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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五章虚假的女朋友
蓝染放任猫头鹰在地上乱爬，他垂下眼帘看着鲜血直流的伤口，抬手虚放在血肉上方评估范围。
牙齿刺得并不深，只是看起来严重了些，没有伤及脏器。
挺好，不会被要求躺医院。
“咳！呃……好痛……”
猫头鹰呕出一口血，血泊可见零碎肉块。
他翻身趴在地上，弓起背部，手指刮着地面抓出一条条血痕。
蓝染抬眼注视狼狈的猫头鹰，视线仅在对方身上短暂停留，便越过他投向后方。
CCG制服外套不知扔到哪去，穿深色衬衫的男人挣扎着起身，浑身斑驳血迹，手臂呈现不正常弯折，骨头从断裂处突出，伤势造成的疼痛非常人所能忍受。
……醒了。
佐佐木琲世睁开眼睛，抬起头来，先是盯着猫头鹰不知为何颤动不止的躯体，察觉来自他人的视线，佐佐木琲世一顿，调整视角，望向安静注视自己的白发男人。
他的眼神过于冷静，像是找回了遗失之物。
蓝染心想。
这场引人发笑的角色扮演游戏，也该结束了。
蓝染收回目光，思考削掉猫头鹰四肢能不能把喰种留下来，他想抓活的。
在蓝染行动之前，猫头鹰倾力演出，让在场两人看见他究竟有多癫。
他的身体似是容纳了无法彻底吸收的养份，使得外型难以维持，畸形的赫子像融化般呈现下垂的液体状。
“哈……嘻嘻……”
“咕噜咕噜咕噜……”
猫头鹰喉咙挤出古怪的沸腾声，他四肢弯曲，猛然上窜！
蓝染提刀欲砍，眼神一动，察觉不妙的他止住攻势，往旁边撤退，拉扯伤口增加出血量仍面色不改。
“哗啦——”
一堆血肉模糊的不明物坠落，制造出如同鱼肉上砧板的撞击声，四溅的血点几滴沾染西装裤。
蓝染：“……”
他看见几块碎肉、一节肠子，还有零散的骨头碎片。如果他刚才没避开，恐怕已经被这些呕吐物淋一脸了。
猫头鹰落在蓝染身后，弯腰又吐了一地，那瀑布式倾泻的黏稠液体让人见了实在是不想靠近他。
蓝染寻思他的肉应该也没那么难吃吧？顶多是毒了点，连喰种也吸收不了的过量侵蚀细胞会破坏体内平衡，与剧毒无异。
佐佐木琲世站了起来，没有后续动作，仔细观察，会发现他似乎在恍神，注意力并未集中在这里。
麻痹感加强，握着刀柄都感觉到吃力，蓝染看着不争气的手臂，叹息饱含无奈。
“没能捕获目标，有点逊啊……”
他是为了猫头鹰而来，介入了CCG为拍卖会拟定的作战安排，结果连目标都没抓到。
“年纪大了，时常感到力不从心，是不是该考虑退居二线……”蓝染说着自嘲的话语，抬眼看向缓步走来的男人，“你说呢？贵将。”
CCG的白色死神皮鞋踩着地面一步一步靠近，他的视线死死盯着蓝染血流不止的腰腹。
由指挥官和修政安排的第二梯队加入战局，和被当作耗材使用的第一批人不同，他们的平均阶级较高，如利刃般切入战场，让显露衰败倾向的喰种一方再无翻身之地。
“千景……”有马贵将一顿，抿唇噤声，凝视蓝染伤口的目光执着难以忽视。
沾有血迹的库因克前端垂下，他沉默伫立，片刻才开口：“嗯。”
“嗯？”蓝染发出短促音节，眼神蕴含询问。
“退居二线，可以考虑。”有马贵将认真道。
蓝染一愣，似乎没想到有马贵将会将他随意提及的话当真，一瞬间面露错愕，随后无奈摇头。
“还不是时候。”
有马贵将颌首，好像蓝染自己提出问题，得到答覆后又予以否决没什么不对，丝毫没有被耍的恼怒，神色平静中流露关心。
“我联系医疗班过来，请在这休息。”有马贵将仍不放心，他看了正在发呆的佐佐木琲世一眼，叮嘱对方也留下来等待后勤部队。
两个人可以互相照应。
有马贵将继续执行任务，蓝染环视周围，寻一处方便倚靠的位置曲起长腿坐下。
佐佐木琲世怔怔地看着手捂伤处的白发男人，视线粘在指缝间溢出的鲜血，他猛然回神，单膝跪地解下领带，想降低血液流动速度以达到止血目的。
蓝染按住佐佐木琲世的手，近距离看着这双困惑的眼睛，声音平缓地说“不用麻烦”。
为什么？
尚未问出口，佐佐木琲世就听见接近的脚步声，他转头一看，配备齐全的医疗班快步赶来，围绕着他们两人检查伤势，提供专业的紧急处理。
“你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没有，我恢复的差不多了……”佐佐木琲世一边回答，一边下意识地看向另一边，他被拉开了，医疗班的人簇拥着白发男人。
视线越过并不紧密的人墙，与正巧抬眼的蓝染对上，佐佐木琲世反应迟钝，看见白发男人颌首示意，过了几秒想回应时，对方已不再看他。
…………
……
拍卖会扫荡战结束后一个月，佐佐木琲世在分配给库因克斯班的别墅里举办平安夜聚会，邀请有交情的朋友们一同参与。
原本正常的话题聊着聊着就偏离主题，聚焦在有马贵将身上。
“说到有马先生，夸张的传闻有很多啊……”
“像是用雨伞打败了喰种，还有战斗中在敌人面前打盹之类的。”
刚好不在客厅的有马贵将突然打了个喷嚏，捂了下口鼻。
“你感冒了？”
“没有。”有马贵将回应电话另一头的朋友。
“那就是有人想你了。”
有马贵将露出困惑神色，不明白两者间有什么关联。
“为何会有这种说法？”
“古人写在书中，流传至后世就成了人们默认的观念。”
“这是迷信。”迷信不可取。
“也许吧。”蓝染轻笑，没有反驳，却也并未赞同。
“这时间，你不是要参加朋友们的聚餐吗？离开太久不好。”
“待会就回去。”
有马贵将惦记蓝染的检查结果，特地打电话询问，他记得蓝染以前有一阵子因病不得不请假休养，持续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回来。
虽然不晓得是透过什么样的治疗稳定病情，但如果真如对方所言，是那种现阶段无法彻底治愈的疾病，且病情又复发，他会希望蓝染以身体为重，放弃站在第一线直面喰种的危险念头。
“在可控范围之内。”蓝染用平和的嗓音说着：“前些时候因为一些事情耽误治疗了，状况才会不大稳定。”
“……”
有马贵将看着前方地面，眼睫微垂。
可控？
他对于这个答案抱持怀疑。
若真能控制，怎么可能会被喰种撕咬下一块肉？
有马贵将曾与蓝染搭伙行动过，他以后辈的身份跟随对方前往国外，执行过无数凶险任务，最后都全身而退。
他的这具身体步入腐朽衰退的阶段，也依然可以硬撑着赢下一场接一场的战斗。
究竟病得有多严重——
有马贵将止住沸腾的思绪，让展露尖刺的思想坠于冰冷水底，荡出涟漪。
“贵将，你还在听吗？”
“我还在听。”
有马贵将声音平淡，似是收敛了情绪。
“我知道你担心我，我很高兴。”
电话另一端传来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温和倾诉想法，“放心吧，我会积极配合治疗，毕竟我还想活下去。”
交流全程未提一次“死”字，看似透露出对“生”的渴望，但就连本应激烈的心念体现也表达得含蓄不可捉摸，让人无从估算所说的话有几分真实。
“……要记得定期追踪。”
最后，有马贵将只嘱咐了这句话。
有马贵将看着结束通话的手机出神，佐佐木琲世踩着木质地板来到他面前，面带微笑，将手中的礼物袋递给他。
“有马先生，请收下！总是受您照顾，想表达对您的感谢。”
“这是……领带别针？”
“嗯！”佐佐木琲世点头，他挑了一个骏马疾驰造型别针送给有马贵将，还准备了多份礼物送给每一位来赴约的客人。
“谢谢，我收下了。”
啊！笑了……
佐佐木琲世眼睛一亮，内心涌现愉快的暖流，一句“不客气”流畅脱口。
“有马先生是准备打电话吗？”佐佐木琲世问道：“会不会打扰到您……”
“不会，已经打完了。”
佐佐木琲世一顿，他知道自己不该继续问下去，却还是有些在意有马贵将方才的表情。
“是在和朋友道平安夜祝福？”
有马贵将看着佐佐木琲世的眼睛，浅笑像初雪般融化了。
“有马先生？”
“祝福……”有马贵将呢喃道：“我忘了说。”
“啊，没关系的！只是一种形式上的……呃，庆祝节日的方式？”见男人十分在意，佐佐木琲世略显无措。
“没关系，晚点再传短信或打电话就好。”
佐佐木琲世一噎，用奇怪的目光盯着有马贵将，仿佛对方给出了意料之外且难以消化的回答。
会为了错漏一句祝福特地打电话给对方，难道——
佐佐木琲世觉得自己撞见了天大秘密，小心脏噗通噗通狂跳。
他小心翼翼道：“是……女朋友吗？”
有马贵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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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转头就把自己作死（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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