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迷心窍

　　自诩巧舌如簧、能言善辩的方言卓这下被庄之蝶说晕了，左思右想也不明白，于是抱着车把缩了脖子不敢扭头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呆立不动，围上来的四个人看到他在一人双狗威压下的僵硬苦笑，爱莫能助地摇头……
　　“方叔！我想骑双崔，和小水姐一起……”尼禄提出，让方言卓如逢大赦般跳下了车子，把车把烫手的山芋一样交到了尼禄手里。
　　车队再一次轮换，尼禄和唐若水合骑，周清爽和方言卓单车，范德哈赫哈雷机车载了庄之蝶。周清爽不熟只能慢骑，范德哈赫不敢把哈雷开出威风，庄之蝶不满意远离了方言卓……各不自在、慢慢腾腾的二十分钟后，掉下单车的周清爽扶了哈雷机车，于是，庄之蝶又去单车，周清爽英姿勃勃地载了不适的范德哈赫，中午在小镇吃饭、歇脚，出发以后车队又换回了原配——范德哈赫和周清爽双崔，尼禄哈雷载了唐若水，方言卓和庄之蝶单车……
　　过了小镇不久，他们进入了峡谷，公路伴随着蜿蜒的河流起伏、曲折，两岸风景极美——缥缈如梦的云雾、高大巍峨的山峦、五彩斑斓的丛林、自由翱翔的金雕……也有谷底撇捺的弧形田、山坡上的袅袅炊烟，倾听藏家妹子嘹亮的歌声、山坡牛羊的悠然哞咩、脚下河水的哗哗流淌……
　　“这路刚修不久，前面还有壮观的S盘山路……”被峡谷美景吸引的周清爽咋舌问道，也注意了：“没有车鸣笛！这里是强制禁鸣吗？”
　　“公路完工一年了！那一段远看着壮观其实坡度不大，只要变一下中盘可以轻松骑到坡顶，然后在那里眺望峡谷……”范德哈赫的回答义正辞严，终于发现可以手动主动控制这部合骑自行车的所有，于是心情放松下来，接道：“这里的路况不错，但是山路十八弯！大家车开的不快，要专心看路，想不起来鸣笛……再者，突然鸣笛除了吓别人一跳、增加危险，没用的……”

　　黄昏的时候，他们一行六人终于抵达了巴拉村。
　　“咱们悄悄地进村，不要被那家伙发现……”唐若水提醒。
　　“不必！罗主管说小段一个人整整一天都呆在屋子里，晚饭和晚饭后也没有出门的迹象……”庄之蝶笑了，接道：“我们可以大摇大摆地进村，这里目前也没有敲锣打鼓，不会注意到我们这支别动队……”
　　“自己一个！？有必要那么神秘？”唐若水嘟起了嘴，以为：“不是哥们是初恋又怎么了？那都是过去式，除非真想昨日重来……”
　　一路之上，庄之蝶还是告诉了她一些，只没有说关键的部分……
　　“我要和小尼一个房间！”范德哈赫表示。庄之蝶发现了双崔的随时可操作，周清爽半程之后到峡谷之前，不断地琢磨实践，和他软语温存、耳鬓厮磨，让他尴尬到浑身不适，他心想一定要躲开周清爽，接道：“我和安妮来过这里，明天我想离开去飞拉达！我有徒手攀岩的基础，那里也安全……”
　　周清爽的失望显而易见，她知道是她意乱情迷的花痴行为逼急了范范，是她不对，但是她真的爱他想和他在一起，哪怕春风一度……于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了范德哈赫，又求助的目光瞟了庄之蝶。
　　“我们是一个团队，自由的团队！不可以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别人，也不可以逃开……”庄之蝶说的冠冕，接下来却是帮了周清爽：“我们去参加婚礼，范范去玩惊险，两相比较之下还是范范那边需要医生。那么，小爽你在看的到的地方注意着，不要打扰范范，但是万一……必须第一时间出现！”
　　“我会的！”周清爽听从了安排，肝脑涂地的神情。
　　“好吧！”范德哈赫苦笑，这安排没毛病……

　　“你想帮小水吗？那就随我去探营……”晚饭后，庄之蝶走到了方言卓身边，低声告诉：“机不可失，过期不候！”
　　觉得不应该和庄之蝶这样的年青美女总有事在一起，但是心底里一个蛊惑的声音在催促他：“要去！快去！这是帮朋友，应该的……”方言卓鬼差神使地站起来，像个被牵线的木偶一样跟着庄之蝶出去了。
　　尼禄的眼神复杂、怨毒，悄悄地出了门尾随，周清爽拉了室友唐若水回房间聊天、上网，范德哈赫忽然有一种被冷遇的感觉，发呆了分分钟，终于也出门了而且很快悄无声息地追踪上了之前出来的三个人……
　　庄之蝶的探营有目标、有计划，带着方言卓义无反顾地直扑北边一个独立的小院，这里距离他们住宿的土司庄园不远，是个幽静的所在。他们绕到了小院的后面，站起来可以看到院墙里面、碉楼二层的侧窗和房间里的大概，坐下来居然有两张软软暖暖的毡毯，旁边还码放着六罐红牛……
　　“小段还在三层的晒台，你听……”方言卓惊讶咋舌的时候，庄之蝶把耳机递给了他一只，压低声音要求他。
　　“哦，我的天！你让人装了窃听器……”方言卓右手捏了耳机，手臂也顺势挡开了庄之蝶，让他们之间保持了距离，然而听了一会儿之后震惊了，脱口而出又连忙捂了自己的嘴巴，抱歉地看了庄之蝶。
　　“没事！只要你不大声喊出来……”庄之蝶摇晃了食指，微笑、眨眼，伸手扶了他的肩膀，接道：“订正一下！不仅有窃听器，还有定向声音收集和扩音器，但是没有录像录音，只看我们的运气能不能帮到小水了……”
　　“这样几乎可以躺在庄园的床上完成侦察……”方言卓唏嘘。
　　“怎么？还觉得条件不够好？”庄之蝶又笑了，强调：“周叔的原意是那样！可是我觉得不如这样身临其境、亲力亲为……”
　　“呵呵！”方言卓哭笑不得。
　　“你是观察手！密切注意小段的动向……我小憩一会儿！”庄之蝶右手推了方言卓的肩膀让他上岗，左手把另一个耳机也挂在了他的耳朵上，然后递了一罐红牛给他，接下来果然裹了毡毯靠墙睡了。
　　方言卓仿佛回到了童年时代，和伙伴们侦察敌情，认真准备之后的土坷拉仗（扔的必须是土坷垃，胶泥都不行，砖头瓦块更是违禁，对方喊话表示异议则会直接被同伴驱离战场），他是认真钻研战略战术的狗头大军师，奇袭、围城打援、直捣黄龙……什么的用的滚瓜烂熟，一向胜多负少！只是后来对方召入几名外援（初中生的哥哥），还占领了高地和弹药库（大土堆），他们才败下阵来！再后来那片空地填平成了操场，失去了战场的孩子们老老实实地回到了课堂……方言卓还记得小学同桌是一个肤白苗条的女孩，总是嫌他上课说话却很佩服他的作文，喜欢支使他擦黑板、倒垃圾这样的难活、重活，他小时个子不高、力量也不好，可是人家当官（学习委员、小组长、路队长），没办法！班里留级生诡谲地告诉真实原因是同桌自以为班花、学习又好，他却不鸟她，所以活该！他那时不明白鸟不鸟有什么意思？然后转学的时候，同桌哭了……
　　不长的回忆之后，方言卓看了看眼皮底下的庄之蝶，有了好奇怪、好奇妙的感觉……可是，庄之蝶闭着眼睛，眉毛睫毛都没有动一下，应该是很坦然放心地把这大任交给了他，这活儿不苦，方言卓只好扶了耳机，老实面壁，不时地探头看看院子里的情况……真有点侦察的样子！或者偷窥？潜伏？方言卓有了苦笑，这时听到了段杰的自言自语，连忙聚精会神：
　　“小水！我想了一天一夜，终于下了决心……我和安安从小青梅竹马，我会手语就是为了和她交流……安安的身世很可怜！襁褓中的一场感冒和一瓶吊水让她丧失了听力，父母的掌上明珠成了哑女……”
　　听了这段话，方言卓的心就有了悸动，身子却一动不动，觉得异样的庄之蝶睁开了眼，和他并肩蹲了，摘了一只耳机也静听。
　　“我记事起，记得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到安安被邻居孩子欺负时留下的无声的泪水，那时我拉起了她的手，承诺一生保护她……后来一直到四年级，她都是我形影不离的‘媳妇’，为了保护她，我倾尽全力……可是，仅凭我的帮助，她学不到更多知识，她很聪明……我们渐离渐远！这些年来，安安一直坚持写信给我，说她的学习、她的生活，说想我……”
　　段杰说的情真意切，方言卓的眼前浮现了小小男子汉段杰在不屈不挠地保护一个小女孩……方言卓居然渴望场景中的小男孩就是自己，那个小女孩转过脸来竟然是庄之蝶！那一瞬间，恍惚的方言卓觉得很不靠谱——女强人的庄之蝶怎么需要他的保护？愕然看到了庄之蝶悲戚、美丽的侧脸，他的衣袖被打湿了！后来，庄之蝶说，她当时被百分之二百地感动了，但是弄湿方言卓衣袖的是她喝到嘴里不知道咽下的红牛，她不如鳄鱼、不会流泪……
　　“后来，安安的信里提到了一个会吹萨克斯的士兵，也不再说想我……如今，她带着一个一岁多的孩子认我为父，请求我把孩子带大，说的也是生离死别的话！伤感冲动之下我说了娶她……可是，我真不忍心看着安安的信任和无助不帮她！小水，也许我们今生有缘无份，我走了，对不起！”
　　听到了如此缠绵、真实的爱情故事，方言卓和庄之蝶面面相觑、执手相看，方言卓泪眼模糊，庄之蝶抱紧了他，他也没有立即把庄之蝶推开，恍惚中他的唇几乎要触及庄之蝶樱唇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一阵耳鸣，他头晕目眩，看到庄之蝶扭曲了的依然的美丽面庞，也抱了脑袋扔开了耳机……
　　屋子里的段杰放下了他“不会吹”的萨克斯，按下了手机界面上的播放键听自己和唐若水不敢再见的分手录音。就在刚刚，他用了全身的力气（面向墙上的电灯开关，周卫东让人在下面安装了定向声音收集器）吹响了萨克斯，声音好大，好难听，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了刺耳……
　　变起仓促！一直躲着的范德哈赫和尼禄都愣了，连忙先后现身去扶助方言卓和庄之蝶，带他们回到了土司庄园……
　　“怎么回事？险些耳膜穿孔！方先生和小庄姐两个互相趴对方耳朵上对吼？或者很近的距离听到了开山放炮？这里不许，我们也根本没有听到……”检查了庄之蝶和方言卓的状况的周清爽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差一点啵啵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人使了老鼻子劲吹萨克斯被放大到也许十倍的声音……”尼禄面无表情。
　　这个答案是真实的，但是让所有人（包括晕晕乎乎的方言卓和庄之蝶，背负臂抱了他们回来的范德哈赫）都目瞪口呆了……

　　段杰的这“一吹之威”确实牛逼！两个小时过去了，终于缓过劲来的方言卓耳根还是有点隐隐作痛，脑袋瓜子不转圈，当然也没办法写作，当他静下心决定向小青告假并隐瞒百分之五十真相的时候，庄之蝶和周清爽来了，带给他了一些刚拿到的药物，庄之蝶的状况看起来比他要好——他喜欢塞紧耳机高保真忘我地听音乐；而庄之蝶认为对耳膜不好，也习惯于挂在耳朵上听其他重要、不重要的事情，这样让方言卓心怀稍慰后来又尴尬讪笑……
　　她们离开以后，方言卓忽然觉得白天酝酿了一些，好像没有必要郑重其事地向小青告假停笔，这九点钟还能慢慢地写上一个小时，加上早起到早饭前一个半小时完成的内容，那么天衣无缝！还可以避免小青的旁敲侧击、大惊小怪，忽然害怕了和小青的面对甚至对话，他有些不适……

　　两天一夜，雪道工程几近完工，施工的主力王族卫队慢了下来，居然还有人回填！刘芃不敢过问，他知道如果问了，卫士们会抱着他的大腿……嗯，就是抱大腿——让他回去为他们战斗，当那个上不喜下却拥护的月氏战神！他不能回去！他受不了眼睁睁看着明月不是他的却是月氏王后的那种感觉，他鄙视月氏上层的□□，甚至痛恨这片土地……所以，他要离开，只能割舍和这些普通月氏士兵的兄弟、战友情谊，至于感动的泪水，咽回肚子里吧……
　　带着休密部亲卫奋勇挖掘的兀泰赤第一天就注意到了米罗巴提——他裹的严实又太过低调，努力躲开人多的地方……米罗巴提高傲泠然的气质、身边不声不响地跟着武功高强的赫仑安当，不远处还有黑马、美人相伴却不时看向这里的索阿莱斯……这一切都不得不让人起疑。这第二天上，兀泰赤联系了他不能行走又似乎眼盲的事实，确认了他就是失踪的米罗巴提！只是，兀泰赤还不知道米罗巴提是安息六王子和安息王储的身份……
　　得到消息的默鹿延咄和托卡洛来了，带着休密部三千名士兵！听到兀泰赤的报告，托卡洛目瞪口呆，要求默鹿延咄一定要借机杀掉米罗巴提，不然后患无穷——他们把米罗巴提折磨到眼瞎腿瘸，设若人家回到安息，一定明里暗里、千方百计地想着复仇！重利的狄欧米罗居然冒着今后商旅再无法通过月氏的巨大损失救一个教士，那么米罗巴提的背景……
　　沉思了的默鹿延咄不以为然！——折磨米罗巴提的是近来过于膨胀、居然敢剪他的羽翼的托卡洛；看来米罗巴提地位尊崇，可安息那边还是没有动静，那么说明安息王也不愿意劳师远征；如果安息王杀上门来把托卡洛捆了交出去就可以避祸；这一带民风贪财畏战、委曲求全，手握七万休密部百姓、三万士卒，可是一股庞大的势力，哪里不能安身立命？而且，对方手里有他的独子芬谷禄，这么多年他放弃世俗的休密部世子地位去做月氏大巫师就是为了壮大休密部的实力，然后看着芬谷禄成为翕侯甚至某一天夺取月氏王的实权！如果芬谷禄死了，那么他前半生的努力就化为了泡影，他绝对不想让他精心谋划的宏图霸业落入了多年被他打压排挤、倍感拘束的几个同宗兄弟手里……
　　“一定要抓活的！避免和崛起的安息人太大冲突……”默鹿延咄下达了命令，然后带着亲卫营和千名精锐上山了。
　　托卡洛振奋了分分钟后就蔫了——忽然意识到“黑心的老默”和他不一条心，努力争取的是老默自己想要的主动！老默抓到米罗巴提也一定是严加保护，悄悄杀掉以绝他托卡洛的后患那是不可能了，还会把责任全部推到他托卡洛身上示好安息人，不把他交出去就算不错！摆在眼前的就是老默可以和狄欧米罗互换人质救出他的宝贝儿子……狄欧米罗！？这个笑面虎、混蛋！他居然有本事从老子的眼皮底下救走了人，真是低估他了……这样想的托卡洛感觉到了培植自己势力的重要性，但是眼下只有无奈束手！他忽然想到自己研制的呼玛圣水，那东西应该可以让他有一批悍不畏死的勇士，于是又振作起来……
　　默鹿延咄胆大心细，手下也有死士，他带领千余人黑压压地上山，却有一队十余人在兀泰赤的弟弟盖罗欣带领下穿着白色的袍子轻装从没有被雪崩覆盖的另一侧不声不响、快速地接近了垭口……
　　果然，兀泰赤率领的亲卫营和前锋营还未抵达之前雪线的位置就被阻挡了，王族卫士营的兵将们扬刀七嘴八舌：
　　“兀泰赤将军！芃大将说了让你们去姑墨王城接世子，你忘了吗？”
　　“休密部想违抗王命和月后的口谕攻杀芃大将？”
　　“月氏没有善待芃大将，就要放他东归！”
　　“兀泰赤！再敢踏前一步，莫要怪我的长刀不长眼睛……”
　　……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难道我大巫师看到了堂堂大月氏正在为了一个异族之人分裂，刀兵相向？”默鹿延咄挺身而出，沉声喝道。
　　神权至高无上的月氏人连忙跪倒聆听大巫师教谕，连声争辩都没有。
　　“神让刘芃离开，谁敢阻挡！？”默鹿延咄接下来的话让月氏人喜忧参半，他却换了和蔼恳切的口气：“我为月氏日夜操劳，日常最想看到的是儿子每天的长大，平安健康！我是一个父亲，今天、明天、之后许多天都要面临儿子的生死未卜，有人一不高兴可能会杀了他……”
　　默鹿延咄的话真是蛊惑人心，士兵们面面相觑，有的就流下了热泪！他趁热打铁：“我的朋友、兀泰赤的弟弟盖罗欣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带着几个人绕过了这里一心要救回芬谷禄，或者劫持重要的人物换回来芬谷禄！这是以身犯险……所以我来，力图有更好的办法！让狄欧米罗挟持我换回芬谷禄，或者让担心的我多派几个人保护儿子，我承诺绝对没有企图……”
　　月氏人都默默了！有的就乞求的眼光看向了目瞪口呆的狄欧米罗，刘芃没在这里，好像在垭口那边坑道的最前沿……
　　狄欧米罗没想到默鹿延咄如此出色的口才，轻轻巧巧就拿下了这里的人心！仓促之下有些慌乱，被逼无奈就要答应什么的时候，他听到远处传来的刀剑相击和呼喝之声，更加明镜一样、心里有了叹息……
　　盖罗欣的十几个精锐之士过了垭口，先是看到了试图会合大队人马从雪窝里艰难返回的句须奢和莽勿古，然后就看到了米罗巴提和芬谷禄，于是挥刀冲下了雪坡，和句须奢、赫仑安当缠斗在了一起……
　　大批的护卫还在垭口的那边、狄欧米罗的身边，这里只有“刀盾兄弟”疲于防守还要分心米罗巴提，于是左支右绌完全地处于了劣势！
　　这时，刘芃出现了，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前头有铲的木棍加入了战团，木棍湿透结冰、青铜铲都很坚硬，砍击飞溅的冰和扬起的雪粒让盖罗欣等十几名武士如坠云雾，体会到了刘芃名不虚传的强力，而且明白地知道刘芃没有使用著名的破风和（腰间的）刺喉！两日未饮酒的刘芃打的从容不迫，还不忘关照了两兄弟：“不会再有雪崩，喊叫起来才能让人听到过来帮忙……”
　　于是，人们看到了高大英武的刘芃以力与美的方式击倒了十几名舞刀弄枪的壮汉，赢的干净彻底、无人身被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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