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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伪主
“到了。”
这是厉第二次来到这个地方。
“你说的还是太保守了,这里的看管程度不是每个副本都能达到的。”韩问天“啧啧”两声,手上的动作依旧利落,往里边抛去一个球形的物品。
这小球咕噜咕噜滚到一边,尽管很不起眼,但还是引起了几个侍者的注意。
她们刚想召集其他人,却见小球的外壳忽地裂开,不急不缓地碎了一地。
“这是……”没等话说出口,近处的几人便跟着几个音符一起,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稍远一些的侍者也闻声看过来,步了前几个姐妹的后尘。
“好了,可以从这里出去了。”韩问天见结果符合预期,也没打算拖延。
对这件事情,厉也是一样的态度。
他先从藏身之处离开,走向空旷,停在正中心的牢笼前。
江黎也因为刚刚碎裂的小球瘫倒在地,韩问天递过眼神,示意他将笼子打开,自己找起解药来。
他靠近了两步,近处没看见锁,索性直接掰弯几根铁棍,留出一个能进出人的大小。
“诶,你还真是……”韩问天见了,忍不住咋舌。
“是什么?”厉刚踏进笼中,回头看向韩问天。
江黎此刻近在咫尺,他仿佛也不在那么心急了,甚至脚底一转,直接正对着韩问天,等待那个随口说出话的原因。
“……一如既往的力气大。”韩问天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个小药管,也跨进了这个形同虚设的笼子。
在解药的加持下,江黎悠悠醒来。
“你们是?”他受先前的药物影响,现在尚未完全清醒,只好一边捂着自己的脑袋,一边用沙哑的声音提问。
许是许久为说过话了,他的声音很轻,说完几个字后,撇过头去,轻轻咳了两声。
一段有些白过头的脖颈显露在眼前,厉看向这个瘦得有些皮包骨的人,头一次体味到“形销骨立”一词。
他这些年,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毫无目的地到处行走,见过的场景也不算少,饿死在副本中的玩家或者NPC也见得多。
他只是浮于表面地感叹两句,或者脸色一沉,露出一副“不忍心”的模样,却从未真的进过心。
那些牢狱中的死囚犯也多是这样,他也只会根据副本的背景,判断该放还是该杀,或者就这样没有尽头地关下去。
可见了江黎,他的声音蓦地哽咽住了。
他很少遇到这样的事情,但几乎每次,都有江黎在身侧。
“我们是来救你的。”他这样说道,算是回答江黎的问话了。
“救我?”江黎听到这两个字,难得露出个笑。
但这笑在这张脸上浮现出,却有些诡谲,仿佛一个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
“你们不怕国王和圣女施压吗?”他任由两人处理身上粗细不同的锁链,轻声问道。
“圣女已经死了。”韩问天头也不抬,只顾着在防止弄上江黎的同时斩断锁链,在其中的某个间隙中,匆匆回他一句。
“死了?不可能。”江黎显然不相信,但眼前两人都能来到这里,他也半是信服两人的能力,“她怎么死的?”
“突发恶疾,或者被别人毒死的。”韩问天从系统广播的提示,和国王公布的结果两方面,给了江黎两个选择。
江黎却闭了眼,缓缓摇着头:“不,不会的,圣女殿下不会那么傻。”
“她作为神的后裔,或是神的眷属,不会这样轻易死去。”他竭力向二位解释说。
韩问天撇撇嘴,手上的动作不减,倒是守在直播间的韩月时有些不乐意了。
读书郎:
-我去,这还是江黎吗?一口一个神神神的,别给洗脑了吧?
-我说你们也别救了,救不回来了,赶紧洗洗睡换个地方找,这肯定被掉包了。
韩问天轻笑一声:“你当这是狸猫换太子呢。”
“什么?”江黎以为她在回答自己,连忙腾出一只手撑在身后,让自己能保持着平稳地体态;留另一只手在空中比比划划,强调自己话语的真实性与重要性。
“那位圣女身上的神奇之处不少,比‘红夜’还要神秘,她不可能因为这些普通的原因死亡。”
“那关我们什么事?”一旁的厉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他从一开始就想让江黎闭上嘴,只是自己在他心中,压根就是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怎么好跟他说上什么反驳的话呢。
况且他从见到江黎开始,情绪便开始不太受控制,就连心脏也有些发紧。
“圣女活不活死不死的,关我们什么事呢?”他又重复一遍。
偏偏江黎没听出其中的意思,还在说:“你们来救我的风险很高,我们几乎不可能走出去,你们还是放弃吧。”
“说了半天,你还是希望我们原路返回。”韩问天终于将第三条锁链从江黎身上取出,江黎闷哼一声,任由沾血的冷铁从身上滚落。
“但我们本来就是来找你的,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事情,就打退堂鼓、无功而返,是不是太对不起我们自己了?”
“况且,拉佐查还需要你,我们也还需要你,就算你怕牵连到我们,担心我们被国王抓住,我们也不会怕。”
韩问天看了厉一眼,他的眼睛依旧通红一片,闷头跟手中的锁链较劲儿。
“给我吧,你先去把这笼子再处理一下,待会方便我们一起出去。”
厉嘴上没开口,身体很老实地让了位,走向了身后的开口处,继续硬掰笼子。
“……找找有没有门锁之类的。”韩问天回头看了一眼,忍不住提醒道。
厉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看见韩问天有条不紊地将锁链取出,丢至某个集中的方向,总算能稍微平静一些。
他围着笼子打着转,视线从上到下来回扫着,总算在某个犄角旮旯边上找到了个十字架形的小孔。
“我不是救世主,也不是预言中的那个黎明。对整个拉佐查来说,我不过个无关紧要的外来者,连自己的来处都不清楚。”江黎看着忙碌的韩问天,絮絮叨叨说,“你们二位看起来身手不凡,要我说,救世主你们去当,也比我要好。”
厉不在身旁,韩问天更是懒得理他,手上的动作加快两分,很快解决了第七根链条。
“我之所以被关在这里,也是因为假借‘救世’的名义,欺骗了你们,”提到这里,他自嘲地笑了笑,“也该继续呆在这里赎罪。”
“行了。”韩问天对自己的手艺很满意,先前的解药还兼具了麻痹疼痛的功能,能让江黎少受点罪。
但眼下,她却有些后悔用这个药。
读书郎:
-我不知道你生不生气,反正我生气了。
-你就应该给他喂普通的解药,这样他光是被这个锁链折磨就可以嚎一嚎,用不着说这种话。
贺新郎:
-我挺生气的。
-但如果用普通的药,估计有损他的形象,等他回去了还不知道在哪里当鸵鸟,更不敢老老实实待在我们身边。
韩月时见她直接搭理自己,索性也来了劲头。
读书郎:
-那干脆让他无地自容,这样一天到晚都在房间里,省得我们关他。
-说正经的,厉的状态有点不对。我比对了先前的数据,有点像是中了道具影响。
道具影响?这四个字一出来,韩问天便狠狠皱起了眉。
什么人能在她眼皮子底下用道具?或者说,是什么级别的道具才不被她发觉?
读书郎:
-功效相当于是六七级的道具,功能是减少理智值方向的,同时也会增强他的某些物理方面的能力。
比如没头没脑地徒手掰笼子。韩问天回忆着方才的点点细节。
“走吧。”看见厉略带谴责的眼神,她才意识到已经将江黎晾在这里有些久了。她维持着站起身的姿态,只是腰微微弯了弯,将一只手伸向江黎。
江黎见着悬停在眼前的这只手,下意识选择搭上。
药物的麻醉功能也渐渐消失,疼痛后知后觉席卷了江黎的神经。他嘴角抽搐两下,借韩问天的力站起身。
厉早将门锁撬开,等到侍者醒来后,看见这里狼藉一片,不知作何感想。
不过她们还没醒,作为“逃犯”的江黎却操起了心:“话说,她们不会有事吧?”
“谁们?”他这句话没头没尾,也难怪韩问天反问。
“晕倒的侍卫。”
“哦,不会有什么事的,”韩问天回答得很干脆,“她们又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我干嘛要做伤害她们的事情?”
“而且,”她顿了顿,权衡考虑过直播间的存在,继续说,“就算她们当真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指不定是被人控制的。”
“这种时候,杀死这群非玩家角色只是治标不治本,我们能做的,也只是找到敌人的老巢,或者……倒在前进的路上。”
她承认最后一句实在有些不太积极阳光,但她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着的。
反正以后也再难得进副本开直播了,说出来也无伤大雅。
“真是个有意思的说法,”江黎轻拿轻放,没主动提起她语气中的烦闷,“被控制的人的确像是一只只木偶,被旁人玩弄,或者被世界的噩梦戏耍。”
“好在总有人,在充当前进的角色,试图解救木偶。”他补充说。
“哪怕是木偶,说不定也在尽全力解救自己吧。”韩问天若有所思。
厉听不懂他们这段充满隐喻的话,提起木偶,他记忆中只有木隅。
但显然,木隅跟他们的对话没多大干系。
感叹完语言博大精深,他们终于回到了地面。
将江黎稍作伪装,几人很快回到了集市中。
这倒不是因为他们多想回去,只是一位来着宫殿的侍者在广场的台子上高喊。
“预言已现,预言之子已归。”
“黎明将破除红夜,为拉佐查带来雪色的白昼。”
厉看过去,她身边站着一个眼熟的人。
他叫不出名字,只是记得他的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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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冰:诸位(整理衣摆)咳咳(整理衣袖)我回来啦(双手叉腰)
五不言:够蠢不?
厉: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