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

　　好家伙什么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你管姜冶这模样叫傲娇？
　　杨明：？？？
　　杨陆：？？？
　　杨琦：？？？
　　杨琦：“难道不是吗！”
　　你看看，他这张嘴，毒。
　　你看看，他这个行为，豁本。
　　你看看他那个一瘸一拐，像是被外人发现真相后恼羞成怒的小样子。
　　这不是傲娇是什么嘛！

　　“吃点好的吧你。”
　　“年纪轻轻，少看邪书。”
　　结果就是被杨陆和杨明一人教育了一顿。
　　直接晾在了碎石上。
　　杨琦快把脑袋挠破了也没想明白，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一听，好家伙两个人也没好到哪里去，搁那说姜冶闲话呢！

　　“诶，真亏卫绝宣治得住他。”杨明八卦之心压都压不住。
　　翻译一下：姜冶这满肚子坏水，我都担心卫绝宣管不住他！毕竟不声不响的。
　　“他看见卫绝宣，脸可明显黑了两个度。”杨陆见怪不怪。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出卫绝宣情绪的。这货是坦诚派的。
　　“这不是说惊人么！”杨明更兴奋了。
　　“喂喂喂，你们扔下我就是为了说闲话？！”杨琦大声表示不满。
　　“我倒觉得他跟你关系还行。”但杨陆完全无视他。
　　“那确实。”杨明想也不想。
　　等等，刚刚是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信息量过去了？

　　不过要说起卫绝宣跟姜冶啊，果然还是绕不过那件事吧。
　　哪件事？
　　就是那件事，那件事！昨天晚上说过的那件事啊！
　　哦，那件事啊……不是昨天晚上说过了吗！
　　杨琦瞪大眼睛，就听着杨陆和杨明莫名其妙就开始说他昨个听到的那件事。
　　就说那咸池啊，两人下水去探，发现湖水依然清清，半点咸味儿都没有。
　　卫绝宣觉得奇怪，去提审庄主，就见那老家伙先是一愣，很是恐惧，但很快，又笑了起来，大笑。
　　“神明已经抛弃我们了，神明已经放弃我们了，没救了，没救了，哈哈哈哈哈——”
　　卫绝宣见实在问不出什么，便差人把他押回了杨家。

　　而杨陆挖出一手消息，说奇怪的事情还不只这些。
　　他说卫绝宣本以为庄主并未往池子里倒盐，但空布袋和湖旁的盐粒又证明盐还是倒了的。
　　第二天，杨央从杨家赶了过来。
　　他大加褒奖了几人，告诉他们此事由他收尾，你们速速离去。
　　卫绝宣觉得奇怪，硬是要去看看，搞的姜冶不放心也跟了去。
　　结果从高处，两人惊愕的发现那“咸池”已经不见了踪影，甚至连半点坑都没能留下。
　　入目不过是一块巨大的“伤疤”，光秃秃地横在山庄后面，与碧绿的断层着实令人感到不安与违和。

　　我就说姜冶是个傲娇吧？
　　这是重点吗这个！
　　三人面面相觑。到底不在现场，咸池是如何消失的，他们实在摸不到什么头脑。
　　“不过能让卫绝宣都感到不安？”杨陆神情凝重。
　　“嗯，怪不得姜冶只字不提。”他只会更加忌惮。
　　其实有时候杨明瞧着姜冶和杨琦有些像，都是“直觉性动物”。
　　杨明留意到了一点，那就是杨琦完全不恐惧咸鱼村的海岸，和出村后一路上的山山——哦跟山没关系，水水水水。
　　撇去杨琦突然病愈，或者结合他本来从未怕水的情况来看，杨明更信是青岭的水有问题。
　　诅咒也好，不详也罢，卫绝宣和姜冶当时的感触恐怕也是如此。
　　“难道……这池子和鬼王有关？”杨琦不确定地猜到。

　　“怎么会突然想到鬼王？”杨明有些意外，问杨琦到。
　　“啊，就是直觉？”杨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来了句鬼王。
　　那个瞬间，他好像理所当然，就跟十分熟悉似的。
　　“说不定是魔王。”杨陆皱了皱眉。
　　他告诉两人，自己在三更曾经听过一个故事，那个故事里，城池的边上，最初的祝福与最后的诅咒，浑身水气湿漉漉的人儿，都是出自一个“咸池”。
　　“也就是，名字？”同一个名字？杨琦听的似懂非懂。
　　“如果这样的话，咸鱼村的海，不也是‘咸池’么？”杨明接了一句。
　　“这……”
　　这不是硬蹭么这。
　　杨琦一句“这”还没出来，杨陆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仅代表自己看过的闲书学过的古籍，你们再把“咸池”拆分成“咸”“池”，并且只盯着“咸”，我就把你们都掐死！

　　“出自古乐集。”杨陆不喜欢卖弄什么：“失传的一首曲子，也叫咸池。”
　　同时，它也被传说过星眼，太阳沐浴之处，祭祀之所。
　　“而且有一卦。”
　　名为咸卦。
　　“主弱客强……”
　　“什么？什么什么？？”等会，等会？一会儿功夫杨琦咋听不懂了？什么东西？什么弱什么强？
　　“是这样么……”但说这话的杨明却陷入了沉思。
　　“对了，还有石碑上的印记。”杨陆又提出了一点：“卫绝宣说他不记得了。”
　　尽管他仔细检查过一次。
　　但现在，一丝一毫也不记得了。
　　包括上面是图案还是花纹，是横走还是竖向，他全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闻言，杨琦一愣：“他记性有这么差吗？”
　　“那姜冶怎么说？”杨明追问到。
　　“刚才问了，没说。”杨陆撇撇嘴。
　　“你啥时候问的？”杨琦大惊失色，又一次。
　　“不说还是不知道？”杨明追问到。
　　“不说。”杨陆回到。
　　“哦——”杨明点了点头：“那趁他还没走远，咱们再去问问呗？”
　　“他能告诉你？”杨陆表示怀疑。
　　“不告诉那就蒙上脸去，正好揍他一顿。”
　　“噗——”好悬没给旁边杨琦噎死。
　　他就听着杨明和杨陆一本正经地讨论，连怎么隐藏身份去哪里搞凶器，怎么站位如何偷袭，怎么捉住他的手脚回头关哪里都想好了。
　　“嗨嗨嗨，等会，等会！”姑且我先确认一下！杨琦一瞬间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了：“我们是杨家人，不是土匪对吧！”

　　“哈哈哈哈哈哈，当然不是。”结果就是杨明在杨琦肩膀上重重一拍，大笑而去。
　　怎么着，揍不着还不让过个嘴瘾么！
　　不过说句老实话啊，还是前头那句。
　　“姜冶这个人心思不坏，至少我来了以后见到的他是。”杨明说道：“他就是那种直觉性动物，不过性子有点怪，拧，害怕怪物和怪胎。”
　　“那你觉得我是吗？”
　　“不是。”
　　快速的对话一点都没影响杨明的思绪，他见到的杨陆就是杨陆，与姜冶一样。
　　“依本大师所见啊，他要经历的磨难还多着呢，幸好啊，还年轻，年轻真好啊——”

　　“怎么跟你年纪差不多的你也这么感慨！装起来了！”杨琦大声抗议。
　　他现在可听不得这话，尤其是杨明本人说的！
　　“是吗？”听着身边的吵吵闹闹，杨陆没有刻意反驳：“你是真该打听打听他当年对我做了什么。”
　　不过也就像是现在的样子。
　　他从头到尾没有真正在意过姜冶——
　　如果这是我应受的罪孽。
　　我并不在意执行者是谁。

　　“你看他还祝我长路漫漫各自珍重呢！哈哈，没见过吧！”
　　也没留意旁边杨陆大步向前，杨大师还在沉迷于炫耀他的人际关系。
　　那可是姜冶诶，姜冶诶！
　　“不是，这么不吉利的话你乐啥呢！”杨琦自然是要去杠的：“说的跟你要走了一样！”
　　“是要走了啊。”
　　“不是跟你说现在这个走！”
　　“确实不是。”
　　“你再说冷笑话我就打死你！”
　　“哦，真瘸了啊，怪不得急眼呢。”
　　杨明和杨琦气急败坏的对话里冷不丁插了一句杨陆，后者乐呵呵地回头倒走。
　　谁知杨明看了他一眼，笑容忽地耷了下去，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突然愣住。
　　“怎么了？”杨琦有点紧张。杨陆应该没丑到这个程度吧？
　　“我知道该去哪了……”当然不是。杨明眼里爆出精芒。
　　“去哪？”杨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赶紧问到。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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