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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选
*
“光来今天是不是有点……？”
“生气？”
“不，离生气应该还有点距离，更像是看什么不爽。”
野沢和角矢低声议论着，在星海似有所觉地转向这边时，立刻噤声。
被观察的王牌没有听到这段闲言碎语，短促的眉毛比平日下压，视线扫过另一端，似乎哼了一声，别过头朝绫芳喜吆喝。
“绝对是有什么意见。”昼神站过来没发出半点动静，把两位学长吓了一跳。
他同样往另一端暼，球场边，高个子的男生一边补水，一边听浅野实说着什么，旁边诹访甩开额头上的汗，时不时补充几句。
“嗯……”角矢含糊着低吟，无法否认。
野沢为星海幼稚的举动感到无奈：“光来和学弟较什么劲。”
“就是因为会较劲，光来才是光来。”昼神扬眉。
“倒也不是不能理解，”野沢叹气，“毕竟光来是‘没被选择’的一方。”
几人不由得回想起昨晚，艾隆宣布红白战组队方式的画面。
“维里蒂有优先权，朋宏，”老先生看向柿沢教练，“白队我来挑？”
柿沢毫无意见地摊手，搞清楚这次特殊的选人步骤后，他和队员们一样，更好奇浅野实会怎么挑选队员。
像是综艺节目中的抢队友游戏，为了胜利把需要的选手加选入己方队伍。
潜台词是，先被选择的更强、更重要。
“那就拜托大家了。”浅野实小幅度鞠躬，大大方方地开口，“诹访学长。”
二传手是决定球队水平的关键，这个选择在预料范围内，诹访走到浅野实身边，开玩笑道：“要不要像节目里一样挥手致辞？”
艾隆笑眯眯的：“理亚武。”
浅野实有些惊讶地看向艾隆。
在她选择了诹访后，一队剩下的二传手，一年级生户仓理亚武自然归入白队，为什么在此时“浪费”这个优先名额？
“白马学长。”
她念出第二个名字，白马毫不掩饰被第二个选择的得意，昂首挺胸加入红队。
“岭。”艾隆表情不变。
三年级生角矢岭，和白马一样是接应。
浅野实这下算是明白了，半是感动半是嗔怪地瞪了艾隆一眼：艾隆完全是在让她嘛。
“上林学长。”第三个名字无需犹豫，三年级自由人，上林鲸一郎。
艾隆点着头，好像对这个选择十分赞许，眯起的眼睛泛出精明的光彩：“幸郎。”
有着“不动昼神”的别称，昼神幸郎毫无疑问是鸥台拦防体系的核心。
老先生朝浅野实摊了摊手，好似在说：现在开始不能让你了。
浅野实的笑容扩大了些许，看不出她对昼神分到白队是早有预料还是别无他法。
昼神走向柿沢教练，视角微转，落在星海身上的目光仿佛别有深意。
星海磨牙。
作为鸥台的王牌，还是国青的预备选手，他虽然不会高调地说自己是全队最强——但再怎么说，他的优先级难道不应该比白马高吗？
还有昼神，别以为他看不出来，刚才那个动作就是假惺惺的同情和赤裸裸的挑衅！
诹访心中好笑，星海的斗志近乎在他身后具象化出火焰，投向这边的双目炯炯有神，冲天的发丝仿佛都高扬了几分。
最后一个选择名额，浅野实像关键时刻插播广告的恶劣电视台般，停顿了良久，问道：“艾隆，二队也可以选吗？”
“我之前在二队的时候……”她同艾隆解释。
晴天霹雳，诹访听到了闪电划下的电闪雷鸣。
被劈中的星海：难以置信，目瞪口呆，无法理解。
最终红队的成员是二传手诹访，接应白马，自由人上林，副攻别所和糸部，主攻乘鞍……和秋草。
二队，一年级，秋草兴一。
一个一声不响的男生，在这次引发关注前，即便是天天一起训练的二队成员，对他的印象都停留在队里有这么个人、技术还不错的程度。
星海第一时间向浅野实表达了不满：“浅野！”
“星海学长，”浅野实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她非常理解星海的愤怒，“我以为我选了诹访学长之后，艾隆一定会把星海学长选走的。”
“那你第二个选我不就好了。”星海黑着脸。
“但是我根本没做星海学长加入红队的计划。”浅野实严肃道。
哪要那么多计划，又不是打游戏分MT奶妈输出，全能的王牌主攻手什么计划都能融入！
星海看着浅野实眨眼，再眨一下眼，一连眨好多下眼，手指尖对在一起，嘴角的笑容像是讨好，又仿佛“你能拿我怎样”的无辜。
星海忍了……才怪。
星海忍不了，咬牙切齿：“你最好准备好钱包，浅野。”
输的队伍要请赢的队伍吃拉面，将两人的对话听在耳朵里，红队队长诹访感慨：“这可真是不得了的威胁。”
上林啧啧摇头：“光来看起来可以吃下一整个拉面店。”
浅野实像是没察觉到星海的低气压，左看右看，看向高得突出的白马：“比谁能吃更多拉面的话，我们（红队）也有优势。”
身材高大约等于胃口大，浅野实诚恳道：“星海学长，要带够零花钱哦。”
一句话同时挑衅了身高和比赛胜负，如同叮嘱的语重心长的语气更加火上浇油，一时间红队队员们都向浅野实投来敬佩的眼神：看不出来，浅野嘴这么毒！
大概是气到极点反而冷静下来，星海脸色变幻，深深呼吸：“你——”
来抓白队队友的昼神打断他的话：“光来，别把气撒在浅野身上。”
副攻把声音拖得悠长：“芽生会和末森学姐告状的。”
“我没有！”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星海又嚷上了。
“我不会！”白马也大惊：他才不是那种会随便告状的小人。
但让星海欺负浅野更不行，两米巨人走到自家小教练（仅限红白战期间）身边，居高临下道：“承认吧光来，大型生物就是比小型生物强。”
……
如果不是艾隆及时领着秋草从二队回来，当晚一队体育馆很有可能爆发肢体冲突。
“火花四溅，血气方刚，不错不错~”
艾隆为大家的斗志昂扬满意地鼓掌。
意大利人总是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就连放低声音语带批评的时候，笑容都不会褪去，鸥台学生们会偷偷叫他“笑面虎”，有段时间模仿艾隆假笑是私底下的潮流。
——直到别所因为模仿得太像被柿沢教练抓包。
秋草临时从二队借调过来，不仅仅是略微产生敌意的星海，一队的大家对他都很感兴趣。
身高182上下，身材纤细，扣出的球没有白马或者角矢那样势大力沉的感觉，反而显得轻飘飘的。
星海自身也不是重炮型攻手，除了补足身高的弹跳外，打手出界等技巧是他得分的重要手段。
但秋草的扣球……实在太轻了，轻得让他怀疑浅野实的目的。
“包球有点问题？”昼神也在观察。
比赛在晚上，白天有一整天时间让队伍磨合，一队队内经常打乱分组互相熟悉，秋草却得花上些时间强化和诹访传球的配合。
又一个球勉强压线落在界内，诹访抬手比划高度，秋草小声回应，表情闷闷的。
扣球手想发挥击球的全部力量，手掌必须和球的中心贴合，这个动作常叫作包球。
包得稳，发力自然更流畅，空中边线也有余裕；包不稳，就会出现一些软绵绵或者方向不对的失误球。
所谓二传手和攻手的传配磨合，通常便是为了找到击球点，让攻手能完美包球。
星海没有附和昼神，场上练习再次开始，浅野实抛球，秋草将球垫到网口，诹访传球。
他鼻尖耸起，古怪地嘀咕：“上步……节奏有点奇怪。”
助跑是跳跃（飞翔）的翅膀，不同选手的上步习惯有所不同，专门钻研过如何跳得更高的星海可以说是这方面的佼佼者。
这一球终于落到满意的位置，诹访主动和学弟击掌，秋草似乎不太适应，但回击的动作没有犹豫。
昼神向星海投去代表询问的视线，后者一时没给出答案，倒是滨川插了句嘴：“落点好散啊。”
自由人滨川太郎，作为“落选”的一方，他没有星海那么多愤懑：和上林学长比起来，他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
只是随口一提的感叹，终于将两位同级生的注意力拉回，滨川指了指后方望向这边的户仓：“两位攻·手，可以别把二·传·手丢到脑后吗？”
一年级学弟露出抱歉的神情，绫芳喜抱着球，额上的薄汗显示他已经扣过一轮。
“光来，幸郎，要是仗着技术好就疏于练习的话，今晚输了你们两个负责请客。”绫芳喜优雅地喊话。
“才不会输！”星海回怼，马上把秋草之类的抛到脑后，加入白队的场地。
“不准还没比就想着输，芳喜！”柿沢教练也大声谴责。
绫芳喜摇头晃脑碎碎念反驳，嘴巴皮子和小动作一样多，让柿沢教练头疼又无语。
他瞟向隔壁场地，艾隆加入了对秋草的提点中。
浅野那孩子到底为什么把秋草从二队挑出来，柿沢教练承认，他简直好奇得想加入那边旁听。
但眼下的事更重要：他好久没吃过免费的拉面了！
柿沢教练脸上的“想赢”，比学生们写得还要明显。
*
·柿沢朋宏
鸥台高中男子排球部助理教练（34岁）
最近的烦恼：意大利语翻译速度竟然被学生比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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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写比赛了，感觉手生（担忧）
浅野实不选星海的原因很简单，来猜猜看？
答案比赛结束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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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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