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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奕闻天生是个好奇的性子，“那你们两个谁赢了？”
“不好意思。”邰铮掌心朝上先放到程澈面前，再放在自己胸前，“我们两个，都说对了。”
林野无故捏了把汗，“幸好是他俩在一起了，万一我没结婚跟他俩其中一个在一起，我的小金库不出24小时就会被掏出来。”
“不止，他俩其中一个还会选择联系民间大师来给你家看看风水，用你的私房钱来买通大师说你家这是凶宅。”秦安淡定说出让人匪夷所思的话，“这样一来别说小金库了，你家房子都得换了。”
林野左手一把握住自己颤抖的右手，“别说了哥，我现在就怀疑我家房子是凶宅了。”
笔敲在桌上不超过三声便排开了所有的闲聊，还在说笑的在场几人在这一瞬间统统保持缄默。
“我们接着我们刚才的推理往下进行。”程澈喝了口保温杯里的茶水，做好了充足的陈述准备，“为了更好的实行计划，杜多决定跟踪死者贺联，在跟踪的过程中，杜多意外发现了死者贺联和那个晴晴是婚外情关系，他知道之后就决定在这次的旅游过程中将拍摄的匿名照片发给张河，这样一来就可以促成死者贺联和张河翻脸。从而就可以隐藏自己的嫌疑，就有了这次的团建活动，打算在途中杀了贺联嫁祸给张河。”
“那确实很合理了，被带了绿帽子，又有抽屉里的离婚协议作为证据。”王曦含远远的看了一眼那张被修复的装在物证袋里的离婚协议书，“太满足情杀和激情杀人。”
“王曦含其实我觉得如果你作为一个杀人凶手，你去参加社招警察的考试，也能考个好成绩。”邰铮也是斟酌用词才说出口的，“我不是说其他的啊，就你现在这个思维确实很符合凶手的思维。”
王曦含被他头儿的这几句话噎的死死的，没有一丁点还嘴之力。
程澈小动作打在他的小臂上，啧了一声继续道：“他这个计划其实挺周密的，他又怕贺联死后证据暴露也跟着加入了这次团建活动，一箭好几雕啊这是，一来就可以走在旅游的途中销毁犯罪证据，二来还可以帮助杜多完成犯罪。”
“我觉得他适合去当后裔。”
邰铮给出了他认为最高的评价，回个身给往保温杯里添了点水，又顺手拿了两个纸杯，倒出茶水两个纸杯来回倒，片刻后自己试了试，才把纸杯放到程澈面前。
他很喜欢这么做。
“让你们程老师歇会，我们现在但从白术的视角出发，他的养父母没有生育的能力，去孤儿院领养了白术，后来医学进步两人就有了许佳，我们查了白术的底，他19岁的时候就拿到了政府提供的德国交换生，可是同年徐佳意外去世，而这场意外的罪魁祸首就是本案的死者贺联。”
程澈在一旁端起纸杯，小口抿了抿茶水。
“串上了。”戴琪会议记录本上有个很潦草的人物关系图，“这样就串上了。”
“15年白术毕业回到九尘市，巧的是最开始进的公司就是死者贺联所在的分公司，19年分公司把他调到了总部，工作能力原因被贺联提拔成了助理。白术私下调查发现贺联和当年许佳死亡的案子有直接关系，所以杀机就在这个时候产生了。给死者贺联寄恐吓信刺激他，这样一来死者贺联才会选择服用安眠药，作为助理他必须参加本次团建行动，打算利用那个什么挪威神话来恐吓死者贺联，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从死者嘴里把当年的事情给套了出来。”邰铮把白板向下拖，把写满文字的那一年推了上去，留给自己一个还算干净的区域，“到各位期待的时间线。”
他在白板上画出一横轴作为时间线轴，标记上了几个关键日期，“14日晚，贺联，白术，杜多，张河还有周肼前往西溪景区；15日因为西溪景区突降大雪，五人被困旅馆；16日五人跟着导游前往目的地扎营。重点来了，16日下午白术趁死者贺联不在帐篷的空隙把准备好的照片放进死者服用的安眠药瓶子里，11月16日晚上19:00，晚饭后杜多借口看守营地主动留下，其余四人携带设备前往拍摄地，杜多戴着手套将事先准备好的短效胰岛素笔与贺联的长效胰岛素笔调换，20:00左右，周肼为了给自己制造偷窃证据的机会，借口回营地，但死者贺联此时也打算回营地。”
“但这个时候周肼主动提出要与贺联喝酒，贺联以糖尿病拒绝了他，周肼从随行背包中找出酒精饮料递给贺联，贺联这个时候打算拉上同在营地的杜多，但杜多借口用航拍器出去拍照离开。在场只有贺连和周肼在营地内喝酒，22:00贺联回到帐篷便准备睡觉，他照常注射完长效胰岛素，但实际是过量的短效胰岛素后准备吃安眠药，当打开安眠药瓶时，看见了白术放入的相片，就是我们现场发现的那张，贺联失手将安眠药打翻在地，他这个时候猜到了有人想要他的命，也就是与自己同行的四位同事，他拿照片去停车场取车打算离开。”
“22:33，晴晴打来电话，贺联为防其与张河串通就挂掉了电话。当他跑到半路时，由于运动导致血流加快，死者体内的过量短效胰岛素发挥了作用，最终低血糖休克昏迷在了雪地中。昏迷之前，死者试图报警，但却因身体不支没有成功。因为昏迷和低血糖，死者体表温度快速降低，最终被冻死在雪山上。”
邰铮手扶着白板停顿一会，身侧有人递来了纸杯，他看都没看就伸手去接，指尖触碰到指尖，再熟悉不过，他仰头饮尽，想前进一步把纸杯放在会议桌上，结果那人半空劫了过来，又倒出了小半杯茶水，学着他的样子给茶水降温。
我爱的人，他先是他自己。
至于他身上会不会有我的影子，在于我不在于他本身。
“所以杜多通过航拍机拍到了死者贺联跑出帐篷，觉得不对劲就暂停了拍摄，操控航拍机一路跟着死者，目击死者跑远后在22:09将出轨照片匿名发送给了张河，张河收到匿名邮件就给妻子发信息，对方没回就去找死者。”秦安一手托着下巴一手还在会议本上记时间，“而杜多在之后操控无人机跟着跑走的死者，在看见死者倒在雪开地中不省人事后，杜多再回到营地。我只能说还是不累，要我忙完这一圈我已经累了。”
陈奕闻一个问号没下去脑袋上又点亮了一个问号，“别说了，我听着就累了。”
邰铮一想这话确实没错，符合他俩去年参加运动会跑完2000米累的请了三天假的身体素质，苦笑着说：“死者贺联跑走时，惊动了一直在观察死者帐篷的周肼，这个时候营地没有人，周肼进入死者的帐篷拿走了U盘。期间不小心踩碎了安眠药粘在鞋底，好死不死遇见回到营地打算见死者的张河，对他说死者已经睡着了就离开了。之后杜多为调换胰岛素笔从拍摄点返回营地以此做出不在场证明。”
戴琪回想起那几间帐篷，“那帐篷一圈是水渍呢？”
程澈一开始也想过这个问题，直到他联系了西溪景区的看手人员要来了雪域覆盖图，“营地是无雪区域，杜多是从有雪覆盖的地方离开并匆忙进入，温度变化导致衣服上水气凝华，这样一来杜多在死者的帐篷和张河的帐篷中留下水痕。”
邰铮接过他的话，继续道：“张河从周肼的帐篷内出来返回到自己屋内，临近23:00时，张河决定去找死者贺联问个清楚，意外发现死者不在帐篷内里，根据通话记录和时间在事故发生当晚与妻子沟通过，而死者在刻意避开自己就没有多问。杜多也就在这个时候为调换胰岛素笔从拍摄点返回营地，但与此同时张河也已经到达营地了，杜多无法进入浅川连的帐篷，只好绕到背面，用石头扔像周肼的帐篷传达信号，接收到信号的周肼从帐篷中走出，将张河带到自己的帐篷内，趁这个时间杜多也抓紧时间对胰岛素笔进行调换。”
“为了方便他一直随身带着手套，戴上手套后再将死者用过的短效胰岛素笔放到了白术的帐篷内，并将原来的那只长效胰岛素笔放回死者帐篷，离开营地，在23:00重返营地，就会出现我们一开始进现场发现有的帐篷周围有水渍而有的帐篷周围没有。拍摄完星轨照片的白术从拍摄点返回，到达营地后放下设备，接近死者的帐篷，想要于当晚问出当年溺亡真相，但发现帐篷死者不在帐篷里，告诉了那三人分头寻找。最终找到了已经死亡的死者，趁乱把身上的照片回收试图销毁痕迹。”邰铮把笔一松，笔啪嗒掉在白板的托盒里，回头一看和当年上学的时候老师写一黑版各种各样的鉴定理论有一拼，“以上就是本案全部的时间线，这么一看大家确实挺能折腾的。”
“我感觉这起案子但凡少一环都扣不上。”秦安啧啧两声，“你们想，白术因为溺亡案的许佳给死者贺联寄恐吓信，死者为了救自己儿子放弃了本来还有生存希望的徐佳，白术就有了杀人动机，杜多为了给自己父亲凑钱，周肼为了不让自己和他父亲下台两人一拍即合杀了死者，张河又因为自己的妻子和死者出轨成功推动本案进度，这起案子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杀人动机，所以说死者死在这四个人手里也不过分。”
陈奕闻对其进行总结，“冤冤相报何时了。”
邰铮终于能坐下来了，“能不能了我不知道，现在就是两件事，一是传唤杜多，二是带几个人去西溪景区看白术到底要干什么。”
“我去吧，我去景区。”程澈主动请缨。
“我看看。”邰铮鹰眼扫射对面三个鸡崽子，“叫上王曦含陪你一起。”
程澈目光缓缓移到王曦含身上，语气意味不明的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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