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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一方
各一方的布置,与玉环楼等寻常妓馆并无两样,但氛围却迥然不同。
无迎客的老鸨婆,无争宠的娇哗,无诱媚的眼波,无奢豪的一掷千金。只有怒恨如深渊,黑暗侵斥着整个空间。
“感觉到了吗?”赵自雄带头行走在黑暗中,满怀自豪地解释道,“莺莺燕燕和欢声笑语,都不存在。他们不会笑,只会哭。不会像白玲珑般满怀依恋地柔嘱‘公子再来’,只会给你巴掌和眼刀。这正是各一方有意思的地方。”
慕容雅策道:“黑灯瞎火,有何意思。”
“看来裴老板是个传统人,”赵自雄叹道,“点蜡烛亮火把搞得明堂堂的,眼耳口鼻胳膊大腿都照得一清二楚,哪里还剩半点刺激。既然来了‘各一方’,寻求的就是摸索,摸索的刺激,摸索的神秘,摸索的快乐,摸索的无常。对,无常,你都不知道,她会咬你,踢你,还是捶你,哈哈哈。”
“……”这人简直是心理扭曲卑鄙龌龊卑鄙无耻丧心病狂。慕容雅策正待开口,忽然衣袖被人用力一牵。黑暗中,赵玄露对他摇了摇头,抢先接了话头:“果然新鲜!这种玩法,我还是人生头一回。还请堂兄多多指点。”
“就爱堂弟这态度!”赵自雄满意地大笑道,“其实也不难。‘各一方’从地面到地底一共四层,从浅到深,性格从温柔到软弱可欺到刚肠嫉恶。虽然说千依百顺的女人见多不怪,贞烈的顽躯才有干劲,但第一次嘛,小爷建议不要玩太刚烈的,这最靠近地面的一层,全是梨花带雨般温柔可欺的类型。一层二十五个房间,你们尽情在黑暗里瞎走,摸到哪个房间,就去哪个房间。”
说罢,赵自雄一脚踹开右边房号为“十九”的铁门,令人窒息的黑暗,仅有半缕从天窗射入、羸孱的幽光。床上一名女子绑手缚足,眼睛亦被蒙上。赵自雄扑进其怀,深深一吸,啧啧道:“夜光凝胸,丰美莹玉,是小爷喜欢的类型。”
宽衣,解带,在赵自雄的欲望之火烧得火热之际,慕容雅策冷不丁来了一句:“也是在下喜欢的类型。”
“啊?”赵自雄上下摸索的手生生顿住,“那,裴老板先来?”
“不急,”慕容雅策勾起唇角,“赵世子欠在下二三千两,既无现钱偿还,就用‘各一方’抵了罢。”
“卑劣无耻的臭奸商!”赵自雄暴跳如雷,“小爷差点又将你当朋友了,搞了半天,你还是讹钱?!”
不然呢?慕容雅策道:“世子以为在下因何而来?”
“钱,钱,钱,脑子里就全是钱,”赵自雄将腰带往地面一摔,带上的螭首玉带钩摔了个粉碎,“裴老板就没反思过为何做生意老赔钱吗?就是因为你目光短浅!裴老板是生意人,眼光要长远,不要老想着钱,放弃二三千两金钱纠葛,就当结交了小爷我这个朋友,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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