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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味的奶茶
阿兹卡班的大越狱弄得人心惶惶,单看那些神色匆匆的学生,哈利就可以想象得到,现在的魔法界有多么的混乱。走廊里几乎没有落单的学生,大家总是三五成群,连说话的声音都被刻意压低了。大部分的人甚至不再外面逗留,除了上课之外的时间,他们更愿意挤在公共休息室里,也不愿意到草地上去享受阳光了。
“他们吓坏了,”罗恩躺在草地上,他报名了今年的魁地奇球队的选拔,这两天正拽着哈利进行突击练习。
赫敏的腿上摊着毛线,毛线针飞快的走针,“往好点想,罗恩,至少我们不用再担心有人会冒着生命危险夜游了。”
“谁会担心这个……”罗恩轻声嘟囔。
德拉科不知道去了哪里。他最近在斯莱特林并不好过,除了没有被除名之外,马尔福这个姓氏已经对他起不到丝毫的保护作用。他常常会被人暗算,即使现任斯莱特林级长的人是他的好友扎比尼,他公开站在德拉科的一边,也阻止不了那些不友善的眼神。在哈利看来,德拉科在斯莱特林的每一分钟都是如履薄冰的。罗恩劝他,不如和他们一起行动,可德拉科很坚持,“我从小就以成为一个斯莱特林为荣,罗恩,选择和你在一起,不意味着我要放弃自己的信仰。”
罗恩翘着嘴,自言自语,“……就会耍帅……”
“哈利——”
纳威远远的跑来,“哈利……”他停在三人面前,用手撑着自己的膝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我,我终于……找到……找到你了!”
哈利心里纳闷,纳威怎么会这么急着找他,嘴上还是说:“慢慢讲,先歇会儿。”
“我,我想,你能教我防御咒吗?”纳威的脸本来就因为跑动而红的厉害,现在连脖子都变成了深红色。圆圆的脸上,那双眼睛灼灼生辉,毫不掩饰自己的渴望。
“这个主意,我是说,纳威的提议很不错!”赫敏摸着下巴,“既然我们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不愿意承担她该负的责任,我们可以自己来学习。”
虽然,这一次,乌姆里奇并没有限制他们在黑魔法防御课上使用魔法,但这个女人就像个绣花枕头,完全没料。两个小时的课程,除了念课文,只剩下五分钟不到的时间进行魔咒练习。期间,乌姆里奇根本就没有用她那根短得不能在短的魔杖演示过任何一个魔咒。更过分的是,自由练习的内容还是他们一年级的时候就学过的统统石化。对着不会动的书本念“统统石化”,这实在是太傻了。
纳威的话,就像为他们打开了一扇窗户。哈利真想敲自己的脑袋,他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DA,要是没有他们,最后的胜利不会来得那么快。
“乌姆里奇会同意吗?”罗恩想到那个肥得看不见眼的老女人,一把年纪了还用那种声音语气说话,他故意抖了抖,捏着鼻子说:“你们这是违规,扣分,关禁闭!”
实在忍不住的哈利,拍拍罗恩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
连近来,越发越有麦格教授般气势的赫敏都露出了微笑,“所以我们要先下手为强。”
当天下午,赫敏就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那个时候,罗恩正为了德拉科手腕上的一个淤青,在发火。无论他怎么问,德拉科就是不愿意说出伤他的人是谁,只是心平气和的说:“我可以自己处理好的。”
“你当然可以。”罗恩心有不甘,嘴上这么说,脚下却没有挪动半分,还是站在公共休息室的门口堵着德拉科,两个人僵持着,谁都不愿意退让一步。
“让一让——”赫敏推开罗恩,走到壁炉边,书包往沙发上一扔。她实在是累坏了,等到她把自己窝进单人椅里面,才舒了一口气。
德拉科靠在墙上,咧着嘴,他已经从罗恩那里知道了他们的打算。“看来,你有收获了?”他问,眼睛却注意着罗恩,总算能转移他的注意力了,固执的小狮子。
“当然可以,麦格教授完全赞同。其实,校规上并没有明文禁止,她还告诉我,学生团体是受到鼓励的,在以前甚至有教授牵头举办。” 赫敏扒拉了几下蓬松的头发,习惯性地把它们夹到耳后。
哈利一下子想到了斯拉格霍恩的鼻涕虫俱乐部,连伏地魔都曾加入过的著名团体。
“你不会说一年级的决斗俱乐部吧?”
好吧,哈利心想,经历了两次,都没法让他记住的‘浮夸’俱乐部。
赫敏耸肩,没有同意,也没有反驳。
“不过,麦格教授也提到了,乌姆里奇,作为名誉校长,有权利取消,就是解散一个学生团体……”赫敏把麦格教授说的话完完整整的叙述了一遍,停顿了一下,才总结道:“这对我们来说,很不利。”
“怎么会……那我们不是没有机会了?”失望这两个字,明明白白的出现在罗恩的脸上。
哈利看着赫敏,她似乎不怎么着急,“说吧,你一定有了主意。”
“很简单,要么现在拿到乌姆里奇本人的签字同意……别这样看着我,罗恩,我没有疯……一个签名而已,虽然要花点功夫,但也算是一种方法。”赫敏喝了一口水,“第二种,就是邓布利多,他是校长,只要是他批准的,就是乌姆里奇也没有办法。在这个城堡里,真正具有魔法意义的校长只有邓布利多一个人。说句大实话,就算是麦格教授,也比乌姆里奇有更多实在的权利,因为她是格兰芬多的院长……”
罗恩傻乎乎的冒出一句,“那我们还怕她什么?”
“听我说完,现在乌姆里奇代表的是魔法部,说真的,只要邓布利多还不想和英国的魔法部闹翻,就得给她这个面子。”
“说来说去,等于没说!”
赫敏瞪了罗恩一眼,“你这个……算了,看在德拉科的份上,饶了你……我刚才讲到哪里了?哦,魔法效力,只要得到了邓布利多的签名,乌姆里奇也没有办法。”
这两个办法,进展起来都不容易,眼看着要到四点了,哈利只能把这个问题放到了一边。因为,魁地奇球队的选拔就要开始了。
哈利觉得口干舌燥,在空旷的场地上大喊大叫了了几个小时,却一事无成,他的心情糟透了。好吧,也不算是,最起码,他已经完成了初步筛选。
“罗恩,你应该自信一点!”哈利实在忍不住抱怨,“你平时明明飞得很好,为什么刚才……”哈利沙哑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儿像在嘶吼,“咳咳——算了,你……”
罗恩红着脸,他的脚微微打颤,衣服黏在脊背上,很不舒服,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搓着手没有说话。
赫敏有些不忍,但她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有些事只能靠自己来克服。
“波特先生。”甜腻的声音,乌姆里奇换了一件宽松的羊毛衣,不变的粉红色。她踮着脚,应该是等了好一会儿,已经不太耐烦了。
“魔法部非常关心你的近况,鉴于,暑假发生的事情,你需要到我这里进行一些例行检查。”乌姆里奇说话很快,配上她的嗓子,有点尖利的刺耳。“我们听说你受了伤,但邓布利多坚持否认。其实,只是个小检查而已,你可以放心,魔法部为你请来了圣芒戈最好的医生。”
哈利挑眉,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是向谁学的。他警惕的看着这个找上门来的女人,她太过于热情,这总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或许,这是个机会,哈利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他并没有把乌姆里奇放在眼里,这个女人最厉害的手段,也不过是让他写写字,幼稚的体罚而已。
他朝罗恩他们点了一下头,跟着乌姆里奇去了三楼。他走得很慢,不是因为疲倦,相反,他有一种即将开始一场战斗的兴奋感,尽管没有硝烟。他满脑袋都想着如何能够从乌姆里奇手里拿到那张签名的字条,这会在伏地魔的脸上打一拳,更让他觉得有成就感。
‘你应该学着低头’赫敏和麦格教授都曾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只是那个时候他没能听进去,哪怕一点点。那现在呢?他反问,却无法回答,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得到。暂时的低头,然后狠狠的回击,他这样对自己说。
房间里面真的站着一个穿了白大褂的女医师,刻板,木讷来形容这个人一点也不为过。她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就开始挥舞着魔杖对哈利进行检查。要不是哈利即使遏制住他的手,那等着这个女医师的一定是毫不留情的檄械咒。
哈利移开眼,乌姆里奇正从橱窗里拿出两个印着花猫花纹的茶具,哈利火烧火燎的喉咙似乎更渴了。
那位医生还在,但或许有这样一个外人,更利于他的计划,哈利仔细回忆了一下德拉科平日里讲话的方式,他慢吞吞的开口,“乌姆里奇教授,这几天我们都在讨论你的教学模式,”白痴到了极点,他在心里补充,面上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我是说,看书让我们获益匪浅。”这话不假,赫敏听见我这么说一定会很高兴的。哈利尝试着保持咏叹调的语气说话,这很有效果,至少乌姆里奇很实用。
她捏着嗓子说:“当然,这是数位比你们年长的巫师共同研究出来的,可以说,这是魔法部最权威的教学方式了。”
哈利详装吃惊,点了一下头,配上他那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真的是骗死人不偿命。他还想继续说些什么,那位医生已经收起了魔杖,看来检查结束了。
那位女医生慢慢地卷起她面前的羊皮纸,哈利瞥了一眼,发现他一个字也看不懂。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要走了,可,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继续留在这里,即使他愿意,乌姆里奇也不一定会配合。
赌一把了……
“我们想成立一个学习小组,”哈利看到乌姆里奇的额头皱了一下,急忙补充道:“你知道,上课的时候,为了课堂纪律,我们不能交流。可课余时间……我想学习小组成立之后,大家能交换读书的心得,这会激发我们看书的兴趣。”哈利觉得他开始语无伦次了,他只听赫敏这样说过一次,对着几个一年级的新生,他实在是想不出更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来了,只能截住了话头。
乌姆里奇喝了一口被子里的茶。
哈利咽了一口口水,但几个小时没有喝水的情况,让他这个动作只是徒劳的增加了他想喝水的欲望。
“你的这个想法很好!”
乌姆里奇的回答让哈利一愣。但他马上反应过来,“你能给我们签字批准吗?你知道的,你现在是名誉校长,你有这个权利……”
不知道哈利的话是不是正中乌姆里奇的下怀,这个女人发出了尖细的笑声,她用手掩着嘴,却无法挡住她得意的表情。
很快,哈利就拿到了这张令他们所有人都纠结的签发令,这么顺利,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既然目的达到了,哈利就想告辞,可,一张嘴变成了猛烈的咳嗽,“咳咳——咳咳——”他怎么也停不下来,本能的拿起了面前的茶杯。
很好喝,这是哈利的第一反应,紧接着,他浑身上下所有的刺都竖了起来,是吐真剂?他紧紧的闭上嘴。
“你可以离开了。”乌姆里奇打开了办公室的门,那位医生已经站在了门口。
咦?哈利不敢相信,什么都没有发生,真的仅仅就是一杯美味的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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