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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6 章
将行虽说是被派来盯着他们的,但碍于他们之间的交情也只有涂州那次,二人没轻举妄动,打算先看看,这人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看样子不算情愿,但他却一直在外面待着。
薛厌争用神识探查,这人一会儿在屋顶躺着,一会儿在四周溜达,或者是又消失不见。
想法实在是难以捉摸。
郁观月身披狐裘,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而薛厌争则在一旁心无旁骛的欣赏先前他从无城买来的画。
他本就不愿郁观月再往外面跑,以防出什么事,现如今这幅状况,刚好合了他的意。
薛厌争一手拿着画,一手托着下巴。
似是觉得这画欠缺些什么,于是将画放下,拿起笔和一张干净的纸,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郁观月察觉到他那边的动静,偏头看了一眼,但就这一眼,他觉得自己的眼睛受到了侮辱,张着嘴欲言又止,最终移开目光,没将难听的话说出口。
薛厌争刚提笔,就已经将脸给画出来了。
他用一个粗细不均匀的弧线勾勒出这个人的脸型,头发垂落在耳后,发尾微微弯曲。在这张脸上,用极其粗暴的方式展现出五官。
不似人间人。
但他画的是谁,不言而喻。
薛厌争对自己的画作十分满意,大有一种对待旷世神作之感。
在他把画拿出来让他看之前,郁观月率先开口:“将行现在在哪?”
薛厌争起身的动作停止,笑容收起板着脸又坐了回去。
“他能去哪里。屋顶,后院什么都能去,上次还把自己堆成雪人,也是够无聊的。”虽然极其不情愿,但他还是听从郁观月的话进行探查。
他没隐匿自己的气息,此时将行正坐在树上低头看着什么,察觉到薛厌争的神识,微微眯起眼,虚空一笑。
薛厌争没明白他这个略带挑衅的笑是什么意思,紧接着,往下看去,只见他手上拎着一只雪白的鸟,是花花草草!
“将行,你个贱人。”薛厌争骂出声。
郁观月被他吓了一跳,见他起身询问道:“发生了什么?”
薛厌争拉着郁观月的手腕,带着他一起往外走:“将行欺负花花草草呢,看我怎么收拾他。”
花花草草?!
郁观月一听,也不镇静了。
花花草草那么小的时候就跟着他了,这段时间养的白白胖胖的,又乖又黏人,花花草草是他看着长大的,还没人敢欺负过。
房门被推开,将行已经带着花花草草从树上下来了。
现在也不捏着它的翅膀了,而是把它放在手心里抚摸。
但花花草草是只记仇的小鸟,看到郁观月他们出来,有人撑腰胆子登时大了起来,突然暴起啄了他一下,飞回了郁观月手上。
郁观月蹙眉接住,将它捧在眼前端详,看它一根羽毛都没掉才放下心来。
“将行,你这段时间在这里里乱跑乱看我们都没说什么,你无缘无故的欺负花花草草做什么?”郁观月抬眼看他,眼中满是不满。
将行捂着手,看向花花草草,疑惑:“你给一只鸟起这名?”
花花草草的名字是薛厌争取得,听到他这质疑的语气,薛厌争冷哼:“问你为什么欺负我家花花草草,你管它什么名字做什么?”
将行也没执着于这件事,只是目光一直追寻着花花草草,不曾离开。
“我只是好奇,这就是传说中的白羽天玄鸟?”将行早就听说昆仑奇珍异兽众多,他见过不少,唯有白羽天玄还未曾见过。
它们这个族群不怕人,但也不喜出现在人前,所以他便想见见。
只是没想到,居然会在薛厌争的院子里见到。
如书上所说,喙尖,眼睛呈冰蓝色,尾羽修长,在阳光下折射出漂亮的五彩色。
只是这只,比他在书上看到的画像胖了点。
看样子,这是薛厌争他们养的。
自知理亏,虽说将行只是想好好观察一番,但还是将它吓到了,于是十分主动的开口:“是我的不对,还望原谅。自然,弥补也行。”
说罢,他似是想到了个好办法:“你们两个不是想出去吗?想去的地方想不想让盟主知道啊?不想让她知道我可以不说的。”
二人皆被他这一说法打的猝不及防。
这些天他们就在观察将行到底是何打算,他来盯着他们是否认真,以及是否会同意他们出去的要求。
还没看出些什么,这人现在居然就这么轻易地将这件事提了出来,还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看起来毫不在意。
将行见他俩愣住,也不催促,弯着眼等着二人回应。
看他这幅样子,薛厌争心中怀疑:“你?”
将行一脸正色,为自己辩解:“这只是我对你们的补偿,仅此而已。”
说罢,他往后退了一步,侧身让开道路挑眉道:“你们这段时间一直在观察我的态度,难道不是因为这个吗?”
。
“最近,修真界可不太平啊。”
说书先生醒木一拍,不慌不忙的捋着胡子,一副惋惜的样子。
“听说魔族新上任的魔君,心狠手辣,其心思恶毒非常人所能企及。先是在阴山利用破虹设下鸿门宴,引得修士前来,然后夺得他们的魂魄,然后再派魔族来到人界,掳走修士,短短月余,失踪人数数不胜数!”
说书先生绘声绘色的讲着,台下观众听的聚精会神,说到高潮处,还会配合的做出反应。
郁观月坐在隔间里,慢条斯理的喝着茶,听到那句数不胜数,微不可查的皱眉:“魔尊掳走的,修士到底有多少?”
薛厌争得到了最新的数字:“迄今为止,各个宗门的修士加上散修,已经到达五百多人。其中宗门之中,天穹门的弟子失踪最多。”
前些时候,魔族在无城遇到谁就逮谁,但最近这段时间,抓走的天穹门弟子,占了大多数。而这一点,给郁观月泼的黑水,便更加重了。
一旁将行仔细听着下面的声音,对此并未发表意见。
茶楼里的说书,自然不会讲些无聊的故事,这些人最会抓住近期的大事,对其内容进行略微的改编。
就比如说魔族此次见人就抓是不对的,魔族不抓凡人,也没有向仙盟下战帖。
“为何来淮灵?打算阻止魔族动手吗?”这段时间,除了无城,便是淮灵的失踪人数最多。
淮灵秘境众多,引得无数修士前来,也有些散修定居在这里,蹲守着神器阁的开阁。
单看修士人数的话,这确实是个适合抓人的好地方。只不过其他地方也有人失踪,将行想不明白,为何偏偏来淮灵?
听到他的询问。
隔间的窗户是开着的,郁观月抬手,指向楼下一名站在一旁听说书的人:“那个人我有印象,没记错的话是监察署弟子。所以阻止魔族动手用不到我,而来之前我看过仙盟的调查,近期淮灵失踪的修士是最多的,那就说明在这里的魔族也是最多的。”
“而且,之前有一部分天穹门的弟子来到淮灵历练还未回去,前两天刚从秘境里出来,他们一出秘境,便被监察署的人给带走了。现如今,应当是等着天穹门的人来将他们平安带回去吧。”郁观月道。
将行没明白:“那这与你来淮灵有什么关系?”
“我原以为你要去仙盟放出隐雨,再不济是去找能证明你清白的证据。”他很是疑惑。
薛厌争手里拿着一个核桃放在桌面上,一用力,核桃咕噜噜滚到将行面前:“我们这不是在找证明清白的东西吗?”
将行伸手按住核桃:“你们分明是在听说书。”
“非也。”薛厌争摆手:“我们是在等时机。”
见他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将行也懒得继续追问了。反转他的任务就是盯着他们二人,其他的事情也都与他无关了。
但他有件事还是想问一下。
“你们可知,无城崔家兵器库里的兵器,全都被毁了吗?”
“崔家兵器数不胜数,还有各大门派设置的法阵守护,一夕之间,崔家的兵器全都被毁了。”将行说着,面露惋惜:“真是可惜了这些神兵利器了。”
这事二人还真没听说过。
郁观月震惊于崔让心中的恨意。
他未曾经历过他所经历的,自是不会评价。
他手摸着杯沿:“崔家现在是什么情况?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谁干的?”
将行没想到应琉没告诉他们这事,有些惊讶:“崔家人倒是没什么事,毁了兵器的人来的悄无声息,各大门派的阵法都完好无损。剑碎成好几截,刀也都钝了。据说里面的武器,一个不留全都被毁了。崔家多年心血毁于一旦。据说里面保存的锻造之神飞升之前的一把剑,沦为了一柄普通的凡剑。”
其实郁观月心中隐隐有了猜测,有这个实力,且对崔家有怨的人,除了崔让,还能是谁呢?
只是他没想到,崔让会将此事做的这么绝。
“那现在崔家是什么情况?”薛厌争问。
将行摇头:“不算好,崔家遇袭后,天穹门的崔逢生便回了无城。他结合这段时间的状况,猜测这事与魔族有关。”
“好巧不巧,那段时间失踪最多的就是天穹门弟子。所以有一部分传言是,崔逢生与你不合,连带着被破虹剑灵不喜,崔逢生招惹了破虹剑灵,才引得他的报复。”
“所以有一部分人现在将这件事推到了崔逢生身上?”郁观月指尖扣着桌面,目光深沉。
将行点头:“确实如此。”
听到这话,郁观月握紧拳头。
崔让这法子,真是好一个一箭双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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