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溪云

　　一个人小逛一会后，阿温打车回了酒店，她这会该到家了，应该是方便的，所以给她打了视频，被她挂断了，哦，那她肯定还在忙。阿温随后去洗澡，洗完澡坐在床上看着书等着她何时有空再回过来。空时去看了看自己的背包，这一次回家可是两手空空啊，一点也不像出去旅游回来的人满载而归。终于，明天要回家了，想想还是挺激动的。这跟以前过节回家的感觉还真不一样，以前把回家当做一道程序，因为知道，很快就要回到这个地方，如今回家，下一次就再也不来了，但其实也不知道前路该如何走，也许这才是不同心境的起因，以前知道会有方向，而今什么都不知道。

　　一直等到十一点，阿温才等到她打回的视频。

　　“睡了没有？”她问。

　　“没呢，等你，等你回了才放心，你才回到家吗？怎么这么晚？”阿温看到她在低头换鞋，还背着包。

　　“一回来就回办公室了，刚才你打的时候正在开会”她把包脱下来丢在沙发上，自己瘫坐在沙发上，“好累啊，不想洗澡了，怎么办，我又好想你了，要是你在就好了，你就可以给我做吃的了，我又饿了，你快点来”她又爬起来了，拖着一身疲惫走向洗澡间“我要去开热水器的水了，还要等会才可以洗澡，要是你在就好了，我就可以直接洗了”开完热水器后马上就跑回沙发躺着。

　　“嗯，等我，过段时间就会过去了，有没有买好饭？不能饿着肚子了”

　　“买了，看”她把盒饭放到镜头前，“可是我想吃你做的饭”她把手机放下，快速地打开盒饭掰开筷子，“外面的菜不好吃”

　　“等我过去给你做好吃的，你想吃什么都给你做，好不好？”

　　“嗯”她像个孩子一样乖巧地点头，“明天我得回家，家里重要的亲戚有事”一说到回家，她脸色有点变了，没那么开心了，即使加班很累，和阿温视频说话的时候，她的神色还是开心快乐的。

　　“怎么了？回家还有那么重的心思呢？”

　　“一回家我就怕他们说你的事，有点不开心”

　　“那怎么办呢？不要提起我就好了，聊其他的”

　　“可要是他们问起你怎么办？”

　　“你肯定知道怎么办啊，你都这么大了，在工作上都当领导啦，都能独当一面了呢”

　　“工作上可以，生活上不行，他们说你我就生气了，我能怎么办，我会和他们吵架，昨天我妈又问我你什么时候来”她拿起手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水，不小心被呛了一口，咳了几下。

　　“你看你，别激动，又要急吼吼的”

　　“我不想让他们说你不好”她看起来有些委屈，撅着小嘴。

　　“你有没有想过，可能就是我不好呢，异地确实不能给你带来安全感，你爸妈肯定会把你放在第一位嘛，理解下，可能他们在外面受的委屈比你还大呢，忍忍就过去了”

　　“说你不好你还能忍，我不能忍，他们也应该理解我啊，为什么他们不能理解我？说了好多遍了，不想说了”她很不开心。

　　“因为在父母眼里，你永远都是小孩啊，怕你被欺负啊，所以才护着你，可是如果有一天我惹你生气了，你能不能忍我呀”阿温把问题放到自己身上，温柔地劝解着她，让她忘记和父母的对立。

　　“嗯”她歪着头，“我想想”

　　“还要想想呐，我以为你会毫不犹豫地说忍呢”阿温笑笑。

　　“看情况，我说出来你不要生气哦”她把嘴里的饭吞下去，认真地对着镜头说。

　　“说吧，我不生气”

　　“真的？上次我说你就生气了，还生很大的气呢”

　　“哦”阿温拉长了调子。

　　“你猜出来了吗？”她有点期待又有点紧张。

　　“没有，我不记得哪一次生气了”阿温确实记不起来了。

　　“那你哦什么呢，你再想想嘛”她摇头晃脑的说，此时刚才因为回家不开心的情绪已经被引走了。

　　“我生了很多气，哪能记得清哪一次呢？”

　　“哪有，你很少会很生气的好不好？是生大气的那种，你只是生小气，不生大气，你生小气我不怕的，你生大气我就怕了，你生大气的那个时候，你把我说哭的那一次”

　　“你哭的次数比我生小气的时候多多了，动不动就哭，谁像你一样啊”

　　“忍不住嘛，再说我也只在你面前哭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你说我我就想哭，说我一点点我就哭，一点点也要哭”她这会开心的说起她的哭点，那就是毫无缘由的哭。

　　“你就是拿捏了我，你哭了我就心软了嘛，你的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啊”

　　“可是你愿意被我拿捏啊，嘻嘻嘻”她笑了起来，开始收拾着盒饭，“吃好了，你想出来了吗？”她重新坐回沙发瘫睡着。

　　“想不出来，你说吧”

　　“不生气？要真的不生气哦”

　　“真的不生气”阿温肯定的说。

　　“如果有一天你喜欢上别人了，这个我就不忍你了，说好了啊，不许生气”她怕阿温生气，赶紧补上最后两句话。

　　“原来你一直记着，这么久了，还记着那次啊”

　　“记得，一直记得，你都把我骂哭了，我当时就是真的随口一说，你的脸就阴下来了，我都懵了，现在想想还害怕呢，不许生气啊，说话算话”她还在强调着。

　　“不生气啦，早就不生气了，我知道你随口说，后来不是跟你道歉了吗？”阿温沉思了一下，“我尽量不爱上别人，尽量让你忍着我，好不好？”

　　“什么叫尽量不爱上别人啊”她的调门一下就上来了。

　　“那，要是你爱上别人了呢？”

　　“你要这样说我可就生气了啊”她一下就换了脸色，较真了。

　　“你看你吧，玩不起还非得玩，又菜又爱玩，小趴菜”阿温笑了。

　　“对，我就是这个玩不起，其他我都玩得起”她理直气壮的反驳。

　　“好啦，该去洗澡啦，早点休息，都好晚了”

　　“不行，你还没答应我呢？你要答应我”她两只小腿乱蹬着。

　　“答应你什么？”

　　“只爱我一个人，一个人哦，唯一的一个人”她伸出食指，比划着一。

　　“好的，我不会雨露均沾，我只独宠你一人，超级唯一的唯一，好不好？only one，OK？”

　　“OK，说话算话，么么哒”她开心地站起来，“我去洗澡了，你也早点休息，爱你爱你”随即挂掉视频，刚才的不安情绪此刻已烟消云散。

　　阿温笑笑，她还是这么可爱，在自己面前永远像个孩子一样求要关注，看她这个样子，谁又料想到她是一个在职场上叱咤风云的人呢。工作足够疲累，还好，回到家，自己还能给她慰藉，给她一个开心的出口。

　　为了能尽早到家，阿温搭的是上午的高铁，一大早就起来，路上人很少。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熟悉的地铁熟悉的连锁超市熟悉的大道都歘歘歘的往后退，就像回忆一样，一帧一帧的浮现又咔咔的快速翻页，好像什么都想记起来又什么都记不住，人，总是要向前看的，我们常常这样劝慰着自己，也劝慰着别人，可当离开时，谁又会毫无波澜呢，下次再回到这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早上赶了最早一班车，所以傍晚就可以到达。走在小区门口，往那熟悉的楼层一看，那盏灯依然亮着，是等待是希望也是负担，阿温见到它，有一份心安，因为回到家了，还有一份沉重，有一天也要离开它。为什么自己总是这样悲观，见到一件事物就会联想到以后，为什么自己不能享受着眼前呢，不喜欢这样的自己。走到一楼，阿温收起了情绪表演出轻松。母亲还是像以前一样，等着自己回来。

　　即使有钥匙，阿温也没有自己开，而是在门口喊着“妈”，母亲一下就来开门了，就是要让母亲看到自己时的这份惊喜，让母亲觉得等待是值得的，女儿是需要自己的。出去将近两个月了，回来看到母亲似乎又佝偻了一些，心咯噔了一下，每次外出回来都会发现母亲又老了一些。阿温没有表现出异样，而是打开包包拿出吃的东西。

　　“尝尝，这个不一样呢”阿温撕开包装袋。母亲时常撕不开包装袋，这一点和父亲一模一样，以前父亲和母亲看到自己很容易的撕开包装袋时羡慕又奇怪的问，为什么我总是撕不开？后来只要自己在家，从不让母亲自己撕包装袋。

　　“你饿了吗？”母亲不关心她带的吃的，而是关心她有没有饿。

　　“等会，你先吃我的嘛，你先每个都试试，哪个好，你就挑选出来收着以后你吃，剩下的可以给姐姐”阿温每次买东西，都先让母亲挑自己喜欢的，这是明目张胆的私心与偏爱，如果按照爱的程度排序，母亲还是排在姐姐和姐姐的孩子之前，即使自己也很爱他们。当然，大部分时候，这些好吃的，最终还是被母亲偷偷地给了姐姐的孩子。

　　“我先给你做吃的”母亲静不下来。

　　“我等会自己做，现在吃不下，太累了”阿温骗了母亲。

　　待母亲把所有东西都尝遍了，选好了自己喜欢的东西后，阿温自己去厨房做吃的，母亲一直跟在后面看着。

　　“看什么呢，我又不是不会做饭，去坐着吧”阿温笑着说。

　　“我就是想多看看你，好久没看见你了”阿温被母亲这一句惊了一下，很少听到母亲这么直白的说想自己，这个家一直都把爱藏在心里。

　　“我这次会待久的，我还怕过几天你就烦我了，等你过完生日再说”阿温翻找着冰箱，冰箱又都是塞满的，不知道有一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总之是塞满了，“冰箱这么多东西，明天我清理一下冰箱吧”

　　“嗯，可是你不要乱扔我的东西，都是有用的”

　　“嗯，好”阿温糊弄着回答，心里想着，怎么可能不会扔东西呢，清理可不就是扔东西吗？

　　晚上吃完东西和母亲看会电视，已经好久没看电视剧了，这时候才知道，原来现在的电视台还播放着很多年前的电视剧，还以为这些电视剧都已经消失匿迹了呢。每每看到危险的时候，母亲总是很担心，阿温说，没事，这个人最后获救了，这个是坏人，母亲就会很高兴，从不会像年轻人一样讨厌剧透。

　　和母亲煲着无聊的剧说着无聊的话，这样也好幸福，如果能一直这样该多好，这是两天前和她待着发出的感慨，如今也是如此，雷同但温暖。阿温看着母亲，心里又不是滋味了，爱情和亲情为什么不能两全，有时候甚至会产生一种想法，是不是找个家乡的人去爱就避免了这场撕扯的情感，可爱情真的是想抽离就能够抽离的吗？又或者是自己把爱情拔高了，其实爱谁不都一样吗？只是换个人而已嘛，可真的不能割舍那一份远方的爱，那真是爱到骨子里的爱了。自己好贪心，什么都想要，可好像哪头都没有处理好。

　　“你去那里好玩吗？”母亲问，“那里的葡萄干好吃，大枣也好吃，你有没有给她家带些”

　　“给她带了，她带回她家了”阿温没料到，母亲会问到她家。

　　“那就好，好玩吗那里”阿温没法告诉母亲，她家并不太喜欢自己带过去的东西。

　　“好玩，就是太远了，坐火车都要一天多将近两天才到”

　　“从我们这里可以直接到吗？”

　　“到不了，得转车，明年暑假，我要是有空带你们去玩，很漂亮，那里有草地，很大很大，你看不到边的”阿温用最普通最直白的语言给母亲描述着何为广袤和一望无际，“看，漂亮吧”她拿出手机给母亲看照片。

　　“噢，这么大，要是羊跑了怎么还找得回来啊？”母亲的眼里貌似没有浪漫与漂亮，第一眼看的就是生活。

　　“人家有羊群，很多只，不是只有几只，不会跑远的”阿温不断划拉着图片。

　　“不过羊不会跟牛一样，牛打架，一打起来就发疯的跑，这么大，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母亲凑过来看几眼就聊别的了。

　　“你以前小时候放过牛吗？你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也要放牛吗？”阿温问。

　　阿温知道，母亲对自己的美景图并没有多大乐趣，于是顺着母亲的话题聊起了小时候，应该很久没有人跟母亲聊小时候了吧。那些儿时的伙伴如今大都风蚀残年了，更残忍的是有很多人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有些还在的伙伴过得也不怎么样，有的还要自己卖菜挣生活费，有时碰到母亲会送一两把菜给母亲，阿温总是跟母亲说一定要给钱，母亲说自己知道的，就是看到觉得她们好辛苦很心疼。阿温没有跟母亲说其实你自己一个人过着也很辛苦，可是你却也看不得别人苦。

　　每个人有着每个人的际遇，我们同情但时常心有余而力不足。母亲时常感叹着，遇见的一些伙伴很羡慕她，说她有孩子疼着，很幸福，母亲在外从不吝啬对女儿的夸赞，阿温不知道，这是母亲的虚荣还是真心实意，但在阿温看来，自己是尽心了，所以猜想母亲应该是真心实意的夸赞。“百年未几时，奄若风吹蚀”，母亲和她的伙伴们不懂这句诗，可是很多人却把日子过成诗。只不过不是所有的诗意都是浪漫且自在的，诗里也有凛冽的风霜雨雪和那残破的生活。

　　“放，牛跑了，吓得哇哇大哭，怕被家里骂，特别是牛打架，真的很可怕，我们家的牛都打不过别人，我就会哭”

　　“外婆会骂你吗？”

　　“我妈不会骂我，我妈很温柔，那时候还小，我爸脸黑黑的，我怕”每每谈起外婆，母亲总是会叫我妈，阿温想，母亲一定很想自己的妈妈吧，说起自己过世已久的母亲，她还是和以前当孩子一样叫我妈。

　　“外公脾气很不好吗？”

　　“好像他也没骂过我，但是我也怕，我只是有点印象而已，他不爱讲话，听别人说他脾气不太好，我没有印象了”

　　“脾气不好还娶到那么好的外婆，真好，要是现在，老婆早跑了”阿温笑着说。

　　“是啊，现在我们家的那些男的脾气也不好，但是娶的老婆都很好”母亲说的是两个舅舅和几个表哥，确实，每个人的脾气都很炸。

　　“那也是在以前娶的，搁现在人家也跑了”

　　“我要是整天跟他们一起生活准得哭，动不动就喊，好吓人”

　　“习惯了就好了嘛，像你这样，一天不知道多少眼泪都不够”

　　“你爸就从来不骂我，我腿疼得厉害，他都到处买书查药，一些活也不用我干，你看看你那些伯父，经常骂你伯母说她们懒，我从来不被说”说到这，母亲有着少有的骄傲。

　　已经很久没谈起父亲了，过了那么多年，母亲依旧还是夸赞着父亲。这样的爱情在那个时代应该很少见吧。也许父亲和母亲并不知道如何去定义爱情，这似乎是年轻人的词汇，那个时代，大家互相介绍，见过两次便决定了嫁娶，就像是开了盲盒一样，还好两个人运气都比较好，开到了合意的彼此。可是，现在的我们有着那寻寻觅觅的认真，到最后还是却多了很多分分合合的潦草，否则怎么会出现离婚冷静期呢。

　　“要是爸还在就好了”

　　“哎，他没有福气”母亲叹了一口气。

　　“快十二点了，休息吧”阿温让母亲去休息，自己先去洗个澡。

　　去到房间找睡衣，阿温看到大大的凉席早已铺好了，凉席很重，母亲提起来一定很吃力，应该早告诉母亲不要给自己铺凉席，可是给忘记了。洗完澡，躺在大大的凉席上，真是舒服透了。好好睡个觉吧，好久没在家睡了，阿温在睡前心里默念着睡觉睡觉，还好入睡得挺快。四点的时候又醒了，躺在床上二十分钟还睡不着，开了床头灯，走到飘窗前摸了摸，原来母亲把飘窗也擦干净了，阿温坐上去，抱了抱膝盖，静静地看着窗外。

　　小区地势很高，六楼，相当于对面的十二楼，在这里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没有遮挡物，母亲说她一个人的时候也常常坐在阳台上这样静静地看着远处，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也会来到阳台上坐着，看楼下来往的出租车，不管多晚，总有出租车往来下客。不远处的大道上还有零星车辆经过，不只是货车，还有小轿车，这些人到底要去往哪里呢？有时还会听到大货车的喇叭声，大声又刺耳。

　　阿温又想起了自己的那包烟，昨天被她拿走了。明天要不要再买一包？算了，还是不买了，免得到时她知道了又会乱想，又要被教训。大约过了半小时，阿温回到床上继续睡觉，这一次入睡得比较快了，看来失眠的时候，最好不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起来坐坐发呆是不是也有助于入眠？这些年，自己尝试了很多方法，可每个方法都是过不了多久就失效了。

　　第二天早上，阿温很晚才起床，母亲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喊她起来吃饭，而是让她自然醒。起来的时候已经看到姐姐的两个孩子坐在客厅自己玩了，这两个孩子竟然能安静地等着自己起床，真是奇迹。

　　“小姨，你真能睡”妹妹一见阿温就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了。

　　“啊，你们怎么起那么早，等你们长大了就知道睡觉的好处了”阿温打着哈欠，“我先去洗洗脸”

　　“等会我帮你梳辫子啊，我帮你编辫子，我在幼儿园老师帮我编了好漂亮的辫子呢”

　　“好啊”阿温去了洗手间洗了脸，把这几天的衣服也拿出来扔到洗衣机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粗糙了一些，粗糙层层叠加，哎，是得护下肤了，去了一趟新疆回来，好像老了十岁，上次问她嫌不嫌弃自己这张老脸，她笑笑说，只要是你的脸就可以了，我们在一起越久不就越老了嘛，多好啊。阿温一边想着她一边拿起手边的乳液往自己脸上胡乱的抹了一下，一想起她，心里就暖暖的。

　　“小姨，你的脸有点香，你擦香香了吗？”妹妹问。

　　“对”阿温经常面不改色的说着瞎话。

　　“给我一点，我也抹”小女孩果然都是爱美的。

　　“我那个是大人抹的香香，你不能抹，你要抹小孩的香香”阿温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那我还抹妈妈的香香呢”

　　“我给你找其他的香香吧”阿温起身回到房间，找了一下之前买的润肤霜，挖了一小点给她抹上了，“哥哥抹吗？”

　　“不抹，这个是女人抹的东西”哥哥看了看一眼，摇了摇头。

　　“香香的，要不要试试，一点点就一点点”

　　“好吧”哥哥经不住两句劝就被收服了。

　　“香吧”阿温给他抹在脸上，笑了笑问到。

　　“香，确实香”哥哥点点头，“可是你抹香香为什么变得这么黑了？”

　　“香香又不是防晒霜”阿温走出去了，所有人都在说自己黑，自己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黑妹了。

　　“我帮你编辫子”妹妹让阿温坐在沙发上，她打开她背回来的小包，这是阿温之前帮她买的，里面有梳子、小镜子、还有小手镯、小戒指、润唇膏、五颜六色的扎头绳等等，听姐姐说她很喜欢这个小包包，有时还会背去幼儿园炫耀一下。

　　“你的是百宝箱啊”阿温翻找着她的小包。

　　“百宝箱是什么？”妹妹问。

　　“就是有很多东西的意思”哥哥抢答。

　　“哥哥蛮厉害哦，懂得蛮多知识呢，真棒”阿温经常见缝插针地表扬他们，所以只要阿温回家他们就很喜欢跟着。

　　“好了”外甥女很认真的在编辫子，虽然有些松垮，但还不错，“快去看镜子”她拉着阿温走到全身镜前看，“转身看看，好看吗？”

　　“好看，下一次可以绑得更紧一点更好”阿温表扬她，又给了她建议。

　　“好，我现在给你绑紧一点”她立即给仔细地弄了一下，异常认真异常耐心。

　　“你们都吃了吗？”等绑好了，阿温问。

　　“吃了，他们一回来就吃了”母亲说。

　　“那我自己吃咯，吃完和我清理冰箱好不好？”阿温问两个孩子。

　　“好呀”遇到好玩的人就会遇到好玩的事，两个孩子都愿意跟阿温干事。

　　吃早餐的时候，阿温看了看手机，今天还没接到她的信息，阿温发过一个信息问她起床了吗？等到阿温吃完的时候，她回了，起来了，正在做午餐，等到下午就回去了，回去不太方便打视频。阿温告诉她，今天要收拾东西，还要陪姐姐的孩子，白天没有空，晚上见。两个人在忙的时候总会提前跟对方说，以免对方长时间收不到信息会担心，这是两个人的默契，从一开始认识就养成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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