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色[娱乐圈]

作者:凌木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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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公


      林昼这次没能在家里呆太久。
      他在录节目回来的路上忘记自己要精益求精的flag,一时兴起便发布了夏日专辑未收录的歌曲《鲸云》。钱达气得要死,以魔法打败魔法立马给林昼安排了《鲸云》的电台LIVE,直接让林昼在家里少睡一晚。
      林昼觉得对不起他家池睿,于是隔天池睿的客厅又多了一盆正在开花的仙人掌。小祖宗全然是看这种仙人掌球开花的时候像昙花一样很漂亮,根本不知道它的花也跟昙花一样撑不过几天,再开要等下一年。池睿不忍心提醒他,叹着气接手了这个麻烦。
      还好林昼回家后打着帮池睿找人的名号翻旧相册,注意力全被池睿小时候的照片和影像带吸引走了,根本没发现池睿偷偷帮他换过两盆相似的、正在开花的仙人掌球。
      三天后的下午,林昼又赶去隔壁市准备录新一期《一起唱作吧!》,池睿便在公司多加了一会班。
      白天来汇报工作的华东地区营销总宋喆是池睿的老下属,池睿一直想带他见见总部几个新挖来的干将,正好明天是周末,便临时叫他们一起吃了顿晚饭,饭局上喝了点酒。
      池睿酒品很好,沾酒后睡眠也沉,一直睡到周六中午才醒来。他准备下楼冲杯咖啡,还没走进厨房先听到门铃响了,电话里的人称自己是送货员。
      池睿打开门,看到的却是不请自来的商明流,对池总劈头便是一句:“纪星去哪儿了?”
      商明流不高兴。纪星受不住每天这么高强度运动,趁商明流回来盯《瞳中》的后期就跑了,明明好像还在宁市,工作也没落下,人影是半点也不见。
      池总更不高兴:被老婆躲找他要说法是什么意思?他能解决问题?
      他们在门口僵持一会儿,商明流开口蹦出一句惊人之语:“我想迁到纪星家的户口本上。他妈妈已经同意了。”
      池睿:“哦。”
      “我有权在这里等他回来。纪星一直不给家里消息,家里很担心。”
      池睿以前是没发现商明流这么能耍赖,直接要在他家不走了。但商明流这招又很绝,碍于纪星的关系,池睿还真不能和商明流闹僵。
      他准许商明流随便在一楼活动,商明流便径直找去纪星呆过的房间,从纪星没吃完的零食推理出纪星离开的大致时间,而后扑在床上抱着被子,慢慢把自己卷进纪星残留的气息里。
      他就那样睡过去,连阿姨叫他吃饭都没醒来。
      池睿对他动了一点点点恻隐之心,心想放任他等纪星回来也未尝不可,纪星老呆在家里的话林昼在某些事上也放不开。等到第二天一早池睿就不这么想了,也不知道商明流怎么拿到消息,他坚持要池睿带他去纪星新综艺的拍摄现场,后面的事就不用池睿管,商明流说他自己处理。
      池睿对他指挥人做事的行为很不高兴,商明流只用一句话就让池睿改口:“你难道就不想见林昼吗?”
      很管用,池睿着实心动。纪星发语音和他说过林昼昨天有多好玩,节目组禁止他们和原歌手交流改好的曲子,林昼就把他改的demo倒放来骗老P的评点。老P开始什么都没听出来,后来就跟着林昼去祸害别人,要命的是他们把周卓都带坏了,带头和节目组讨价还价。
      林昼在跟音乐相关的事上总是生机勃勃的样子,可池睿一时看不到,等下周节目播出看到的也是剪辑后期过的版本,多少会失真。
      而且马上就是中秋节。

      池睿没考虑太久,他下午就出现在邻市,无视商明流的存在突击视察了一个自己家的项目,而后才折道去《一起唱作吧!》的拍摄园区。
      他没有特意规划时间,但到得很凑巧,走进通道的时候林昼正在唱歌,唱的是林昼自己改编的《过会儿》。
      老P的原曲本来是围绕他离婚这事写的,又快又密的歌词充满了躺平自嘲的气息。比如父母打电话问他怎么不能过下去,他答过会儿再说;菜场的老板请他一起打游戏,他保证过会儿就冲上王者。
      林昼估计自己很难还原老P的风格,干脆放开了改,调整了老P的部分flow,歌词也相应往普通社畜下班后的吐槽靠拢:
      [……小镇做题家杀出重围还要受辱
      做着老板臆想出来的工作
      不带真心对客户喊千万句亲亲我的爱
      过会儿再问我三十五岁怎么办
      保质期太短
      先修炼哲学 名叫《摆烂》]
      池睿慢慢停下脚步,从大屏幕看到林昼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本标着“摆烂圣经”的口袋书,将它掩在胸口继续唱:
      [我头不铁
      指望00后整顿职场
      在他们改变世界前只想骑驴找马快快逃跑
      可HR嫌弃我高成
      他对面领导说我低就
      好想开个店 踏实一点
      就卖包子水饺]
      唱到这里时,林昼将封底翻过来,假装它是手机做了个刷消息的动作,而后震惊地说:
      [“什么?每天四点就要起来开门?那还是过会儿再想”——]
      台下闻声大笑。
      林昼便在大家的笑声里接上下一段歌词:
      [这世界令人恐慌
      令人想不明白
      打开热搜 明明是渣男作怪
      却忙着审判小四小三
      他靠性别隐身他下次还敢
      好吧 我孤寡
      我没资格评价别人恋爱]
      池睿听到这句时忍不住想:又骗人。
      可能怎么办呢?林昼把他的情绪也拿捏得死死的,他得大度地接受这是舞台效果。
      接下来的旋律与之类似:
      [这世界打我耳光
      令我想不明白
      仔细复盘 明明我很客气
      它却忙着把我当外人伤害
      好吧 我躺平
      我先提交申请]
      林昼又做了一个打字的动作,不好意思地问:
      [“喂,老板,那个……我的猫被钝角撞到柿子红工程灌溉,明天能否请个假?”]
      他把话筒指向台下,观众便用力喊:“请请请!”“排除钝角!”“看看猫!”
      他们的回答也是乱七八糟的,不过正是林昼想要的效果。铺垫如此多,他终于可以直抒主题:
      [过会儿再催我吧
      过会儿再讨厌我吧
      没人比我更爱挣扎
      我有点跑不动
      我靠熬夜苟活
      过会儿再教育我吧
      过会儿再骂躺平吧
      我说躺平才是热爱生活
      信信我吧]
      他本来很害怕唱rap,没想到大刀阔斧动歌词后吐槽得无比尽兴,有一瞬间共情了老P的快乐。
      林昼再现了上次街边live时的松弛状态。他随意地拿着吉他,就像是烧烤摊上的男孩举着喝干的玻璃瓶子发泄不安,仿佛每一句都是即兴:
      [就在摆烂上勉强当个王者
      过会儿再努力生活吧
      没人比我更会装聋作哑
      我甚至不敢回骂
      我靠假装rapper自强
      爱爱我吧 三连不要钱哒]
      林昼很短暂地可爱了一下,池睿都捕捉到了。
      池睿不自觉站着听完林昼的大半首歌,听到林昼在结尾懒洋洋地唱:
      [过会儿 过会儿
      不想听到“快点”
      就这么过会儿
      过会儿 过会儿
      就这么过会儿
      天不会塌的 我会疼的
      过会儿 过会儿
      过会儿 过会儿……]
      伴奏随着他的歌声一起渐弱,变成模糊的呢喃。
      但音响里忽然插进老P的声音,老P不知道站在哪里开麦说:“那过会儿再给林昼打分吧,等比赛结束后再打就挺好的。”
      这环节纯属意外,林昼真情实感地秒答:“那不行!”
      伴奏便即兴重复了两句为这个意外收场。林昼优雅地做了一个退场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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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章 一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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