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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婆？
“反正你们也不靠这点利赚钱。”翗命中要害，这点利，哪里够塞牙缝？
“？”
“金砖银号赚的是母金买卖。”账头也不遮掩，反正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价格给够了，金砖银号的母金就可以易主。”
“张跹一开始就想走这一步，但他…太穷了…”
“买人家的母金？这不是脑子有病吗？欠债历来是欠钱的是老大！”烱子想起以前在炎山，炽家老头借了人一头母猪配种，养了十几年，一头小猪都没还人家。
“金砖银号可不做无根的生意，没有质物，谁也借不走一毛母金。”账头言下之意是，你没点在意的东西拿来，我是不会借钱的。
“所以之前老鬼质了什么？”烱子好奇。
“当年的四笔分别是东殿、西殿、炎山、正殿，里面啥东西都算啊，不能带走一根针那种。”
“那我就是不还，你能拿我怎么样？”
“那我就把质物的契书，转给他人……”
“我就是一粒不还你能怎样？”烱子似乎一根筋上来了。
“不还？”账头眨巴着眼，抿了抿嘴唇，“你以为能借出那么多母金的地方，搞不到打仗的人吗？”
“那你干嘛不自己派兵去收？”烱子不解。
“因为飞地管理太麻烦了。”翗解释，“不如拿些钱省事，让想管的人去管。谁也不想让人在自己地头上撒欢，自然是挤屎挤尿还了母金。”
有些人已经脱离了弄权，一心搞钱，有些人还在自我感动，不明是非。
“谁杀了我师傅？”牛小西似是转过了弯，续上了思绪。
“傀儡奴，我们以前收拾大若国的时候，租过冥地的白紫长老，嚯，那咬人的速度。”
“那我师傅怎么会不还手？”牛小西打开盒子，看着那肌理分明的碎块，又落下了泪，但凡多留点肉块，她还能仔细检验，如今就这么一丢丢，怎么弄？
“这女子怕是疯了……”账头看着满眼泪痕、慢吞吞嚼着人肉的牛小西，心里发毛。
“呸。”牛小西将碎块吐了出来，连着盒子扔到了马车歪，她的嘴里充满着腐味，明明只是三天，怎么会腐烂至此？
“我师傅账上现在有多少？”牛小西问账头。
“大约两千零四万金。”
“现在是我的了？”
“他存的是个女子的名字，不过得过了二十年才可以提现。”
“为什么不能提？”
“牛孔明小气，不给寄费，但本金之外的子息是可以用的，也就是四万金。”
“寄费是什么？为什么会有子息？”牛小西问，“这钱不是刚从岛耕……”
“寄费就是存放在金砖银号，我们帮你看管、钱生钱，大概万五。子息么，十年前，牛先生在天子铺做了定付，这笔钱以母金的方式，借到了岛耕。”账头回答。
“岛耕每年的子金也不少了吧？”翗活学活用，算出了一年子息大概五十万，“每万二百五的子金，十年就是五百万，你们才给人四万金子息，无本买卖赚的真容易。”
“钱来的不干净，才借金砖银号过一下油！哪有不给钱的事情？不如空口白牙去抢好啦！”账头气到嘴歪，怎么就抵来这两个畜生。
牛小西消化着信息，钱是牛孔明十年前存的，还来的不干净，这么大的金额想必是从阙城骗来的吧。
牛小西的口腔开始发热，肉里还有几味毒草？牛孔明这些日子皆在岛耕，一定是那群人在他饭菜里下了慢性毒药，日积月累到三天前曝发！就是为了不让他从岛耕账上提钱！诬陷自己杀了橙果，想必也是打着杀所有牛氏灭口，不还钱的主意吧！
日子计算的这么准，除了柊有这脑子，还能有谁？幸亏牛孔明先下手为强，骗了管钱的大臣，提出了两千万金，解掉了三方在金砖银号的借贷。
“搞清楚了！”牛小西打了个饱嗝，“我师傅就是被灭冥地那帮人杀了！”
“你想做甚？“
“做甚？血债血还！冥地陷害我杀了血王，橙花、梨花、死鸟、白紫、柊跑不了，帮他们的慕天蓝也跑不了！”在感情上吃亏，牛小西认了，但杀师这一回，她是绝对无法吃瘪。
账头看着满眼愤恨的牛小西，不免以经验谈之，“放下仇恨，这四万金本够你吃食一辈子了，二十年后，你又有两千万金，干什么不好？若是你强硬参与，伤的还是你自己。”
“那也等他们尝遍了我师傅的遭遇！”牛小西捂着肚子，肉干冷水真撑，“你们去阙城干什么？”
“张跹想借母金，铺子派我去聊聊。”账头脑子运转了一下，“我听你刚才说的那么多人，多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报仇目标定那么高，真能成吗？就算你有两千万金，但你知道这只是岛耕一年税赋中的一半吗？你还能用这点钱杀了他们？”
“我杀不了他们，我可以帮张跹啊！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账头捋了捋现在的情况。
他是个好账头，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金砖银号虽然名头好听，但比较难堪的是最近账上没有那么多活钱。
“你们收到多少，放多少。”这是铺长说的话，“不要问钱都去哪了，问就是统一管理。”
本次蓝羽十万金子金、沟焰易主后滚利的一千三百万金和每年六十万金子金，是一毛都没进账，如今他还要自己贴两口子吃饭钱。
据烱子和翗的八卦，这牛小西和慕天蓝是一对，不，前任，而慕天蓝虽然是张跹的长使，心里却是帮着一莲，也就是帮着冥地和阙城。
牛小西是自己的主顾，如今要帮着张跹，那自己和她的目的是一样的，毕竟金砖银号是奔着在阙城做买卖去的。
“你‘？’什么？”牛小西看着账头，回过味，“你不是账头吗？”
“是。”
“张跹是不是要借钱？”
“是。”
“我的钱不能提现，但是能在你们金砖银号定付的吧？”
“是。”
“那你就帮我把钱借给张跹！”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没遇到牛小西之前，账头都打算混口阙城的茶，客客气气说一句无合格质物，就回去算了。可如今看来，这头一个在阙城撒母金的人，依旧有可能是自己，梦想还是可以继续的。
账头遏制住自己的开心，踌躇犹豫，“我得用小飞鸽和铺长交代一下，还有你这个钱本就是阙城出来的……”
“你们做了这么久生意，这点包装能力都没有？”烱子看出账头拿捏的心思，“你不会想要杀了我们，吞了……”
“这话不能讲。”账头换了一副严肃嘴脸，“金砖银号百年持久，靠的就是信誉，再说铺子里有铺子的规矩，谁嘴巴一碰说‘动牛氏的钱’，就动得了？”
“？”这回轮到牛小西一脸懵逼，“我还动不得这钱去定付？”
“在金砖银号的账，都是有对应符记，铺子不核对，你还真用不了。”
“？”牛小西看着自己身无长物，完全不知道什么符记。
“看你这样子也不知道，你师傅有没有给你做过印模，脸、手、脚、屁股？”
“没有。”
“有没有印章？”
“没有。”牛小西想了想，随后伸出手，“这个算吗？”
三重绞丝红玛瑙手串，这是跟着牛小西最长时间的东西了。
“啧啧，这东西易碎，不太像啊。先取个模，让小飞鸽传过去看看吧！”
“话说，你们为什么在这里？去阙城的路不是相反的吗？”牛小西看着账头放走了小飞鸽，不解地问。
“没要来钱，我想先把这两位送到金砖银号，毕竟是抵子金的公子们，最妥善的处理方式就是安顿在铺子里。”账头双手合十，希望牛小西的符能对得上。
“但半路上遇到了你，好歹相识一场，不能看你半死不活。”翗接着说。
“慕天蓝他们现在也该出发去阙城了吧？”烱子忽然提出问题。
“怎么了？”牛小西问。
“你想去给张跹助力，啧，但没人发觉，等我们到的时候，小长老那些人就已经打完仗了吗？”
“啊？”翗、账头、牛小西大惊。
“冥地的傀儡奴是一生二、二生四，这都已经过去三天了！想想岛耕多少人！都能生出来多少了？”
牛小西脑子一懵，账头眼前一花，两人齐齐跌坐。
“也不是没有办法。”翗停下马车，钻了进来。
翗沉静地拿着水壶放到四人中间，“这是涸泽。”
“这是沟焰。”烱子从兜里翻出匕首。
“这是蓝羽。”牛小西从翗身上拔出一根羽毛。
“小长老和张跹干完一顿后，不论谁输谁赢，都会损伤大半。”翗将前提作为重点先讲了出来。
“沟焰在赤鬼攻打阙城时没出兵，沟焰、蓝羽损失一半兵力。若是小长老胜，集合三家之力可灭她。若是张跹胜，三家也算救援有功，继续维持五部合作。”
“可是张跹已经将质子集齐，他们能随便动兵？”账头问。
“这就要看牛小西你这里有没有值得他们动的东西了。”烱子笑着看着牛小西，她觉得这会子热闹非凡。
“能。”牛小西坚定地拍了拍大腿，“本来五部联合就是杀血族，现在血族重来，这三部怎么不去？”
“万一他们想喘口气呢？”账头问。
“这就要靠说客咯。”烱子回答，“条件开得好，不怕没人来。”
“我过涸泽的时候，救了他们唯一的公子。”牛小西拿出沙兽，递给翗，“你会飞，拿着这个去。”
“我去？”翗笑了笑，“我现在无事一身轻，干什么呢？”
“那你不想想万一小长老赢了，第一个就拿蓝羽开刀？然后就是沟焰，反正这两个一个都逃不掉。”
“对。这两家贡献最多。”烱子点了点头。
“沟焰欠金砖银号一千三百万是吧？”牛小西转向烱子，“我如果答应，彻底灭掉冥地后，替你们还了…”
“我去！翗你飞涸泽时候把我放在沟焰。”烱子点头答应，毕竟五哥对自己还凑合，不花自己钱，当然能帮一下。
“钱不是要借给张跹吗？”账头又问。
“我又不知道他们谁能赢，当然是把钱花在自己能抓牢的地方。”牛小西答。
“那么蓝羽呢？你怎么抓？”账头又又问。
“其实我们出来时候，阿父准备去找张跹麻烦呢。”
“这不就完全没问题吗？”牛小西愣了愣，对啊，五部联合本就是灭血族和阙氏，再来一次完全没有不去的道理啊！
“有问题！”账头举起了手，“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小长老和张跹打起来的前提下，我们不知道阙城里头什么情形，万一人家一派和谐呢？”
“和谐？”牛小西哼哼唧唧，“我让他们和谐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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