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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的葬礼(2)
严宽也就顺水推舟,看向瞑月,“是。瞑月这是你继母。以后你可以叫她张阿姨。”
瞑月勾勾唇角,表现的落落大方,“张阿姨,又见面了。”斜睨一眼旁边的严晓,“严晓也不是第一次见了,长得还真像张阿姨。”
严晓颤抖地抽了抽嘴角,自从她知道瞑月活着,她就没有睡好过,每天失眠,只能依靠安眠药,她才能睡下。瞑月要报复吗?她的面具已然在瞑月面前掉了。她真不该,她应该让瞑月咽了气了再走。不想,变成这样的局面。她想起她跟瞑月说了爸爸。瞑月是不是记得,她撞到了头,在太阳穴流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疤,现在看看确实如此,但看她现在这个样子,面无表情看不出其他的神色,甚至还彬彬有礼。难道杨瞑月没听清,还是她没讲清楚。但有一点,她很确定,她很清楚滑雪那次是她全部安排。杨瞑月她想做什么?不行,她得为自己找条后路。但,今天她就和妈入住“惜月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到底想要干嘛!她快被她那一脸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表情,逼疯了。
瞑月注意到严晓一直注视她,似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她这还没想开始呢!严晓似乎准备磨刀霍霍了,今天这个日子她只想安安稳稳地送外公走,之后的事再慢慢来,不急。
六爷挥挥手里的纸扇,“吃菜吧!都凉了。”
一桌子的人这才拿起筷子,用餐。
严晟看向瞑月又多了分敬畏。他知道瞑月这一身伤的始作俑者,没想到她竟能沉得住气。竟然能同意他妈和严晓住进主宅。她有可能身不由己。要不然怎会如此。“爸——那我也住进主宅了。”
严宽一震,“不行,你住在学校里好好攻读金融,好好准备考研。不要一心就知道享乐。”
严晟没想到爸会把他的话理解成享乐,心里不爽就想解释两句,“只是换个地方住。又不是享乐。也只不过是放假的时候回来住下,妈肯定会想我。妈最近身体不太好,我也不放心。”
张碧云也觉得严晟说得没错,蹭了蹭严宽的手肘,“我也觉儿子说的没错啊!我想见他了,他就回来住几天。见个儿子还要经过别人同意啊!”边说瞟了瞟瞑月坐的方向。
瞑月挑眉,看向严宽,严宽也看向她。瞑月垂下羽睫,不打算插话,这是他们之间的问题了。不过他确实没想到严晟打算住进来,毕竟他对这样的家事保持旁观者的态度吗?
六爷打趣道:“小孩子想住就让他们住,就当来玩的嘛!”
张碧云哼哼鼻子,这什么意思,她好歹也是严宽的老婆,瞑月的继母,什么叫就当来玩的。“我是瞑月的继母,这是什么话。”
六爷不屑道,直戳要害:“那也要真过了门,才算。既然没有领证就是还没受到法律的证明,那就是名不正言不顺。”
张碧云张口结舌指着六长老,眼里喷射怒火,“我……你。”
严宽观察瞑月,可怎么也看不出什么来:“瞑月觉得如何?”
瞑月环顾了下一桌子的人。再扫了扫严晟,“严晟还是好好读书吧!来回学校主宅,不方便。又不是严晓演艺专业,课程比较少。学业也不紧张,没什么事。”
她又不想让他帮忙吗?只怕严晓又会对瞑月做什么。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对瞑月这么上心,或许他在瞑月身上看到跟他一样的身不由己。她不想让他趟这趟浑水。他看得出来。
看这一桌子的人,各怀鬼胎。
牵线搭桥的那个神秘人现在怀着怎样的心情呢!
之后谁也没有再言语。
小白电瓶小车载着外公的棺木,瞑月和杨萧澈坐在棺木两边。谢峰驾驶,老管家坐副驾驶。行驶犹如乌龟爬,剩的人步行。
张碧云挽着严宽,望眼四方,无不被这一处处的景致吸引到,惊赞连连地道:“没想到杨家主宅这么大,这么美。还真是跟皇宫一样。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了。”
张碧云的欢乐,严宽丝毫不放心上。“你好好监视瞑月和杨萧澈,有什么问题直接跟我说,不要跟他们对着干。这对你我都不好。记得跟严晓说。让她注意自己的言行。”
“你放心,她不就是个孩子,能出什么事。怎么会跟我们干上。你放心我一定把家里给你打理好。再说了晓儿又不是会生事的人。你瞎操什么心。”张碧云蹭了蹭严宽手臂。
严宽心想严晓做的事还是少一个人知道为好。不然以张碧云这种女人,就不知道她到底要干出什么了。结果准不是好的。“你反正记住我的话就是了。”
张碧云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停顿了下,突然想到六长老戳她痛处的事,“还有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去领证啊!”
严宽别开眼,“再等等,等我抓住‘翼皇’的命脉,娶你过门,就名正言顺而且还有底气。现在先让你住进主宅也是先跨一步。瞑月现在掌握‘翼皇’大部分的股份。我要让她把筹码赌在我身上。你该不会连这都等不了吧!”
张碧云这才明白他这么步步为营的苦心,点头称是,“你说的是,我都忍了这么久了。这点时间,有什么忍不了的。你放心吧!这我明白。我一定说服瞑月站在我们这边。让你得偿所愿。”
严宽若有所思地垂眼。一切算计是都在计划之内。
焚化房里。
瞑月最后一次看外公,杨萧澈牵着她的手,有力温暖。所有人都退到焚化房外。给他们三人最后的独处。
杨萧澈说:“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坚壁清野。”
“就没有其他可以一举制胜的方法吗?”瞑月一边整理外公早就整好的衣领一边说。
“除非有证据。不然都是没有署名的控告。不作数。”
“该起程了。”瞑月最后抚摸了下外公的袖口,代表杨家图案的袖口。
“嗯。”
老管家进来,在焚化炉里点起了火苗。
杨父的遗体送进了焚化炉里,这里焚化了不少先辈。现在轮到外公了。
炉火瞬间吞噬了外公的躯体。炉门被关起。
瞑月与杨萧澈静默得等着。
杨萧澈时不时咳嗽一声。
瞑月勾上萧哥的手肘,他蹲下身,与她并肩。
“如果我们输了,你会怎么办?”
杨萧澈摸摸她的头,微笑道:“被赶出家门吧!”一脸轻松的样子。
“那我也要被赶出家门,跟你一起流浪。”瞑月也学萧哥的样子一脸轻松。
杨萧澈莞尔一笑,“你这样想,那我必须拼命取得胜利。给我的公主带上皇冠。公主可不能随便流浪。”
瞑月扑哧一笑,“只能拼命了。”
四十分钟后。
杨父被拉了出来,被烧成了人形的粉末渣子。待降温之后,老管家将骨灰粉,扫进骨灰盒里。盖上骨灰盖。
瞑月抱着杨父的黑白遗像,杨萧澈抱着骨灰盒。
老管家在后推着瞑月一同出来。
底下黑压压的一片,其中大部分是“翼皇”的骨干成员,接下来的是平时有来往豪门贵族。剩的前排就是自家杨家人和自称是杨家人。
瞑月和杨萧澈带着谢峰、谢静、老管家、暗人三人一起去墓园安葬。剩的人就在墓园口等。
杨萧澈和谢峰合力开木棺。杨萧澈双手捧着骨灰盒,小心翼翼地俯身放下,摸摸骨灰盖。像是默念了几句咒语般。合上了棺盖。
旁边的墓碑是妈的。记得上次来,都已下定决心了。没想到没过几个月又来了。区别在于,上次是来看看人,这次是来送人。“这下他们父女俩终于团圆了,外公可以去好好解释一下了。免得误会越来越深。”
杨萧澈摸摸她的头,“家人不需要解释那么多。都体现在生活中了。”
瞑月摇摇头:“还是说清楚比较好。”瞑月转过轮椅,眺望,下面墓园口黑压压的一片。“我们走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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