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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色
公孙仪“嗯”了一声,将她从床上抱起来,坐在自己怀中。“嗯,我的唯唯知书达理,最是端庄娴雅不过,是为夫太过分了。”
他检讨归检讨,手已经开始不安分起来。
徐乐蓉挣了挣:【陛下,我还气着呢!】
她还记着自己想的、不能一直被他这样拿捏的事,可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其实已经不生气了。
虽然她还是恼他拿她的宫人们威胁她,但她也知道,自己一坐在书案前就会忘了时辰、任身边人如何劝都难改掉的坏毛病,也着实不好。
在徐家时,就让家人和照顾她的丫鬟们担心;进了宫,也让陛下担心。
【陛下下回再不许拿我的宫人们威胁我。】她按住公孙仪伸进自己中衣内的手,不给动。
“好。”公孙仪答应得十分爽快。
徐乐蓉狐疑地盯着他。
他答应得这样快,定是还憋着什么坏!
可公孙仪在她怀疑的目光中,依旧十分镇定,只被按住的手轻易地挣脱束缚,又开始在滑腻的肌肤上游走。
“唯唯,你这样怀疑我,我可真伤心。”
是么?可他一点不像是伤心的样子。徐乐蓉才不信。
“哎,唯唯。”公孙仪将碍事的中衣扔到床尾,低头吻她,“夫妻间基本的信任呢?唯唯,你可经常不信任为夫。”
还不是怪他。
若非他经常没个正经样,总是蒙她、哄她、逗她,她何至于时常怀疑他?而且,她都如此警惕了,还不是经常上他的当!!!
唇齿被熟练地撬开,心底的控诉再无法被主人听见。徐乐蓉禁不住撩拨,很快动了情。
被拖下情海之前,她轻轻咬了一口缠着她的舌头,就当是对他那句话的回击。
公孙仪“嘶”了一声,好似被咬疼了似的。
又装模作样,徐乐蓉面上不自觉带了丝笑,已经彻底习惯公孙仪没脸没皮的浪荡模样了。
……
喁喁私语,夫妻间的情话有时候会在这样情浓的时候,自然而然说出来。
“唯唯。”
公孙仪眸色柔和,情不自禁地吻了吻她的唇,余下的话飘在二人唇边,才绕过耳畔:“现下想来,我们初见时,我当就对你起了男女心思。”
跨过千山万水,越过几重年华,他初次见到她时,心底朦胧的月光便好似有了真实的模样。
“这算不算是我见色起意?”公孙仪眸中欲色深深,问她。
徐乐蓉睁开眼睛,嗔了他一眼,眼波如烟水,指甲控制不住,深深嵌入他的后背。
陛下非要这么说的话,那她初次见他便也对他起了意,岂非也是见色起意?她才不承认自己是那样的人呢!
【陛下是。】她艰难地回应着,手指顺势划过,沾了些许血色。
察觉到指尖黏腻,她恍惚地往他背上瞥过一眼,才忽觉她将他背上抠出了深深的指甲痕,有的甚至破了皮、流了血丝。
公孙仪分了一丝心神,感知到她在他背上写了什么字,笑着喘了声:“嗯,我是。”
“唯唯,若我对你见色起意,那……”他寻着她嫣红的唇,身体力行证明他的话。
……
徐乐蓉今夜的感觉尤为强烈,且神魂颠倒。
海上的轻舟晃晃荡荡,带起一阵又一阵的潮水。
夜渐深,岸边勤劳的捕鱼人还未走。
渔女惊呼一声,指着那只似要被海水吞没的小舟:“夫君你瞧,船要沉了。”
渔夫虽年轻,本事却不小,他只瞧了一眼那艘小船,便摆摆手,对妻子说道:“不会沉的,海水托着呢!”
……
“唯唯今日尤为热情。”公孙仪笑,吻去徐乐蓉眼角沁出的泪,“日后,可要一直这么热情才好。”
“我们夫妻,可真是这世间最遵循医嘱的病人。唯唯,你说对不对?”
他此时想起梁太医的话,加重了力道。
“嗯~唯唯,放松些,我们正遵医嘱呢!这是正事,你别紧张。”
“嗯?唯唯,可是手腕又酸疼了?”
“对,”公孙仪赞道,“为夫的按摩手法是不是很正宗?”
“这可是为夫的秘诀,翻看了许多书才得来的经验,唯唯你可要好好享受一番。”
“这可是你才独有的体会。”公孙仪十分得意。
他带着薄茧的手不知揉按到了哪个穴位,徐乐蓉手腕一抖,身子都软了下来。可惜她嗓子彻底坏了,一点声音都无法发出。
公孙仪心里掠过一丝自己也觉察不到的遗憾,随即开口:“唯唯,这样按着,手腕还是不舒服么?”
“你以前在家中,是不是也常握笔不停?导致手腕这样酸疼?”
徐乐蓉嗔他一眼,没有作答。
她才被他威胁过呢!他能不知道么?
陛下又来!
公孙仪吻了吻她的唇,哑声:“下回再不许一直坐着不动了,手也要歇息的,每隔小半个时辰,也要起来走一走。”
“不行,唯唯,我觉着,日后你还是去清心殿写书罢!我亲自监督你。”
徐乐蓉依旧没回答,甚至阖上了双眼,假装没听见他说的话。
不知过了多久。
公孙仪停下了手,额头沁出一滴汗珠,落在圆润的肩头——按摩是项力气活儿,纵使他习武,此时也出了一身汗。“还继续么?”他问。
徐乐蓉呼吸已然平稳,但听到他的问话,转了转手腕,又有些意动。
她今日坐了甚久,握笔也握得酸疼难耐,是得按揉才好,公孙仪的手法比宫女嬷嬷们的还要好些。
但这样的按摩,他们今晚已经做了不知第几回了。
虽然是遵梁太医的医嘱,替他们二人调养身子,但这样是不是过于放纵了一点?
她红着脸,双手软软地搭在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上,一时不敢回应他。
公孙仪见她脸红扑扑的,眼角眉梢还带着未褪去的迷离,心动又情动,忍得十分辛苦。
“嗯?怎么不理我?”他晃了晃徐乐蓉的身子,慌得她急急转身抱住他。
一声轻笑,贴在徐乐蓉耳边,烫得她微微偏了头,抵在他肩侧,阻止他的作弄。
“你方才还挺热情的。”她听公孙仪这样说道。
“定是为夫的独门按摩秘技让你舒服了。”公孙仪道,“你今日坐了那般久,伤腰又伤手,下回可不能再那样了。”
“你动一动,看是不是好受些了?”
“久坐伤身,唯唯,你乖些。”
“我答应,再不拿你的宫人们威胁你。”
这句话,终究让徐乐蓉抬起头来:【陛下保证。】
“嗯,我保证。”公孙仪这回答还是和方才一样的爽快。
两次了。
徐乐蓉得了他两回保证,才彻底放下心来,不再疑心他在哄骗她。
“还酸不酸?”公孙仪捏了捏她的手腕,检查着他方才揉按的成果,“这么漂亮的一双手,可不能握笔过久。”
“唯唯,方才,你感觉是不是很好?”话题十分跳跃,“为夫是不是很厉害?成婚前那几个月的书我都没白看罢?”
“咦,唯唯,你怎么不理我?”
徐乐蓉双手还被他握着,听得公孙仪话一句接着一句,没有搭理他。
陛下说的虽然句句皆是实话,但他过于得意了,她才不要回他呢!
且她也不知道自己方才是怎么了,感觉来得犹为猛烈。
她轻轻咬着唇,抽回了她的手,试探着转了转,不见今日搁下毛笔后的那股酸痛。
那,陛下的按揉手法还是不错的罢?她想。
但许是用力过度,她双手还是有些无力,明日握笔时辰怕是得减少些。
但清心殿,她暂且还是别去了。
去了两回,便听了两回墙角,怪不好意思的。
“再不回答,我就直接开始了。”公孙仪坏笑,捏住了她的手,微微用力。
徐乐蓉身子颤了一下。
“我弄疼你了?”公孙仪忙松了松手,轻轻翻转着她的手腕检查了两遍,才松了口气。“幸好没有伤到。”他庆幸又懊恼。
他差一点就弄伤了她。
“该睡了。”他抱着她站了起来,就要从水里出去。
但徐乐蓉双手从他腰间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
“嗯?”
【明日休沐?】她躺回干净柔软的床上时,在他胸膛上,一笔一划地问他。
公孙仪微弯着腰,方便她写字,目光却尤为放肆。
“嗯,明日休沐。”他懒懒地答道,声音已经微哑,“所以,要不要再来一次?”他第三次问她。
身子上方的帝王眉眼清俊,眼神不似他当太子时的散漫桀骜和温和,也不像是今日她窥见他面对旁人时的隐隐不耐和烦躁。
徐乐蓉迎上他的目光,只在那里感受到了珍惜和尊重。
她摸了摸他的脸。
公孙仪轻笑着抓住她的手:“今晚该有人夜探坤宁宫,你怕不怕?”他没再继续问,而是换了个话题。
徐乐蓉身子一僵,她想起了前不久的重阳日,他们自双子山登高回宫路上遭遇的那场刺杀。还有她归宁前一夜,夜探坤宁宫的死士。
【陛下,他们还要来刺杀你么?】她盈水的杏眸中尽是心疼。
“唯唯心疼我?”公孙仪眉眼愉悦张扬,“但应当不是。”他回。
见她眸中含着困惑,他亲昵地亲了亲她的脸,替她解惑:“今日前朝后宫均未召见梁太医,也并非三日一请脉的日子,但他兴冲冲一路寻到了清心殿。”
公孙仪的话点到即止:“前朝还有些人藏得很深,裴叙还未能找出来。”
“后宫水更深……不过,唯唯,你别着急。”公孙仪看出徐乐蓉的心思,安抚她:“慢慢来,你才入宫,整肃后宫不急。”
徐乐蓉再次想起他那句“前朝和宫外也都传遍了”,她垂眸。
所以,那些人不只是窥探皇宫而已。
有细微的戾气涌上心头,陌生的情绪搅得她心口微微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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