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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
八点，西城新区。
裴江刚吹完头发，付娟就担心裴江拿个吹风机累着了，火急火燎吩咐家里的阿姨给江准备好夜宵甜点。
在裴江多次反抗无果后，只能接受脂肪的洗礼。
“你说说，现在跟你爸你哥一样了，一连三四五六天不回家。哎哟，前几天不是说你那破公司要破产了吗，怎么现在又运营起来了？”
裴江夹起盒子里的蓝色马卡龙，坐姿慵懒随意，“妈，我想天底下没有哪个母亲，会像你一样期待自己儿子公司破产的。”
付娟哼了声，“还不是怕你瞎忙活，最后讨不了好。公司的事，交给你爸你哥就行了。”
她气呼呼的坐到裴江旁边，“你啊你，就好好找个工作，安安心心过日子我就谢天谢地了。”
裴江明白她的意思，无非是没人陪她罢了。他起身选了个好看的橙色马卡龙，乖巧无比的坐在付娟旁边，“啊。”
付娟愣了愣，还是张开嘴吃了。
“放心吧妈，这公司撑不了多久的。”等到一切事情结束，所有的东西就该重新洗牌了。
听完这句话，付娟的神情总算放松了点，“唉唉，我就是随便说说。你跟你哥竞争这事，还是得努努力。也不能输的太没有面子了。”
搞得自己两个儿子不像同一个妈生的也不行。
“知道了知道了。”
话音刚落，玄关处悠悠传来动静。在短暂的静默后，密码门被缓慢推开。
“妈，我刚刚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
裴渊将公文包交给前来迎接的阿姨手上，脱下鞋子，一脸疲倦的走到客厅。
付娟几乎惊讶的注视着裴渊。
“怎么了妈？我脸上有东西？”说完，他还试探性摸了把自己的脸。
没问题啊，还挺光滑。
“没…没啥。我手机房间里充电呢，你弟刚刚又在吹头，没听见。”说完，她像是后知后觉，“吃晚饭没，要不要我给你煮点东西吃？正好阿姨也没走，也可以……”
“没事妈，我吃了饭。今天正好在这边谈个项目，回那边太晚了，索性决定回来歇一晚上。”
付娟连连称好，她没想到家里今天会这么热闹，欣喜之余，就控制不了自己劳动的双手。
削皮切块的苹果，洗净摆盘的葡萄，还有一系列饮料糕点饮料的，都被她接二连三的端过来。
尽管裴江和裴渊两人都直言拒绝过，但根本没用，付娟依旧积极而热情的找出了很多吃的，活像是在为某件喜事办酒席。
裴江抓住机会，牵着付娟的手拉到沙发上，“妈，别激动了，快坐下和哥好好说说话。”
她只不过是紧张，或者说，愧疚。没能阻止别人剥夺他快乐的童年，是她作为母亲，莫大的失职。
付娟愣了下，还是靠在裴江边上坐着，“我哪有激动，还不是你们两个小子，大忙人一个，好久见不到一面。”
裴渊现在的想法是直接跑到老妈面前，给她捏捏她一直都有点问题的小腿。
但考虑到裴渊这个名字应该被赋予的高冷人设，他最终没有选择这么做。
“最近在公司忙着处理商会的事，放心吧妈，有时间了一定好好陪你。”
“行行。”付娟点头，她当然也知道这都是些安慰话，“刚刚我才跟你弟聊到他公司，这小子，不知道怎么霍霍，公司都快整没了，你帮他分析分析，看看这蠢东西是哪里搞错了。”
虽然以上话语咒骂对象主要指裴江，但仔细分析就能明白，她心里担心的其实是处于弱势的裴江。
裴渊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天才这个名号带来的隔阂感，就算是亲生父母也不可避免。
“嗯，我知道了妈。”裴渊将咖啡杯放下，揉了揉犯困的眼睛。
付娟把时间交给两兄弟。
宽敞的客厅内，裴渊总算放下包袱，托起蛋糕盘开始狂吃。
“王武那老狐狸给我下套，我后面本来已经确认加盟的合作商突然反悔，最后的合同搁置两天还没什么动静。”
裴渊开门见山，反正裴江的性格他了解，废话说了也会自动过滤掉。
“新商道的策划案对他来说至关重要，他当然会不留余地的阻止别人建设。”
先不管这个，裴江看着他这狼吞虎咽的样子，“你七天没吃饭？”
裴渊放下已经解决完毕的盘子，“这几天忙，随便应付的。”
作为总策划，上次接的那个城市绿化，他得亲自勘察现场。
不过正所谓不看不知道，一看命半条。城市绿化带在郊区，旁边临近工业加工厂，生产量和污染成正比，他去几天，根本连饭都不想吃。
“你有对策没？”
虽然裴江在上次的商会中神不知鬼不觉拿掉了自己的项目，但令裴渊没想到的是，在处理好合同和股东关系后，他还是把案子交给了自己。
裴江一向很难看懂。
裴渊没有为难自己，他不打算现在来跟亲哥衡量利弊，转而提起另外一件事，“王武公司资金链已经开始出现断层，只要拦住投资商，或者拦住借款银行，他撑不了多久就会开始求助了。”
“求助？”裴江想了想，“他背后的资本家？”
裴江点点头，“王武将公司部分盈利流转到弟弟王纪的私人账号中，再利用和超市的进货交易达到账面平衡。就算后面有人发现了异常，也只会牵扯到王纪的同居女友，和他本身其实没关系。”
“可重点是，现在的王纪死了。”裴渊用手抵着下巴，“他女友的超市也暂时停业了，那笔钱目前来说，可以说是不翼而飞。”
“我记得王武是简式的大股东，在他们没有入股简式之前，王武王纪都还只是默默无闻的杂工。”
“对，王武的确跟简式有点关系。还有王纪的死因，死亡报告上面写着误用化学物质中毒而死。先不说别的，化学物中毒这事本身几率就跟中彩票一样，除非他是把大量化学药剂当做饭或者饮料吸食。”
“他的尸体是在哪被发现的？”
裴渊摇摇头，他也不是警察，只是看过新闻，没见过第一案发现场。
“反正死在了本市科研室基地附近，具体在哪得看看那几天的报纸。”
“手机也一样。”裴江拿手机点开科研室的照片，“这是本市最大的生物研究基地。如果想要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秘密，最好是找到尸体，将他胃里的化学物质成分提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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