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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延历寺仍在经历着诅咒暴乱的大危机,与诅咒斗法的和尚们因不敌那蛮横的咒力而东倒西歪,眼见困在正殿里的诅咒源体即将爆裂如出,老住持毅然决然的将法器再次往夏油杰的面前递去,并开口接连催促,“快!快使用骨笛!眼下只有奏响骨笛的镇魂曲方能压抑住邪物的邪气,快来驱使法器吧!”
夏油杰见过的咒灵没有一万也有上千,累积的作战经验自然也是相当丰富,然而不管是他亲身经历的dk时期的与咒灵作战的经验,还是继承了教主夏油杰的记忆后对诅咒的降服,他的脑海里都没有半点自己使用过笛子抗敌的片段,而且别说用它了,上学那会儿他跟悟甚至还调侃过玩电吉他的乐言寺的死亡重金属乐队的主唱。
“我觉得这个物件委实不是我能用的……”
不等夏油杰一再的推三阻四,被关在主殿内的诅咒煞气猛地爆发开来,将离得近的那排和尚们一整个齐齐震飞,惊起哇声一片,伏魔阵法一时七零八落,将阵中心的老住持激的一口热血喷涌而出。
“住持大人!”
“师父!师父!!”
见老住持受伤颇重,两侧的和尚们连忙一拥而上,将人搀扶起来,老住持则不顾自己的伤情危重,他强睁着一双浑浊的老眼,抬头就去找夏油杰的身影,而不远处的夏油杰从丑宝的嘴里取过了游云,此时正把三节棍抡得呼呼作响,眼见就要冲上去和诅咒肉搏。
“不行、不行啊——”老住持此时哪里还管得了自身的伤势,情绪激动的就往夏油杰的方向扑,手里还死死攥着那副已经染上了血色的骨笛,“带上它!把它带上!”
“师父!您注意点身体啊——”
夏油杰此前还未见过像老住持这般执着的人,那老和尚虽已是老态龙钟,这两步却迈的如同回光返照,愣是甩开了一干弟子冲到了夏油杰的面前,再次把骨笛重重的递过。
“哪怕这却是某些压制邪气的神兵利器,但是我不会用笛子啊,你还是把它收好吧,我自有可行的战术。”夏油杰难得有耐心的劝解,不然依这老和尚不依不饶的架势,他搞不好马上就要撞墙去逼着自己同意了。
于是老住持的情绪果然平复了些许,但仍是没有放弃让夏油杰接受骨笛,“年轻人,你的法力可是驱使妖物为己用,并且你还未开过领域?”
夏油杰愣了片刻,老住持所言不虚,法力和妖物这些说法应该就是代指的咒灵操术,而领域的话他确实从未用过,唯一造成可观伤害值的只在去年入侵高专时使用过的极之番,而那也并不是领域,严格意义上来说更像是他把手头的咒灵们攒了波大的一次性消耗了,根本不是代表自己咒术的自我领域展开。
仔细想想悟的无量空处就别提了,就连敌方的火山头和缝合脸都有自己的领域,甚至悟的学生们也有不少都领悟出了自己的奥义,而自己白白担了特级的名头,却是连一个像样的领域都没有。
“那这也忒没排面了吧!”
夏油杰暗自咬牙。
“这便是了、这便是了!”老住持见夏油杰此时的反应就猜到自己定是说准了,胸口的气血翻涌都跟着好了大半,和颜悦色的和他继续解释,“没有领域也是正常的事情,你的能力本来也没有百分百的延续下来的,只有拿回了属于你的力量,你才能恢复曾经全盛的状态。”
夏油杰瞠目结舌,在他还在上学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做过中二梦的,譬如当年和五条悟立下过同属“最强”的自封,然而不管怎么吹嘘到底也是dk们之间的互吹牛皮,从来都没有得到任何官方的盖章,然而就在今天,居然有人跟他说原来他还拥有着被封印的力量,就隐藏在眼前的这把笛子里。
夏油杰啊夏油杰,年少时误以为自己成为superman,原来他拿的竟是隐藏着黑暗力量钥匙の魔卡少年杰()?
大殿房梁上的瓦片被狂风吹着天空中肆意飞舞,其中一块被甩出控制的范围后不偏不倚的砸到了夏油杰的头上,给他无情的砸回了现实。
“好痛!”
夏油杰抱头呼痛,老住持伺机将笛子一把塞进了他手里,然后随着一干和尚们默契的火速后退十几米,躲在山门处和他遥遥相对。
……
怎么感觉被坑了?
“我等的使命终于完成了,这下子就算是到了极乐天,也不枉师门的嘱托了。”老住持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身侧的和尚们也跟着眼含热泪,延历寺自奈良时代就保管的法器骨笛,千年后终于归还到了原主人的手里,在他们这一代完成了宿命,怎生不让众人们激动。
“喂!老头儿!我不会吹笛子啊!”
远处传来了骨笛原主人气急败坏的怒吼。
老住持不以为然,隔着十数米的距离和他比划,“骨笛是初代咒灵操术曾经驱使的法器,本身就是天克诅咒邪气,你只要配合骨笛的输出将力量释放出来即可,不用强行吹奏的!”
意思就是能把笛子吹响就行,也不指望你现场来个show time,骨笛认主,老住持十分有自信在咒灵操使的手上决定能发挥出不得了的辟邪力量。
夏油杰闻言确认了自己此时的骑虎难下,大殿紧闭的正门被关在其中的煞气不断冲撞着,此时已隐隐传来崩塌的趋势,他低头摩挲着骨笛笛身上凸起的特殊纹路,只觉得一阵前所未有的熟稔感涌上心头。
这也许就是前世今生的特殊感应吧,骨笛本身就是外道的东西,夏油杰想清楚了这一点,再次将视线放回到了不远处的大殿之上。
取回自己失去的力量,这也是将悟从狱门僵内解救出来必要的一环。
夏油杰深吸一口气,将骨笛横侧放到了嘴畔,他对吹笛子这门乐器的唯一记忆还是上国小时候的音乐课,他的音乐天赋其实还蛮不错的,也是班里为数不多能完整吹下来《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小孩哥之一,纵使这么多年过去了,身体里的音乐细胞本能总该还能再呼应一下吧?
“真是荣幸,没有想到我们还能一睹咒灵操使驱使骨笛的风采,上一次他面世还是千年前的奈良呢。”住持座下的大弟子呵呵一笑,他们这会儿卸下了重任,才有闲心谈起咒灵操使的传说。
“当年咒灵操使陨落,源信大师亲自将鬼神两面宿傩的手指送往我延历寺保管,后来又将骨笛用以镇压,方才平安无事数年,一直到近期两面宿傩再次作乱,而咒灵操使也跟着面世。”住持满面红光,已经完全忘了自身的伤痛,“传说初代咒灵操使的笛声无可比拟,哪怕是在厮杀的战场上也是格外的婉转动听,不知——”
住持的谬赞还未吐露完,一声短促的气音突然毫无预兆的响起,却又好像是卡在了某个节点上没了下文,住持还以为自己是年老耳聋,不等他细细品鉴,那破败刺耳的呱噪动静又响起来了,当真是个幽暗鬼泣,怎生一个呕哑嘲哳难为听。
和尚群中一年龄很是稚嫩的小沙弥呆呆的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门,童言无忌的直击要害,“这是哪里来的拉锯声?五师兄,是不是你又错拿了那副锯齿呲了的锯子砍柴,才有了这拉破锯的动静?”
众和尚们一时无言以对,老住持的身影竟是微微颤动起来,那传出噪音的始作俑者正屹立在战场中央,将一把上古法器骨笛吹的堪比鬼叫,夏油杰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造出了何等堪比生化武器的噪音,仍横着把笛子吹的如痴如醉。
与此同时数百公里开外的涉谷,以高专为首的咒术师势力们再次陷入苦战,死灭回游投入的玩家千奇百怪,大家都在为着积分榜上的排名殊死搏斗,看家本事都使的出神入化,站在塔尖上的宿傩睥睨众生,似笑非笑的看着下方众人间的互殴。
“主人,事情已经办妥了。”
里梅从后面的阴影处走了出来,径直停在了宿傩的身后。
“好,辛苦了。”宿傩的心情颇为愉悦,甚至还难得的夸了里梅两句,虎杖一行人来参加死灭回游是为了寻找术师天使的目的他已经知晓了,而他也绝不会任由对方得逞,去把他曾经在千年前的死敌解救出来。
所以他早早就让里梅配合着羂索去设了个局,天使那“解除一切术式”的术式对他来说也很是棘手,不管是为了继续困住五条悟,还是为了自己,他都不可能任凭天使继续活动下去。
“此局为“天使陨落”,一旦天使也不在了,对我们来说就是彻底的没有威胁了。”加茂宪伦踩着木屐也慢悠悠的登上了塔顶,黑方势力的聚头使得他们头顶上空都聚成了一团黑压压的乌云。
“最后一根手指不打算回收回来吗?”加茂宪伦看向宿傩背后的鬼手,摊开的手掌上分明还缺失了一根。
“先前尝试召唤过一次,但是在中途失去了响应,可能是又被什么术师镇压了吧。”宿傩无所谓的撇过了脸,“早晚取回来就是,先看看乐子再说。”
“这倒也是。”加茂宪伦闷笑起来,“咒力的传承一代不如一代,现在更是愈发不济了,当今的咒术师哪还有敌得过你的,除非……”
未道明的话意有所指的对准了那两个人,加茂宪伦没有说出他们的名字,却足以将还算愉悦的氛围重新降到了冰点。
“哈,那可真是令人拭目以待。”宿傩意味不明的回了一句,身后突然电光一闪,随即便是一道混合着雷霆攻势的斩风破空而至,他不慌不慌的闪身躲过,刚刚自己还伫立的地方已然出现了一个四分五裂的巨大石坑。
“什么人?!”里梅立刻闪身摆出攻击的架势。
“是熟人到访了,好怀念。”一旁的加茂宪伦认出了来者的身份,笑眯眯的打了个招呼。
那人淬了一口,手中的铁棍杵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咚声,然而不等他再说些什么,身后紧随而至的众高专势力都围了上来。
“宿傩……!”虎杖此时经历了一场场肉搏战后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却仍坚持冲到了宿傩面前举起拳头,“我不会再继续放任你为非作歹的!我要把你祓除掉!”
宿傩好像是听到了人生中最大的笑话,一个区区十几岁的人类小鬼,居然敢大言不惭的想要将他这诅咒之王除掉,“哦真是雄心大志,本大爷倒是想看看你这小鬼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起开!少来抢风头!”
那攻势中带着雷电攻势的人操起手中的棍子毫不客气的把虎杖拨到了一边,两个大步走到了宿傩的面前,“你就是诅咒之王两面宿傩?气势蛮不错的嘛,让我看看到底有多少本事。”
“你谁?”
宿傩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这出言不逊的陌生家伙,在他的眼里这人和虎杖的水平无差。
“雷神鹿紫云一,相当棘手的对手哦。”加茂宪伦、即羂索可是对鹿紫云一印象深刻,毕竟当年对方也是借由他之口才知晓了两面宿傩的实力是何等可怖,与之一战也成了鹿紫云一未尽的遗憾。
“废话少说!快出招吧!”
鹿紫云一的脾气看上去并不属于温和那类型的,生平最烦的更是磨磨唧唧正论大道理一堆的废话,见宿傩并没有对自己的挑衅有半点反应,就有些耐不住的提棍要劈上来。
“既然想要寻死,本大爷就满足你这个愿望。”
宿傩阴惨惨的露出一个邪笑,矮身摆出了攻击的架势,而就在他要俯冲的前一秒,脑中突然毫无征兆的传来了一阵熟悉的旋律,打断了他此时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
不久前还在濒临失控的正殿突然奇迹般的静了下来,就连冲天的黑雾也开始渐渐消散,远处的和尚们躲在山门两侧的长廊里,眼巴巴的看着场中央的当代咒灵操使仍在孜孜不倦的吹着骨笛拉破锯。
“怎么了?”
加茂宪伦看到宿傩反常的样子后询问了一句,下一秒就见他突然解除了一切武装,然后猛地蹲下身捂住了耳朵。
……?
“你这家伙,你对主人做了什么?!”
里梅见状大惊,以为是宿傩中了什么暗算,立刻厉声质问起离得最近的鹿紫云一。
鹿紫云一受到的震撼同样不比里梅要少,毕竟在此之前,哪怕是曾经在古代,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武痴,在师父圆寂之后他更是没了束缚到处挑战强者,且每次都是大胜而归,久而久之,他一向知道自己很厉害,但也没意识到自己会这么厉害。
只是通过战前的气势邀战就足以让诅咒之王折服。
我……我我我原来这么强的吗??
在历史的洪荒之中,能让诅咒之王鬼神两面宿傩忌惮的事物并不多,一言不合就恨嫁往他身上贴的万算一个,五条家六眼神之子的极限无量空处算另一个,还有一个就是咒灵操使外道的太岁埙。
毕竟宿傩本身的实力再怎么强劲,他仍是诅咒的化身,因此就不可控的会受到咒灵操使的天克属性压制,不论咒灵操使转世过多少回,这天然的属性关系永远不会更改。
而太岁埙并不是乐器吹的那个埙,它的本身其实是一把骨笛,只不过吹出来的笛声与埙的乐声极像,久而久之就有了这样一个名字。
宿傩第一次听到太岁埙的笛声时,他就感觉到了极其的不舒服,哪怕外道并没有驱使咒力,他仍是对这天然的属性相克之物很是抵触。
“把你那破骨头棒子扔远一点!”
正值中秋赏月佳期,月下清风卷浮着悠远的笛音,如此美妙的画卷却迎来了一道煞风景的怒吼,外道放下了横在唇侧的笛子,颇有些无奈的看着宿傩不爽的发飙。
“我一直以来其实很想给你做出个评价。”
宿傩用一侧的竖目横他。
这事其实也是外道憋了很久了,他知晓宿傩是诅咒的结合体,在一些生活习性上肯定和人类截然不同,然而不管是他假身时钟爱穿着的女式浴衣,还是数次把明明长得很好看却热衷倒贴上门以长得太丑为理由轰走的万,以及不喜优美悠远的丝竹乐声反而觉得敌人哀嚎才算动听,外道得出了结论。
“我说你这个家伙啊,真的很没品。”
【757年 恭仁京奈良】
距离诅咒之王两面宿傩被斩去手指封印后已过去了将近50年的光阴了,当年经历过这场诅咒大战的术师们所存无几,也鲜少再有人提起过当年那惊心动魄的瞬间,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那场付出了血流成河的代价才堪堪结束的战役,终于湮没在了历史洪荒之中。
在奈良的战役中,因为诅咒暴动的肆虐一度危及到了都城,经过重重的考量后,圣武天皇在左大臣橘诸兄等人的建议下将都城迁都于恭仁京,记载史料的文官早已告老还乡,也就没有人知晓其实最先提出迁都的另有他人。
“听说新继任的家主表现不错,在博弈大会上取得了头彩,都现在贵家门都还在津津乐道呢。”
源信笑眯眯的揣着袖子,身边的则是一名脸部覆着白绫的老者,两人并肩走在平缓悠长的山道上,却并没有显现出老龄人的疲态。
“比起历任的家主,谦臣还是稍显逊色了。”老者慢吞吞的回复,虽是谦虚的语气却并不含一丝一毫的贬低,源信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你可不能拿现在的小辈和我们当年相比,他们连真正的诅咒战役都还没有经历过呢,你也太苛刻了,五条家公大人!”
已经退居后位多年的五条澈并没有做出什么回应,他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寺庙塔尖,有些若有所思的伸手扶住了下巴。
“……那里保存着什么东西?”
“果然瞒不住六眼的探查啊,哪怕已经下了多道符咒的封印。”源信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说起来那也是你的老熟人了,50年前被斩尽手指封印的诅咒之王两面宿傩。”
“它的手指斩掉之后被分别送往日本各地保存,其中有一枚就处于延历寺之中,而近期这枚手指时常传出异动,这也正是今天我邀你来此走访的原因。”
五条澈抿唇不语,毕竟他确实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听到有关当年那场战役的相关内容了。
“一晃数年,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诅咒之王的遗骸居然还会重新活跃起来,尤其是特意为了不让两面宿傩有复生的机会还把手指分开封印,然而就算是这样……”源信的脸色愈发凝重,“事情远远没有到结束的地步。”
“那就直接祓除了便是,何必要镇压遗留着风险。”
五条澈的语气薄凉了些许,而源信则摇了摇头,“诅咒之王的邪气可是无法彻底消灭的,只要这个时间还有诅咒的存在,那么就算是把形体都打散也是无济于事的,它还是会卷土重来,所以现如今唯一能解决的方法就只有封印。”
两人一路闲聊着,直到延历寺的山门逐渐出现在视野之中,五条澈率先向前迈步,“再次把邪物压制就可以了吧?我现在就过去。”
“啊,和诅咒战斗的事情当然不用劳五条家公的大驾,我邀你过来要做的事还另有其他……”源信摆了摆手。
居然不用他和宿傩战斗吗?
五条澈正在疑惑,而也正在此时他瞥到了延历寺山门牌坊上那道侧卧其上的白色人影,似乎也是注意到他们过来了,那道人影便从牌坊上跃了下来。
“师父!你来的也太慢了!!”
来人年纪不大,正是朝气蓬勃的少年人模样,穿着一身白色的修行服,发色也是浅浅的带着些韵紫,最引人注目的必定是头上两个和哪吒一样的发髻,一双鹿儿眼瞪得溜圆,似乎是等了许久的架势,手持的铁棍杵在地上发出不耐烦的咚咚响。
“咳咳,这是我那不肖俗家弟子云一,劣徒顽劣了些,家公请见谅。”源信眼见被徒弟丢了大脸,就赶紧和五条澈赔不是,殊不知他这口无遮拦的好徒儿嘴上是个没把门的,一会儿还会说出更加惊世骇俗的话来。
五条澈点了点头并未过多计较,而且这位被唤作云一的年轻人潜力无限,他更是看出了对方体内那不俗的咒力,未来一定有相当威望的造诣,是个很好的咒术师苗子。
“云一,还不快过来给五条家公大人行礼。”源信故意板起脸呵斥,而一身反骨的云一并没有对五条澈尊贵的身份有半点敬畏之心,反而绕过这个话题直奔延历寺的危机,“我已经观察很久了,邪气时高时低,这会儿更是没有半点动静了!师父,我可以先进去看看吗?”
云一跃跃欲试,看得出来他是个喜好格斗的好战分子,他跟随着源信在招提寺修行,这次也是源信的同意他才得以觅得下山历练的机会,这会儿早就迫不及待的往寺庙里冲了。
正当源信还要再跟云一念叨礼仪规范什么的,寂静许久的邪气再一次从庙里大肆作乱,适才躲起来的和尚们更是一窝蜂般从山门冲了出来,邪气在空中凝成的黑雾直奔着山门而来,眼见就要冲向五条澈的所在地,五条澈不慌不忙正要采取动作,云一则抄起棍子高高跃起,嘴里更是急促的开始呵斥,“喂那个瞎眼的老头子走远一点!小爷的棍子可不长眼——”
瞎眼的老头子。
五条澈默默的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铁棍破空而至挥散了黑雾,云一猛地回头望向封印着手指本体所在地的大殿,拎着棍子兴冲冲的跑了过去。
“云一!哎……这小子!”源信赶紧去喊他。
“无碍,让他受受挫也好,年轻人就是应该多被磨练的。”五条澈气定神闲的拢起了袖袍,果然正如他所料,不到片刻种的工夫,云一狼狈的身影就被击飞了出来。
源信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云一确实是无法无天惯了,锐气被搓搓未必不是好事。
虽说是不用五条澈动手帮忙镇压,但最终却仍不可避免的还是得由他来收场,50年的岁月流逝并没有剥夺他的战力,他仍是当今这世上最强的术师没有之一。
一旁观战的云一罕见的没有咋咋呼呼,却也打心底记住了这位强者的名号,鹿儿眼一直亮晶晶的。
一直到宿傩手指的邪气再次被镇压之后,云一趁着机会立马走上前询问,“你好强,能不能和我打一场?”
源信干咳了两声。
五条澈则摇了摇头,“不行。”
“你看不起小爷?!”云一激动起来。
“那自然不是,你我之间若是相斗,本身就是胜之不武。”此时危机已经解除了,源信便没有制止五条澈的胡侃,也是想看看他准备怎么捉弄自己这毛毛躁躁的小徒,“如你所见,老夫已是耄耋之年,若你跟我打起来……”
“那又怎样?”云一迫不及待的追问。
“我怕你欺负我一介年事已高的老人家。”
源信呛了一口。
大概是五条澈表现的实在太过正常了,云一竟也跟着认真的考虑了下,方才意识到自己和五条澈确实年龄相差的太多,自己赢了传出去也只会说是他本事不济只会逮着老头子折腾,于是他很是惋惜的答应了不再找五条澈比试,“你怎么就比我大那么多啊,要是我们能生在同一个年代的话,就能经常切磋比试了!”
五条澈笑了笑,当然他们两人谁也没有想到,就这么无心的一句抱怨,竟是在后续的时代里真的得到了实现。
虽是有了五条澈的咒力镇压,但宿傩的手指仍有着不定时爆发的危险,源信适时解释了为何只有延历寺的封印会出现松动的原因,“延历寺距离平城京不远,原先有着延从□□的龙脉气息滋养,自是镇压诅咒的灵方宝地,然而自从迁都之后,平城京衰退,连同延历寺都失去了龙脉加持,封印的力量也就大大减退。”
“然而东四南北四方位置已定,是断不能更换新的封印地,所以如今看来,就只有通过加固封印这一方法可行了。”
五条澈听出了源信话中的深意,每次都在邪气即将挣脱封印之际才赶来终究是不够稳妥的,宿傩手指哪怕只成功一次都会给世间重新带来屠戮,唯有一劳永逸,彻底把这诅咒的源头给压下去才是。
既然不能祓除,那么便只能加以最沉重的枷锁桎梏,而用来克制诅咒之王的人物,必然就是在属性上与之天克的咒灵操使了。
在鲜有的密文记载里,世间只有寥寥数人才知晓那场大战中有一位可驱使咒灵为己用的神秘术师,是有了他的存在术师们才得以在五条澈的领导下大败诅咒,但如今那咒灵操使早就已经过世,还能有什么来镇压住昔日诅咒之王两面宿傩的遗骸?
“……狡猾的老和尚,你诓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个是吧?”五条澈突然轻飘飘的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哑谜,延历寺的众多僧人们参不透他所言中的深意,唯有源信呵呵笑了起来。
“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希望五条家公莫要与老衲计较。”
玩笑话说过了,源信一向乐天的面容上却多了丝不易察觉的凝重,那语气中难掩的悲伤却先一步流露了出来,“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是非常残忍的事情,然而大敌当头,我衷心虽是希望你能割爱把它贡献出来,但我也知道那是你和阿偈之间留有念想的宝物……哎,你自己决定吧。”
五条澈沉默许久,终是抬手幻化出了某件物事,呈现在了众人眼中。
“这是他留给我最后的东西,也是唯一的东西。”
源信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递到面前的太岁埙,这是师弟阿偈的武器,用以控制及操纵咒灵的法器骨笛,也是他死后留给爱人五条澈的遗物。
他没有想到五条澈竟会舍得将它送出。
“留在我这里始终都是一件死物,不如拿去让它做自己该做的事,就当……替他活着吧。”
五条澈将太岁埙交到了源信的手里,源信一时百感交集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转身命云一将太岁埙与宿傩的残骸镇压在一起,而他回过头后,五条澈的身影已不在原地。
偈念靡靡,飘零摇曳。
众生皆苦,唯有自渡;天意无常,顺其自然。
浮生如狱,因果轮回;枷锁重重,何以解脱。
【现代延历寺】
随着宿傩手指的暴乱恢复平静之后,夏油杰放下了手中的骨笛。
似有一股不可言喻的力量从骨笛中源源不断的涌出,最终汇入到了他的胸口。
咒灵操使压抑在太岁埙中的力量经过千年的洗礼后再次重新聚集,在夏油杰这一世中融合汇聚,全盛的时期将在不久后得以重新面世。
彼时还有些懵懂的夏油杰还未知晓他已经拿回了属于自己的领域,独属于咒灵操使独一无二的极限咒灵操术。
【苦厄浮生狱】。【注解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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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①:众生皆苦,唯有自渡;天意无常,顺其自然。浮生如狱,因果轮回;枷锁重重,何以解脱,苦厄浮生狱,初代咒灵操使外道的领域,传承给了夏油杰。
夏油杰:装备加持【太岁埙】buff+1
技能加持【苦厄浮生狱】buff+1
头衔加持【五条家主の小白脸】buff+1
夏油杰:如今的我强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