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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恶
从安科拉回来的第二天,吴留行冒险亲自去卡南加省接辰星员工家属回国的画面就出现在了新闻联播里,希望吴留行重新回辰星工作的声音渐渐多起来,很多员工觉得吴总虽然私生活混乱,但工作还是很称职的,不应该因为私人问题就给人一棒子打死,也有少部分员工还在坚持最初的立场,始终认为辰星不能交给一个私生活不洁的人来领导。
这些许的反对声,最终在一周后播出的《给哈桑殉葬的女人们》访谈录里彻底消失,十一位太太在镜头前隐忍又克制的讲述了哈桑奢靡□□的私生活以及为了钱财和权利出卖国家利益,用私人飞机运毒敢贩卖战俘和妇女儿童的大量细节,一时间舆论爆炸,公众在指责哈桑不做人的同时,也开始怀疑蔡璇雅的眼光和她对吴留行的指控的真实性。
舆论第一波发酵完后,易天试着在董事会上提了一嘴,想让吴留行出席后天的财务例会,6个董事里3个当即鼓掌欢迎,3个还在支支吾吾。
易天气的不轻,回河山在望跟吴留行发牢骚。
吴留行则很淡定的拖着鼠标在一整面墙上投放一副北斗卫星实时拍摄的高清安科拉卫星云图。
自从见过赵拂衣,也知道她在和自己往同一个方向使劲儿后,他所有的焦虑不安烟消云散,有时候希望就是最有效的良药,深陷黑暗时它是光,焦躁激进时它又是最好的镇静药。
“不着急,再等等。”
易天不解的大叫了一声:“还要等?等到什么时候?”
吴留行笑了笑:当初停职是6个执行董事来河山在望请老爷子出山做的主,要想回去,也必须得熬到他们第二次来河山在望老爷子拿主意,眼下几个董事之所以意见不统一,主要是老三还被关在地下,有人贼心不死,始终还对老三冲出重围抱有期待。
“等到6位董事再一起来河山在望。”
“这.........有这种可能吗?”
吴留行胸有成竹的捏了捏下巴:“会有的。”
易天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到底就是老三的人不甘心,还在四处活动。”
“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儿,平常心吧。”
易天饶有兴趣的看着老板:“你这次去安科拉回来后变了不少啊,跟重装了系统似的,不对,应该是像尊开了光的大佛,怎么,在安科拉被净化了?”
吴留行自顾自的盯着高清地图上放大后的小黑点:“说了你也不懂......”
易天就觉得很委屈,自己跟老板十几年兄弟,连每天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能一清二楚,怎么还忽然就不懂了?
“大哥,你说这话可伤我的心了啊。”
吴留行拿起文件砸了一下他的脑门儿:“干活儿去。”
易天哎呦呦的捂着脑门儿起身,看破没说破,从安科拉回来后这位戒了酒,每天神清气爽的,一看就是见过嫂子的后遗症........
跟易天商量完工作,吴留行也好奇老三最近在地下室捣鼓什么,便端上盘葡萄干去了地下室。
刚到地下室大门口,正好撞见赵思归从另外一个楼梯口走了。
吴留行奇怪的在原地站住,从外间的监视器里看了一眼正靠在沙发上抽雪茄喝威士忌的吴天赐,他们俩什么时候走的这么近了?
他拍了拍值班的守卫的肩膀:“刚才赵思归来过?”
守卫赶紧站起来:“对。”
“他经常来吗?”
“偶尔会来,这是这个月第三趟。”
“他来干什么?”
“什么都没干,就是跟三少爷打打牌。”
“以后不准放他进去。”
“是!”
守卫赶紧应下,本来上头交代的也是不准三少爷见任何人,但是思归少爷毕竟年纪也不大,他们以为就是小孩子好奇心重,来找大人玩儿的,所以没才没硬拦,如今二少爷都交代不让进了,那正好一刀切,有个拦门的由头。
守卫打开门,吴留行端着葡萄干进了地下室。
这间地下室面积有200多平,除了看不到阳光出不了门口,起居、健身、娱乐功能一应俱全,说破天了也就是个软禁。
两个月不见,吴天赐不但没受什么苦,起色比之前还好。
吴留行把葡萄干往桌上一放,直接问他:“思归来找你干什么了?”
吴天赐端起玻璃杯,饶有兴趣的盯着里面橙黄色的透明液体:“找我打听你的消息,听说他要演你投资的一部电视剧,怕演不好,找我取经的。”
吴留行翘着二郎腿,半靠在沙发上咂摸了半天老三的话,看上去很合理却又处处透漏着股子说不出来的诡异,赵思归确实跟自己关系不怎么样,可也没善恶不分到来找老三套近乎吧?
吴天赐见他面露猜忌之色,怕他多想再歪打正着猜到了赵思归来这儿的真实目的,便主动攀谈了起来。
“听说你前两天充英雄去安科拉接人了?”
吴留行警觉的眉眼一抬:“谁跟你说的?”
“还能是谁,这屋除了你儿子,就只有老爷子有权利进来,年纪大了也就罢了,还相信孺子可教那一套,动不动就给我洗脑,不就是显摆你好,他选的继承人没错吗,谁稀罕。”
如果是老爷子讲的,倒也有几分可信。
吴留行默默的看着自己这个野心勃勃的三弟,总觉得两兄弟如果最后是这样的结局,多少是有些唏嘘的。
“既然外面的事情你都知道,我就直言不讳的说一句,早点认错早得自由。”
吴天赐冷哼了一声,而后一口酒没咽下去,一股脑喷到了吴留行的脸上:“哈哈哈,老二,我只是被关起来了,不是聋了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虽然你最近动作不少,但公司董事会那几个人根本还是两拨意见,你想在短时间内回公司是不可能的,我的人还在外面活动着呢,只要我不点头,你想回公司啊?没戏。”
吴留行懒得跟一个阶下囚废口舌,送完葡萄干准备走:“尝尝吧,挺甜的。”
吴天赐捏起一颗葡萄干扔进嘴里嚼了嚼,笑眯眯的喝了一口酒:“嫂子手艺不错。”
吴留行警觉的看着他,自己去安科拉见过赵拂衣的事儿,除了大哥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连老爷子那边他都没讲过,老三是怎么得到消息还知道这葡萄干是赵拂衣给带回来的?
“我在安科拉经营了十几年,信息网遍布每一个部落和神社,你对我的了解还太少了。”
吴留行用大拇指掐了一下虎口,虽然心里有些发怵,但面色丝毫不显露:“少显摆,否则早晚都是我的。”
吴天赐被气的差点儿当场翻白眼:“看在这葡萄干是我嫂子亲手做的面子上,免费送你条消息,今天中午我嫂子吃的酸辣粉,因为神社没有醋,她摘了两颗柠檬现榨的汁。”
“错,你嫂子最不喜欢的就是酸辣粉,而且她吃辣不吃醋。”
“人的喜好也是会变的,不信你可以找机会问问她,最近是不是喜欢吃酸辣粉。”
吴留行拍了一下大腿上的灰尘:“行,既然你知道的这么清楚,那我也把丑话说在前头,你嫂子要是出一丁点儿的差错,我保证让你横死在这间地下室里,到时候别说是老爷子或者你妈爸,就算警察站在门口,我照旧扒你的皮抽你的筋,我说到做到。”
吴天赐阴森森的呲了一下牙:“好啊,我等你来。”
两兄弟话不投机,闹的不欢而散,等人走了,吴天赐无聊的再次捏起几粒葡萄干填进嘴里:“傻子,连柠檬汁都听不懂,活该你儿子胎死腹中。”
一楼小书房,老爷子看完白六甜递上的监控录像,抓起拐杖甩了出去:“胡闹!”
白六甜俯首含胸的站在老爷子跟前,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自从三少爷被关起来后,守卫那边反应,赵思归经常隔三差五的去找他,老爷子觉得有猫腻,便让她在背后偷偷调查了两个人的谈话内容,一查才发现,他们俩竟然趁着打牌玩电子游戏时做了交易,三少爷吴天赐答应帮赵思归打掉妈妈肚子里孩子并嫁祸给二少爷吴留行,作为交换,赵思归会在事成之后救三少爷吴天赐出去。
老爷子再次看了一遍他们打牌时用的牌面,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好多字,得亏安保在吴天赐屋里装了几个隐形摄像头,这事儿才没瞒住。
“是真有孩子了?”
“是的,赵小姐临走前去六院做过一次孕检,估计是怕二少爷担心,就一直没跟他讲过。”
老爷子默默的捡起拐杖,如果吴留行知道自己媳妇儿怀孕的消息,他不可能还沉得住气在家里瞎晃,早就去安科拉给媳妇儿端汤倒水去了,吴家男人这点儿祖传的德性他还是一清二楚的。
“没讲过........思归还让他三叔把打孩子的责任推给老二?他怎么想的,非得让妈妈认为孩子是自己的丈夫让人打的,让妈妈恨爸爸一辈子?”
白六甜摇摇头,也是没太懂小少爷的逻辑:不喜欢妈妈怀孕给自己生个争宠的弟弟妹妹可以理解,为什么还得让爸爸当冤大头呢,把父母逼成仇家对他有什么好处?
老爷子也没空想那么多了,当机立断:“兵分两路,这边老三和思归我来处理,你现在就去安科拉,务必保住老二媳妇和孩子。”
“好。”白六甜点点头后又迟疑的问到,“如果事情败露,二少爷追究起来,我要跟他说实话吗?”
老爷子摆摆手:“不能。”
“如果三少爷和思归小少爷中必须牺牲一个呢?”
老爷子奇怪的看着她,这丫头今天怎么忽然临阵退缩?
白六甜擦擦额头的汗:“您知道的,我们三个人加起来都不是二少爷的对手。”
老爷子抓着拐杖站起来,一言不发的踏着布鞋在屋里来回的乱走,
当...当........当,客厅里的挂钟响了
落日余晖中的白六甜忽然神情阚然的定住,恍如顿悟般向老爷子深深鞠了一躬,而后她转身,一脸决然的离开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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