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俢若
“承蒙照顾!”帝尊笑了下:“不知您的愧疚还剩几分?我还能用多久?”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帝晔骞眯了眯眼,后槽牙咯吱了一声,仿佛想要将他咬碎。
“信!”帝尊又笑了下,看着曾经高大的背影此刻站在自己的面前也需他微微低眸含笑:“连你的心上人你都能毫不犹豫的弄死,我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你德高望重路途中的工具。”
这一刻帝尊突然就觉得他的父亲,那个他曾经又敬又恨的人老了。
帝老爷子不受控制的抖了抖脸上的肌肉,眯着眼睛瞪了帝尊好久,才突然退了一步放肆大笑:“好!很好!”继而转身背对着帝尊大手一挥:“那老子就成全你!”
霎时间书房的角落里闪出了几个有底子的人,正死死的盯着帝尊,等待着帝晔骞下一步命令。
“既然你不想活了,多一个少一个儿又有什么关系?!”帝晔骞算是气疯了,连帝尊他都想搞掉。
手一放,那几个人立马上前按住了帝尊,甚至都不顾及帝尊那只还未痊愈的胳膊。
因着胳膊的伤势和人多势众,帝尊到时没有任何反抗,他怕自己的伤势加重,倒不如最大程度减轻伤痛。
可惜这些人不懂怜香惜玉,本就伤势未愈的帝尊,此刻雪上加霜,右胳膊又折了。
“押下去!”老爷子再次下令。
“是!”
“等等!”谁知这时候突然冒出来另一个声音,还是个女人的声音,而且这声音帝尊觉着还有点儿熟悉。
女人缓缓走了出来,帝尊定眼一看,瞬间僵住了,可眼前的局势已经顾不上让他问出这个问题。
“怎么?这会儿倒装不认识了?”女人揶揄了帝尊一句,便转向了帝晔骞:“有本事现在就结果了他!又当又立!”
女人说话干净利落,噎的帝晔骞一愣一愣的。
“你……!”帝晔骞无话可说。
“怎么?说错了!”女人不屑的翻了个白眼:“你儿子陪你演了半天你也不提前给人剧本,演砸了就想撤幕,你当观众都是傻子?”
“你也瞎掺和!”帝老爷子似乎拿她没办法,只能愤愤的叹口气,背过身去。
“掺和个屁!”女人呸了一声:“你个疯子谁知道你是不是想栽赃嫁祸于我!”
“你看看你都说的什么?”帝晔骞急了,双手拍了下:“我栽赃你什么玩意?!”
“这谁说得清!毕竟你也不是正常的玩意儿!”仿佛眼前这个女人说的话不是对帝晔骞说的,只是寻常百姓家的拌嘴吵架似的,压根儿就没把帝老爷子放眼里。
“你……”帝老爷子语塞:“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贫不过你不跟你贫!”
“还不放手!”女人一个冷眼看向帝尊周围的人,几个人面面相愕。
帝老爷子没开口,几个人会意的放开了钳制帝尊的手。
“阿……您怎么在这儿?!”帝尊瞟了眼帝晔骞改了尊称。
“怎么?阿姨都不愿意叫了?!”女人意味不明的笑了下,拖住帝尊的右胳膊,帝尊皱了皱眉没出声:“你老子真不是东西!”话说间嗝哒一声把帝尊脱臼的胳膊给按了回去,手法利落干净。
一旁的帝晔骞自动屏蔽女人骂他的话语,无视他。
“谢谢!”帝尊有些苍白无力的对女人表示感谢。
可是女人却愣住了,直愣愣的盯着帝尊的左手腕一动不动。
帝尊像似刚反应过来似的缩了缩衣袖藏住了那颗缘俢给的桃核。
“我家那玩意儿有没有欺负你?”女人问。
帝尊愣。
“没……没有!”这思维跳跃的也太快了吧。
“那就是你欺负她咯?!”女人再次不给他反应的机会。
“啊?绝对没有!”帝尊忙开口否定,心想这是准备兴师问罪吗?他好像他对她女儿也没干啥呀。
“那你说说她现在是个什么意思?”女人一指大屏幕上:“对着个男人犯花痴!瞧她那出息样!”
帝尊:“……”
他该怎么开口?
屏幕里缘俢慵懒的看着夜辞的一颦一笑,时不时地掏出手机看一看,仿佛在等什么人似的。
“那枚戒指是你给的吧。”女人正是缘妈。
帝尊点点头,承认了。
“那你可知这枚戒指的意义?戴上它就意味着什么?”缘妈问。
帝尊顿了顿,迟疑的再次点了点头。
“那你为何要给她?”缘妈的声调都变了,有点责备的意思:“你这算是欺骗还是诈骗?!”
“我没有骗她!”帝尊声色不稳的说出这句话仿佛已经耗尽了自己所有力气。
“那他怎么办?!”缘妈一指夜辞。
帝尊彻底的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双眼直视着屏幕里的两人一动不动,更准确的说他是盯着夜辞一动不动一声不出。
看着如此窘境的帝尊,缘妈冷笑一声:“怎么?决定不了了?你们帝家什么时候出了个孬种!”
帝尊仍旧不答话。
缘妈也没指望他说些什么,直接下命令:“要么你把那枚戒指拿回去且永远不与缘俢再见,要么你就娶了她!”
帝尊还是杵在原地不开口。
缘妈也不管他什么表情和心情继续说:“你知不知道你这小小一枚戒指毁了她所有!你不会不知道帝家的这枚戒指不是婚戒是只有孕育了新生命才会被授予这枚戒指吧?你居然让她在如此隆重的场合戴着它招摇过市,而她还一无所知,这跟让她在大街上果奔有什么区别!”
缘妈很气愤,无处发泄的她只能愤恨的吼道:“你们帝家就没一个好东西,毁了我男人现在还想毁了我女儿!”
“让你二选一已经是对你最大的仁慈,你居然还敢给我犹豫!”缘妈气笑了。
“嗡嗡嗡……”僵持不下之际,一阵手机震动声打破了这静谧的空间,帝尊不易擦觉的瞥了眼大屏幕里,果然看到缘俢的手机刚放回口袋里。
是缘俢给他发的信息。
逃避也好,欺骗也罢,此刻帝尊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直觉告诉他,他要是再不出现,大屏幕里的那个小东西很有可能找借口离开。
众人没有阻拦帝尊的离开,只有缘妈意难平的叹了口气。
“遇上你们帝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缘俢无处撒气的呸了声。
“你的脾性还是那么傲!”帝晔骞走了过来。
“不傲的人都已经死了!”缘妈恶狠狠的瞪了帝晔骞一眼。
“你还是那么恨我!”帝晔骞笑了下,仿佛已经无所谓:“时间一点儿也没淡化你的仇恨。”
“恨?!”缘妈冷冰冰一笑歪着头温柔的说着:“我为什么要恨你?只要你死了就好了呀!”
明明是很温柔的语气,可是却没有一点温度,甚至到了寒气逼人的地步。
帝晔骞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无奈的笑了下:“你恨我理所应当,恨吧!有人惦记总比没人在意的好!”
“你可以抢可以要可以使尽一切手段,可为什么要杀他?”缘初不仅是帝晔骞永远的痛也是缘妈的永远的痛。
“我没杀他!”帝晔骞激动的否认:“我没有!那只是个意外!意外!!”
“意外?!真好一个意外!”缘妈冷笑:“你敢说这个意外没有包藏你一丁点儿私心?!”
帝老爷子顿了顿,黑色的眸子不知在想什么,意味不明的盯着缘妈:“无论我怎么说你都不会信,那我又何必解释!”
这话仿佛定时开关,缘妈久久凝望着帝晔骞,而对方亦是坦然让她打量着,仿佛这一切都是事实,是缘妈误会了他。
两人的对峙仿佛一个世纪似的,周遭的空气压抑的快让人喘不过气来。
“今晚过后,缘初我可以不再要,但请你儿子滚离缘俢。”
这算是警告也是警示,缘妈虽是暴脾气但却很少发火,大半辈子过来,缘妈也只发过两次火,一次是缘初的坟被刨了尸体不翼而飞,这是第二次。
“你女儿仅一颗桃核就骗取了我家尊儿的心和信物,我还没找你理论,你倒是先怪罪起我来了?!”帝老爷子觉得缘妈不可理喻。
“嚯!”缘妈暗讽:“合着好事都让你家占尽屎盆子扣别人头上?”
“你这话就不地道了。”帝老爷子准备给他撸撸:“什么叫好事都让我占尽了?我占了哪样?我哪样都没占着!就连个尸体你都要来和我抢,一枪就是二十多年。”
“入土为安你懂不懂?!”缘妈吼道。
“他没死!!没死!!!”帝晔骞也跟着吼道。
“活着的在哪儿?”缘妈问。
帝晔骞哑言,喉结滚动了许久才幽幽开口:“他会活的,请给我时间。”
“痴人说梦痴心妄想!”在缘妈看来这人简直就是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在知道缘初的墓是他的时候她简直震惊了,比知道帝晔骞预谋害死缘初还让她震惊。
现在他居然还妄想救活一个死了这么多年的人,若不是疯子就是神经病。
这种不可理喻的疯子缘妈懒得跟他多一句话,她得赶紧带缘俢回去,永远的远离这对有病的父子。
“俢若!”就在缘妈要走之际,帝晔骞叫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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