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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闲吗?
马克走进阶梯教室,放好电脑后扫视了一圈台下的学员,最后直接把视线投向了任曼,非常犀利。
“众所周知,总部注重培养储备人选的数字化能力和创新思维。数字分析、商业分析、客户分析…相信你们的老师已经讲得很详细了
据反馈,诸位的学习成效尚在合格边缘,大体能让我接受。
我今天想说的是赵老师昨晚发给我的一份随堂简答题。网络行为数据优化网站和移动应用软件如何应用于旅游行业?我承认,这道题不难但它很宽泛,不好着手回答。
在座的各位回答得都很一般,但也能用‘中规中矩’来形容。即便毫无特色和可取之处,起码没有什么大问题。”
马克伸手敲了敲桌子,声音很沉很钝,回荡在偌大的空间,让身处其中的人不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任曼,麻烦你给我解释一下‘监控用户行为,对症下药’这十个字的意思?乍一看我还以为你是秘密部门的优秀特工,被安排什么了不得的突发任务!
你就不能稍微改动一个字?在赵老师打算上报前,我帮你解释了一下,‘控’和‘测’是相近字,很容易写混。之后费了很大的口舌说服赵老师不要上报!
甚至探讨起了相近在哪里?我一个老外,居然视频演示了甲骨文的写法,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所以,麻烦就你自己写的答案,写一篇七千字论文。内容自定,但不能让我生气!下次上课我要看到。听明白了吗?”
“知道了。”
“听明白了吗 ?”
“听明白了 !”
坐在蒙菲办公室的时候,任曼已经不知道翻了多少次白眼。
“菲姐,我相信所有人都知道我的意思。当时距离下课还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赵老师的测验来得那么突然!我又正好在回复微信,等她收卷的时候我只能来得及写下那些!”
蒙菲拼命克制住笑出声的想法,坐在任曼身前桌子的边沿,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的好的,我知道你的意思。可能赵老师觉得你的答案如果深究的话,需要承担法律责任才给马克看的,她也一定觉得你的答案非常正确。
至于马克!是因为欣赏你的简答能力,才对你续写和扩展的能力感兴趣的!他是出于惜才爱才的目的才罚你的!”
任曼的无力感战胜了愤懑不平。
“哇!好了,你们酸臭的恋爱气息我不要再一遍一遍感受了。我回去写论文了,明早第一节课就要交!”
看着起身往外走的人,蒙菲叫住了已经要打开门的人。
“曼曼,你现在已经基本具备了分公司负责人所有的资格和条件,他对你的要求确实是越来越苛刻和离谱了!”
拧开门把手,转过身子的同时拉开了门:“帮我谢谢他!当然,我永远不会亲口说!”
翟伊一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时候,已经有人在客厅打了好几圈麻将了。
观察了一下输钱最多的淮楚,翟临潜战术性喝了一口水。
“知芳,你还坐得住吗?身体感觉还好吗?需要休息一会儿吗?我觉得你好久没活动了,会不会不大好?医嘱可是要常常活动呢!”
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坐在对面的人,任知芳刚准备开口,感觉脚背被轻轻碰了一下,顺着赵惠的眼神看向身旁一副苦大仇深的淮楚。
“临潜不说我还没感觉,你这一说我觉得有点儿呼吸不顺畅了。小楚,去帮我拿一下药!我们休战!”
淮楚立刻把牌一股脑儿推到桌面上,一边往卧室跑一边说话:“小惠,快!扶着人去沙发。先不玩了,咱休息!今天不适合打麻将,我们玩别的!”
望着冲自己投来感激目光的翟临潜,任知芳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你就宠她吧!”
赵惠边扶着任知芳往沙发走边低声说:“老翟,今晚你掌勺你刷碗!”
“没问题!今天女士休息!翟伊一在呢!都让她干!”
任知芳打趣道:“你家翟伊一不是女士?”
“还是孩子呢!就让她干!我可不要那么辛苦!”
淮楚大力推开卧室的门,气势汹汹地拉开窗帘,一把掀起翟伊一的被子丢到一边没好气地开始数落。
“我怎么养了个你这么个好吃懒做的孩子?回家都多少天了,一点儿忙不帮就算了,饭也不按时吃,一遍一遍麻烦阿姨给你热。现在喊你,你也不理人!不要以为现在翅膀硬了就可以为所欲为,快点起床!你们翟家人怎么都一个德行?我欠你们多少?你…”
翟伊一翻了个身,随手把被子拿回来重新盖好,再一次闭上了眼睛:“妈妈,是不是打麻将又输了?你的固定戏码能不能改一改?”
“找死啊你!起床去陪你爸跑5公里!”
“老翟同志今天没让着你?”翟伊一在淮楚真正爆发前爬起来往外跑,“吃完早饭就去!爸爸不会不让着你的啊!”
翟临潜跟着翟伊一的步伐在塑胶操场上起跑,慢慢地,觉得有点儿跟不上女儿的步频了,跑了十来圈之后,彻底被甩开了。
还是坚持跑到手环提示里程结束才停下来沿着跑道慢慢走了起来。
走到草坪上找到坐着的女士们时,看见翟伊一正直勾勾盯着任知芳手上的山竹,等一掰好就迫不及待接过往嘴里塞。
有点儿替翟伊一脸红,索性偏过了头,但觉得不解气。一巴掌拍到女儿的后脑勺。
“你真的好意思?让任阿姨给你服务,你好大的脸!你赵姨都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
翟伊一委屈地摸了摸被打的地方,可怜巴巴地望向吹胡子瞪眼的爸爸。
“您不要因为跑不过我就拿我撒气!我可是每天沿洱海西线慢跑的。哪像你,半退休状态就开始麻将扑克围棋不离手了!你自己疏于锻炼怪谁?
还有你老婆,输钱就拿我撒气。难道你们俩叫我回来,是增加夫妻情趣的嘛?”
“翟伊一,给老娘闭嘴!”
“实话就能说了吗?”
翟伊一把视线投向看着自己笑个不停的任知芳和赵惠:“您二位叫我回来也是为了多点笑料?不是真的想我?我这么乖巧可爱惹人疼,你们好狠毒的心肠!”
赵惠把掰好的山竹亲手喂给翟伊一:“爸爸妈妈还有阿姨们叫你回来最主要的原因呢…当然是想你!你是开心果呀!我们又喜欢你、又想你、又期望你给我们的生活增加情趣!”
“赵阿姨说话真是越来越让人喜欢了!我宣布!老年人里我最喜欢赵惠!”
“你这个臭丫头!油嘴滑舌还逻辑严谨!阿姨也最喜欢你!”
翟伊一躺到床上给任曼拨通了电话,攥在手里的纸明明白白昭示着她提前做了多少准备。
正在电脑前愁眉苦脸查看字数的任曼看到来电显示气就不打一处来,接通电话前还在想:
标点符号肯定也是汉字的一种,这样想应该没错吧?德国老外想必也会赞成吧?
“有事?”
听到任曼明显带着怒气和疲惫的声音,翟伊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之前组织好的语言也全线崩盘,手里的纸在紧张不安之下被揉碎了。
为什么,面对任曼自己总是这个样子?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谁惹你了?”
“没事!有事说事,没事挂了。”
“没什么事,那你先…”
看着发出忙音的手机,翟伊一皱着眉头关掉了电话。又给自己加了一条铁律:
以后再冲动行事就是狗!
挂了电话的任曼原本打算继续码字,即便毫无思路!结果电话又响了,看都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按了一下耳机,然后张口就骂了起来。
“靠!你他妈!觉得耳朵没用可以割掉!没事的话就不要再打电话了。翟伊一,你很闲?可是我很忙,不要再来烦我了!”
“曼曼,我是冯轲瑜啊!你和翟伊一吵架了?她惹你生气了正在哄你?不对,你们复合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阿轲?哦,抱歉。什么事?”
“哇,你咋这么硬?”
任曼突然笑了,取下架在鼻梁上的蓝光眼镜,用力按压了几下挤出印子的鼻梁。
“阿轲!我们金城的水土真养人啊!你现在的口音完全融入我们陇原大地了!”
“啊!有吗?那可太好了!说明陇原大地包容性强,也证明我适应能力强!曼曼,你的声音听起来很累啊,还在背书?”
“没!犯了点小错,答题的时候写错了一个字。这会儿在写七千字论文呢!”
“天呐!你确定不是检讨是论文?你现在讲话如此含蓄?马克严厉我知道,对你的苛刻我也略有耳闻。不过这也太夸张了吧?”
任曼疯狂点头,眼镜掉在了脚边也没去管。
“就是就是!我也觉得!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不过我觉得我快熬过去了!最后半年我们不是要自己洽谈业务吗?到那个时候我就可以到处跑跑,远离他、远离大魔头!”
“这倒是事实,你只需要再熬不到半年就翻身农奴把歌唱了!恭喜恭喜恭喜!”
“那我继续了,拜拜!”
“你还没告诉我,你和翟伊一是什么时候复合的呢!你要不说的话我就自己去问翟伊一!”
“那你去吧!八卦精!”
“任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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