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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衬
“不承认啊，给我扣那么大的帽子。”
世宁瞥她一眼，“这种话谁说的让他自己去践行，想用婚姻绑架谁？你这么恨嫁吗。”
这番话不算温和，至少不像平时开玩笑的程度，楼泱一愣。
倒是骆雨噗嗤一声打破了奇怪的氛围。
“这倒确实，婚姻在一些人看来只是个合作关系。年纪到了相个亲，组建一个家庭，不对了再离婚，挺程序化的，跟开个公司似的。”
世宁看友军出现，于是也多讲两句。
“不管别人，我总能决定自己吧，选什么样的人做朋友，爱什么样的人，以后过什么样的生活。”
楼泱看起来懵懵的，没怎么反应过来的样子，只听着她们两个说话。
世宁叹了叹气，意识到刚才语气有些重了，“其实我没那么确定，但是我认可‘不墨守成规’的那条路，我们可以有这样的自由，生活的意义就是因人而异的。”
楼泱有点目瞪口呆，“原来你们的想法已经这么超前了吗。”
“超前吗？我毕业就结婚的同学小孩都生好了。可能你爸妈没催你吧，我爸妈早就给我安排过了，‘哪个叔叔阿姨的家的儿子，很优秀的哦’，还有渗透进家庭聚会的，我去了就知道这个局是给谁摆的了。”骆雨说。
楼泱惊讶：“不会吧，你看起来挺不缺对象的。”
骆雨呵了声，“你看起来也不缺，怎么没和世宁一样闹个绯闻？”
世宁当头一棒，伸手挡回去，“舆论真假就被你们这种人传坏的，怎么就绯闻了，明明是我一个人变成网黑，全是说我配不上人家的。哎你们说我有没有可能纯纯因为一种打脸心态对人家动心的？”
楼泱：“老娘没空，搞事业呢。”
两人几乎同时回答，虽然句子长短相差很大，骆雨还是一一听完。
她先回世宁，“嘶，这就要问你了。不关我事啊。”
然后回楼泱：“你要这么讲，我就不客气了，姐妹，你觉得当一个idol真的有晋升空间吗？你不会觉得这种完全靠粉丝群体活着的，呃，‘品类’？真的能支撑你后半辈子的事业线吧。”
楼泱：“不能啊，所以我也找转型机会嘛，可我特长就是性格好加上从小学舞，你说我还能去干嘛。”
“来我们剧组当个年代剧舞姬好了，绝对有效刷脸。”
世宁想到剧本里有类似剧情，一拍脑袋道。
楼泱：“可以呀，你去帮我联系看看，给个面试机会就成。”
世宁：“那你姐妹也没有一手遮天的本事哈哈哈哈。”
两人又恢复到嘻嘻哈哈哈的轻松状态。
“其实我就尽量先往有舞台的地方去嘛，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说。”
楼泱的注意力又回到路边的零食，反复喃喃道“我不能吃我不能吃”，才十分遗憾地迈着步子往前走。
———
这天世宁和往常一样，妆造上工。
负责妆发的造型师屡屡撇她几眼，又在世宁察觉到，望过去与她眼神相交的同时躲闪开去。
世宁按下不表，寻了个没有外人的场合直接问了缘由。
造型师是个年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性，既然世宁直接抓包，便五分尴尬五分羞涩地解释起来。
“苏小姐，其实我确实有个事情，但是不太好说。”
“那就别说。”世宁毫不客气，说完笑了一下，造型师于是也尴尬地笑笑。
“我的意思是不用绕弯子，直接一点有事说事，咱么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作为同事，我也不算难相处的吧？”
“我们也不能和你们算做同事。”造型师的面色微红。
“怎么不能了，我们不都是文娱产业？”
“那还是有差别的。确实有一件事，我其实觉得是不该讲的，但是和工作有点关系，所以有点为难。”
造型师说话一直在兜圈子，世宁耐心听完，想着这个姑娘之前也一直认真工作，相处还算融洽；而且让她这样支支吾吾到底是个什么事，也确实让世宁好奇。
世宁点点头，“没事的，你说。”
“其实吧，不瞒你说，我来这个剧组也是托了点关系的。”
“这有什么，多大的关系也得看你的实力，画在表面上的东西，好看就是看，不好看就是不好看，制作方也没这么傻因为关系让整个剧组买单的。”
世宁拍拍她的肩膀，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这样的不自信。
造型师苦笑着摇头，“现在就业紧张啊，谁能保证有技术的一定有饭吃？”
“好了也不浪费你的时间，是这样的，我们不是快杀青了吗，于总会安排宴席。”
造型师说到这里，停了，为难地看看世宁。
世宁忽然有点明白了，“啊，是因为我不参加这种活动，所以那谁特地请了人游说？还以提供工作的人情做要挟？”
“不不不，没那么严重，不过……确实是这个意思。”
“好的我知道了，反正你已经传达过了，去不去是我的事情。懂的。”
世宁朝造型师眨眨眼睛。
“好的，那谢谢世宁姐了。”化妆师如释重负地走了。
姜越跟着她前后脚撩了帘子进来。
“苏苏！”
世宁浑身一颤，这个声音最近过于耳熟，唤她的称呼倒是五花八门。她不知道姜越本人如何定义称呼的亲疏远近，也不明白这个人怎么能坚持这么长时间，就单往她这里跑这么勤。按历史成分来说的话，这人明明应该是吴虞的催随者才对。
因为写了情书没后话所以由爱生恨倒戈她这边？还是仍旧默默攻略中，只是想从她这里拿到点一手资料？
可姜越在世宁这里聊的东西也挺全面，一定要说的话还是剧本相关占大头，好像又和吴虞没多大关系？
“啊，怎么了。”
世宁机械地答应道。
“走了，开工去了。你们小林刚才和阿楠在一起，我路过，就说我来叫你了。”
姜越看世宁已经完成妆造，拉上她的手就往前走。
“是吗？”
小林好像最近的确和阿楠走的近，不过也不能怪她，工作内容相同的人确实更同步。世宁没多想，跟着姜越一起来到了片场。
这场戏是外景，在一座山上的书院，风景倒是开阔，前几天棚景戏拍下来的憋闷感一扫而空。
剧情内容为前期，少年时期求学发生的趣事，只是不知道，此时的欢乐早已成了日后的箴言。此处互相逗乐、共同求学的主角团会各自为战、立场相悖。
片场，世宁见导演和编剧两位凭栏说说笑笑，并没有很严肃的样子，于是也过去搭了个腔。
“世宁来了，今天的戏比较轻松，就’恰同学少年‘嘛，你就放开了演。”程导豪迈地说。
麦穗倒是不同，她眯了眯眼睛，“她们不要打的太火热哦。”
程导不解：“谁们，她和吴虞？”
“不是，和吴虞没什么好奇怪的，他们本来就是同学，我说的是姜越啊，我跟你说，头一回试戏见面两个人还不熟的样子，现在我可听说了，姜越一有空就会往世宁那跑。”
“这怎么了，女生和女生玩不是挺正常的。”
“不不不，姜越这个人我也合作过，之前都是和男孩子关系好，女性的朋友倒是没怎么看见过。”麦穗说。
“你这个人又职业病发作了现实的人怎么能当剧本里的揣摩呢?”程导明显对麦穗的八卦猜想表示怀疑。
“你懂啥，艺术来源于生活。看来我们的女主有一统天下的潜力。”
世宁扶额，“汗流浃背了编编，搞的我要谋朝篡位似的，这里的老大不是你俩吗。不过我确实有个不情之请。”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受了化妆师的影响，世宁觉得自己的表达既官方又曲折，憋了口气观察两人的反应。
“你说。”
两人没什么反应，程导甚至拉着栏杆浅浅地下了个腰，拉伸拉伸筋骨。
“之前不是说加了一场勾栏酒肆的戏吗，我有个姐妹舞蹈专业。”世宁朝两人眨眨眼。
程导笑了，“这是互相帮衬来了。”
麦穗更过火，攀上世宁的肩膀，“好说好说，你要啥戏份，编剧帮你姐妹加，保准指哪打哪，这事我擅长。”
世宁这时才真是汗流浃背，“不不不，我意思是有这个机会的话我这边有推荐，是闪光少女的楼泱，不算纯素人，走正式的选角流程就可以，我哪有那种本事。”
世宁平复一下继续说，“楼泱她原来就是舞蹈专业出来的，古典舞是基础，拿过世界级的奖项，不会掉链子。”
“哈哈哈，逗你的，玩个梗还吓着你了，《雾窗》时期的梗你应该也很敏感才对啊。”麦穗拍拍世宁肩膀。
“你当心祸从口出。”程导提醒道，转头对世宁说，“好的，到时候有需求联系你。”
“谢谢两位大人，小的告退。”世宁见机不好再打扰，去片场准备去了。
这点时间还能再走一遍戏。
姜越原本和世宁一起来，一转眼看见了世宁和导演编剧在一起，注意了很久，世宁回来的时候刚巧看到她无所事事地掰着剧本的边角发呆。
世宁学着她平时咋咋呼呼的出场方式，也恶作剧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效果果然大好。
姜越明显吓了一跳。
“想什么鬼鬼祟祟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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