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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欢已不再是那个寻欢
屋漏偏逢连夜雨,颜欢跟霍满在校庆演出后,意外失踪。
全家出动,寻找无果,最终报了警。
警察经过反复核对监控录像,确定两个孩子被绑架了。
常歌松了一口气:“起码对方一定会来要赎金。只要钱能解决,就是小事。”
白石跟云天说:“孩子的事儿,我来跟进。你先去一趟非洲,万一寻欢真的在那里。”
白石已经从老吴那里得到回复,霍白驹在非洲刚果承包了一座金矿山,而且身边确实有个形似寻欢的人。
云天择日带着苗关河一起飞去非洲刚果。
苗关河曾效力于特种部队,还曾是云天大一时的军训教官。
当苗锦绣知晓了云天招聘摩诘山庄守门人的意向,就把关河介绍来。
两人见面都惊喜地说:“真是有缘。”
考虑出行安全,苗关河抵达刚果后,便购买了枪支,又在当地雇了两名保镖。
进矿山的道路崎岖颠簸,连条像样的水泥路都没有。
一路上,与各类武装分子擦肩而过,那帮扛着机关枪的黑人,黑皮肤白眼珠,眼神如柴狼饿犬。
经过矿山内的层层关卡,云天终于见到霍白驹。
他老了,皮肤像皱起的橘皮,法令纹深如沟壑,唯独那双眼睛仍带着睥睨万物的神采。
“霍先生,我想见寻欢。”云天也不再是幼时,霍白驹随便给点儿零花钱就欢欣雀跃的小朋友。
“寻欢忙着呢。”霍白驹笑得像只老狐狸。
“让人带路吧。”
接下来的一幕,让霍云天目眦欲裂。
他无法想象,十余年岁月长河后与寻欢的重逢,竟然是这样的光景。
他驰骋在一个纤弱的黄皮肤男孩儿身上,恣意做着全天下男人最喜欢的事,如同烈日草原上狂野的王。
这世界的荒诞,有时跟它的现实一样,让人难以承受。
霍云天第一次在如此盛夏,感到刺骨冰寒,胃里翻腾,心海咆哮。
霍云天啊霍云天,你一颗红心喂了狗,十年里憋出了两次前列腺炎,结果霍寻欢吃喝玩乐,样样没落下。太不值了!
“Who are u?”霍寻欢敏锐地察觉有人闯进了他的领地,用凶狠的眼神瞪向霍云天。
岁月蹉跎,鹭岛青年已经不复存在。天地间,多了个蜜色皮肤,肌肉紧实如铁,拥有野豹般力量的刚果汉子。
这个王八蛋,不记得我了?!
霍云天眼前发黑,他牙齿紧咬,腮帮子鼓气,吼道:“老子是你祖宗。”
霍寻欢微愣,汉语对他来说遥远而陌生,他一时无法理解面前这个男人话语的意思,只能从这人的表情猜出——他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他跳下床,右手利落抬起,一把手枪赫然抵在霍云天的太阳穴,探寻的目光无声地注视着霍云天。
他的床伴此时脸吓得苍白,身体瑟瑟地抖动着往靠墙的位置退去。
“你!有种就开枪!”霍云天怒火中烧,脖子上青筋突起,全身的血液乍得沸腾。
霍寻欢还是头次遇到这种枪口下还这么硬气的人,立觉自己的权威受到威胁。可扣在扳机上的食指,却迟疑起来。
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在哪里呢?他想不起来,脑袋嗡嗡地有些痛。
“寻欢!”养父霍白驹大步走进室内,用英语说道:“不要动他。”
“你穿上衣服,我们到外面说。”霍云天直接摔门出去,寻欢穿上衣服,也跟着出去。
再坐到一起,是在餐桌上。
霍寻欢一字不说,养父给他夹菜,他象征性地动动筷子,却并不吃,只眯着眼睛反复打量霍云天。
霍云天则赌气地闷头吃饭,吃到胃隐隐作痛。
当晚,霍云天被安顿在一间宽大的客房里,跟白石小叔通了电话,简单说了这边的情况。
挂断电话,仍觉体内郁结的气愤,久久未散去。胃部的搅痛感,随着呼吸一阵一阵,辗转难眠。
脑海里自己和寻欢的过往,翻来覆去,如一场幻梦。
自己原来早就被丢弃了,彻彻底底。太可笑了。
他的心沉落到黑暗幽深中,碎裂一地。
就在此时,他听到门响起来。
他第一个念头是,关河有事来不及请示,直接进来了。借着皎洁的月光,他望向门口处,那个人影却不像关河。
那人从黑暗中一步步走来,走到他床边,霍云天才真正看清,那人正是寻欢。
“良心发现了?”云天也不起身,就这样望着他。不过,这次他说的是英语,起码要让这兔崽子明白他生气了。
寻欢没有说话,他半蹲下身,手里拿出一个书本大小的方形木盒。
云天迟疑,只见他打开那个盒子,里面堆了十多颗鸽子蛋大小的钻石,堆叠的金器和手表等贵重物品,麒麟镯被压在最底下,只露出一点边角。
用钱就想让他原谅?门都没有。
云天不耐烦地转过身,面壁去了。
霍寻欢皱眉。
这个男人不怕他的枪、不要他的东西,跟这个世界的其他人很不一样。
他让寻欢万分迷惑,也让他血脉贲张。如果他也像silly一样臣服在身下,将是多么棒的征服体验?
当这个念头占据了他的脑袋,他脑袋里大雾弥漫,身体的另一个部分也无来由地膨胀起来。
于是,他被这种不适又冲突的感受裹挟着,摇摇晃晃地扑倒在云天床上。
床板咯吱一响,云天锋利的眼神,刀锋般劈向寻欢。
“难受······”寻欢呢喃,像一只不安的猫崽。
“怎么了?你不会吸那玩意儿了吧?”云天推开他,半坐起来,俯视侦查寻欢。
猫崽寻欢按捺住脑袋的不适感,一伸手将云天拉近到脸贴脸,随后一翻身,将云天压在身下。
后面的事情,就有点儿混乱了。
尽管云天尽全力挣扎,却不是那只在野地里打滚了近十年的猫崽的对手。
他被强上了!
衣服被利爪撕碎,身体被汹涌的欲望劈开、抛起又坠下,整夜反反复复、沉沉伦伦!
第二天日上三竿,他一个人孤独地从床上醒来,按摩着无比酸痛的腰,咬牙切齿地问候霍寻欢祖宗十八代。
现下的形势,已经动摇了他的初心。
他甚至觉得,即便顺利带着这样的寻欢回国,也终将带来诸多不可预料的麻烦。
他应当权衡利弊,得出最优解,妥善行事。
无奈谁也没给他这样的机会。
当他走出卧室的门,发现自己的两个保镖被反手铐在走廊墙壁的银色管道上,嘴巴里都堵着灰白的麻布团。
怪不得昨晚霍寻欢那混蛋能那么轻松地闯进他的房间,为所欲为呢。
霍云天给他们松绑,打发他们休息。自己则边往前厅走,边给霍白驹打电话:“霍先生,在哪里?为什么无缘无故扣留我两个保镖?”
“我在书房,你来找我吧。”霍白驹的声音从电话那头悠悠传出,倒是很惬意。
走廊前方有个恭敬站立的中年男人,见到云天,轻轻弯下腰,左臂前伸,做出“有请”的动作。
“书房?”云天问。
“是的,先生。”男人用标准的伦敦腔回复。
道路七扭八拐,路过几扇大的落地窗。
窗外的茂林和金矿山土黄色的一角,不时闪现,非洲矿工人头攒动,蚂蚁似的繁忙作业。
云天看到一些进进出出的雇佣兵,白人居多,颈上悬挂着冲锋枪,一身迷彩服,踩着黑筒靴。
就是没看到霍寻欢,不晓得他早上都在干什么。
MD。想那兔崽子干嘛。
多想他一秒,都是对自己男性尊严和青春岁月的巨大侮辱。
引路的男人把他带到书房门口,在红棕色的厚重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门便开了。
“先生,人带到了。”他鞠躬成90度。
“退下吧。”霍白驹站在长木条桌案边写毛笔字,连头都没抬。
“霍先生一大早,倒是很有闲情雅致。”云天看他的字挥斥有力,手腕运笔甚是流畅,心道:有些功底。
“越是乱世,越该心静。霍家族人不是天天挂在嘴上嘛。”他将“涛”字的“寸”一笔带过,“观海听涛”四字即成。
云天不说话,只冷冷看着老狐狸自己表演。
“话说,云天你现在是霍家的族长了吧?”霍白驹将斗笔放在洗缸中淘洗,似是不经意的问。
“算不上。现在霍家家事,需得我与另外两位弟弟妹妹一起商量着来。一个人,做不了主。”
“那不是一样?他们还是得听你的?”霍白驹将洗净的斗笔置于架中,蓦地一抬眼,目光锐利如鹰隼。
云天轻笑,不答。
“寻欢在我这里,也已十年了。总是要回去的。”他请云天坐,自己则坐在木桌的对面。
掀开木桌一角的香炉盖,他点着焚香,复又盖上盖子,一股兰花香荡漾开来。
云天却觉寒气随着香气陇上周身。
“我离开霍家二十七年,也到了要回去的时候。”
霍白驹目光灼灼,他的话一出,云天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
云天料想过他不可能轻易放归寻欢,却没想到他竟然存着这个心思。
逐出家门,是当年姑奶奶霍千羽作的决定,一经确定,再无转余地。即便他是霍家新人族长,都没有权利去更改,更何况他只是1/3呢?
“霍先生,寻欢我是要带走的。至于您能不能回到霍家,需得我三人商议好了再定。”
“哈哈哈。霍闯,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有什么花花肠子我还不清楚。”霍白驹大笑,复又话锋一转:“那你也就留在这里吧。”
他摁了一下木桌右下侧的红色按钮,书房的门立即被推开,六个骨骼精壮的白人汉子,手持配枪走进来,六柄黑洞洞的枪口抵到霍云天身后、身侧。
“霍先生,如果您想在这里囚禁一个守法的中国人,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我的律师会跟您谈谈后续的安排。”云天什么场合没见过,对手越强硬,他只会更强硬。
话音刚落,“嗖”的一声,距离云天最近的两个白人手上被插了银色短刀,两人立马哀嚎尖叫。
“云天。”关河身形如豹,窜到云天身侧,护住他。
“霍闯,我不想跟你动粗,你若是······”霍白驹微咪双眼,气势越发阴鸷骇人。
此时他手边的电话响起,是个陌生号码,他疑虑地接起,电话那头传出的声音,让他猛地站起。
是霍千羽!已经躺在坟墓中的霍千羽!他还曾到她墓前献过花,掉过泪。
“霍白驹,你个兔崽子。你敢动我们霍家的小辈试试!”
他握持手机的手不受控的颤抖着,脑门冒汗。他怀疑自己百日做梦。
“十三年前,若不是我付了六千万的赎金给越南佬,你早就埋尸荒野了。我告诉你,霍家从不亏欠你,是你欠霍家一条命!你最好乖乖把云天和寻欢送回来,不然我会亲自去刚果,踢爆你的脑袋。”
“小姑”霍白驹鼻子发酸:“你还活着?!”
“有你这种不肖子,我就是死了,也得爬出来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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