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溪云

　　第二天还是她早早起来叫醒阿温，醒来时对阿温说，希望每天早上都可以一起起床，阿温笑笑说，一大早就要说情话啊，她什么也没说，就那样开心的傻傻的笑。两人拾掇一下便出发前往小枣家，在车上阿温把昨天买好的婚礼礼物给了她，同时把买给她的礼物也给了她。

　　“等会你跟小枣说是你的礼物吧，那个买给你的，喜不喜欢？”

　　“你买的我都喜欢”她看了看自己的礼物包装又看了看给小枣的礼物，因为礼盒装好了，她不知道给小枣的礼物到底长什么样。

　　“你不要敷衍嘛，先看看，不喜欢以后我换个风格，给你买喜欢的”

　　“不是敷衍，就是真的喜欢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什么，可是看不到小枣姐姐的礼物”

　　“看我手机的相册，里面有呢，昨天专门拍下来给你看的”

　　“嗯，漂亮，想看实物”她打开手机看。

　　“以后我给你定制一个，好不好？”

　　“嗯”她转过头看阿温，“你昨晚睡得好吗？”

　　“睡得好啊，怎么了？”等红绿灯的间隙，阿温看向她。

　　“昨晚你醒了一次，我还怕你睡不着呢，我以为我弄醒你了”

　　“昨晚我没有醒吧，醒了吗？”阿温一脸正经。

　　“哦”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没有抬头，“没有醒那就好，我看你说话，还以为你醒了”

　　“你没有睡着啊，我说什么了？”阿温似笑非笑。

　　“我听不清”

　　“真的听不清吗？”阿温继续开着车。

　　“嗯”

　　“可是我听到你说什么了”阿温终于笑起来了。

　　“你在骗我，还说什么没醒”她嘟囔着，“老是天天骗我，真的很讨厌”

　　“但是我确实很快就又睡着了，睡得确实挺好的”

　　“天天就会套我话，哼”

　　“我回答你了啊，你不是还不敢承认你听清了我的话，要不要我再说一遍？”

　　“你敢再说一遍吗？”

　　“当然敢啊，我也爱你，特别特别爱你”

　　“你已经很久没跟我说了，以前你都不喜欢说，只有我一天天说”她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

　　“好啦，以后我会经常说的，好不好？”

　　“行吧，我原谅你了”她又开心了。

　　开到小枣家，小枣已经快化好妆了，今天的小枣格外的漂亮，看起来真是温柔了很多。一伙人围着她转，房间里人来人往，等小枣看到了她们两人时，其他亲戚朋友都被各种理由遣走了。

　　“小枣姐姐好，送给你的新婚礼物，新婚快乐”她一见面就送上礼物。

　　“等会”小枣跟化妆师说道，然后站起来拥抱了她，“谢谢你能来，先坐一会，我马上就好了”

　　趁着没人，阿温拿着相机给小枣拍了好多张照片。

　　“都忘了还有你这个摄影师，我早该请你来当摄影师的”小枣化完了终于可以和她们聊会天了，楼下还是喧闹声阵阵。

　　“那是另外的价钱”阿温摆弄着相机，她在旁边安静地看着。

　　“哈哈哈，狮子大开口，收个锤子钱啊”小枣依旧改不了自己的本性。

　　“哎，注意言辞，今天是你新婚大日子哦，要端庄一些，怎么着也得装好这一天吧，今天要做个温柔的人，要像我一样”阿温笑着说。

　　“像你个锤子像你，我告诉你，婚礼真的可累了，我装到婚礼吃完饭就可以结束了”小枣看向她，“谢谢你的礼物，辛苦你，这么远的跑来，第一次看到你，怪不得她说你真的很漂亮呢”小枣拍了拍阿温的肩膀，“别捣鼓你那破相机了，陪陪她讲讲话啊”

　　“今天姐姐最漂亮，新娘最美”她挽着阿温的手笑着说道。

　　“你们俩不用这么客气”阿温抬起头，对着小枣说，“今天你最美，明天还是她最美”

　　“要不是我婚礼，我都拿不到最美这个头衔”小枣拿过阿温的相机，看了看刚刚拍的照片。

　　“对，拿不到”阿温回答得干脆利落。

　　“怎么回事呢你？”她扯了阿温的衣角，对阿温拉下脸。

　　“没事没事，这是我们常干的事”小枣看她当真了急忙解释。

　　“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她还在怪阿温。

　　“我错了，开玩笑的，我不说了，别生气了好不好？”阿温连忙放下相机，转身看着她，神情紧张，说话都有点结巴，声音很虚。

　　“没事，真没事，我怼她的时候还要狠呢，你没看到而已，你别怪她了”小枣把相机递到她手里，“给她谢罪的机会吧”小枣为阿温求情。

　　“别这么说话了，要好好说话”她接过相机挂到阿温脖子上，“拿好了，小心”随后认真的帮阿温整理了衣领，小枣笑了笑，一场小型的危机算是避过了。

　　“哎呀，家教挺严的嘛，嘻嘻嘻”小枣附在阿温耳边说，被阿温白了一眼，本来是想给小枣一拳，已经伸出的手又被迫收回来了，“你放心，她这张嘴只在我这里跑火车，在外面绝对靠得住”小枣穿着拖鞋走到抽屉里翻找零食，“要吃吗？还要一会才可以吃饭，先吃点零食垫垫肚子，留着肚子等会去婚礼上吃吧，那里的饭菜挺好吃的，我吃过”说着把零食递给了她。

　　“你是真挺实在的啊，我还以为你要给我说要是饿了可以先吃点饭垫肚子呢，怎么不给我零食？”阿温说。

　　“你今天不是我的贵宾，妹妹才是，你饿了家里有饭吃，真的有饭吃，不要怕说哈”小枣对她说。

　　“你看，刚才你还怪我呢”阿温张嘴接她剥好的糖果。

　　“你对她真好”小枣对她说。

　　“嗯，饿了我就说，她对我也很好，很照顾我的，就是今天说话有点怪，往常她不是这样说话的”她的情绪已经恢复正常了。

　　有人在敲门，告诉小枣开始准备，男方要到了，仪式要开始了，等会结束了就要去婚礼现场了。

　　“今天多帮我拍些照片”小枣一边叮嘱阿温一边坐上婚床准备。

　　“好，你的跟拍摄影师怎么没跟着你呢？”阿温刚才被说了，现在不敢随便讲玩笑话了，老老实实的说着正常的话，再也不敢跟小枣阴阳怪气插科打诨了。

　　“等会就来，在楼下，马上就上来了，你们要到了我就让他在下面休息一会”话音刚落，摄影师就上来了。

　　“你还请了一个帮手呢”摄影师笑着和小枣说。

　　“不是不是，我就是友情客串”阿温急忙说道。

　　“来，帮我们三个拍一张吧，拍好点啊”小枣对摄影师说，然后把她们两个拉进镜头里，小枣站在中间，两人分站两边，笑靥如花。

　　有趣又闹腾的接亲仪式大约是一个小时，阿温忙着拍照，她在远远的地方看着，认真拍照的姐姐又是另一副神情，认真严肃又专业，时常穿梭在吵闹的人群中。也许接亲的人以为阿温也是专职摄影师所以没有人上前搭理。反而是她自己，在角落看着，偶尔会有男士来搭讪，她有些难为情，但也还是能礼貌应对。

　　阿温有时看到了会走过来和她讲话替她解围，她只要看到阿温站过来，就在位子上用双手搂靠着阿温的腰静静地看着，待人走了以后，她就会让阿温去忙。终于，一阵热闹后可以去婚礼现场了，也不远，走路二十分钟就到了。不用婚车，一行人热热闹闹的沿着街道走，也是一道风景线，过路的人时常会停下脚步驻足一下，有时会把喜糖送给路边的有缘人，路上都是欢欢喜喜的气氛。进到酒店又是另一番梦幻的场景了，满场蓝色基调，有一种沉稳的雅调，小枣说这是她老公选择的，当然她自己也很喜欢。入场的宾客陆续到达，小枣换了一套衣服，等着开场，十一点半，随着舞台上的灯光亮起，音乐声响起，主持人出场了。

　　阿温看着场上的主持人在念着祝词，看着小枣和爱人在台上交换着戒指，感慨万分。曾经觉得婚礼上的这一些都是形式，现在看来，形式里也浸入了深情。人和人真是有种妙不可言的关系，自己去参加过几场婚礼，每次只想着快点开餐，很少会去看这些互动，而这一次认真地看了每一个环节，即使昨天看过了彩排，知道了流程和内容，可今天再次听着也丝毫没有厌烦，有些感情就是来得这么不讲道理。

　　“啊，小枣姐姐好漂亮啊，小枣姐姐的老公也好帅，羡慕” 她一直趴在阿温的肩头看着。

　　“我也羡慕”阿温和她十指相扣。

　　阿温发现了一个问题，两个人认识的时间不长，所以两个人的共同经历并没有展示得很多，但伴娘伴郎都很给力，把气氛烘托得十分到位，整个现场和乐融融。约略一个小时就开餐了，吃了一会，小枣一桌一桌的敬茶，她们这一桌是最后一桌，宾客们都吃得差不多了，有的宾客已经离席，人不多了。小枣礼貌地和其他宾客敬完茶后马上又去换了普通的衣服，没过十分钟，小枣就到他们这一桌开吃了。他们这一桌人本就少，菜还剩下一大半，有的菜没动过。

　　“哎呀，我们就在这吃吧”小枣拉着老公说。

　　“行吧”她老公也坐下来开始吃起饭。

　　“饿了吧”阿温问。

　　“我肚子都是茶，也不知道饿不饿，但是就是还想吃”

　　阿温在等着他们吃的间隙看到她拿着手机在处理工作，看起来似乎是挺重要的事，因为她眉头紧锁。

　　“他们还不休息吗？今天是周末呢，还要加班啊”阿温轻声问道。

　　“有些事情来得比较急，客户突然改变了验收时间，他们在赶”她收起手机，“好了，我不看了”

　　“该忙就忙，别让人等着，不好，他们还没吃完饭，等他们吃完饭我叫你”

　　“就问我一些小问题，等下午上班了他们就可以处理完”

　　“下午还要你处理吗？”

　　“应该不用了，下午不是要陪你回去吗？我说我下午没有时间”两个人低声交流着，还是被小枣听到了部分。

　　“你们下午就要走了吗？不多待一天啊”小枣侧头看了两人问到。

　　“嗯，下午，我约了明天早上的医生”

　　“下午几点，飞机吗？”

　　“高铁，下午四点，时间还有呢，不着急，慢慢吃”阿温说。

　　“我还以为你们能多待一天，陪你们好好玩”

　　“你也没时间陪我们玩了，你后天都上班了，明天家里还有一堆事等着你们两个人忙呢”

　　“也是，婚假用完了三天，自己还请了三天，时间都不够用”小枣看向她，“下次有机会，你们俩再来，我好好带你们玩”

　　“嗯，好的”她点点头。

　　吃完后，回到小枣家，已经临近两点，小枣说要送两个人到高铁站，阿温拒绝了，不想让她太累。临别时，小枣和两人拥抱着，恋恋不舍，小枣竟然还落泪了。

　　“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看到你们了”小枣擦着眼泪，她老公在一边安静地等着她。

　　“很快的，有空一起约起来”阿温安慰着她。

　　“哪那么容易啊，等我生宝宝了你们一定来看我哦，一定一定”

　　“一定”阿温看着她老公，“你一定要对她好哦”

　　“一定，放心吧”她老公上前拉住小枣的手。

　　恋恋不舍后终究还是要离别，两人直接打车，到了车站，离开车还有半小时，正好够用。上车后，拿着靠窗的位子换了两个人坐在一起的位子，两人坐定后，她就靠着阿温的肩膀睡觉了，今天确实太累了，而阿温自己这段时间没有午睡的习惯，所以整个人还撑得住。车子启动，阿温修改着写给小枣的信，半个小时后，小枣收到阿温的信。

　　“小枣，还要给你一遍祝福，新婚快乐，好像这个祝福说多少遍都不算多。听到你说你结婚了，有些震惊，但并不意外，这是从认识你开始就知道的，以前你总说以后我结婚会怎样会怎样，我知道，你憧憬了很久。你是一个有目标的人，遇到合适的就果断的出手，干脆利落，这一次，你终于为自己的人生开出一个大单。

　　掰起指头算了算我们认识了多久，没想到我们认识的年岁竟然连口算都不能直接算出来了，还得用笔算，这真符合我们两个数学渣渣的脾性。十几年的时光就这么过去了，以前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个朋友陪我走这么长的路。还记得初入大学的那一天，十几岁的我们充满着对大学的憧憬，眼睛带着希望的光，而如今，我们都进了人们说的而立之年，经历了很多的事情，我们眼里的光也从望向云端的漂浮到了看向地面的扎实，来到了选择月亮还是选择六便士的年纪，好像已经没有资格再去讲青春了，但还是依旧很为曾经我们那傲慢的青春感到热血沸腾，因为那都是曾经走过的日子，傲慢又如何，谁还没有睥睨天下的雄心过？我们见过对方的辉煌，也见过对方的落魄与不堪，可能，你看到我的不堪更多一些，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即使我们几年才见一次面，但你依旧是我遇到事情时想起的第一个朋友。

　　还真的从未对你认真地说声谢谢呢。谢谢你啊，小枣。我希望以后看到的都是你的好消息，当然，如果你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找我。我知道，你一直担心我，请你放心，我尽量努力地过好当下的生活，虽然我知道有些艰难，可是，我会努力的。终于，我也多了一个疼爱我的人了，生活会变好的，你说对不对？就像你说的，生活会向好的一面发展的。如今你开始了一段新的人生旅程，也多了一位爱你的人，不久的将来，你又会多一个爱你的宝宝，真的为你感到高兴。人生的下半程，你一定会幸福的。

　　很荣幸，在十几年前遇见你，更荣幸，在这十几年里我们从未走散，最荣幸，在以后十几年里，我们依旧还会延续着过往。我们都要努力地过好生活。祝好，我的朋友。（第一次这么正式的讲话，有点不习惯，所以没法当面给你，怕我们两个都会笑场）”

　　手机邮箱有新消息，小枣打开邮箱看到收件箱的标题写着，致美丽无敌漂亮无敌的美少女战士，这一看就知道是阿温答应给自己的信，哈哈哈地笑着点开了，看着看着，眼眶就泛泪了，这还真是第一次两个人这么认真的对话，就像阿温说的那样，假如两个人面对面地说话，可能到第三句就会被打断了，越是熟悉越是觉得一切感情都应该是理所当然的，突如其来的感谢反而觉得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像是要交代了临终遗言一样，所以都很少去认真的表达。文字还是能让人产生共情的。

　　“收到信了，谢谢，我也要正式的跟你说声谢谢，不许拒绝的谢谢。”小枣反复地看了几遍信才在微信里回复。

　　“嗯，收下，原样接收”阿温很快就回复了。

　　“你要和她好好的哦”

　　“嗯，她在睡觉，今天累了，我会好好的，放心”

　　阿温看着外面，车窗外的夕阳正通红，有光透着车窗玻璃照到了她脸上，阿温用一只手为她挡住了光，她只是稍微侧了一下头就又睡了。

　　阿温放下手机后，看着车窗外呼啸而过的各种房子车子花花草草，连同那似乎在不断追着高铁跑的夕阳，这样的场景，自己一个人看过了很多次了。那些年，自己身边从未有人，多么美好的景也只是一个人装进心里，连感叹都未能出声，只能在心里赞叹几分。如今，她在自己身边安然地睡着，这么美好的景她没看到，但是她应该不会遗憾的吧，自己的肩膀能借给她多久呢？明天就要分别了。一想到分别，就像车子进到了隧道一样，唰的轰隆一声响眼前突然就黯淡下来。慢慢的，夕阳与山野的夹角越来越小了，那亮光慢慢黯淡下来。她睡了两个多小时，六点多醒了。

　　“醒了？睡了这么久，晚上可睡不着了”阿温拿着湿纸巾给她擦擦脸，“清醒一下，再过一会就要下车了，晚上带你去看赵医生好不好？你去不去？我和她约好了，去我以前住的地方附近住，你要是不去的话，可以去酒店休息休息，我没跟她说你来了，先跟你商量一下，看看你去不去？”阿温低声地说着。

　　“我自己擦”她接过纸巾，胡乱的抹了一下，“我也去”放下纸巾，她双手环住了阿温的腰，把头埋进了阿温的胸口，手伸进阿温背后宽宽的衣服里摸着阿温的腰，在家的时候，两人闲坐时她很喜欢这样摸着阿温的腰，别人碰不得的腰，唯独对她无感，任凭她摸。

　　“好累啊，不该睡那么久”她偷偷亲了阿温的胸口，阿温感觉到了。

　　“在车上呢”阿温和她耳语，她立马清醒恢复正常。

　　车里播报着终点站已到，收拾行李下车。走出车门的那刻，恍若隔世，又回到了这个自己奋斗了将近十年的城市，这个车站自己走过很多遍，出差回家旅行，一回到这里就有了安定。而如今，以客人的身份再次光临，时间也才过了两个月，可感觉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来过了，只剩下陌生，许是这里已经没有自己固定的那个住所了，所以有种流离失所的感觉。阿温决定还是坐地铁回去，哦，不对，不能叫做回去了，只能叫前去了。

　　地铁站里依旧人声鼎沸，七点，地铁充斥着年轻人的步伐，只是没有早高峰那样的匆忙，但你会看到很多人的疲累。这座一线城市是多少年轻人曾经的梦想，来过之后，又有多少人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呢，和自己毕业一同来公司的人，最后只剩下自己，其他人都已经离开这座城市了，如今自己也离开了。他们在各座城市各个角落中奔走，到处在找寻着未来，可即便自己在这座城市生活了这么多年，依旧没有什么未来，到底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未来，是看得见抓得着的还是那有着无数可能的未来？

　　“再回到这里的地铁，感觉熟悉吗？”阿温问她。

　　“想起了以前我每周都坐地铁来找你玩的日子，不过那条线比这条线人少一些，我都是周末早早就来了，所以人很少”

　　“你说以前我们为什么不早点住在一块呢？”

　　“因为没想到我会那么快回家啊，你看我们那时都要去看房子了嘛”

　　“是啊，都过这么久了”

　　“其实也没多久，算起来才三年前吧，快四年了”

　　“才三年吗？怎么感觉我们认识了很久啊”阿温嘴里在念叨着认识的年份。

　　“是我们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所以觉得时间久”

　　“我们总共在一起才一年多吧，分手还两年，可真惨”阿温低声笑着。

　　“好笑吗？”她听不得分手这两字，板起脸来盯着阿温看，本来握着的手加大了力度。

　　“不好笑”

　　阿温看到她真生气了，急忙摇摇头收起了笑容。一旦提到关于分离的话题，她就异常的认真和敏感，阿温时常被她的阴狠给震慑到，她会毫不犹豫地坚持让阿温收回那些话。今天被警告了两次了，真是少有。她不常生气，平常的吵吵闹闹，阿温分得清，但只要她真的生气了，只一个眼神阿温就懂了，再不收手就很难哄回来了，关于对错以后再去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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