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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
永川直愣愣的盯着止水。
止水突然觉得以前那个拒人千里之外的阿川也许更好对付一些。
面对这样单纯真诚的眼神，止水实在说不出“我吃醋”之类的话。
现在他很清楚自己在阿川心里，其实跟朋友没什么两样，她简单的脑结构里，大概不会有爱情这种复杂的东西。
他亲她，碰她，抱她——只要不让她感到难受和危险，阿川就会接受的很坦然，似乎只是碰碰手指。
这才让止水感到心凉。
因为感受不到一丝，哪怕只是一丝女孩应有的甜蜜和矜持。
以前的阿川，只需握着手就能让她红着脸颊微微发抖了。
想到这里，止水轻收双臂，闭上双眼感受柔软发间传来的馨香和温暖，似乎只有挨着她才能弥补自己心里的空洞，但越亲密，越能感受到阿川的疏远。简直就是饮鸩止渴，死循环。
他有什么理由要求阿川只给自己一个人抱？爱上女孩，愿意燃烧一切，付出生命，飞蛾扑火般燃烧成灰烬。但那又如何？只是把自己搞得看起来很悲壮似的，他厉害，又能给女孩什么样的生活？像这次一样，连保护都没能做到。
他的爱很沉重，那也得看阿川想不想要。
如果阿川不能属于他，那就把自己拱手献上，任其差遣。
怀里的女孩不断拱起脑袋想看他，眉宇修长，眸似明珠，润泽柔软的脸颊带一点绯红，嘴唇闪着果冻般质感。一切都美好的叫人心动……脸上带着疑惑的表情透出可爱，柔软光滑的长发虽然雪白，但让人爱不释手……
“阿川听错了，”止水轻轻呼唤她，“是我以后只会让你一个人抱。”
“好啊。”永川笑起来，眼里流露出惊喜。她伸出右手攀住止水的肩膀，闭上眼睛埋在男孩的臂弯里。窗外是明亮的阳光，温暖笼罩着她，美好的像梦境，似乎就此应沉沉睡去，这样的时光便能永远停留。
*
“我要退学。”永川说。
捏着自己的资料直接去了族内学院找负责老师，她可不想再继续呆着，什么时候被人坑的体无完肤都不知道。
“宇智波永川？”负责老师扫了眼她递过来的资料，又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是族长还有见长老亲自点名要好好培养的，怎么可以说退学就退学呢。”
“我不行，脑子里好像装着浆糊，知识，它不进脑啊。”永川执意。
负责老师：……
“你一定是没有好好学习，现在上的还是学前班，一群四五岁的孩子都能掌握的东西怎么就进不了你的脑了。”
永川反驳：“胡说，我怎么没有好好学习了，我每天课前做好预习，上课都认真笔记，课后完成作业，你凭什么说我不认真，凭什么。”
“你造我有多努力，你造吗？我每天就是冒着刀子雨也要赶到学校来上课，学习使我快乐。”
负责老师：……那你怎么不继续学！
“我不适合做忍者，经脉不行。”永川把资料往负责老师面前怼，“总之学不下去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决定出去寻找新的天地。”
负责老师：“你确定要退？接受族内教育，一路跟着老师修行，毕业通过考核就可以直接进警务部了。仔细考虑吧，进警务部的都是我们宇智波一族的精英，普通小孩想进来还不容易呢！”
“我要退学。”永川说。
负责老师：“……不让你退学是为了你好，你对我们的教育有什么不满的可以提出来，没必要这样。”
“我要退学。”永川盯着他。
负责老师也是服气了，大概是没见过这种无理取闹又固执的人，真是被她的无知打败了。
负责老师：“没说不给你退的，但这件事你说了不算，喊监护人来。”
“我已经十五岁了，”永川用关爱傻子的眼神盯着负责老师，“我就是我的监护人。”
“说了这么多你就是不肯给我退学，为什么？难道你们强迫学生交学费。怪不得学了这么久都没学到什么知识，原来是搞虚假教育，对孩子不管不顾，退学也推三阻四，我可以投诉你们学校吗？”
负责老师：？？？？？？
负责老师：妈的智障。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又无理取闹的人。
这种人就是让族长大人来教估计也是白给。反正退了学吃亏的是她自己，与他无瓜。
麻溜的办完退学手续，永川风风火火的回了家，院子在止水和卡卡西的帮助下已经整修了一番，看起来没有那天那样触目惊心。
这两天她伤好出院，第一件事就是去把学退了。
水门大哥交给她的工作其实并不困难，平时在宇智波族内正常生活的同时，多留意一下周围有没有可疑人物。族内聚会的时候，都聊些什么记录一下，定期汇报给他就行了。
再加上她本来的目标——御守——轻易就拿到手。这两件事加在一起，一开始执意想要成为忍者的理由似乎已经淡去，永川有的时候在想，就这样轻轻松松没心没肺的活下去，当一条咸鱼算了。
但上次树林里发生的事让她意识到，人活在世，永远都不可能轻轻松松，没心没肺。
试问木叶现在有谁不认识永川呢？在醒过来看到这个世界的第一眼，她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孩，而是曾经封印九尾，拯救村子的英雄，仿若命定。
如果可以的话，永川并不想要那个【英雄】的称号，那不仅是个称号，更是枷锁和责任。她受到的赞誉和崇拜越多，暗中滋生的恶意也越多。
水门大哥想要保护她，止水亦然。但又有谁能够永远守护在身边，一辈子护的密不透风？更何况，永川不想成为任何人的累赘，也不乐意把自己的命托付给别人。
她是英雄，就要有英雄的样子和但当。
时间是早晨十点，永川闲坐在巨大的竹帘窗前，屋外突然响起滚雷，刚才还晴空万里眨眼间却密布乌云，如黑色织锦盖过背后的天空。她坐在瓢泼雨幕中，古禅般宁静褪去，某种凛冽的决意漫上周身，如冬雪赤松。
宇智波永川拔刀出鞘，看见铸刻在刃身上的五瓣折梅纹。
银色光芒在稍显暗淡的空间中闪闪发亮，修长的刀身上交错着暗纹，显示出这是一柄何等吹发可断的利刃。
三日月，止水送给她的短刀。
对于这个热心的宇智波大哥，永川与他的关系一直处于和谐融洽的阶段。她不是一个轻易能亲近相信和依靠别人的人，但宇智波止水不一样，第一次遇见，就好像两人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久到让人不忍去追寻源头。
她也想知道，什么样的人，值得以前的自己将灵魂当做礼物送出去？
想到这里，严肃的气氛突然褪的一干二净，属于永川的沙雕本质暴露无遗。伸出手指勾出领子里面那只有点旧损的御守，她又展开里面的符纸，放在矮桌上仔细观察着。
那些斑驳的血迹，到底是受了多少伤才能将符纸染成这样，连封印的灵魂都受到了影响。
这也太拼了吧，听说宇智波止水是族里最强的忍者，永川清楚，“最强”的称号是用鲜血和汗水浇灌出来的，当忍者还真是苦逼啊。
想着想着她挪动身子，趴到窗台上，十指轻轻扳在润泽的木台上，下巴靠在上面，感受外面细小的水雾飘到鼻尖与头发上。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宇智波止水的影子。
他才离开了三天……习惯真可怕，永川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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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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