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迷心窍

　　“也许吧！他们这一对比我们还奇怪……”萧筱晓踩了武文杰的脚面，立马又给了他一个湿吻，让武文杰哭笑不出了。
　　“见猎心喜！”还是有些奇怪的方言卓问了，得到了庄之蝶语焉不详的回答，只好期待，庄之蝶笑了：“和他们初识，交浅言深或者敷衍泛泛都不好！就是这尺度可以再见无话不说，不见也就不见了……天下间人才太多了，能见到欣赏到已属难得，人才在哪里都能发光发热，是有着释放能量大小的区别，何必非都要揽为己用呢？齐宣王三百人吹竽，遂有南郭先生‘滥竽充数’，孟尝君、平原君食客千人，不能尽用，危机时才有毛遂自荐之说、鸡鸣狗盗之徒。见到猎物就该欣喜！此时不是必需，留作他日也许……这样不占用资源、浪费资源难道不好吗？我是一个实际的人，并不哗众取宠、好高骛远……”
　　“原以为小庄你这一次亲民随和了，却不料还是那么深沉……”方言卓似乎有些失望，感慨喟叹。
　　“那会儿和老方你对面就是随和！这会儿是罗织一下理由……”庄之蝶笑了，接道：“无论我怎样做你都会觉得是强势的不假思索，最好的应对！在你那里的我已经是这样的标签，而且这次我真的用心思索了一下！不过，我这次是先炖菜，再想炖成什么味道，然后去解释这个味道，不会差的……”

　　“主君大人！三十里之外有追逐……”一直在高地瞭望的赫仑安当跑了过来，向狄欧米罗报告，询问：“大人，我们要不要戒备？”
　　狄欧米罗没有放下手中的烤肉，沉吟后回答：“追逐应该和我们无关，外松内紧就行了，不要卷入他们，静观其变！”
　　赫仑安当和哥哥句须奢去四下里传话——狄欧米罗的商队扩充到了五百人，加入的人都预付了订金，所以百余名卫士被分派去各处护卫，现在除了被邀请的商队首脑和一些贵宾（刘芃、利伏乌兰咄、莎车左骑君曼古阿尼等）在大帐附近烤肉会餐，其余散落在了这方圆里许绿意斑驳的草坡上。
　　“热闹来了！”贵客们有些来劲——进入狄欧米罗的护卫商队就代表着平安，烤肉的味道虽然不错，盲人说古者帕尼（米罗巴提使用了安息帕提亚源起部落的名字）讲的故事也算引人入胜，但还是不如一场激烈打斗甚至流血冲突更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坐山观虎斗”想想都爽……
　　已有绿草的平地上还是卷起了弥漫的尘土，可见追逐的气势汹汹！
　　人们渐渐看到了追逐的“盛况”：一对男女骑着一头黑色的大马在前面逃跑，后面居然汹涌奔驰嚎叫着近百名月氏骑手，抢在最前面弯弓搭箭却没有射出的是一名锦衣华服的少年公子……
　　“索阿莱斯和一个女人！”赫米德契看清楚了策马渐近的男人。
　　“芬谷禄！”什康提也认出了追逐的少年。

　　春祭的那天，叼狼场的惊心动魄之后，索阿莱斯就和赫米德契失去了联系，赫米德契不得不独自去地道里带出了米罗巴提，和接应的赫仑安当一起绕道向南这又追上了狄欧米罗的商队，汇报时颇有微词：“索阿莱斯是个武士，武功高强、大大咧咧、见识很广，应该来自安息贵族家庭！他知道我们要救的是安息六王子，说是来护驾力求将来成为心腹大将，可是那以后就再没见到影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还带着大量黄金珠宝……”狄欧米罗告诉：“索阿莱斯家世显赫、好武好战，来自之前就和安息王室世代联姻的大家族，这又为帝国的崛起贡献了大量金银细软，安息王希望他能够辅佐六王子征战四方……”
　　经历了狼爪利齿近在咫尺、惊魂未定的索阿莱斯对月氏人的春祭没有兴趣，准备四下里看看美女，了解下月氏武士的战力，然后会合赫米德契去救米罗巴提——这是父亲说的头等大事！家族世代营商又和王室通婚，如今财雄势大、风光无限却有隐忧，老王妃年事已高已无力掌控安息王后宫，家族人丁兴旺这一代却只有男丁，索阿莱斯的几个妹妹先后夭折，去年，硕果仅存的幺妹十四岁，就要许配给米罗巴提时却惊闻王子下落不明，失足从仅及丈高的小桥上掉下来摔断了脖子一命呜呼。于是，父亲看着两个爱妾怀抱的两个襁褓中的幼子，决定把家族长盛不衰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少壮的索阿莱斯身上，也不再阻止他好勇斗狠，而是要他累积军功、扶持米罗巴提王子以求持续荣宠……
　　祭坛那里庄严肃穆、精彩绝伦，索阿莱斯却不知道，这边是月氏王族和贵族大帐，权贵们去参加了祭祀，一些不重要的女眷和孩子留守，多数的幄帐依然有卫士守备，他并不能靠近，更不用说一亲芳泽。
　　于是，索阿莱斯百无聊赖地游逛，期望能偶见按捺不住窥视热闹的月氏美女，他有备而来，已经问了精通多国语言的赫米德契“报告姑娘，我不动。”月氏话怎么说，觉得只需要打乱顺序就可以成为“姑娘，别动，我不报告！”女人听到一定会愕然站住，那么接下来凭借他的英武俊朗，熟稔的撩妹口才和携带的宝石珍珠，索阿莱斯有九成的把握可以拿下……
　　终于看到了几座没有守卫的大帐，索阿莱斯心里有些忐忑——连绵几座可能空帐，也可能是护卫的营帐，万一有人！他握紧腰刀，屏住呼吸、大着胆子轻手轻脚地过去，就惊讶地看到了一位低头俏立的泪美人……
　　美女也发现了索阿莱斯，索阿莱斯脱口而出了低沉示警：“姑娘，你不报告，我不动！”让女人一头雾水——自作聪明的索阿莱斯以安息话的文法想象了深受中原文化影响的月氏语，当然不能达意！索阿莱斯也忽然想起撩妹的话他只能用安息话说，于是脑袋一瞬间完全短路哑口呆立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了分分钟，索阿莱斯硬着头皮说了安息话：“我是索阿莱斯，来这里……”却不料女人美目流盼，上前来紧紧地抱住了他，让他仓促之下心猿意马也大惊失色：这也太直接、太快了吧……
　　索阿莱斯从小锦衣玉食、天不怕地不怕，人长得帅，武功好，也愿意在追求美女时花钱、花工夫，所以情场上老谋深算、百战百胜。师父说耽于女色会疏于武功，他争辩，和卫士们比武，卫士们当然要让着他……于是，他的武功退步了，这次叼狼大赛让他吃了亏、险些受伤，已经拿定主意回去痛改前非、好好练武，却不料他的“明天开始”今天就遇到了前所未见的大美女，又对他投怀送抱……“最后一次了！”索阿莱斯心里想。
　　“我是苏雅！家父是王国崛起时的将军，与后来叛乱的宰相不和，转而营商，五年前先后遭到匈奴人、塞人、月氏人劫掠，父亲死了、财物尽失，我也沦为了奴隶……”女人说的居然是安息话，声泪俱下。
　　女人很美，楚楚可怜，索阿莱斯收了荡漾春心，有了半信半疑：“哪位将军？宰相是特里尼斯？你是奴隶却可以住大帐，穿丝绸？”
　　“知道你不信！可是你一定要信我，我真的是安息人……”苏雅的大眼睛里又噙满了泪水，一五一十：“我十二岁为奴，主人觉得我会成为母亲一样的美女，所以不让我做苦力重活，我成了笼中的鸟儿……一个时辰前所有人都走了，只有我被留在这里！我知道，一定有人来，可是天赐的是你……”
　　对于“天赐说”有些陶醉的索阿莱斯这时听到了窸窣的脚步声，知道“正主”来了，慌张拉着苏雅躲到了角落里……
　　进来的是一个锦衣白帽的年青人，手里甩着马鞭没有响鞭或者大动作击打，小心翼翼的样子，看帐内空空有些错愕，停顿一下仔细地目光搜寻了还压低声音“苏雅，苏雅”地呼唤，走近了这一堆兽皮……
　　“是公子！”苏雅轻声告诉索阿莱斯，然后站了起来。
　　事态的发展索阿莱斯想到了，苏雅却不能置信：
　　看到苏雅，芬谷禄喜出望外地抱紧了她就要把她推倒在兽皮堆里欢好，原本对芬谷禄有好感却不多的苏雅想到了后面藏着索阿莱斯，当然挣扎推拒！芬谷禄语无伦次也得意洋洋地说卫士和使女们是他支派走的，没人会来、没人敢来……苏雅提醒她是他父亲（默鹿延咄）的侍妾，然而，芬谷禄不以为然，说父亲热衷权力和练武，根本没有碰过苏雅……他求了父亲，父亲十九会赐给他做妾却说还是要来看看传说中迷人的苏雅。有了担心的他决定不给父亲再犹豫的机会，所以，他要生米做成熟饭，不得已了，苏雅太美了……
　　力弱的苏雅抵挡不了芬谷禄的激动和强力，丝绸很好看但不怎么结实，她的衣服被撕碎扒掉了，上半身完全赤裸，为了避免索阿莱斯被发现，苏雅不再后退躲闪，弱弱地求饶中转了身子，芬谷禄知道苏雅已经放弃了抵抗，伸手拽过一张兽皮铺垫在地上，心急火燎地把苏雅扑倒了，手忙脚乱地解开自己的裤带要霸王硬上弓，这时他看到了苏雅交叉在胸前的双手摇晃了还拼命地摇头，得意也莫名之间，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小色魔！提上裤子，你的屁股蛋子太丑了，毛那么重……”索阿莱斯冷哼，除了这句，苏雅翻译了索阿莱斯接下来的话：“我不认得你是谁！杀个人掳走个美人也不会有人知道，但这不是我一向的做法……”
　　“你想怎么样？”芬谷禄后仰了脖颈，很难受的姿势。
　　“我给你赎金！二十两黄金赎买苏雅的自由，怎样？”索阿莱斯笑了。
　　“不怎么样！苏雅不是普通的女奴……”芬谷禄还是不舍。
　　“杀了你，你死了一个钱也拿不到！”索阿莱斯再次冷哼，接道：“那么这样！两百两黄金怎样？再不同意我生气了……”
　　索阿莱斯轻易就把赎金提高了十倍，“色字当头一把刀”的芬谷禄明白他的不利处境，只有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他是休密翕侯世子，默鹿延咄大巫师的儿子……”愕然看到索阿莱斯居然拿开了短刀要放芬谷禄离开，苏雅于是提醒。
　　“……”索阿莱斯愣了，把刀架回了芬谷禄的脖子，芬谷禄恨恨不已的时候，索阿莱斯摇头，刀又放开了芬谷禄：“算了！我们已经约定不能反悔，我五百两黄金赎买苏雅的自由，以示对大巫师的尊重……”
　　不想面对丑陋多毛、色欲横流的芬谷禄，觉得五百金给素昧平生的她赎身的索阿莱斯太帅了、好到无法比喻了，也为了更快地逃走，苏雅牵了日常唯一伺候、和她形影不离的大黑马！“黑风”正及壮年，神骏长力，是从前默鹿延咄的爱驹，只是这些年他更多车仗好马无用武之地。
　　索阿莱斯爱马，也觉得这是苏雅唯一想带走的爱物没有阻拦！默鹿延咄看到面前堆了（索阿莱斯让他的随从搬来）五百两黄金、珠玉披挂和桌子捆在一起的芬谷禄和一封索阿莱斯的致歉信，先是哭笑不得，然后就怒了——他从前的爱驹和初长成未曾见识的美人都没了！居然有人如此放肆以为钱可以拿到他默鹿延咄大巫师的东西！？芬谷禄也暴跳如雷地叫嚣一定要抓到索阿莱斯五马分尸！于是，芬谷禄带着亲卫营已经追逐多日——黑马、美人、锦衣武士太过特征鲜明，纵然他们马快长力亲卫营也追不丢的，只是追不上……

　　狄欧米罗爷爷一辈两兄弟曾是索阿莱斯家的家将，后来虽然脱离依然保持着和索阿莱斯家交好，狄欧米罗每次到安息王城尼萨都先行拜会索阿莱斯家，他的一些心腹索阿莱斯见过，熟悉几名头目，这被芬谷禄和兀泰赤围追堵截到了穷途末路的雪山脚下，认出了面前的是狄欧米罗的商队，于是惊喜如见救星，大叫了：“狄欧叔叔救我！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本以为放荡不羁的索阿莱斯游山玩水或者撩妹去了（索阿莱斯说过放心狄欧米罗的计划，万无一失），狄欧米罗没想到这样的状况！——于公于私他都不得不救索阿莱斯，真不救意味着他再不能出入安息帝国也失信于商路！但是，救要得罪权势熏月氏之天的默鹿延咄，如今月氏横亘天山南北，会成为他的商队绕不过去的一道坎！先顾眼前，管不了那么多了，狄欧米罗当机立断，命令赫米德契和句须奢、赫仑安当兄弟带领护卫们列阵把索阿莱斯、苏雅两人一马引入商队的圈子，这让几乎追及的芬谷禄和兀泰赤惊讶了……
　　“狄欧米罗大人！这个人抢走了大巫师的爱马和爱妾，得罪了休密部和整个月氏！奉劝大人不要搅和进这件事……”兀泰赤拉住了芬谷禄，大声亮明了身份。他知道狄欧米罗一定看出了他们是谁的人，仍然坚持救下了索阿莱斯，商人无利绝不会那么做的，索阿莱斯胆大包天、锦衣华服的风格之前已经让他狐疑，但是，场面的话必须说，然后静观静听狄欧米罗的应对……
　　“世子殿下！这是狄欧米罗故人之子，他叫我一声叔我已经觉得惭愧，没有看顾、保护好他，我更加自责！无论他做了什么事情，请世子殿下放过他本人，狄欧米罗愿意跟着他向大巫师诚恳致歉，如果有什么能补偿大巫师及世子殿下，狄欧米罗倾家荡产、赔上身家性命也在所不惜……”狄欧米罗并没有回应兀泰赤，而是向芬谷禄拱手——既出手相救，就不能再踌躇彷徨，一要表明他坚定的立场，开出让芬谷禄动心的条件，尽量协商解决争端；二要让索阿莱斯知道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并不轻松，不行的话还要奉上宝马美人……他说的是安息话，故意让索阿莱斯听懂，又让赫米德契进行了翻译。
　　芬谷禄还在犹豫不决。回头看着耳鬓厮磨、肌肤相亲的苏雅，索阿莱斯还是不舍，于是叫道：“我已经付出了五百两黄金赎了苏雅，芬谷禄世子是答应了的，黑风也给了价值千金的珠宝，如果大巫师真的不舍黑风，可以让他们带走。但是，苏雅不可以回去，我爱她，我要娶她……”
　　听不懂索阿莱斯的大叫大嚷，却看的懂他的神态、动作，芬谷禄知道他可能无法如愿以偿了，果然，狄欧米罗走上前来，向他再次拱手：“世子殿下！您能放过我的朋友，狄欧米罗愿意千金致谢！‘君子成人之美’，如果您能锦上添花把您父亲的女奴送他，狄欧米罗愿意再奉上千两黄金……”
　　两千两黄金不可谓不厚重，狄欧米罗是狮子大开口，但是他知道如果芬谷禄真的答应了，那么皆大欢喜，这钱索阿莱斯绝不会让他出的；如果芬谷禄不答应，那么正中下怀，如此重利人家都不允，他已尽力，那么没的办法……
　　“我也要娶她！父亲已经把她赐予我……”芬谷禄的理由大出乎狄欧米罗的意料，想想也合情理——芬谷禄不可能为了父亲的一个侍妾紧追不舍了六昼夜，为了心爱的女人却极有可能！
　　“我和苏雅已经在一起睡了！我能娶她，你却不可以了……”听了苏雅翻译芬谷禄的话，索阿莱斯灵机一动，大叫着抱了苏雅摸了她的臀部的同时向她眨了眼睛，原本害羞错愕的苏雅心领神会，把索阿莱斯的大手拿起来放在了自己初具规模的胸部，让周围众人嘘声四起，也有人喝彩……
　　“你竟敢蔑视殿下！”兀泰赤带着几名卫士扬刀冲向了被句须奢和赫仑安当兄弟带人护卫的索阿莱斯，他是装模作样给芬谷禄看的，也果然看到大批的商队护卫挡住了他们，手中长刀寒光闪耀……正要说几句“例行的”场面话然后退却，兀泰赤听到了芬谷禄的冷哼：“都给我把刀放下！不然就杀了你们主君，我可不在乎你们的钱，我芬谷禄更在意的是部族荣誉……”
　　原来，兀泰赤带人向上冲的时候，芬谷禄看到狄欧米罗似乎被转移了注意力，正忧愁以百敌百占不到便宜的芬谷禄觉得机会来了，于是悍然出手，长刀架上了狄欧米罗的脖子，然后出声恫吓！粗心大意的芬谷禄没有注意到狄欧米罗的右手示意了赫米德契不要动，嘴角也浮现了诡谲的笑意。
　　赫米德契知道狄欧米罗身负武功，而且临机立断从不会错，所以如很多卫士一样瞪大眼睛不明白劫持的发生，更不敢相信狄欧米罗居然手忙脚乱、张皇失措：“放下！都放下，不然他们会杀了我。但是，有人杀你一定要反抗，即使我死了你们也要保护索阿莱斯公子和小夫人返回安息……”
　　“像演戏！拿的准少年轻狂的芬谷禄不会痛下杀手，也有脱困的能力，阴险狡猾的狄欧米罗在说他的台词……嗯，这是希腊神话海伦的戏……”表面醉醺醺，心里明镜一样的刘芃暗自偷笑，却并没有说破。
　　然而，一路辛苦追击却总是追不及的休密部亲卫营士兵们早已经按捺不住，看到芬谷禄劫持了对方的首领人物狄欧米罗，护卫们也刀尖向下或者掷刀于地，于是嚎叫着冲向了句须奢和赫仑安当兄弟及众人，那么不得不防也是听从主君的命令，双方冲突在了一起，让芬谷禄和兀泰赤不由得捶胸顿足！就是因为月氏人兴之所至、自由惯了又各自为战、趋利畏害，又不能惩治冲锋在前、逃跑也快的“英雄”，所以，近几十年和进退有度、悍不畏死的匈奴人交手每战必败、苦不堪言，没有强力人物的出现终究难改这毛病……
　　如此乱局，芬谷禄也分心没有注意自己，狄欧米罗低头猫腰脱离了芬谷禄的控制，这时看到远处风尘飞扬来了一大队骑手，他连忙反制挟持了芬谷禄，命令休密部亲卫营后退，大家拔营上山。
　　一刻钟后，旗帜飘扬的大队人马来到，是王族亲卫营！带了月后（明月公主）口谕——让刘芃及狄欧米罗商队离开！兀泰赤哭笑不得，告诉带队的千夫长拔拓尼単：“休密部世子被俘，不能让他们离开！”拔拓尼単心里有了小九九，装作了很生气的样子立誓一定要救回芬谷禄，带领千人队追上了山……
　　恍然有些明白了的兀泰赤大惊失色：拔拓尼単这是借刀杀人，逼迫狄欧米罗杀掉芬谷禄——商人重利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狄欧米罗为了索阿莱斯已经拿定和月氏决裂的主意，不会在意再杀个休密部世子！看来，休密部在默鹿延咄经营下作威作福这些年，已经引起了王族和其余各部的极大不满，这分明是要让休密翕侯家族绝后的追击！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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