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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二、计划初始
休息了一夜,那肋骨的伤,只要不特意去碰触以及做出太过剧烈的动作,正常情况下只是隐隐作痛,属于郗凝的可忍受范围之内,因此,郗凝又是生龙活虎的精神,无论面对谁,脸上依旧挂着刁刁的淡笑。
至于柴煊,厌恶的感觉还是在的,但郗凝已冷静下来,只要柴煊不再次做出冒犯的举动,郗凝不会与他斤斤计较。因为,郗凝总觉得柴煊此举是有目的,但至於目的为何,郗凝就不得而知了,况且,郗凝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考虑,实在没空把心思放在柴煊身上。
——灭了烊烙?——
一想起这个,郗凝还是忍不住摇头失笑。如果单单只说杀掉柴荣轩这个皇帝,郗凝倒觉得不是难事。问题是,烊烙是一个国家,虽然内乱外战不断,国力消耗极大,朝内稳中势力不稳,各文武百官之间又分门别派,一味的只关心各自的权势地位与财富,而他们的皇帝又是一个只懂得享受的无能昏君,这个国家,看似混乱腐败,可说到底,它还是一个有百多年历史的大国,实力与大郗不相上下,要想摧毁这么一个国家,绝非口头说说那般轻而易举。
郗凝想了一天一夜,也想不出狂为什么会向她提这样的要求,郗凝自认还有点本事,但对于自身的能力有多少,郗凝最清楚,挑拔离间煽风点火这种捣捣乱造造谣的能力,郗凝信手拈来随便都有想出许多招,可灭掉一个国家,郗凝就真的不敢大话了。
——如果,柴荣轩突然暴毙……,太子柴霄自是名正言顺的立即上位,不过,柴煊肯定不会坐看太子登基而无动于衷,既然他已经暗中收服了一半的大臣,实力肯定不比太子差,到时一番龙争虎斗是免不了,而且,说不定还不止柴煊一人对皇位虎视眈眈,应该会大乱才对。——
——只是,这样就能打击到烊烙吗?——
郗凝很不以为然,觉得这样顶多也就朝冈乱了点,输的一方消失,赢的一方很快填补上空缺,基本上,很难动摇到整个国家。
——也就是说,最好里应外合,不止要乱,还要在赢的一方获胜后,未站脚之前给予痛击,除掉了领头的,底下的人群龙无首,到时,是混乱不堪,各自为政,还是疯狂争夺呢?——
想着想着,郗凝开始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不过,就目前来说,郗凝是一点概念也没有,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慢慢地摸清周围的大小事,看看是不是能尽量挖掘出一些可利用的人或事,或者,狂也许有好的建议也说不定。
抓抓下巴,搔搔脑袋,郗凝觉得脑力活动实在很烦人。
“你,叫什么名字?”
“回七公主,属下赵刚。”听到问话,玄立即单膝下跪,稳声回话。
“嗯。”
郗凝交叉双臂,不带忌讳地站在红木门槛上,看似随便的冲着守在缀霞宫门外的玄点下巴。
“就你吧,我要去御花园逛逛,你给我带路。”
“是,七公主。”
玄的表现很出色,脸上既有对于大郗七公主的好奇与鄙视,又有身为下人的卑微,难得的是,居然还能看到一丝练武者的小小自傲,乃至说话语气及肢体动作,俱都表现淋漓尽致,无疑,玄是个合格的卧底。
通往御花园的某条碎石小径内,玄警惕的查探四周,确定没有异样气息后,小心翼翼地向走在后方的郗凝提问:“七公主,您可有何计划?”
郗凝不像玄那般谨小慎微,只粗略地用眼睛扫扫前后,见没人,便回答:“没有。”
过于简单的答案让满心期待的玄蓦然一愣,他以为郗凝思考了一天一夜,说不定已有了不错的妙计,而不是如此的‘坦白’,一时间,玄不知该点头还是继续询问,只能沉默。
郗凝也没有说话,托着手臂慢悠悠的闲逛,那神态更多的是散步时的轻松自在。
小径尽头,是一个不大的湖,湖水呈淡绿色,湖里没有种植任何植物也不见鱼类,安静的湖面只有在寒风吹过时才慢慢地荡漾起来。在小湖旁边,距离郗凝两人十米外的地方是一排花丛,没有花,只有墨绿色的叶子,浓浓密密的很长一排。在那绿叶丛后,两个美女一站一坐的围在一张石桌边,坐着的那位衣着华丽,身材凹到凸有致,面相妖艳,,描着金色眼线的眼尾漂亮的向上勾起,抬眼闭眼间透着无限的诱惑。而站着那位只着一身素色白衣,除了挽发的几支翠玉发簪,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的修饰,但她容貌清丽,肌肤雪白,只要稍作打扮,绝不比前者逊色。
这两人沉默地对望了许久,她们之间的气氛比起寒冷的天气还要僵冷得多。
“玉凤,大家姐妹一场,你真要赶尽杀绝么?”
温秀宁看着昔日亲密的好友,如今高高在上形同陌人的贵妃,静默了好久才艰难地挤出这句话。
面对情绪颇为激动的温秀宁,白玉凤只轻轻的瞟了一眼,垂下眼帘,悠闲地品着杯里的热茶,待暖了胃后,翘着小指捏着手绢,轻啄般地点着唇角,淡淡地说:“秀宁,不是我想赶尽杀绝,是吉吉敏儿自已把自已推上绝路。如果她像以前那般安安份份,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般田地,何况,将她打入冷宫的是皇上,又不是我,你要抱怨,该找皇上去呀~”
听完白玉凤的话,温秀宁脸上明显地闪过一丝难堪,白玉凤一眼揪住这个表情,用略作愧疚的语气道歉,“呀呀!瞧我这记性,你入宫一年多,被皇上宠幸过一次后嫌你无趣,自此从未召见,又哪来的机会向皇上抱怨呢!呵呵~~~,真是不好意思了~~~”越到后面,嘻笑的语调与欢快的表情看不出有一丝一毫的歉意,更多是得意的嘲笑和讽刺。
温秀宁一张玉脸青白紧绷,双手揪紧衣襟下摆,极力控制自已的情绪,深深地吸气呼气,待脸色不那么难看后,才勉强继续说道:“玉凤,你怎么羞辱我不要紧,可是吉吉敏儿不同,你该知道她是为了救她爹才出此下策接近皇上,她并不是想要与你挣宠……”
白玉凤放下暖手的茶杯,视线穿过温秀宁落在淡绿的湖面,完美无瑕的艳丽的脸蛋有一瞬的感概,似乎是难过,又似乎是恶厌,即将出口的话语透着点淡淡的哀伤,“秀宁,你以前很聪明的,为何现在变笨了?还是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你以为,吉吉敏儿还是小时候那个胆小怕事,喜欢躲在我们背后的小女孩吗?你错了,我们长大了,她也长大了,我们变了,她也变了。如果你见过她对付我的那些手段,你根本不会帮她求情!”
白玉凤说着,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令她不愉快的事,语气越发的阴冷。
温秀宁察觉到了,可她仍不死心,慢慢移动碎步缓缓靠近白玉凤,哀求道:“玉凤,不管如何,我们三个自小一块长大,比亲姐妹还亲,你真舍得看着吉吉敏儿在那冷宫里受苦?”
发现白玉凤眉目间有一丝的松动,温秀宁连忙继续道:“玉凤,你还记得当初咱们三个入宫时发过的誓言吗?”
温秀宁说着在白玉凤身旁蹲下,双手轻轻的覆上白玉凤的手,双眸柔柔地凝视她,回忆着说:“不管发生何事,我们姐妹三人要互相扶持,互相依赖,互相信任,不管我们之中哪一个得宠,哪一个失宠,这都是我们的命,我们谁也不怨谁,谁也不伤害谁,因为我们三个永远都是好姐妹!”
眼见白玉凤高挑的柳眉缓缓放松,温秀宁以为自已的温言细语起了作用,心想,白玉凤说不定会念及旧情而帮帮吉吉敏儿,不过,这种乐观的想法只维持了很短的数秒。
白玉凤冷冷的低哼一声,抽回自已的手,甩袖起身,再转过身时,脸上是平日的冷艳,冰冷的眸子透着愤怒的疏离,“不愧名冠洛仓的美人才女,差点就让你给绕过去了。”
“不是的!”
温秀宁依旧不死心,急急的起身接近想要解释,发觉白玉凤警告的瞪视后,只好停在一步外,好言相劝,“玉凤,你知道的,我什么心思都没有,也从未想要争什么,祈求什么,我只想吉吉敏儿能够离开那个可怕的冷宫。玉凤,想想咱们以前……,或许,吉吉敏儿可能真做了什么,但你要相信她,她绝不是针对你,也不是有意的,她只是……”
“够了!”
白玉凤大喝一声打断温秀宁,脸色阴冷得可怕,“我不知你是在装糊涂还是在装傻,你确定你不知晓吉吉敏儿为了得到皇上的宠爱而对我使过什么手段?”
闻言,温秀宁整个身体瞬间一僵,拧紧秀眉,水汪漂亮的凤眼不自然地转向一旁,躲避白玉凤过于锐利的注视。
“啊~~~,原来你知道啊!”白玉凤低低地叹了一声,瞧着温秀宁清楚表现出来的脸色,心渐渐冷了,慢慢沉了。
“原来你所谓的好姐妹,只是一味的偏帮!你知道她要对付我,你知道她要抢我的位,你明明知道她要用那种卑鄙下流的手段毁掉我,可你这个好姐妹,自始至终,没有提醒过我一次,甚至在她使计失败后,非但没有问问我怎样了,反而还为她求情!你倒说说看,这样的你,这样的她,还有什么资格在我提好姐妹三个字!”
白玉凤气愤大喊出来的一翻话震得温秀宁无言以对,脸色先红转白,惭愧、内疚、懊恼、伤心……所有情绪重复交替着出现,一双美目已慢慢蒙上了薄雾。
然,白玉凤已铁了心,丝毫不为温秀宁的眼泪所打动,在这皇宫待久了,她看清了人性,懂得分辨真假,学会了生存之道。如今,在这诺大的皇宫内,她知道,唯一能够相信的人,只有她自已!
最后扫了一眼神情哀伤的温秀宁,说:“秀宁,其实,你才是最虚伪的人!”
留下这么一句冰冷的话语以及顿然失神的温秀宁,白玉凤拂拂衣袖,昂高完美的下巴,施然离开。
十米外的几栋假山后,玄收回关注的视线,目光仔细地转回郗凝脸上,不太明白郗凝为何会感兴趣地偷听,要知道,这种无聊戏码,在皇宫这个地方,几乎天天上演,对于玄来说,他早就看腻了。
“七公主?”
郗凝抱着手臂倚着假山,目光停在石桌边那个美丽的身影,若有所思地轻咬下唇,“玄,如果…我有办法帮狂灭掉烊烙,狂会怎么报答我呢?”
玄一怔,饶是平素善于隐藏情绪的他也禁不住惊喜讶问:“七公主您有办法!?”
“我是说如果!”郗凝转头向玄投去一个瞟视,当即浇灭了玄的激动。
“呃……”玄默默一顿,小心的反省自已的控制能力。玄并不笨,稍稍一想,他差不多理解郗凝此刻的想法,迟疑地问:“那,七公主您想要狂大人怎么报答您?”
郗凝轻轻扁起嘴,偏过脑袋,很认真的想,“不知道。也许是一个答案,有可能会给他一个巴掌,或者揍他一拳……,谁知道呢。”说着耸肩,表示未发生的事自已也不清楚。
玄为郗凝如此简单的渴求而黯然,不由大胆坦白,“其实,属下一直想不明白,狂大人为何会将如此重任放在七公主身上。”
郗凝稍稍转回视线,“你觉得很不可思议?”
“是。”玄点头。
“我也是。”郗凝摊摊手表示自已同样惊讶,“你有没有问过狂,为什么要这样做?”
玄摇头,“没有,狂大人做任何事都有他的道理和想法。”
郗凝皱眉,疑问:“你很信任狂?”
“是。”
“我也信,可是最近……,我不喜欢这样。”
残断的句子,玄却瞬间听明白了,张张嘴,玄想要说点什么,最后还是选择沉默。
“你想说什么?”
玄微顿,想了一下,说:“狂大人与七公主的事,属下不便多语。”
“喔。”郗凝很平静地接受。
玄看看郗凝没有任何波动的眼神,再瞧瞧石桌边那个捂脸低泣的背影,决定换个话题,“七公主您可有想过如何开始?”
“没有。”郗凝摇头,“不过,这里大概就是开始吧……”
玄显得颇为困惑不解,说:“照先前的对话,她只是一个失宠的女人。”
“啧啧啧~”
郗凝晃着食指,脸上又是那种淡淡的透着桀骜不驯的笑,“玄,你可别小看女人~”
见郗凝恢复心情,玄不敢怠慢,“属下没有小看女人,只是,属下想不出她能有何作为!”
郗凝一点也不介意玄的相反意见,微垂下脑袋,一口气吹开额前的碎发,慢慢地说:“或许是。不过,女人也有她的作用,尤其是一个长得很美的女人,只要她有心,我想,我有办法接近她并让她重回皇帝身边,她不必做什么事,只要迷住柴荣轩,再把整个后宫搞乱就行了。”
玄似懂非懂,“为何是她?七公主不觉得先行离开的那个条件更好吗?”
“不!那个女人很精明,既然她能得到柴荣轩的宠爱,除了脸蛋和身材,肯定是有一番手段。这种懂得如何在后宫生存的女人,不好糊弄。何况,她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就算不满足也不会轻易受我们诱民惑。反而是眼前这个女人,应该是个不错的对象!”
玄略想一下,说:“此女应是工部尚书温鸿杰之长女温秀宁。今年十七,入宫前曾是洛仓有名的才女,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本是不少官家少爷的意中人,不过,一年前被召入宫。刚开始,因她的美貌才气倒是风光了一阵,奈何,才个把月的时间,柴荣轩便腻味了,她的文采气质并不对柴荣轩的胃口,现时,处境凄凉。”玄面无表情的陈述,似乎是在默念之前记忆过的资料。
郗凝听着笑笑,满意地拍拍玄的肩头,赞道:“原来你调查过呀~,不错嘛!”
玄没想过郗凝会做这番动作,当下不好意思的退开一点点,神情微微的不自在。
“那七公主您打算如何接近她?她并非傻子,不会容易相信我们。”
郗凝淡笑着把玩自已的头发,“我不怕她聪明,只要她有野心,我就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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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温秀宁的接触比想象中的容易,开始时,温秀宁自是十分抗拒和戒备,郗凝想她既是出名的才女,肯定很聪明,也就不拐弯抹角,直接把话挑明了说。
“想好了吗?秀宁?”
在温秀宁沉默了近一分钟后,郗凝坐在石椅上换了另一个舒服点的姿势,慢吞吞地询问。
温秀宁坐在郗凝对面,脸上隐约还见点泪痕,只是,眉目之间已不像之前那般的忧闷和愁苦的哀怜之色,柔亮的黑眸不时打量着慷懒淡定的郗凝,石桌下看不见的两只纤纤玉手不断揪着自已的衣裳,犹豫了许久,终于问了,“七公主……您为何要帮我?”
——很好,没有假惺惺的推迟,说明她动心了!——
郗凝笑呵呵的托着下巴,眼睛直视望进温秀宁闪烁的双目,说:“之前不是说了嘛~,我现在在烊烙的人质生活实在很无聊,之前经过这里正好听到你跟另一个人的对话,听完后我很为你打抱不平呢~~,不管怎么看,你都比那女人漂亮,气质也比她出众,只要稍作修饰,再用点和那女人一样的手段,我保证你得到的会比她更多!如何呀?话我已经说了两遍,你还需要考虑多久?”
温秀宁自是不敢轻易相信天上居然会掉下这样一块大馅饼,口吻依旧怀疑,“为何是我?”
郗凝懒懒一笑,接着很慢的摇头,“不一定是非你不可,只是凑巧,如果今天坐在这里的是别人,我也会说同样的一翻话。”
温秀宁从来都不笨,她在宫中之所以一直处于被欺压的地位,一是她没有极力争取;二是她拉不下面子与一帮她认为低俗不堪的女人争宠;三是,她有自知之明,无论她用何种方法,都没法胜过白玉凤。也因此,在吉吉敏儿找到她,要她帮忙想办法吸引皇帝注意,以救她家那个因说错话而得罪了皇帝的父亲时,温秀宁很聪明的没有出面,只在吉吉敏儿背后帮她出谋划策,结果证明,她是对的,吉吉敏儿根本不是白玉凤的对手,而她也庆幸自已当初没有亲自出手的念头,否则,现在关在冷宫半死不活的那个便是她。
郗凝盯着温秀宁不断变换着细微表情的漂亮脸蛋,虽猜不出她在想什么,却也知道,眼前这个外表清纯的女人,内心绝对不单纯。
“呵~~~”
听见笑声,温秀宁敏感地警惕着,奇怪的看着忽然低笑出声的郗凝,不明就里,心里一点也不敢怠慢。其实,温秀宁在郗凝提出建议时,心里已下了主意,她只是在作确认,确认郗凝的可信度,毕竟,要在他人面前露出自已保持多年的伪装,温秀宁很不放心。
不过,现在温秀宁信了,当初,她听说宫里来了一位大郗的公主的时候,起初温秀宁并未留意,毕竟,一个被俘为人质的异国公主实在没多大稀奇。但,短短的几日后,温秀宁不断听到许多关于大郗七公主的令人震惊的传闻。
短短数日,烊烙最难侍候的君主居然被一个十四岁的少女女哄得服服贴贴,轻松的便得到可自由行走皇宫各处的允许,这对于一个人质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如果不是几日前,温秀宁无意中经过亲眼瞧见柴荣轩对着郗凝千依百顺,几近媚献的讨好。温秀宁与其他人一样,绝对不相信那些可笑的传言,更不会相信,谣言的真相竟是,郗凝已把柴荣轩轻易玩弄于股掌之间。
如今,温秀宁深信不已,因为,看在温秀宁眼里,郗凝就是一副无聊透顶,想要找一些玩意或趣事来打发时间的模样。温秀宁心忖:既然老天给我安排了如此绝佳的机会,绝不能放过!
打定主意,温秀宁慢慢地蹙起好看的细眉,神情犹豫不决,“七公主,可否…容我细想几日?”
温秀宁心里兴奋得发颤,脸上却是恰到好处的迟疑和面对决择时的犹豫不定。
然而,一直面带微笑的郗凝忽地收起笑脸,就像从未笑过一般,极冷淡地说:“算了,既然你这么勉强,我还是找别人吧!”
说完,就如出现时那般突然,一下起身准备离开。
这出人意表的举动令温秀宁当场愣住,怎么也想不懂郗凝这翻脸的速度更比翻书还快。
待见郗凝毫不回头地离开,温秀宁大惊失色,急了,当下也顾不得什么隐藏、什么计划、什么面子,平素清冷的嗓音透出急切,“我答应您,七公主!!!”
闻言,郗凝的唇角慢慢地翘起一个得意的弧度,再转过头时,脸上却是明显的不耐烦,眼睛瞧向心口急速起伏的人儿,语气是淡淡的厌烦,“秀宁,什么叫‘过时不候’,你应该能理解吧!”
说完,郗凝抛出一个哼笑,转身迈步。这次,温秀宁是真急上心了,完全不顾淑女风范,两三个大步冲上前,双手扯住郗凝的衣袖急急道:“不不!请给我个机会,七公主,我……”
——跟我斗,你还嫩着呢!——
背对温秀宁,丢给玄一个狂妄至极的得意冷笑,慢慢地回过头,在温秀宁又是期待又是忐忑不安的数秒煎熬后,郗凝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好吧,给你次机会。”
看看暗自吐气庆幸,浑然不知自已已陷入魔掌的温秀宁,再看看表面勉强,实则得意得快笑翻腰的郗凝,玄总算明白了狂当初的嘱咐:……好好看着她,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但,切记不可小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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