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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奶递了过来，影山飞雄接完道谢，却并不在意地把牛奶放在一边。
“手感怎么样？”影山飞雄板着脸，心里有点紧张，他扳着自己的手背在身后观察面前女生的态度。
“嗯... ...”回答的人思考着伸展开自己纤长又指节分明的手指，再缓缓把手指收拢回顾手感。
影山飞雄紧盯着对方的微妙表情，额头滑下一滴汗自己都没能留意。
“... ...”对方沉默了很久，终于温柔地回答，“影山同学进步很大呢。”
影山飞雄开心不少，只是表情不明显，眼睛亮着，“那再来一球。”
“先休息一会吧。”不知道是不是影山的错觉，他在对方温和的表情中隐隐感受到了威胁的情绪。
影山飞雄“哦”了一声，把手边的牛奶从长椅上拿起来拆开吸管插进去。
他身边的女生也喝着同款牛奶，只不过是坐着的姿势。同时左手不停，翻看手里有关排球比赛的周报。
... ...
“乌野有其他约训练赛的学校吗？”你问。
“有的，今年和白鸟泽也有约上训练。”他想了想，“日向说教练看着很凶，但是人很好。”
“很不错啊。”你低头应了一句，想着反应太平淡，又抬头补充，“我们也有与和歌山还有兵库的队伍约了比赛和合宿集训。”
和歌山，影山飞雄没什么记忆，但是说到兵库，他脑海里已经自然浮现起了与稻荷崎比赛的记忆，以及某个黄发二传前辈的嚣张嘴脸。
他张了张嘴还是沉默，“... ...”
影山飞雄的传球确实过于精准，是你不愿承认的，合适到让人毛骨悚然的配合体验。
但即使是这样，他也会不停调整，理由是你在春高后排球水平突破，他的传球也应该多点变化，让你们两个可以打更多高难的配合——这些也可以作为参考数据，以后再试试能不能适用到乌野的团队配合中去。
“明年我们还要去春高，不可能就这么停下来。”
排球脑袋是这样呢。
感觉休息得差不多，你合上周报，把排球捏在手里转了一圈，然后停住确认手感。
“继续打吧，我想再试试背飞。”
你也把和对方一起打球积攒的经验当作了一份模板，在与伊藤的更深磨合中尝试起更多高难的进攻打法。
一边看着的小孩子不满抗议，“你们这么打我们完全就是去捡球啦！你们不是乌养教练找来的陪练吗？翔阳今天为什么没来？”
“说什么呢，小朋友就是会经历捡球的磨砺才能成长的，今天翔阳在家陪妹妹练球哦。”
好像是说妹妹对排球有点感兴趣了。
“骗人吧!”
“你们也看到了这个哥哥的传球很精准吧？”你给出条件，“好好打的话他也会给你们传'唰'一下到手中的球。”
“真... ...真的吗。”小孩子犹豫了。
影山举起球，正疑问看向你。
“及川前辈可以和刚见面的大学生打几球就能把握住对方要求的习惯，”你笑着问，“影山同学对小孩子的习惯应该也能把握得很快吧？”
“... ...”被激起斗志的影山看了眼小孩，努力挤出一抹笑，“你喜欢打什么球。”
小孩先是停顿两秒，之后才是受到惊吓的声音发出，“呜啊！”
[能把笑练到这种程度也算是一种天赋吧]
不留痕迹把被阴险笑脸吓到的小孩挡住，你转移话题，“这种东西慢慢感受反而更有成就感，先继续练习吧，打背飞哦。”
于是影山又“哦”了一声，回到了半区准备接传球。
你看见对方离开，同时很自然地转身威胁，“看到了吧，要好好打哦。”
［你也挺有天赋的］在吓小孩的方面。
这样也算完成乌养教练的陪练嘱咐了吧，大概。
手机line消息的提醒闪了闪，消息的顶栏还能看见对方说自己最近会在宫城附近拍摄的消息。
大忙人啊，这么想着，你摁熄了屏幕。
... ...
.
.
*
定下的训练赛日期就在开学后不久，在此之前没有再出门的打算，于是你把获得的棒球门票送给了灰二作为谢礼其一。
听说对方这几天里遇见了采访学校的记者，不过对他们没留下什么好印象。
“感觉是会把过街扶人过马路写成欺凌老人的类型呢，”他回忆起特意查阅对方的一些往期报道内容，“很擅长春秋笔法。”
你恭维对方，“感觉清濑前辈对处理这种事情很熟练。”
“嘛，以前也有遇到过类似的人，阿走在那些事上也吃了些亏，总之现在增长了些应对经验吧。”挂断电话前，清濑灰二还是稍微讲了点竹青庄备战箱根时发生的故事。
听起来不是什么好事。
拉开球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反常态在场馆角落放了四五把椅子。
“今天学校有人参观哦。”在训练前，鸣田教练想起来什么，对所有人说，“刚好开学前人比较少，申请参观学校的孩子这两天会来看看，也会有人来看排球部。”
毕竟排球部现在也是学校的热门社团。
你想，更不好的事出现了。
鹿丘监督继续接过话，“另外还有官方的采访，之前一直没有约到合适的时间，在训练完后打扰一下，会拍摄一点你们训练的镜头，这些会作为春高比赛视频的宣传放出。”
队伍里起了讨论的声音。
“赛后不是采访过了吗？”
“主要是对学校的拍摄吧。”
“啊... ...校长应该很开心，御子，有什么事情吗？”二传关心地问你。
“没有，按原计划训练。”
“哦哦，已经完全不会有表面的抗拒了，开学一定会有很多新人觉得御子很靠谱。”今井说。
栗田也小声表示了自己的意见，“御子一直都很靠谱。”
今井举手投降。
前平提醒今井，“开学也是二年级的前辈了，要注意哦。”
“好的好的。”
细川“撕”开自由人吐槽，“所以不要压在我身上了，你是袋熊吗，长野前辈走了你就换颗树挂。”
这些打闹的声音，在哨子吹响后全部回归安静。
“先做热身。”
额外的经验积累让你如雨后春笋猛蹿，字面意思，不只是摸高的变化，你的身高似乎又开始松动。
因此面对来社团观察的学生时，出于好心情你给出了很好的态度，“区域外都可以逛，但是要小心被排球砸到，来不及躲的话一定要保护好头部。”
甚至提出了自己刚开始接触排球时的生存经验。
“是、是的！北白川前辈。”有些还穿着北川第一校服的学生对你弯腰。
“已经是'前辈'了呢。”
你忽视掉队友的小声感叹，“感兴趣的话可以在休息时间和我们一起打打。”
女孩子们更加受宠若惊。
“你是谁，北白川御子是这样的人吗。”
伊藤拍了拍今井的后背，“说什么傻话呢，御子最开始就是这个态度哦。”
“滤镜还没摘掉吗... ...说真的长野前辈走了后，吐槽的人不会就只有我一个了吧。”
... ...
参观学校的名字里有你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人出现。
社团活动刚刚结束，采访就到了，好在主要是对学校的拍摄积累素材，和你们面谈的内容不多，但才熬过简短的采访，就有麻烦到了面前。
黄发的少年和指路的同学道谢，笑脸挥着手走过来，“北白川前辈，谢谢你上次送的回礼，我很喜欢。”
营业状态太重，吓得你看了几眼确认对方身后有没有摄像机跟拍。
本来准备一起离开的队员们全部停下了闲聊，回头看向你的位置，空气里安静的鸟叫都听不见一声。
昨天敷衍过去的消息变成了回旋镖直直扎向你。
教练和监督咳嗽着找话对队员说完后马上离开。
“你们不要玩太晚，明天还要训练。”
“... ...”
你大概能理解黄濑作为参观学生的视角改掉称呼的理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反让你有种毛毛的感觉。
所有人的视线左放右放，最后是细川拉长声音告别，“队长——我们先回家了哦。”
接着被伊藤和前平共同拉走。
才几天的事情，她们平时也没怎么叫过队长吧。
你微妙的感觉更重了。
先解决掉面前的问题，“好巧啊黄濑同学。”
黄濑凉太否定了“碰巧”的说法，“是问了一起参观的学生里，社团的部活结束时间。”
所以时间能刚好对上。
男排周末不会休息，恰好今天周内没有活动，他说的社团或许还要加上一个女排限定。
你做出了完全出于本能的闪避回答。
“买体育护具的话可以去宫野城区看看哦，在这一片还是挺有名的。”
“欸，我是空了特意来找小御子，所以报了参观，难得能见面嘛。”
这句话的谎言，对方的态度更像是临时起意... ...不过青春期的反复无常就是这样吧。
“... ...哈哈，马上就要升上高中了，和以前的同学不约着多聚聚吗？”
“初中的同学吗？可能再过一段时间会忘记吧。”黄濑凉太装模作样思考了几秒，接着说出了伤人的答案。不过确实能看出对方的心情理应没有表现得那么好说话。
那很不通人性了。
[你现在记得住3年前的同事、高中毕业后你会记得现在的同学吗]
... ...其实你也不太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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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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