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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舟
窗外水上,点点白莲被雨点打的摇曳不已。
豆雨拍打水面之声铺天盖地。
奚翎看得心惊肉跳。
他撑起笑意,“雨这么大,在小舟上睡觉,不潮湿极了。”
洪敬摇摇头,“这倒不会……”
这时,三四个桌子的客官丢了碗筷,急急忙忙往门外走。
“喏。”洪敬指着那群人,“他们要租船过夜呢。”
话音刚落,外面有人喊:“船家,咱们要去花神湖!”
“哎——这就来。”
船家的声音透过雨帘传过来。
花神湖在东边,各色莲花开得层层叠叠,是个泛舟的好去处。
见那群人如此焦急,腾赤云伸长脖子问,“小舟不会都被租完了吧?”
“莲灯节当日小舟才短缺。”洪敬道。
几人这才才放心。
奚翎心里叹气,看来是逃不了了。
吃过晚膳,几人坐船去花神湖。
洪敬穿着蓑衣带着斗笠,磐石一般立在船头划桨。
还有余力同他们讲话,“风莲城长大的孩子,天水地水都不怕。”
“冬日不会着凉吗?”腾赤云搓搓手。
原本风莲城就挺凉爽,大雨一来,立马入秋。
初来乍到的几人两两挨在一起,奚翎头一回能光明正大地与北煜窝在一处。
洪敬道:“城里冬暖夏凉,不如北边冰寒。”
腾赤云很是羡慕,“我都想在此地扎根了。”
妹妹白他一眼,“得了吧,走到一处爱一处。”
洪敬家有两条小舟,加上邻居家的,凑了三个。
为了方便照应,一条小舟乘坐两个人。
撑船的方法洪敬也教会他们。
大家便穿着蓑衣自己划船回到客栈。
后来大家出船时辰不一,便分开体验。
奚翎拿了包袱,从二楼窗户跃到小舟前板。
小舟剧烈的晃荡起来。
北煜在船尾跳了一下,小舟才不偏不倚立在水中。
“这么着急?”
他戏谑的语气穿过雨帘,直入奚翎耳朵。
呵,还倒打一耙。
“对啊对啊,我想在子时前睡着。”奚翎自暴自弃道。
他稍稍弯腰,把东西丢进去。
“如翎兄所愿。”
北煜挑唇,回首划船。
他力气大,撑一下能滑出二三丈。
搞得路过的船夫见鬼似地瞪大双眼。
奚翎立在船尾,时不时帮着稳住船身,欣赏船只灯楼隐去。
雨声很聒噪,却能让人静心。
奇怪得很。
夜幕降临,小舟进入偌大的花神湖,被层叠如灌木的莲叶裹住了。
奚翎环顾四周,除了他们这一盏,未见其他橘色灯火。
“翎儿,进去吧。”
北煜出声打破某人的宁静。
奚翎心中哀叹一声,把杆子放好,敷衍道,“好好好。”
二人脱了蓑衣放外边,仔细将帘子放好。
奚翎脱鞋后转身,看到东西都摆好了。
两张大氅铺满地板,瓶罐放在触手可及之处,叠好的巾帕放在一旁待用。
舟顶只挂着一盏皮球大小的莲花灯笼,看人像蒙了一层纱。
这还没完,北煜还在往外掏东西。
“这些就够了吧,还要拿什……”
奚翎身子一僵,看着北煜拿出许久未见光的藕色肚兜。
北煜抓着肚兜,随手把包袱放在一旁。
珠子碰撞的声音响起。
难不成,里边还有那些首饰……
奚翎揪紧衣角,左看右看有什么借口可以逃离。
“做之前,翎儿先穿上这件小衣吧。”
北煜伸手把他拉过来。
“我不,正正经经弄不好吗,拿你怎么不穿?”
坐在大氅上的奚翎边摇头,边往回缩。
“我寻思这样能更快。”
黑衣少侠轻松将他按倒。
这小子,连理由都懒得想了!
者一刹那,奚翎感觉腰间一松,抬头就看到自己的白色衣带被臭小子拿在手上。
他解衣带的手艺真是越发熟练。
不对,怎么不同往常一样丢了。
奚翎正疑惑着,自己的双手腕就被某人夹住了。
见北煜要捆他,奚翎立即挣脱出来,“怎么还想绑上了?”
“此番难得,不如放肆一回。好么?”
北煜背着烛光,锋利的眉眼混着露骨欲望,很是蛊惑人心。
就连看惯这张脸的奚翎,都被这眼神迷恍惚了。
他总算知道那些姑娘,为何见到北煜就走不动道。
奚翎胸膛起伏一阵,终是点了头。
北煜心满意足的笑了。
奚翎脸耳泛着热意,推了推他的胸膛,“起来,我要换衣服。”
他上身刚起了一下,又被某人压回去。
又怎么了!
再这样我就不跟你玩了!
奚翎没好气的看着他。
“翎儿留着点力气待会用,我来换。”
北煜熟练地脱下他的上衣。
罩好肚兜后又帮他穿回去。
奚翎一头雾水,“这是玩哪出?”
喜欢一件件褪去的快感吗?
“兄长偷偷穿肚兜被弟弟发现。”
北煜让他双手环上自己的脖子,笑着吻上去。
顺便把奚翎斥责的话顶回去。
奚翎确实在心里骂开了。
好小子,这次连主角都设好了!
舟外,凉凉的雨拍打水面,也不断砸向莲叶。
莲叶边被拍击得上下颤抖,流入叶中心的水多到撑不住,才高高仰起叶片倾泻而出。
舟内也下了热汗做的雨,还有神似外边的拍水声。
但与外面不同的是,有人长长的叫声被撞得支离破碎。
小舟和莲叶一样晃个不停。
忽然朝一边侧过去,像是要翻了。
“阿、阿煜,舟要翻……”
奚翎哑声喊道。
北煜翻身躺好,小舟正了回来。
不给它停歇的机会,小舟又开始上下起伏。
外面大雨倾盆,舟内云雨交加,自成一方小天地。
骤雨初歇时,舟内火光才熄灭。
白光透过帘缝洒进来,恰好有一道印在奚翎眼皮上。
他动了动下半身,想给自己翻个面儿。
结果被痛醒了。
他只得用手掰自己的腰,却摸上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背。
那只手被唤醒,动了动,反手捉住奚翎的。
“阿阿煜。”
奚翎拉着嗓子喊。
昨夜叫了许久,今日嗓子罢工。
一个字能被割裂成两个音。
“嗯?”某人懒洋洋的应了一声。
为何一夜放肆后,他成了这幅残废样,而动的那位丝毫未损?
不公平!
奚翎借着微光咬向他喉结。
后者闷声笑了下,低头叼住他的唇。
“米别!”奚翎怕他又起兴,绵软的手揪了他的衣襟。
北煜松开嘴,嗯了一声,让奚翎靠在怀里,取水囊慢慢喂水。
见人喝够了,再次倒下去,手掌温柔按摩他的腰腿。
奚翎瘫着身子,心里冷哼一声。
若是昨夜能轻一些,今日我就不会如此凄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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