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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工厂
唐曌看着机器人擦过自己的藏身处而过,直直的去追老周,思考半刻丢过去一块石子,在他们闯入回收房间的时候,手紧手里的傀儡线将那位小年轻拽进储物室。
看着他惨白的脸,苍白的嘴唇,微微弯下腰:“现在可以正式介绍一下自己了吧。”
“你是谁,来自哪里,海阁又是什么?你和老周的关系又是什么?”
警报声仍在走廊里尖锐回荡,唐曌贴着废弃储物间的冰冷墙壁,将虚弱的年轻人护在身后。
储物间内散落着完整人类或失败复活人的遗骸,阴森的氛围让年轻人本就惨白的脸更无血色,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他确实年轻,比任何人都要像一个人类。
唐曌直起身,指尖的傀儡线隐入阴影,眼神锐利如刀:“现在没人能打断我们了,你可以正式介绍自己了,我有充足的时间慢慢听你说。”
年轻人缩了缩肩膀,目光躲闪着看向地面,似乎在权衡利弊。
惨白的嘴唇颤抖着吞咽口水:“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了,他们说我是新生,我是最年轻的人类,是火种,是新诞生的智慧。”
“从我拥有意识的时候就在海阁了,他们照顾我长大,说这里是终结一切的地方,是这里的机器人把人类逼到不得不隐居的地方,被机器人追杀。”
看着他越说越亢奋激动,双手攥紧颤抖着述说这一切。
唐曌却有了另一个想法:“人类早已灭绝,再怎么研究也只会是人类当初留下来的火种,可那些机器人真的研究出来了,还是半成品。”
“还是那些觉醒有了意识的机器人不愿意为人类服务去复活人类所以想将这个研究所干掉。”
年轻人的亢奋像燃尽的火星般骤然熄灭,瘫坐在散落的金属零件上,声音带着哭腔:“可……可老周说只要拿到‘火种原液’,就能让更多‘新生’活过来,就能对抗机器人……他还说你们这些看起来奇奇怪怪的其实是机器人派来的卧底,故意让我们觉得你们也是觉醒的人类,让我配合他骗你触发陷阱……”
唐曌指尖的傀儡线轻轻颤动,目光扫过年轻人手腕上尚未完全脱落的芯片。
眼睛扫过储物间角落里一具“失败复活人”遗骸领口的纹路完全一致。
他弯腰捡起那具遗骸胸前的金属牌,上面的编号“0317”早已锈蚀,却能看清边缘同样刻着蓝色纹路。
“海阁到底在哪?”唐曌将金属牌递到年轻人面前,声音冷得像储物间的墙壁,“你说你在海阁长大,总该知道它的位置。还有,老周让你骗我拿的‘原液’,到底是复活人的关键,还是毁掉这里的武器?”
年轻人的目光死死盯着金属牌,突然浑身发抖:“这……这是‘初代火种’的牌子!老周说初代都失败了,只有我是成功的……他还说海阁在回收站最底层的‘核心区’,要穿过三道机器人守卫的闸门,那里藏着能控制所有机器人的‘主程序’……”
唐曌看着那块金属牌,轻轻叹口气,一手刀把他劈晕,嘀咕道:“依靠你这被洗脑的,还不如我自己来干去呢。”
将人安置好,搜索了一个S520的工号编码把自己的替换下来。
大摇大摆的就赶去宋皂所在的车间。
车间里的机械臂仍在规律运转,金属碰撞声盖过了远处隐约的警报。
宋皂被两个“前辈”夹在中间,指尖攥着扳手,目光却时不时瞟向门口。
他刚看见编号444的机器人往校准点方向去,心里正急得发慌,就见一个穿着工装、胸牌印着“S520”的人影走了进来,步伐从容得不像在一级封锁里。
“新来的?”左侧的前辈斜眼扫过唐曌的工牌,装模作样的走过去语气带着审视,“这时候不在休息室待着,乱跑什么?”
唐曌垂眸掩过眼底的冷光,声音却带着慌张:“是机器人让我来的,送药剂的。”
仿佛这是什么信号一样。
他余光瞥见宋皂悄悄松了口气,指尖却比了个“三”的手势。
暗示“三分钟后行动”。
“送药剂?”左侧前辈的手突然按在唐曌腰间,语气冷了几分,“什么药剂?我怎么没接到通知?”
他没有在组织里见过这个人,是新人?
他指尖划过唐曌工装口袋,显然在搜查那管“金红原液”。
唐曌早有准备,侧身避开的同时,将藏在袖口的假原液管递到身前:“机器人临时调配的‘校准剂’,说车间设备参数异常,要紧急校准。”
他故意把“校准”两个字咬得很重。
右侧前辈突然凑过来,盯着原液管的眼神带着贪婪:“拿来我看看,别是你偷拿的‘火种原液’。”
就在他伸手去接的瞬间,宋皂突然将扳手砸向旁边的控制台,“砰”的一声,车间的灯光瞬间熄灭,应急红灯开始闪烁。
“怎么回事?设备故障了?”宋皂故意大喊,趁乱拽着唐曌往车间后方跑。
操作台被砸,一瞬间所有人的动作被停下来。
那些把他们几个视若无物的人也慢慢转过头来。
“损坏人类机制,保护人类,杀死袭击者。”
而那些前辈愣了一瞬,眼神鄙夷的带着笑意的看着他:“愚蠢的人类。”
宋皂手心不断出汗。
唐曌拉着他就走,手里的傀儡线一闪:“那你们几个愚蠢的半成品先替我们挡路吧。”
傀儡线如银蛇般窜出,瞬间缠住两个前辈的脚踝。
唐曌猛地发力,两人重心不稳,重重摔在机械臂的运行轨道上。
身后的巡逻机器人已闻声赶来,红光扫过倒地的前辈,电子音冰冷响起:“检测到非人类意识体,启动清除程序!”
前辈倒地猛的往后退:“我就是人类。”
可倒地擦破的地方露出的只是一丢丢血液和金色液体的混合体。
“快走!”唐曌拽着宋皂往通风口跑,身后传来金属撕裂的声响,机器人的机械臂已朝着两个前辈挥去。
宋皂边跑边攥紧口袋里的“心-03”零件,声音发颤:“他们果然不是人类!那老周……”
宋皂猛的反应过来:“你刚才没事吧。”
“老周更不是。”唐曌一把拉开通风口栅栏,推着宋皂先钻进去,“他故意引导我们找‘底层核心区’,就是想让我们和机器人两败俱伤。”
通风管内狭窄逼仄,两人只能匍匐前进,远处隐约传来小煤球的高频声波信息和定位提示,指向顶层的方向。
“你忘了小煤球说的当时世界上就只剩一些机器人和人类火种了。”
“可机器人也需要消耗能源,所以当初人类一定知道自己的灭亡,给机器人找到了能源,还写下程序让他们去复活人类。”
“最初代的机器人肯定是保存着这个程序,但随着机器人的代代发展,更有些是人类的混合体,他们拥有了人类的意识,却不是人类的身体,自认为人类,可对于这些不断研究要复活真正人类的地方自然要毁灭。”
唐曌停顿一瞬继续说道:“至于那个年轻人,我怀疑是最新的培养体被他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偷了带回去从小培养,他们要杀械诛心。”
爬过两个转角,小煤球突然从前方的管道口探出头,触手焦急地比划着。
唐曌凑过去一看,管道外正是海阁的入口,老周正满身狼狈,身上破破烂烂露出,除去人类的皮肤表面露出机械的装置。
他站在控制台前,手里举着一枚红色按钮,屏幕上跳动着“火种库引爆倒计时:15分钟”的字样。
“他要炸了所有‘新生’!”宋皂压低声音,指尖在口袋里摸索着工具,“我们得阻止他!”唐曌却按住他的手,目光落在老周身后的金属架上。
那里摆满了银色零件,纹路与“心-03”完全一致,显然是启动或关闭引爆程序的关键。
唐曌指尖的傀儡线悄悄延伸,缠住一枚悬在金属架边缘的零件。
趁老周转身查看屏幕的瞬间,唐曌猛地扯动傀儡线,零件“哐当”一声砸在控制台旁的警报器上。
刺耳的警报声响起,老周惊得回头,手里的红色按钮险些脱落。
“谁在那里?”老周目光扫向通风管,伸手去摸腰间的激光枪。唐曌抓住机会,纵身从管道口跳下,傀儡线直取老周的手腕。
老周反应极快,侧身躲开,激光枪对准唐曌的胸口:“又是你!上次让你跑了,这次别想再逃!”
小煤球突然从通风管里扑出来,触手缠住老周的枪管,猛地往上一抬。
“砰”的一声,激光打在天花板上,留下一个焦黑的孔洞。
宋皂趁机钻出来,将“心-03”零件塞进控制台的凹槽里。
屏幕瞬间亮起绿光,倒计时猛地暂停,弹出一行提示:“检测到核心零件,引爆程序强制中止。”
老周见状,脸色瞬间惨白,疯了般扑向控制台:“不可能!你们怎么会有核心零件!”唐曌一脚将他踹开,指尖的傀儡线缠住他的四肢:“你以为只有你有准备?你递银色零件时的小动作,早就暴露了。”
老周却低着头冷笑一声:“你真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以往的人类傻乎乎的被我们抓住送去研究。只有你意识到不正常。”
就在这时,通风管里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是之前被唐曌劈晕的年轻人。
他扶着管道壁,脸色依旧苍白,手里却攥着一枚生锈的金属牌是“初代火种”0317的牌子。“老周你是骗了我吗?”年轻人声音颤抖。
“所以这里才是我新生的地方,而你们把我抢走了!”年轻人悲怆的看着这个从小看着自己长大亦父亦友的长辈。
老周低低一笑:“不愧是是最新的研究胚胎体,拥有的感情就是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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