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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嘴闲忧疾
尹煜佑心里无数小波浪不断咬着理智的涯岸,气势汹汹,却始终覆盖不其,于是制造出了朵朵簇簇矛盾的浪花,就像石蕊溶液遇到了硫酸溶液。
他不焦虑,只是想不明白。
身而为人,被思维这样咬着也挺有趣,细胞要动起来人才会有活性。
因为木偶和死物是不会思考的。
矛盾是活着才会生出来的鲜花,不恶臭,只芬香,就像雪山顶上的花材,在死人和圣哲看来,那是相当珍贵的。
正如,只有死府中的灵魂才知道活着有多么珍贵,但是很多活着的人却不知道其珍惜。
灿灿坚定地看着他,眸光不移,宛如大山驻地。
尹煜佑懂他的意思,在灿灿看来,哪怕被污染了,孩子依旧是孩子,只要他们没有清晰认知之下主观的恶念。
所以他才会说他们是种子,追根究底,他的意思是,那些孩子是干净的。
但是他坚持偏向于那些小孩是混沌之花的看法,他们是这个世界美丽的代表。当然,这不能套着人文观念来看,而是得站在人类文化的视角参照。
比如,会思考的孩子总是比死物,那些最原始的石头要好得多,也高级一些。
高级一些,就胜出万里扶摇。
最后还是灿灿看出来尹煜佑依旧在疑惑,于是收回目光,主动拉转了话题,“那些主播……,被…安排了之后,觉得自己的生活要变好了。”
他说起潜规则的部分时,还是会下意识的害羞。
尹煜佑也已经收起了心思,现在在他脑子里的是一片绽放的白花,宛如枝头上的白玉兰,小景胜春拂,洗人也喜人。
灿灿到底还是个刚成年的小屁孩啊!这条鱼挑了挑眉毛,一朵花开始染上颜色,变成了淡淡的粉。
这是喜欢的颜色。
欣赏山水书同。
寅边虎则有些不耐烦地皱着眉毛:一句话走走停停,又不是老人家拖地,至于因为几个词说得磕磕绊绊,一步三喘的吗?
不就是被主管那些人给睡了,有啥不好说出口的?这在帝盛甚至整个行业里又不是什么秘密,潜规则的事情多了去了。
更肮脏的玩法他们还没看见呢!
这就不行了?
矫情!虚伪!
他可不信二十多岁的人了还没见过一半世面。
对这方面的事情,老虎是钢铁之触,不敏感到可以去打破世界纪录。他又自大,所以便下意识的用自己的神针去评判别人的小河了。
对付君王或者傲娇的猫咪有两个办法,要么一次打到对方服气,让他们从“主子”变成“狗子”、“虾爬子”,要么就日渐渗透,缓兵慢毒,直到巨山轰隆一声倒塌,一鲸落,从此造福众生。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你既不喜欢这只猫,那个君王也没什么威胁力的时候,那就可以置之不理,甚至是一脚踹飞他。
没有威胁的帝王在强大的存在面前就是病猫,是老鼠,是草包。
好在,灿灿很快继续了,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在他们每次那样认为的时候,或者说每个人都会那么认为。光明才刚刚到来,黎明之后紧接着却是黑暗。总之,总会出现意外,而且这个几率很大。”
尹煜佑叹了一口气,他轻声:“命运总是对普通人很残酷,富人的面前似乎永远是一片光明,即使有坎坷也不过是小打小闹。而与之相比,贫苦的人却会仅仅因为一只跳蚤而家破人亡,遭遇命运的泥石礼流。”
老虎低下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家富裕,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世间疾苦的问题,对于别人痛苦的呻|吟,全当作耳旁掠过去的风。
丝绸枕头上的人不记得困觉,席梦罗床上的人不懂得疲乏,君王不记得流民饥饿,蝗虫咬不到宫殿的帷幔,妃子依旧言笑宴宴。
人来人往,谁惆怅?
哀哀嗥丧。
顶端人生活在佛的掌心里,而让那佛掌持续明艳的灯油,是千千万万黎民的生存,悲戚,血与肉。
无人朝,谁主唐?
顾,痛也全作歌狂。
佛禅定,姑妄袅,民间唧唧又凄凄。
百姓做柴,君王亮堂。
自古英雄多死伤,将军不曾亡,妻儿哭涕燕姿床,寡绝不敢当。痛痒,骚痒,酥痒,痒也山绵鸟尽绝,金銮殿内卯朗朗,歌舞升平胜九昌;金銮殿外广茫茫,马背之上谁成王?巍巍不断伥。谁痒谁还骚?山河无恙。诗人怅惘,吉灯之下泱泱淌淌,望不晌,羽息痒,埋了魍,念念终不旺。
盛阳之下尽是伥。
过去的老虎不以为然,甚至会觉得那些不幸的声音像鸟儿鸣叫一样美妙,他会把蛋糕踩在脚底下,将音乐当作厕所冲水的起止。
优渥生活带来的沾沾自喜让他变得越来越高傲,抬举便是欺负别人,鼻子高高翘着,上面能顶一盏油灯,身体好似云中燕,整天浮在水上云端,而这些——不高傲的人是很难做到的。
听了尹煜佑和灿灿刚才的那番话之后,他咬住牙,心里感到又羞耻又愧疚,脸颊仿佛也烫了起来,不过在另外两个人看来,他依然是玉面老虎——纹丝不动。
现在被帝盛的黑暗淘炼刻薄,他才明白了自己的渺小和愚蠢,他原来是一粒最普通的沙,不是什么宝石。
他真的知道错了……
但是伤害的痕迹是抹不平的,他只能背负着愧疚一辈子活下去,从脊背挺直的君虎变成背驮状山的奴隶和苦行者。
是浑浑噩噩做一辈子的地头龙,还是明礼觉厉,知行成哲,全看大脑(你)的决定。
有的人想要骄横,有的人想要明目。鱼和熊掌兼得需要运气与实力并行,二者不可缺一,其终果便是万人之上,真正的帝王。
灿灿的唇动了又息,他想说些什么回应尹煜佑,但是想起自己显赫的家世,他又觉得还是闭嘴最合适。
有的吐槽也没必要一箩筐接住,他安慰自己,或许尹煜佑只是想要叹气。
这样的话,他没必要回叹一个,又不是诗人对吟,哦哦哳哳。
于是他还是继续了之前的话题,外表装得像一个不顾那常言民间疾苦的冷漠机器,又因为诉说的内容,成了不近烟火尘埃的神祗,“就像那些宫廷剧里的妃子被翻牌子侍寝之后,总觉得自己会得盛宠,但是这里面的沟壑其实多着呢!”
他有意地扫视着两个人,“她们不过是棋子,哪怕是一直为皇帝做事的太监,娘娘的贴身婢女,或者是一直侍寝的妃子,都不会例外。”
“自己不强大就绝对摆脱不了物化,这就是人间的道理。”
“所以烟火才困不住神仙啊!”尹煜佑说着看向灿灿,他明白他要说什么了,他的眼神正在传递一些东西过来。
只不过,他自己也在一瞬间因为他的话而想到了很多,他想到了不怎么受公司的规则管束,那只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孔雀……不,应该说是,那个人。
孔峻熙。
两点对线光便大盛,折射是光在互相亲吻,也是它们在眉目传情。
时灿暄看着自己面前这双明亮的眼睛,善良的人和善良的人在一起时,好的品质互相滋养只会变得更加馥郁,周边的氛围随之融冬礼春,鲜花漫开,芬香扑鼻,仿佛给世界包了一整个春作礼物。
而世界回以盛夏。
秋是世界和心的吵闹,冬是情人分裂,爱却不再,春是蠢蠢欲动的念合。
分分合合,世界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如蜉蝣的你我?
相爱的人总会在一起。
花香愈来愈烈,虫蝶来,花开周而香河浸染,光亲吻了光得以明目开智,所以好的大学才从氛围,师资,学生,教育到品质,方方面面越来越好,令素常人向往,宛如现存的乌托邦,大学是人间的文化瑰宝。
而相对的,差的地方也是一个道理,环境越来越差,人也就越学越糟糕,品行逐渐恶劣。
种子先时或许仅仅是经由风播撒,种下去了而已,但是经过时间的孕育和社会的滋养,最终育出来的大都是良莠不齐的劣苗。
好的大学就像好的花园,拥有好的圆顶和高级的养料,即便不能排除生出歪苗的可能性,好花育成的概率还是大了很多。
为了那百分之不足半的概率,家长也肯为了孩子赌一把,冒险扬帆,做生活的海盗船长。
活着的每一个人都是勇士,在每一次,每日每夜,每时每刻当中和潜藏的各种可能性搏斗,好的,坏的,总归是大部分人都没有放弃过。
其实,你每一天都在胜利。
给自己冠个常胜将军的名号吧,加冕桂冠,你值得,你配!
环境和人,人和人,都是互相影响的。
对视之后,灿灿的心情莫名稳定了一些,他会心收眸,噙着藏在嘴角的微笑,和颜舒舒然。
喜欢的人有两种不同的魔力,一种是驱散乌云,让人怦然心动,一种是平息风暴,让人安心恬眠。
喜欢的人,是我们灵魂缺失的一半,找到了,填补起来了,心才能完整,稳定,继而成长,变得坚固。你才能成为坚不可摧的铁将军,散发花香,荣光傲然。
被爱的人是骄傲熠熠,乐野颠颠的。
“啧!”老虎忍不住了,他冲着灿灿,以极小的分贝像幼虎“打哈欠”般说道:“真是磨叽!那些被叫走的人下场到底会怎么样?一句话你在这儿反复扯,口香糖都要被嚼得没味道了。”
这个在物理意义上很有些神奇的比喻勾得尹煜佑一个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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