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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遗症
她不知道已经是第几天了,她已经没有时间概念了,有一天有人敲门,李问一下子就醒了,有了精神,她是不是可以得救了。
邹汐涵靠近李问,“那是我朋友,如果你发出声音,我就再关你一个月。”
李问赶紧停止挣扎,救命,再关一个月,她会死的,不要啊!
邹汐涵抚摸着李问的头发,“要乖,知道吗?”
李问机械性地点点头。
邹汐涵下床了,她锁上了卧室的门,去了大门口打开了门,“阿阳,你来了,我收拾好了,现在就可以走。”
乐阳有些害羞,他今天才知道邹汐涵住在这里,他好不容易来了,还是想进去看看。
“时间还来得及,去了也是等人,汐涵,不请我进去坐坐吗?”乐阳看着美丽动人的邹汐涵,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邹汐涵往卧室方向看了看,一咬牙同意了,“好,你进来吧,我给你倒杯水。”
出租屋没有客厅,他们就是直接去的餐厅,一门之隔,李问把外面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
她听着他们欢声笑语,越发觉得自己凄凉,这算怎么回事啊!
她现在被堵住了嘴,就算能发出声音也很微弱,何况来的人是邹汐涵的朋友,也不会帮她而是帮邹汐涵吧。
没多久,声音消失了,他们已经走了,李问真是欲哭无泪,好不容易邹汐涵走了,可她还是没办法挣脱,呜……太惨了。
第25天的时候,李问也不挣扎了,她甚至连生的希望都不在乎了,邹汐涵有些担心,拿走了堵在李问口中的黑布,“李问,你怎么了,还好吗?”
李问摇了摇头,她现在不想说话。
“你知道错了吗?你以后还会离开我吗?”
李问摇了摇头,她已经条件反应了,每天邹汐涵都会问她这个问题,她已经屈服了。
“我想听你开口说,你爱我,你知错了,再也不会离开,抛弃我,否则就被我关一辈子,说啊。”邹汐涵的声音急迫,她现在太没有安全感了,她需要李问的保证。
李问没有开口,邹汐涵又准备用布把李问的嘴堵住,李问赶紧挣扎,无力地开口,“别堵我的嘴。”
邹汐涵停下了动作,“那你说,把我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好。”李问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她的声音很低,还有很重的鼻音,边哭边说,“我爱你,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你放了我吧。”
“错了,最后一句没说。”
“呜……如果我再离开你,就……关我,一辈子。”
邹汐涵抱住李问,“李问,你真好,你现在好乖,我很喜欢。乖乖听话,还有5天,我就放开你,以后我们会很幸福的。”
李问沉默。
最后的5天,李问不挣扎,也不喊叫,邹汐涵也不会拿布堵她的嘴,甚至在最后两天,李问蒙眼睛的黑布也被撤了下来,李问适应了好久才缓过来。
她的手被绑着很难移动,但她还是向太阳伸手,有多久她没看到阳光了,这一个月简直是地狱,太折磨人了,她仿佛在黑暗中死了千百回。
她伸向太阳的手被邹汐涵抓住握在了手里,李问和她的视线对照,她默默低下了头,她不想看见邹汐涵。
邹汐涵捧着李问的脸,逼着她们视线再次交汇。邹汐涵渐渐把脸靠近李问,她们在阳光下接吻,本来浪漫的一件事,却因为李问还被绑着的手脚,和她一潭死水的心而被破坏。
李问重获“自由”,可却也永远失去了“自由”。邹汐涵很放心,李问自己去上班了,她不担心,因为惩罚足够重,李问不会再犯的。
李问适应了好久,才重回工作岗位,其他同事也以为她只是太久没有工作才会这样,李问好像更沉默了,陈曦已经发现了。
邹汐涵给李问下了命令,中午和晚上都必须回家给她做饭,这也算另一种监视吧。
李问每天晚上躺在邹汐涵身边都睡不着,她老是做噩梦想起自己被囚禁的日子,总是从梦中哭醒,抚摸着手上的红痕,然后她就睡不着,一直看着黑夜默默流泪到天亮。
她的精神状况很差,邹汐涵好像有所察觉。她不敢晚上在邹汐涵身边哭,怕把她吵醒。她只能晚上偷偷溜到厨房,缩在角落,睁着眼睛到天亮。
不知道是不是囚禁期间每天都哭,这竟然形成习惯了,每到夜深人静,她都缩在厨房的地上,偷偷哭泣。
晚上睡不着,白天没精神,工作老出错,她意识到自己病了,不仅是身体,还有精神,这样下去她会熬不住的。
她有去买安眠药,有效果,可是时间一久抗药性就下降了。很多时候她为了能睡着,吃得太多,也对身体有害。
这一段时间公司忙,有很多活,本来她应该加班的,但为了回家给邹汐涵烧饭,她把工作带回了家,烧好了饭,吃完本想好好做工作的,但又被邹汐涵拖上了床。
她和邹汐涵说她有事改天行不行,然后……她就被邹汐涵折腾到半夜,为了第二天上班,她还是爬起来继续加班,第二天正常上班,上班一个小时,就直接昏倒了,被陈曦送到了医院。
陈曦安慰照顾了她一上午,还是回去工作了,陈曦一走,李问的情绪就绷不住了,她用手盖住自己的脸,泪流满面。呜……她好累,真的好累。
她现在和坐牢有什么区别,照样没有自由,她甚至连尊严都失去了,但她却不能逃走,谁能来救救她。
哭了一场,她情绪好多了,陈曦帮她请了一天病假。因为在医院,邹汐涵穿着病号服直接去隔壁的神经科挂号了。
最后在金钱和现实的情况下,她没有选择医生说的长期治疗,而是一种更危险更不确定的方法治病,那就是催眠。
在医生的帮助下,李问“暂时”忘记了被囚禁的那段时间,也不能算忘记吧,只是模糊了那段记忆,让她记不清。虽然医生说再遇到身体状况差或是精神刺激可能会想起来,但总比她现在的状况好。
精神上的折磨减少了,她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虽然病了一场,但她的精气神也渐渐回来了,只是,她和邹汐涵的关系,也越发僵硬了。
……
回忆结束,但痛苦永不停歇,那些造成的伤痛,要怎么抹去,那些疤痕要怎么才能恢复。
这次生病,验证了精神科医生的话,催眠治标不治本,一旦身体虚弱或是精神刺激,很容易破解,但她运气好,这一年来躲过了一次又一次,最后还是想了起来。
她睁开眼,抬起来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曾被紧紧束缚,上面仿佛还有她挣扎留下的红痕。
李问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她露出了一个苦笑。为什么要想起来,如果没有想起来,她还可以自欺欺人,自我催眠邹汐涵是爱我的,她已经改变,她不会变回恶魔。
可是,她想了起来,清晰地记得邹汐涵的可怕,她仿佛从地狱爬出来的,冷酷无情,无论她怎么挣扎求饶,都没有动容的心是这么坚硬,她怎么可以再相信她。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怎么能相信邹汐涵不会有一天受到刺激,又变成了那个恶魔,她没有勇气再经历一次一年前的事,她赌不起。
何况现在的她早已遍体凌伤,她没有一年前那么坚强。
李问的身体往旁边挪了挪,远离了邹汐涵,想起了一切,对邹汐涵的恐惧也一并回来了。
这几天她强撑着,才没有让邹汐涵察觉,邹汐涵一靠近她,她的手就忍不住发抖,一旦有症状,她赶紧把手藏了起来。
有时候她都怀疑邹汐涵不会有双重人格吧,或是现在的这个邹汐涵不是她本人,而是她的双胞胎姐妹什么的,可是,都不是,邹汐涵确实变了,经历了这么多,李问早就知道。
第二天,邹汐涵大大的笑脸贴近了李问,“姐姐,起床了,要不要早安吻。”
李问拍了拍她的头,“你啊,别闹,起开。”
“好嘛好嘛,没有情趣。”现在的邹汐涵确实可爱很多。
“对了,问问,我昨天收到群里的信息,他们说那个综艺录制要提前了,说是有一个艺人的档期不允许,要我们跟着她的档期来,可恶,什么人啊,甩大牌啊!”邹汐涵扒拉着饭,嘴巴气鼓鼓的。
她看了眼李问,“问问,你怎么了,怎么不吃饭,不喜欢吗?”
“没有,就是现在还不是很想吃,等会吧。”李问的眼睛瞟了眼放在桌下正微微发抖的手,露出了微笑。
“哦,一定是你身体刚好,这几天没力气吃饭,来来来,我喂你。”说完就凑近了李问身边。
李问的手抖的更厉害了,但她的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没事的,我自己来就好。”
“哎呦,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我不帮你谁帮你。”说罢,拿起了李问的碗,开始亲手喂李问吃饭。
她喂的开心,但李问又忍不住想起了她被囚禁期间,不愿意吃饭,是邹汐涵拿着勺子亲自喂她,逼着她一口一口吃下去的。再不吃,就嘴对嘴喂,逼着她吃完为止。
李问,别想了,别继续折磨自己,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你也要放下过去,不然,难道要再催眠一次吗?没用的,治标不治本,只能靠自己慢慢走出来的。
“问问,菜不好吃吗?”邹汐涵看李问表情不自然,也有些在意。
李问摇了摇头,”没事,就身体的事,好好调养就好。”
“嗯,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笑的真灿烂,如果邹汐涵一直都这样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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