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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
『太宰站在龙彦之国里,默默地看着结晶体。
身后传来门被打开的沉重的声音。
太宰闻声望去,看到了费奥多尔。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啊。”费奥多尔说着,反手将门关上。
“咔哒!”
门被锁上的声音传来,而费奥多尔则用纤细的手指拿着钥匙,像魔术师似的转了转。
“嗯…进行得很顺利。”太宰静静地点点头,对费奥多尔道,“真是的,太费心费力了,在不被他怀疑的前提下潜入这里。”
费奥多尔没有走向太宰,倒像是在物色墙上的结晶似的,沿着龙彦之国的外缘漫步。
“说起来,你和我合作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太宰问道。
“我只是在寻找对我而言的,世界应有的样子。”费奥多尔边看着装饰架边走,“只不过,当然是余兴越多越好了,你说对吧?”
费奥多尔的手伸向装饰架,纤细的手指捏起两枚结晶体。
太宰对费奥多尔说的“余兴”有了反应,说道:“问题在于,小丑是谁,是吗?”
费奥多尔看向太宰的目光出人意料的冷淡。
“虽然不愿意和你合作,但为了让涩泽来当小丑,也没别的办法了。”太宰说道,静静垂下眼帘,“毕竟他是个连日本政府的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男人。”
听到太宰的话,费奥多尔用冷笑表示了赞同:“不管有没有你的引领,他从一开始就打算在横滨这里引发大雾。”
“请,”费奥多尔递出那两枚结晶体,“这两枚就是所有异能结晶体中最强的组合。”
不知费奥多尔是从什么时候盯上在两枚结晶的,只听他流利地开始对结晶进行了说明。
随后,他的脸上露出了恶魔的笑容:“只要用这两块结晶将所有的收藏品都吸收进去,能量来源就会被切断,大雾也就维持不下去了。”』
“什么意思?”有人提出了疑问。
“涩泽龙彦的异能属于成长型的异能。”安吾苦笑着道,“他收集的异能力越多,他自身的异能就会越强大。”
“也就是说…只要失去这些异能结晶,白雾便会散去,对吧?”森鸥外笑眯眯地将话题引向了另一件事,“所以,这就是政府在六年前投放白麒麟到龙头抗争之中、这些年保护他甚至掩盖其犯罪证据的原因?”
种田替明显顶不住压力的下属接下了话茬:“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国家的和平。”
“但是,你们并没能掌控他。”森鸥外眼神冰冷,“不,是你们自认为能够掌控得了他。”
“……无法反驳。”种田叹着气,结束了这个话题。
“但是,为什么太宰先生要特意与魔人联手?”敦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因为太宰的异能只有在他的接触范围内才会生效,而光凭他一个人没有办法完全骗过涩泽。”乱步解释道。
此话一出,众人心下了然。
“三角形”从来都是最稳定的形状。
若是只有太宰一人,那么涩泽便能全程盯着他,如此一来,太宰就没有了单独行动的机会。
可若是再加入一个费奥多尔,情况就不一样了。
他们三人心怀的目的和想法各不相同,都在窥探对方的意图,防备对方的背叛,以三足鼎立之势形成胶着的局面。
然而,若这时其中两人联手了…
那就会变成二对一的局面,打破这个平衡。
只是…费奥多尔真的会这般好心吗?
『“好了,”费奥多尔举起封闭着两个异能的结晶,对太宰耳语道:“先用你的无效化能力让结晶这一外壳失效,使异能恢复原本的模样吧。”
就像是接受了费奥多尔的提议似的,太宰将手伸向两枚结晶:“但愿敦君他们平安无事…”
太宰的手指刚触碰到结晶,坚硬的宝石一般的表面就发生了融解,失去了形状。
光芒化作如血液般的液体流淌,舞动,盘旋,在空中混合。
两道光旋转着合而为一,变成一个完整的球体——一个苹果。
出现在太宰手中的苹果自己飘浮起来,一直上升到龙彦之国的天花板附近才停下。
布满宽阔的龙彦之国墙壁的无数结晶体全部在强大吸引力的作用下被吸到苹果附近,进而被苹果吸收。
吸收了众多结晶体的苹果渐渐膨胀,红光已经开始滚滚沸腾,露出地狱般的狰狞面貌。
蕴藏在内部的过剩力量压制了空间,可是太宰毅然地盯着自己制造出的红色光球,喃喃道:“要是碰一下就能将他消灭,一切都会结束了。”』
“所有的异能力被汇聚在一起了。”国木田说道。
“看样子是。”
“也就是说…只要太宰碰到那个光球,一次性将这里所有的异能全部无效化,这一次的事件就结束了?”
“没错…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乱步的神情没有丝毫的放松。
“乱步,有什么问题吗?”福泽看出了他的异常。
乱步摇了摇头:“我看不出魔人的目的。”
涩泽的目的很明确,他想要寻找某个特定的异能力。
太宰的目的同样明确,他想要解决涩泽,消灭横滨的大雾。
那么费奥多尔呢?
“太宰先生…不要紧吧…”敦有些担忧地道。
中也冷哼一声:“这时候还有闲心担心别人,我看这家伙没什么可担心的。”
话虽如此,但他却死死地盯着屏幕。
不好的预感缠绕在众人心头,并且很快得到了落实。
『太宰那凛然的侧脸流露出他的决心与责任感。
他将手指伸向巨大的光团。
就在他即将碰到光团的时候——
“咚。”
——有什么撞到了太宰的后背。
太宰瞪大了双眼,一股灼热的疼痛从他的胸口传来。
“我不是说过了吗?”一个愉悦的声音从太宰身后响起,“没有人能出乎我的意料。”
涩泽笑着将匕首又往前送了送,随后松开了手,用带着失望与嘲弄的语气道:“在计划即将完成的瞬间疏忽大意,原来你也不过如此啊。”
在他的身后,龙彦之国的地板和墙壁都变成透明的,可以清楚地看到数量庞大的异能结晶收藏品——太宰看到并被吸收的收藏品,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太宰无力地向前倒去:“门…应该锁上了——”
他看向门,又看向锁门的费奥多尔——光凭他的表情,太宰就明白了。
费奥多尔一直在笑。
他看着被涩泽刺伤的太宰,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有趣的东西。
“原来如此。”太宰低喃道,“你居然在这个时候背叛了我啊…”
“我不是说过吗?余兴越多越好。”』
依旧是二对一的局面,只不过成员变了。
正如众人所预料的一样,费奥多尔根本没有与太宰串通一气。
甚至,他选择事先与太宰联手,就是为了这一刻。
众人看着摇摇欲坠的太宰,脸色铁青。
『“那么,”太宰痛苦地喘息着,但还是抬头用挑衅的目光看向涩泽,“接下来,你要怎么办?”
“没有接下来,我已经找到了自己要找的异能。”涩泽轻飘飘地一扬手,“就是你。”
他目光炯炯地俯视着趴在地上的太宰:“从一开始,我的目标就只有你一个人啊。”
他的眼神非常纯粹,他就好像马上要把自己心心念念的昆虫做成标本的小孩子。
太宰无奈地叹了口气:“这种水果刀只会让我感到痛而已,我还奇怪你为什么要用它,”他瞥了涩泽一眼,“原来是用了毒啊。”
“是致命的神经毒素。”涩泽露出残虐的笑容,他的声音听上去甚至有些甜美,“你期待已久的死亡。”
“你都…做了些什么啊…”太宰气息微弱地说道,脸上的讽刺笑容却一成不变,“也太舒服了吧…”
视线渐渐模糊,四肢的知觉也渐渐远去。
平静无边的昏沉黑暗以及缓慢的死亡温柔地将太宰包裹。
带着微微的笑容,太宰闭上了眼睛。
轻浅的呼吸完全消失了。』
“咔!”
有什么破碎了。
“哎呀呀…”森鸥外笑着,只是那笑容却不达眼底,“我还想着为什么涩泽龙彦从头到尾看向太宰君的眼神都有些奇怪,原来,是在觊觎【人间失格】啊…”
敦全身释放出杀意,镜花默默握住他的手,她身边的夜叉白雪亮出了刀子。
织田与安吾看着太宰逐渐失去呼吸,表情变得空白。
中也冷笑着:“这家伙的表情明显还留着后手,我可不信他能这么轻易就被人给算计了!”
话虽如此,他的手却在微微颤抖着。
“确实还没有结束。”乱步开口道,“之前我一直想不出太宰在Lupin吃的药是什么,现在看来…那应该是解药吧。”
“也就是说…太宰,还有救?”众人的心中燃起了希望。
“眼下,那个世界的芥川还有…镜花正向着骸砦前进,或许可以…”
“但是…那边的芥川君是去杀太宰先生的啊!”谷崎忍不住叫了起来。
国木田沉吟了一会,最终默默将视线投向了敦。
那视线里,甚至隐隐包含了些许期待。
敦:“……”
“‘我’不会让他杀死太宰先生。”他如此说到。
『涩泽与费奥多尔注视着太宰的尸体。
不久之后,一枚散发着清澈白光的结晶从太宰的身上浮起。
费奥多尔佩服般眯起眼睛:“持有者死亡后,异能开始分离了。”
涩泽将高兴得发抖的手伸向太宰的异能结晶:“啊…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第一次感到心脏跳得这么激烈——”
然而,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的时候,结晶体发生了变化——纯洁无瑕的白被侵蚀成了邪恶妖艳的红。』
“好漂亮啊…”
或许因为乱步说了太宰可能还有生还的希望,众人的心情明显放松了一些。
此时,他们的目光正被人间失格那纯白的异能结晶所吸引。
“虽说没有什么根据…”种田突然开口,“有这样一种说法,异能力与持有者的灵魂有关。”
“所以,异能结晶的颜色,很有可能代表了持有者生命与灵魂的颜色。”
“谁能想到,被外界称作是黑暗本身,连血液都是黑色的港口黑手党最年少干部,其灵魂的颜色居然是纯白的呢…”森鸥外忍不住感慨道。
“但是…为什么太宰先生的异能结晶最终又变成了红色?”谷崎忍不住问道。
想不出答案的众人几乎下意识地看向了乱步。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乱步幽幽开口:“我说啊——你们确定要作为无异能力者的我来替你们解释这个问题吗?”
“……”众人默默闭上了嘴。
然而乱步却再度开口:“还有啊,就算太宰代表着黑暗又能说明得了什么吗?”
“黑夜可不是只有一片漆黑,不是还有那样一个事物,反射太阳的光芒,在黑暗中照亮大地的吗?”
众人恍然大悟。
是月亮啊…
属于黑夜,却向往光明。被阳光灼伤,却依旧照亮他人。
确实和太宰很像啊…
乱步默默看了眼中也。
“月亮”落下了,那就意味着…“太阳”,快要升起了…
『涩泽瞪大了眼睛,向后退去:“不对?不是它?”
鲜红的结晶越来越亮,最后和飘浮在半空中的强烈的红光相互吸引。
两种光被惊人的引力结合到一起,具有庞大能量的巨大红球绽放出光芒。
面对这意料之外的情况,涩泽的脸上失去了自信的光彩。
他抬起头,用凹陷的眼睛望向了那已经膨胀到让人束手无措的光球:“这是什么?”
看着战栗的涩泽,费奥多尔像在讲童话故事一样对他说道:“融合异能和无效化异能,这两种相反的异能合而为一之后就会生成特异点。”
涩泽将视线投向费奥多尔。
面对因震惊而一时语塞的涩泽,费奥多尔拿出骷髅,一步一步地走向他:“就算你得到了太宰的异能,你真正想要的东西…你‘失去的记忆’也找不回来。”
涩泽脸色大变:“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费奥多尔对他露出了美丽的笑容,然而眼中却闪着残酷的光:“别担心,你失去的记忆,就由我来帮你填上。”
随后,便连让涩泽问出“要怎么做”的时间段不给,一边笑着,一边用一直藏在身上的水果刀割开了涩泽的脖子。
“什么…”涩泽目眦欲裂。
鲜红的血覆盖了涩泽的视野,费奥多尔在血幕的另一侧露出笑容:“那就是死。你想起来了吗?”
轰隆隆的风声从涩泽的耳朵深处响起。
“是啊…”
他彻底明白了。
涩泽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倒在地上,心想:这种感觉…我知道。
“没错。”做完这一切的费奥多尔看向了手中的骷髅,用怜悯般的口吻对其耳语道,“那个时候,你已经死了。”
“而继承了你的收藏品的人,就是从你的尸体上分离出去的,你自己的异能。”
“身为一个收藏品,居然忘了持有者已死的事实,还一直亲自管理着收藏自己的房间。一个异能把自己当成了人类,并对此深信不疑…简直就是一出喜剧。”
费奥多尔露出阴沉的笑容,对头骨说:“这就是现在的你。你被老虎抓了一抓,已经死掉了…”』
“所以…这是一场乌龙?”众人被气笑了。
而种田和夏目则想到了更深层次的东西。
“一般而言,异能力者死亡后异能力便会消散,然而涩泽龙彦的异能却忘记了持有者已经死亡这件事,甚至将自己当作是持有者,继续他生前的事…这可真是从未有过的现象。”种田说道。
“异能力的存在,本身就还有很多无法解释的地方。”夏目淡定地道,随即看向了兰堂,“【龙彦之间】的情况应该与那个世界的那位死去的法国超越者类似。”
“它之所以能够被保留下来,大概是因为它已经由异能力化作了特异点。”
种田点了点头,随即叹气道:“真正的涩泽龙彦早在六年前就已经遇害,这六年行动的一直都是他的异能力。”
“政府保护,也监视了其整整六年,却没有一个人发现这一点。”
“若是能早一些发现…不,若是在龙头抗争中便认清掌控不了其的事实,或许,这一切就都可以被阻止了。”
谈话间,其他人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这时的他们不禁去想:既然涩泽的目标不是人间失格,那他一直以来寻找的那个异能到底是什么?
费奥多尔的突然出手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随着“涩泽”的死亡,隐藏在这次事件背后的真相变得越发扑朔迷离。
『费奥多尔举起骷髅。
无数灼热的光带翻腾飞舞,照亮了龙彦之国的密室。
伪装成地板的密室里,还保管着更多的结晶体。
无数火红的螺旋环绕盘旋,红色的光球越来越亮。
太宰的遗体飘浮起来,被光吞没。
费奥多尔见状,露出了些许惊讶的表情。
“你可真是贪心啊,太宰君。”他眯起了眼睛,“死了还要见证这座城市的终结吗?”
太宰的身体消融在红色的光球里。
随后,仿佛爆炸般的光向周围扩散,冲破了窗玻璃。
看到扩向外界的光之漩涡,费奥多尔忽然对手中的骷髅道:“为了纪念你交了我这第一个朋友,我就告诉你一件好事吧。”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的异能没有在这片雾中分离出去?”
仿佛在回答问题般的脚步声在龙彦之国响起。
“他”长着和费奥多尔一模一样的脸,手上闪耀着红色的结晶。
拿着苹果的“他”和拿着骷髅的费奥多尔同时举起自己手中的球体,背对背低语:
“我是罪。”
“我是罚。”
“你知道吗?”
“罪与罚是好朋友。”』
看似唯美的一幕幕却处处透露着诡异,令人心惊胆战。
“居然…还有这么多…”
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不知是因为涩泽杀死的异能力者的庞大的数量,还是因为吸收了这些异能结晶而膨胀得越来越离谱的红色光球。
“怎么会…太宰先生的身体被…”敦注视着那道消融在红光里的身影,微微颤抖着说道。
“应该没什么大碍。”乱步淡定地道,“那个光团说到底就是特异点,与六年前那位暗杀王先生的异能失控产生的物质相似。”
“帽子君也被吞噬过一次,这不是照样活蹦乱跳的吗?”
“为什么魔人的异能会…”国木田只觉得头皮发麻,“‘罪与罚是好朋友’?这是什么意思?”
“唔…不好说呢…”回答他的,是森鸥外“根据情况,可以有两种解释。”
“其一:魔人的异能从一开始就有自我意识,所以即便被分离了出来也没有背叛自己的持有者。”
“其二:异能被分离出来后与魔人达成了协议。”
『红光在他们的眼前膨胀,二人吐出甜美的言语煽动红光:
“边界会消失。”
“房间会觉醒。”
“终结的化身,吞噬异能的迷雾之主。”
“释放热量,服从本能,去破坏、吞噬、咆哮吧。”
仿佛受到了二人声音的引导,红光满出塔顶,最终汇聚成巨大的生物。
“这既不是失控也不是特异点,”费奥多尔露出了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如揭示天启般说道,“因为龙,就是异能拥有的混沌原本的模样。”
龙从天而降,落在横滨。
它咆哮着,向全世界宣告自己的存在。』
“居然是龙…”所有人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差。
乱步沉吟着,逐条分析着费奥多尔与他的异能体的话语中蕴含的情报:“【龙彦之间】忘记了‘涩泽龙彦已死’这件事,将自己当成了真正的涩泽龙彦,代替他保管着龙彦之国,又遵从自己作为异能力的本能,收集异能。”
“它继承了涩泽的意志,寻找他生前所追寻的那个异能力…这样一来的话,【龙彦之间】的真正目的应该是涩泽生前最后见到的人——中岛敦的异能。”
“‘去破坏、吞噬、咆哮’…”突然,乱步睁开了眼睛,“我知道魔人的目的是什么了。”
“是真的吗,乱步先生?”众人闻言,连忙问道。
“真正觊觎【人间失格】的,是魔人。”乱步不紧不慢地说道,“他故意诱导涩泽,让他误以为自己一直以来所追寻的那个异能是太宰的人间失格。”
“而他的目的…就是利用人间失格诱发特异点,让龙降临横滨。”
“可是…他这么做究竟有什么好处?”国木田不解地道。
“……”
“乱步?”见乱步突然哑声,福泽关切地问道。
“社长…”乱步的语气似乎有些迟疑,“你还记得‘V’这个组织吗?”
福泽的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
“‘V’?那是什么?”武侦其他人不明所以地问道。
这时,织田开口了:“我和乱步先生还有社长曾经接触过的一个异能组织。”
“他们由异能力者组成,却为驱逐异能力者而战。”
“哈?”中也不客气地道,“这是什么奇葩组织啊?!”
“涩泽的白雾只针对异能力者。”乱步说道,“白雾消散后,普通人会回到原来的位置,也就是说最后死的人…就只有异能力者。”
“我们世界…因为缺少【人间失格】这个引子,所以龙并没有诞生。”
“但也正因为缺少了太宰这个关键人物,横滨的异能力者差点全军覆没。”
“费奥多尔说无论是否有太宰的引路,涩泽都会都会在横滨引发大雾,因为这根本就是他自己诱导的结果。”
“让龙降临大概只是他达到目的的方式之一,他的最终目的…恐怕是消灭横滨的异能力者!”
“这种排除普通人,只针对异能力者的作风…你们不觉得跟‘V’那所谓的大义十分相似吗?”
“乱步,你是想说魔人与当年那个组织有关吗?”福泽面色凝重地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这件事情,等出去以后,异能特务科会进行排查。”种田说道。
“港口黑手党也来帮忙吧。”森鸥外笑了笑,随即将视线再度投向了屏幕,“至于现在…还是看看那个世界的我们会如何解决龙吧。”
话虽如此,但他其实已经猜到了。
『同一时刻,异能特务科。
“特异点异常值上升!”操作员的声音中透露着恐惧与焦急,他看着映在屏幕上的测量值叫道,“已经达到六年前的两倍、二点五倍…还在继续上升!”
看到提示危险水平的红光闪烁,身为负责人的安吾脸色十分难看。
他用手敲敲桌子,问道:“A5158现在的位置在哪儿?”
操作员还没来得及回答安吾,通信声就通过机器传了过来:“慌什么慌啊,小崽子!”』
“太阳”升起了。
“我是你最强的底牌。”
横滨的正上空,位于异能特务科用于机密作战的“鸿鹄”运输机上,主世界的中也望着那在万里无云的夜空中显得分外美丽的明月,无声地宣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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