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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洛绒牛场
而且,法鲁克在昆都士郊外的山区不时地通过微弱断续的无线信号查看资产转移进度条,马尔科迪奥的救援(其实是清剿)小队飞抵阿里地区上空的时候,索里亚诺已经准确定位了穆拉沙夫他们的位置,保罗贝斯操控先期抵达的中方特战小队的无人机,获得了清晰的全景图像……
“为什么让他们来做,而不是我们?我们并不差!也熟悉、训练了两天……”特战小队队长伍劲松心有不甘。
“不为什么!高层命令你们外围配合、全程录像,说他们更强!而且都身经百战,对这一带了如指掌,可以以最精干的方式零伤亡达成营救!”负责协调的黄大使收了严肃严峻的态度,微笑着告诉。
“零伤亡!?怎么可能?”伍劲松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服、不信:“吹牛不打草稿!这样危险的任务,能救出大部分人质就是了不起了,还没行动居然敢吹嘘零伤亡!他们是刀枪不入的天兵天将吗?”
“不是天兵天将!是PLC的蜜獾……”黄大使摇头笑了,接道:“你需要对他们、他们的能力完全信任,抱着学习、配合的态度!那么不妨透露一下,他们其中一组的组长是‘神奇的小马’马尔科迪奥,新加入的狙击手、也是突击手叫范德哈赫,比利时兵王,爱尔纳突击的冠军,你应该认识他,高层说那一届你去过爱沙尼亚,发挥失常只拿到第二十三名……”
“哦!”伍劲松更加惊愕了,嘴巴张大到几乎可以吞的下鹅蛋!他的绰号本就是“伍大嘴”,擅长于带队生吞活剥对手。后来也争辩:“那时年轻气盛地到了爱沙尼亚,原本觉得‘老子天下第一’,却见到了真正的高手如林,N多变态……弄的心理落差太大,没有掌控好心理!”然后,就是回忆和向往:“范德哈赫和我微笑着握过手,是个帅到我以为奶油小生的家伙!后来,不但我,大家都知道了什么是迅雷不及掩耳,什么是千里不留行……他就是微笑刺客、终极杀器!他的成绩就是今日自诩进步了的我也无法做到——枪枪10+,每次出手评委的满分+,太恐怖了!两天的比赛,始终专注和旺盛不竭的精力,机械战警有时劣势,他却一直保持了碾压,只在最后一名模拟挟持人质的绑架者面前说了一句‘你很幸运!长的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如果是实战,在我说话之前你已经失去左手丧失了伤害能力,却因此保住了性命!’我们猜他的女友是一名中国女孩——扮演绑架者的是一名左撇子台湾籍女兵,她当时惊恐尖叫,枪都没有对准人质……后来有传说,爱尔纳突击如果满分,那么再有强手就会没了动力不再去了!范德哈赫这家伙够强也够聪明,给了组委会一个面子,他依然是冠军!”
“你应该也听说过马尔科有多神奇!可是只说范德哈赫,因为你亲眼见到过范德哈赫的变态强……”黄大使笑了,接道:“我们现在政府军驻地,这是明处!一定有人在附近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我们在这里按兵不动能给他们争取时间,他们已经到达昆都士南部的山区,正在向目标营地突进!凌晨,你扮作去昆都士买菜的厨师带两个人出营,才三个人他们不会当回事……这是计划,经过湖边的时候另一队会出现,换我们的迷彩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我本就没打算写作,这在修改一些字句,也等你那边的消息……”方言卓解释,接道:“原来大林子这些年一直在等这个程风先生!风能吹动树林,林子动的是心……看来,山上庙里老和尚的卜卦应验了!你和她都相信冥冥中的注定,记得老和尚当年说我们南辕北辙……”
“老和尚还说我们二十二年后东成西就!你那时打岔说什么东邪西毒……”小青没笑,叹气:“正是今年!我成名已久,你在写《西域战记》!”
“……”方言卓愕然无语。
那是大四开学前的暑假,转投泗州市柔道队的林月书备战全运会,忙里偷闲来找小青玩耍,于是带着方言卓爬连绵如龙却低矮向湖的西山,站在山顶的他们哇哇大叫的时候,惊动了庙里的方丈和尚,一定要为他们尤其小青卜卦……小青和林月书眼巴巴期待地坐在了慈眉善目的和尚面前,方言卓却发现身份证丢了!看她们两个热情高涨,只好一个人原路返回去找,一直到山门都没有看到,于是问了一直张望的管理员大爷,老人笑了说有游客捡到交了上来,方言卓不住声地感谢,老人不让他就走,有了暗示“想抽烟!”恍然的方言卓要给十元钱,老人假惺惺地说不要钱只想抽烟,他只好哭笑不得地花了七元钱买了两包烟奉上……方言卓回到了亭子,老和尚刚结束了“南辕北辙”,正在说“东成西就”,林月书同情了他们,也为他们将来的成就高兴,小青却失神了,有些生气的方言卓嗤之以鼻了“东邪西毒”,平日里鬼灵精怪、钻研甲虫的小青自然不能原谅他的讽刺,回过神来追打了两个山头,后面跟着女飞熊一样的林月书……那时的小青写作上崭露头角,奉行“行云流水,任意所之”的态度,文章虽美但剑走偏锋。四年后,大约在方言卓婚后的那一年她破关而出,清新之风犹在,又多了婉约离愁,终于成为了纵横捭阖的大高手,如今的一代宗师!
“大四的一年,青卓一个字毛也没有发表,也许是预感到要分开,她的感觉总是很神奇,她在珍惜和那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她的日记写了很多,每天都有那个人讲的故事,林林总总,还有细节……到了1999年,遭受她认为的最沉重打击的青卓凤凰涅槃、脱胎换骨有了能够洞察的‘第三只眼的视角’,博采众家、酣畅淋漓地书写了她的所见所闻、所感所思……即使我们身边发生的平凡小故事来到她的笔下也闪耀了人性的熠熠光辉……”这是林月书在一次电视访谈中津津道来的、广大“青丝”喜闻乐见的东西,当时收视率极高,那以后有人开始发掘唯美传说的“青言故事”……方言卓也看了,却看的(时间、地点上)步步惊心——他以为的朦胧小事、小波澜却寄托着小青真切的爱意!
“看到抖音上有人提起沈从文的情话,‘在秋天,去看一个人,愿你在历经所有的世事沧桑之后,忍受了所有的孤苦无依以后,捱过了无数个泪往肚里流的夜晚之后,内心仍然充满积极向上的希望,依旧拥有疯狂爱一个人的力量’……”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在一次大约五分钟的沉默之后,小青好像鼓足勇气念了一段话,然后追问了一句:“言卓,你在听吗?怎么忽然没有了椅子的吱呀和敲击键盘的响声?你在吗?你听到了吗?”
方言卓记得原文是“春天”,不是“秋天”!但是,此前的他一脸尴尬,一动也不敢动,更不敢像当年大学里一样得意洋洋、指手画脚地说小青的谬误。这时听说就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准备装作刚从洗手间(房间里没有,在外面是露天旱厕)回来恰好没有听到……拉开门的时候却看到庄之蝶正面向外面坐在门前的木质台阶上手托香腮,长发在风声中飘逸飞舞……
“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惊了一跳的方言卓问道,觉得在这静夜里有些大声,于是抱歉地低声追问:“看月亮看雪山吗?”
“是谁?小庄吗?你出去她怎么进了你的房间?”听到了动静的小青在万里之遥的阿富汗急切地问道。
站起来的庄之蝶没有回答方言卓,却手语了问应对的办法。
醒悟了的方言卓连忙咳了一声:“小庄!你来送酥油茶?嗯,我刚才出去了,你听到小青说什么吗?哦,摇头……”
“看风很大,你的房间门却开着,我顺手给你关上了!你要酥油茶?好的啦,给你!顺便把我的照片传给我……”庄之蝶展颜笑了,摇头:“我没听到,这里风大!你问青卓姐,不要错过林女士那边的最新动向……”
庄之蝶的善解人意让方言卓很感激,向她低头合十:“你进来坐会儿,文件虽然很大,但是蓝牙很快,分分钟吧……”
笑眯眯的庄之蝶应邀进了房间,方言卓就是追问也不能听到小青的重复了!转而向他们大约汇报了那边的状况……
要依约离开的庄之蝶起身的时候,孙梅的电话来了:“老方!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阿紫的,李建强醒了,人在恢复中……坏消息是李格非出了车祸,可能会影响到他的州议员竞选……”
“哦!那恭喜阿紫一家,你要多劝和……小李,他会逢凶化吉的!”方言卓心不在焉地回答,没有太多关注。
“你为什么不问格非怎样的车祸?人怎么样?他为了救我,腿骨折了……”孙梅忽然大了声音,不但质问了方言卓,还痛哭失声。
“……”遭到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攻讦,方言卓讶然哑然了,真是“祸从口出”、不知从何说起……而且,庄之蝶这个“外人”就在他的面前,这可是很丢人羞惭的状况,孙梅从前很在意在人前给他面子……
“方先生!竞选高参团队给出的建议是,事故发生后第二天就要李格非先生出现在公众面前,这样不仅无损于李格非先生健康阳光的形象,还可以正面宣传他的坚强不屈!只要有器械的固定这不是问题……孙女士的坚持已经让不知情的群众有了非议,您应该劝说她不要错过!出去和公众见面才是真对李格非先生好对他的仕途负责任的态度……”庄之蝶忽然瓮声瓮气地说道,还指点了床头位置示意(在宾馆应该有内线电话,这里却空空如也)。
方言卓先时疑问,庄之蝶说了那么多还不停地向他比划手语,再傻也明白了:“嗯!你说的是这事。你早上说了没说必要性,我觉得小李在休息,今天也不晚,好吧,我这就打给小梅,一定提醒她……”
刚装作挂断电话,孙梅就道歉了:“老方,是我急了,对不起!原来你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怕打扰我们休息……”
“我们休息”的说法让方言卓惊了一跳,他也再次向得意的庄之蝶做了合十拜谢的手势,然后就有些尴尬。
“我会劝小李,也不挡着他出去……”孙梅说罢挂了电话。
正要应和庄之蝶的击掌相庆的时候,笔记本电脑里的小青说话了:“我听到小梅那边出事了,她应该没有大碍!你和小庄合伙骗她?虽然是善意的谎言但是夫妻之间却有了对不起,你们还真是相敬如宾……我也下了!你送小庄回房间吧。嗯,刚你没有和她一起骗我吧?从前的你可不敢……”
看到通话小图标不再闪烁,验证了的方言卓长出了一口大气:“没想到这边没关!本来圆满的事情有一点小露馅……”
“这一会儿当了老方你两面的挡箭牌!有功劳也有苦劳,还好我演技在线。”庄之蝶伸了两根手指,得意地摇晃了:“青卓姐到底说了什么你要装作没听见?一定是肉麻的话或者表白!老方你脸红了,明明听到,心里也美着呢,却偏偏要装做若无其事,这时你选择性失聪的一贯法子……”
“嗯!我必须装。”没想到庄之蝶对他的了解已经达到了这种程度,方言卓面红过耳,摸了脑袋坦言,“我有家庭和妻儿,要负责任!不能光想着自己肉麻,不对,心里舒坦!哎呀又说错,不会表达……”
“老方,你还是觉得舒坦了!我听着小梅姐也似乎有些跑偏,对李格非关心太过……”庄之蝶美丽的大眼睛闪烁明亮,方言卓惭愧无地,她却笑了:“世事无常,随遇而安罢了!你的事是你的事,你来面对。我们去步道草地上看一会儿亚丁的夜景,青卓姐的安排你答应了、你也欠我的……”
“好吧。”方言卓跟随着庄之蝶去了草坡。
“我想拍父女情深!”茱莉亚拿了相机在看显示屏,却很失望地看到了一片晃动和曝光不足的影绰模糊。
“这是夜间,需要三脚架和充分曝光!你做模特哪里知道摄影师的难处……”吉米摇头叹气,揽了茱莉亚:“你拍不到父女,应该是情侣!但是很奇怪的情侣,明明小庄很爱却克制了,老方有感觉又不承认甚至不敢……”
“真的吗?”茱莉亚惊呆了,然后点头:“我原来不信,这也觉得奇怪了!有一种预感,他们不会有好的结果,也许这样的感觉最好……”
这种感觉是好,二十多年前的方言卓曾经以为是享受,如今再次有了同样的感觉,他依然熟悉,依然不敢越雷池一步,也知道前路茫茫、时间恍惚,细想的时候身不由己、惶恐不能名状,那就不想、得过且过……方言卓忽然又有了二十多年前(觉得“龌龊”)的想法,于是再次心不在焉,脸也红的如秋山上的枫林!坐立由心、自在洒脱在方言卓面前展示她的美好的庄之蝶却好像不知不觉,轻声细语地和他聊这里的风景和神话传说……
“我想说我冷,需要呵护!可是我穿的暖和,也装作不来……”庄之蝶笑了,倾国倾城,让方言卓的心抖了,几乎晕倒。
“坚强健康的李格非!我们的无敌斗士!”
加州那边,当右腿打了石膏又固定了特制夹板的李格非在孙梅的扶持下出现在街头的时候,人们感动鼓噪,李格非获得了空前的支持!
人群中,头缠着纱布的章凯丽坚持来了,欣喜鼓舞,看到孙梅则目不再转睛,有了仇恨切齿的神情,孙梅被盯到心里发毛,也渐渐被周围的群众注意到!于是让竞选高参扶持了李格非,她的双脚一步步后退,远离了这评头品足的是非圈子,郭鼐抱住了她的胳膊,喜形于色。回头的李格非身子抖动了一下,挣扎了,但是,右腿根本使不上劲,也没有人帮助他从台阶上下来,彷徨犹豫的他不得不在竞选高参的指示下和群众呼应、握手,给了孙梅一个背影……
昨晚,独自单间的方言卓睡眠质量不佳!听着木屋外面的风声、夜枭,迷迷糊糊做了好多梦:小青在哭,林月书躺在她的面前,趁她回头抹泪的时候偷偷地嗑瓜子,他笑了,小青很生气,他指手画脚地解释,林月书做了龟息呼吸都没了,他也荷荷说不出话,急到指天划地,掉到床下醒了;孙梅在给一个全身上下裹了纱布的人悉心细心喂饭,他被一群黑衣人按捺着不能动,不能冲进去,又发不出声音,悲愤到头发全白了,然后被黑衣人扔到了大海里……他知道这是梦,努力提示自己醒来,这次是双手压了胸口,被子也盖了口鼻;庄之蝶站在落地大窗前颐指气使地训斥手下,他也在俯首听命的人当中,悄悄地抬头无意中看到飘动的垂幔后面有瞄准镜的闪光,他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小庄,危险!”人就扑了上去,庄之蝶却瞬间消失不见,他感觉到了一点透心的冰凉,中枪了!?坐在地板上的他感觉到头顶又是一凉,终于注意到阳光从窗子里照进来,凝结的晨露正从房顶“啪嗒,啪嗒”地滴落下来……其他还有他在一栋孤立空旷、没有屋顶的教室里给三五个小学生讲西域史;父母和弟弟、弟妹都斥责他趋炎附势没有原则;雀斑肥胖的石羊把他抱放在了办公桌上,盯的他发毛……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是这么纷纭复杂、面面俱到让方言卓哭笑不得,觉得长夜漫漫,真不容易;说什么“梦是反的”也不对——有的不合情理,有的却是当然,这些梦有着胡乱的串联,不像他一个人的梦……
以至于早饭时,隔壁的庄之蝶问他:“老方!我都怀疑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睡着了也床下床上的忙活还说梦话,掉下来了几次?天亮时分,你救了我吗?谢谢你,我知道你一定尽力了,也许还舍命相救……”
方言卓只有尴尬地呵呵了,看着庄之蝶微笑着OK手势的三根手指,方言卓明白庄之蝶听到了他三次掉下床,梦到了小青、孙梅、庄之蝶等三个女人的时候,原因不同,他却都摔到屁股很痛、嘿然苦笑……
没有听到方言卓的回答,庄之蝶却依然笑靥如花,张开了右手:“有好消息!老方你猜是什么?我保证你一下猜中……”
“林月书得救了?大获全胜!?”方言卓很迫切,一下子握住了庄之蝶的手,这只右手并不是柔弱无骨,手背滑腻手掌却有微茧……
庄之蝶没有抽回手,也不说话……
“哦!太激动了,不好意思……”方言卓连忙放开手掌,尴尬地挠头。
“‘大获全胜’这个词很好!就是这样……”庄之蝶收拾了心思,娓娓道来:“他们深夜抵达,马不停蹄接近了恐怖分子的营地,进行了一个小时的全面观察,然后,在解放军特战小队的正面压制下,两个方向突入山洞,A组悄无声息却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强攻,B组乔装了对手乘其不备一路格杀……俘虏一名,其余三十七人被全部击毙,所有人质均被救出,只有林月书之前有肩伤!大部分人质被饿了两天,很虚弱,已被送往当地医院观察……我在凌晨四点接到捷报,但想已经平安,不必要打扰你休息!谁知道你睡的不安稳,可能在睡梦中参加了行动,于是眼巴巴地也笑到肚子痛等了两个小时……”
“哦!”方言卓长出了一口气,激动不已:“我要给他们庆功!安排香格里拉最好的饭店,请最好的厨师……”
“恐怕老方你不能如愿了!”庄之蝶摇头,接道:“那你不如请我,两个人!迪奥叔叔说不要庆功宴,这是他们最后的演出,0比38很爽!他们之前已经在喀布尔机场分道扬镳,再见江湖、叶落五洲四海……只有范范和大雄(原田雄大)跟机回来,详情你可以问范范,再两个小时他就到了。”
“英雄凯旋!”方言卓搓手,还是激动:“我要请他吃饭……”
“只有吃饭!?好吧,也很难的,他现在躲了小爽……”庄之蝶笑了,眨了眼睛:“老方!你知道吗?中国军方对这次行动大加赞赏,也有微辞!因为迪奥叔叔他们全是击毙,连一名十四岁的孩子都没有放过,那个被俘的法鲁克是恐怖组织首脑的儿子,如果不是范范踢翻踢晕了他,很可能也被索里亚诺枪杀!那时法鲁克已经投降放下了枪也没有挟持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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