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在千钧一发之时力挽狂澜

作者:酒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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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知肚明


      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温文眼睛半阖半开,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的人。
      太近了,清秀的脸庞都像是能因此刻在眼中,刻在脑海里。
      而那黑白分明漂亮的眼里,溢出的沉醉,给人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了......
      许汉白把两人的双唇分开了一下,让自己有些控制不住的呼吸顺畅了一些,便又迫不及待吻了过去。
      眉头一皱,温文的手已经便抵在了胸前。
      “好了。”温文别开脸,“好了好了好了。”
      许汉白看着温文脸上的酡红,又把目光移到温文湿润光泽的唇上,心里有一股冲动冲上脑门,催促自己继续去肆无忌惮地掠夺这甜美的味道。
      他明明是故意给自己准备了这份难得的破绽......
      温文躲闪着的眼睛,看似不明却又时时刻刻清楚的态度,似乎在昭然告诉许汉白——这个人属于我。
      可是,他的手又是那么坚决地抵在自己的胸口前,拒绝之意又是明明白白。
      而此时,这样的安静让温文太不适应了。
      安静地好像只能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像是再告诉自己,是时候用自己的聒噪让这个环境热闹一些。
      清了清嗓子,勇敢扭过回头看许汉白,两人近在咫尺的状态,更是清晰地摆在温文面前,温文张了张嘴还是没说成话。
      ......果然是天生没内涵的颜控,居然被许汉白迷惑了。
      “你硬了。”
      “......”两人目光相视,而温文此时只想着立刻光速去世。
      如果这三个字从温文嘴里说出来,那么一定是以猥琐掩饰猥琐的插科打诨。
      如果是从许汉白嘴里说出来,那下一句一定是温文赶紧接上以猥琐掩饰猥琐的插科打诨。
      但两个人同时说出这三个字,那气氛就太尴尬。
      此时所有沉默的空气似乎都在温文耳边躁动着一句话:不如来一发。
      此时都怪自己视力太好,温文看得清楚许汉白的眼神下深埋的可不是什么风平浪静。
      可是温文又推了推许汉白:“让我来普及一下性教育,硬了......这说明我们两个年轻人身体真健康。好了快起来,许汉白,你不知道在我们这,沙发才是你的归宿吗?”
      许汉白没有真被温文这轻轻地推动而推开,也没有强制性地再去为难温文。
      温文只感觉许汉白不过动了动,然后动作极其温柔地侧躺到不算宽的单人床边,然后双手轻轻抱住了温文,把温文抱进自己的怀里。
      随即许汉白的唇便碾到了耳边,性感而清冷的嗓音像叹息一般低沉,可语气却咬牙切齿:“......就应该现在把你给办了。”
      而后房间里便立刻安静了下来,像是恶狠狠的话刚说出口便没了下文。
      实在太安静了,温文的侧面紧紧贴着许汉白的胸口,只觉得这人的心跳得好快......
      那胸口的热度好烫,把温文的脸都热得染红。
      ......而且,自家香皂的味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熏人了?
      闻着和自己身上分明一样的皂香,感受着与想象中不同的体温,听着心脏越来越快的跳动,温文整个人昏昏沉沉地,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不想想。
      老小区旧房子隔音效果不好,房间里的安静,邓竹邓渊两兄弟在那边吵闹的声音便时不时传进来。
      外面晚秋的深夜的大风也在呼呼打着老旧的窗户。
      温文躺在温柔而固执不肯放开的怀抱中,意识越来越远,远到一个醒来不会再记起的梦的起点。
      静谧而温暖。

      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天光大亮。
      这次与以往不同,因为睡的时候不再是凌晨一两点甚至三四点,起床便是难得的早。
      人睡得太死,醒来就会有些恍惚。许汉白早就走了,自己是一人躺在床上。
      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温文又把自己卷进了被子里,卷成了一条虫子。
      迷迷糊糊又睡了一个钟头,温文便磨磨蹭蹭起了床,接着刷牙,漱口,做饭。
      “卧槽!起这么早?”邓竹顶着个鸡窝头走过来,看了下钟表,“才八点!邓渊说你今天可能要睡到下午。”
      “只有猥琐的人才会想象别人会睡到下午。”温文道。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的逻辑我们聪明人搞不懂。”邓竹鄙视道。
      有没有搞错,邓竹这个鄙视的表情应该出现在自己脸上才对。
      “哦,对了,邓渊催我,让我问你快点决定住这里还是搬走。”邓竹说完,又神神秘秘欲盖弥彰道,“他和你说了吧,因为他交女朋友了可是又没钱一个人租房子,所以我们才要搬走的......唉弟弟是好色的不良少年这种事实,哥哥也没有办法。”
      邓竹痛心疾首得很逼真。
      “......是的,他是这样说的。”温文很给面子,“我记得特别清楚。”
      邓竹松了口气,“所以你的回答呢?”
      “我搬走。”温文的回答没有半点迟疑,“我为你弟弟的爱情故事所打动,我决定去住公司宿舍,丁澜说给我安排了个人宿舍。豪华版的。”
      “......为什么你脸上是一副谋划已久的淡定。”邓竹奇怪,“你不是特别喜欢这里吗?你说毕业以后就住在这个小区里,搬了两次家也只是换个房东而已。”
      “是这样的,我觉得我们年轻人可以多去体验体验,闯荡世界,你和邓渊这种年纪的不如住在这里养老。”
      “......你真有脸说自己是年轻人。”对温文的无耻,邓竹已经十分平静。
      “对了。”温文看似不经意道,“你和文勋编剧的作品,是在什么时候拍摄?”
      提到文勋,邓竹的脸色迅速难看起来,“......从策划到开始拍摄是需要很长的准备期的吧......大概明年才拍吧......”
      温文盯了邓竹好久,幽幽道:“......邓竹,如果我现在就要死去,你知道我死前想知道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吗。”
      “毒蘑菇汤究竟有多鲜?”邓竹居然很有兴致地猜了起来。
      “......不,现在有一件事一直吊着我的胃口,风头已经盖过了毒蘑菇!”温文冷笑,“你一开始和文勋到底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知道你每次欲言又止的表情已经烙印在了我心中,成为永远的朱砂痣了么?”
      “我们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邓竹惊恐。
      “......你别紧张,我只是对文字功底如此恶心的你如何成为编剧而感到好奇。”
      听到不是要说什么肮脏的男男关系,邓竹放松了许多。。
      “......我不想说。”邓竹守口如瓶。
      “难道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黑暗内幕?”
      “不是......”
      温文瞥了一眼,心里呵呵冷笑,放了大招:“不是吧,难道是你真的是□□文勋,所以......”
      “不是!”邓竹果然急了,显然对这句话特别跳脚。
      “那是什么?”
      邓竹咽了口口水,有些心虚,犹豫了半天,东张西望,确定邓渊没醒来,才把温文扯过来,“你没发现田凌灵最近变得特别富有吗?”
      “没有。”温文道,“我只关心自己富不富有。”
      “......那你没有发现田凌灵最近特别光彩照人。”
      “没有,我只关心自己有没有光彩照人。”温文道。
      “......”邓竹要哭了,“反正她最近就是特别富有,特别光彩照人!”
      “你别那么激动,你这么激动,我感觉你是不是想要当她女儿的后爸。”
      “不是!”邓竹相信,无论是谁,面对温文这样奇思妙想的各种揣测,都是会逼得松了口的。
      而不是因为自己心里有鬼。
      “我跟你说,你先别激动,也不要说出去。”邓竹小声道,“......《小屋》其实是田凌灵写的。”
      “......”温文的表情十分冷漠,“为什么我心里如此平静。你说是田凌灵写的,我反而安心不少。”
      “......”
      “完了?”温文问,要是现在邓竹不把事情说清楚,他一定要当场把邓竹虐杀了。
      “完了。然后因为某些原因,她拜托我冒充她。现在只有我和你还有她知道。”邓竹又再三强调,“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温文尽量维持脸部线条:你确定只有三个人知道?
      邓渊、许汉白,就算是他一直死命瞒着的文勋,这三个人中有谁是不比自己清楚的?
      温文语气里流露着深深的同情:“没想到你一直以来都肩负着这样的重任,你辛苦了。”
      “还好吧,其实田凌灵也给了我一点小费。”邓竹见不得高兴。
      “我知道你的苦逼,毕竟扮演一位文艺青年对于你来说实在太考验演技。”温文安慰,自己在扮演文艺青年上面是前辈。
      邓竹的嘴角耷拉下来,“早知道就不接这个活了,距离产生美,文勋在我心中就是永远的大神。”
      “......所以像弟弟这样没什么距离的就永远产生不了美是吧?”邓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一个枕头砸到邓竹身上。
      “......是的。”邓竹接住枕头,忽然惊恐,“狗崽子!你什么时候醒的!你偷听了什么!”
      “......我听到了你恶心地崇拜着你的大神,这够了吗?”邓渊一副死鱼眼。
      邓竹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温文心疼,邓竹今天吁的气有一口落在了点子上吗?大家该知道的全都知道了,只有自己蒙在鼓里。
      ......其实某些程度上,自己也算是被死死蒙在鼓里的那一个吧。
      许汉白喜欢自己,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许汉白的行程与生活,他的粉丝恐怕都比自己清楚。
      “许汉白呢?”邓渊忽然问。
      “走了吧。”温文道。
      “吧?”邓渊奇怪。
      “这不是很正常吗?人忙着就是喜欢不辞而别。”温文懒洋洋吐槽道,“别挤在厨房,我做了早餐,吃完我要去健身房。”
      “健身房?”邓竹惊讶,“你的卡还没报废啊?”
      “......矫情。”邓渊深深地看了温文一眼。
      温文用力在黄瓜上砍下一刀:“我就是喜欢矫情!矫情使我快乐!”
      邓渊忽然对邓竹道:“我醒来看见你的手机在床底,不知道坏了没有。这个事情告诉我们,睡姿太迷人容易导致破产。”
      “啊?”邓竹下一秒就冲进了房间。
      目送了邓竹狂奔的背影,邓渊把目光放到了可怜的黄瓜上,“原来你真的是在矫情。”
      “那要怎样?”温文没有拒绝邓渊的多管闲事。
      “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拒绝,就这么简单,还能怎么样?”
      “如果你哪天忽然抽风喜欢你哥,那你会毫无顾虑地在一起吗?”温文开始扯犊子。
      “会啊。”
      “......”温文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我现在都和他毫无顾忌地在一起,如果喜欢他为什么不毫无顾忌在一起。”邓渊面色如常,“......这是个假设,你那么惊恐的表情是在干什么。”
      “......哦。”温文缓了缓,“好吧,不过你想想,任性地在一起确实会很爽,可是两个不适合的人在一起困难会超级多超级难解决。然后生活质量就会受到致命打击。谁让我的生活质量受到致命打击,谁就得受我千刀万剐。我这是在为许汉白的安全考虑。”
      “......你怎么说都有理。”温文找借口炉火纯青,邓渊承认自己比不上,“不过有一件事你是在没说出道理——你大概忘了,你的生活一直没什么质量。”
      这时被调虎离山引走的邓竹,已经乐颠颠捧着手机从房间里飞奔出来:“没坏!没坏!”
      邓渊看着邓竹:“人想永远快乐是不可能的,人只能保证当下快乐。”
      “说得没错。”温文又给了无辜的黄瓜一刀,“我决定快乐地一刀两断,快乐地吃早餐锻炼身体,不要再想这些破事,能拖一天是一天。”
      “......你开心就好。”邓渊捡了一块黄瓜扔嘴里。
      “不过,能把矫情演绎得看上去这么豁达,也算是你们非主流界的一种壮举。”邓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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