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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春节
淮楚敲响孙宁英办公室的门,没被允许进入就气势汹汹地走了进去,重重甩上了门。
先是坐在孙宁英对面的椅子上,然后起身抓起孙宁英手边的保温杯,拧开杯盖一口气喝掉了大半杯,毫不客气地放回去,一屁股坐回了座位。
“小楚,我怎么觉着你对我意见很大呢?怎么啦?”
“觉得?还不明显吗?那我再明显一点!孙副院长,任知芳在ICU住了五天就转入了普通病房,你自己说恢复得很好。现在天天在普通病房按流程治疗。同样也是你说的!新心脏功能良好,无排斥反应,家属也能独立完成术后护理了,对吧?”
“对,都是我说的!任知芳恢复得确实很好!所以你又在不高兴什么?我的楚大小姐?”
“那你为什么拒绝了我们大年三十的请假申请?我们只想在家里过个除夕!小洁说你不批!你怎么忍心破坏我们近在咫尺的一家人团聚的心愿?”
“嗯,对,我没批!”
“孙宁英!现在任知芳生命体征都正常了,出去住一晚有什么问题?大年初一我们就送回来了!你给我批了,不然我就不走了!”
孙宁英拿起桌上的杯盖放回杯口,确保被拧紧之后才抬头看向炸毛的人。
“现在不是可怜巴巴叫孙姐的时候了?经过判定,任知芳基本达到了出院标准,22号,让孙洁带着你们去办理出院手续。定期复查!”
“真的?太好啦!谢谢谢谢,嘿嘿嘿!”
“再叫声孙姐听听!”
“英子!过年战友聚会咱继续搓麻将哈!这次我让老翟让着你。”
“滚滚滚!”
“对了!小洁的项链你赶紧买给人家!这孩子越来越懂事能干了!比翟伊一好多了!”
“知道啦!我的楚大小姐!”
在翟临潜和淮楚的再三请求和强制执行之下,任知芳出院之后没有回东城的家,也没被允许去被翟临潜批为“冰锅冷灶、没烟火气的样板间”的任曼的家。
任曼扶着任知芳站在屋子里的时候,被温馨和布置得当的空间吸引了目光。
任知芳松开任曼的手开始四处转悠着参观。赵惠一直待在一个房间研究个没完。那间房子,有各种各样的医疗检测仪器。
淮楚站在客厅中央,中气十足:“知芳,惠儿,曼曼。这是我和老翟当初买给翟伊一的房子,我们两口子就住在楼上,翟伊一那个臭丫头一次也没下来住过。
知芳转院后我就着手重新布置了,就等着有这一天你们来这里进行术后康复。你们安心住着,咱们楼上下楼有个照应!
如果你们明白我和临潜,就一句推辞的话都不要说。”
任知芳走到淮楚身边,伸手抱住了比自己小好几岁却能安稳依靠的人。
“声音小一些,当心又说不了话!谁说我要推辞了?这么好的家,我先替一一那个臭丫头守着!”
赵惠也走了出来:“就是,推辞什么呢?有什么好推辞的?翟伊一不住我们住!那间小型康复中心好多东西我也用得上。我们就不客气了!”
翟临潜走到任曼身边坐下,掏出兜里两盒未拆封的烟递到任曼手里。
“小曼,想抽烟的话就来楼上,和叔叔一起!你淮楚阿姨是允许我们在家里吸烟的。当然,只有书房!”
“谢谢叔叔!可是我已经戒烟了!不过,我会常常去楼上蹭饭!”
“求之不得!刷锅再仔细一些,向翟伊一看齐!”
“嗯,我会努力的。”
淮楚又开始总结陈词:“今年一起过三十!又是一个好年!”
“李爷爷,您可真不像快80岁的样子啊!大过年的要重走一遍解放军进藏路线的想法就已经很让我佩服了,还有您的体力,真是让人望尘莫及!”
“小翟啊,你可别再捧着你李爷爷了!我这几天已经被你哄得不晓得天高地厚了。还是要感谢你,要不是有你陪着,家里人肯定不让我出来走这一趟。可这个心愿已经在我心里藏了70年了!”
翟伊一拿出录音笔确认了一下是否已经在录音状态,摆弄了一会儿之后重新放回口袋。
“李爷爷,当初您女儿在网上联系我的时候,我知道得不是很全面。现在,很想听您亲口讲讲您的故事!”
“看在你把我照顾得这么好的份上,就给你讲讲。藏地和平解放快70年了,真快呀!
1950年的时候,我才8岁,国家号召咱们滇地人民群众支援解放军进藏,我们当然义不容辞。
当时浩浩荡荡的援军人民,激情投入修路、运军粮、盖军营、修仓库的战斗之中。靠人背马驮将百万斤军粮及物资送到解放军进藏一线!
修筑马路、修筑人马驿道几百公里,还为过境部队提供了数十万斤马草及柴火,为解放军夺得察木多战役胜利贡献了群众力量。
作为亲历者,那个时候的我能做得很少。只能少吃一些粮食、在爹运粮回来时帮他捶捶背、在娘熬夜缝制棉衣时把油灯递近一点、在庆功大会上代替爹戴上大红花接受表彰。”
李兆云眼含热泪,目光却始终清明坚毅,拒绝了翟伊一递来的纸巾,任由眼泪滑下脸颊砸到脚下的热土之上。
“现在,我想在自己身体允许的情况下,替战死沙场的战士;未能马革裹尸还乡的军人;当年援军进藏的滇地人民还有我的爹娘看一看!
至今还镶嵌在滇藏茶马古道石板路上,那些清晰可辨的马蹄印记和沧桑脚印、像一条长龙蜿蜒盘踞在山水之中的滇藏新通道。
重走这条滇藏线,是我和许许多多千千万万滇地人民的共同愿景。只是我比较幸运,先行一步实现了。”
翟伊一拿袖子胡乱抹了几把眼泪,看向爷爷。
“李爷爷,下一站,我们去哪里?”
“怒江大桥。小翟,继续照顾好我这个老头子!”
“义不容辞,谢谢您带我走这一趟!”
任曼在春节假期过后回到了京城。需要补习的课程非常多!罕见地,马克发来了所有课件和课堂笔记,邮件末尾仅写了一句:
月底考核,尽量不要掉队!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苛责。
没想到的是,课件里有整整一个G旅游行业的法律法规、政策制度以及旅游保险内容。好在,自己缺席的这几周,涉及的是自己的拿手领域—死记硬背。既然如此,那就继续加油努力吧!
正在跟一项条文死磕之时,听从蒙菲的建议先理解再背诵,实在不行做实例题目后依然不得其法。
闭目养神之时不禁感慨了一句:人生苦短,何不及时行乐!
已经神经紧绷一个多月了。如今,是需要放松一下的时候了。
“盛放,京城有什么乱花迷人眼的地方吗?喝点?”
“你是任曼吗?请你从任曼的身体出来再跟我对话!”
“少废话!喝不喝?不喝我找别人。”
“给你一个小时打扮自己。要浓妆,尽量少穿,我在你家楼下接你!”
“很冷!”
“冷个屁!计时开始!”
盛放一边喝着酒一边嫌弃地看着坐在身边的人,白眼马上要翻到后脑勺了。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少穿点,你怎么不听呢?万一晚上有艳遇,去卫生间脱衣服都得脱半天!脱完衣服你手就已经软掉了呀!”
任曼看着盛放脱了羽绒服下面的抹胸长裙,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高领毛衣,更不用说皮裤之下的厚绒裤。虽说确实很热,但坚决要嘴硬到底。
“你也没跟我说这里这么热啊!拜托,我关节不好,不像你!我不热!”
“行吧,也还不错!起码是紧身的。曼曼你身材怎么保持的?你这小细腰禁不住使劲掐吧!”
盛放边说边打算上手摸上去,被一巴掌打了回去。
“黑色显瘦!话说这是什么地方?”看着舞池里摇曳生姿的年轻女孩们,又望向吧台清一色的女调酒师,“拉吧?”
“是的呀,我的曼曼!”
盛放把下巴放在了任曼的肩膀上,嘴唇慢慢靠近她的耳朵。
“为了你,特意找了一家京城里拉吧环境还不错的!气氛好,没有多余的事情,比较安全。你也记住这个地址,万一哪天想通了,要找女朋友呢?”
任曼起身端起桌子上的酒,重新坐回去之前拉开了和盛放的距离,把酒杯放到嘴边仰头一口气喝了下去,又把杯子放回原处。
“你是?”
盛放盯着杯口的口红印,心里暗暗庆幸:还好,听了要化浓妆的指示。
起身把两人的空酒杯满上,同时端起,把其中一杯放到了任曼眼前,倾身上去:“你不是?介意的话,我们换一家?”
“不用,挺好。安全!”
接过眼前的酒杯,轻轻晃动了几下,盯着旋转起了泡沫的液体重新放回了桌上。
“曼曼,别担心,咱俩肯定撞了,我不会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的。对我的戒备心不用如此明显又强烈,人家会伤心的!”
“盛放,对我有非分之想的人很多,可是我,不为所动!而且…”
任曼又伸手拿起刚刚放好的酒杯,在杯中气泡颓势渐显即将消失之际,碰上了另外一只酒杯。
“我,可盐可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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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放是推动故事情节发展的重要工具人!!!
我很喜欢她,读者朋友也要喜欢她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