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小树

作者:薯条三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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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再和你隔着六年的距离了


      窗帘没拉严,清晨的光像碎金似的漏进来,在地板上投出一道细长的光斑。

      林清弦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意识回笼的瞬间,不是窗外的鸟鸣,也不是鼻尖萦绕浅淡的香,而是身侧那片残留的温热。

      她侧过头视线落进一片柔软的被褥里,言思筝还睡得沉,呼吸均匀地拂在她的颈侧紧贴着她的皮肤。

      记忆像是被投入水中的墨迅速晕开,那些被酒精搅得支离破碎的片段,争先恐后地涌进脑海。

      是她攥着言思筝的衣角,带着酒意的委屈问她“小筝不要喜欢她好不好?”

      是言思筝俯身时眼底翻涌的几乎要将她溺毙的渴望。是沙发陷下去的弧度里,辗转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却又偏偏温柔得不像话;是她被打横抱起时,贴在言思筝心口,听见的那阵擂鼓似的心跳。

      最清晰的,是言思筝抵在她耳边的呢喃。

      一句又一句带着沙哑的哽咽,带着六年的隐忍,带着溢出来的爱意

      “好想你,姐姐。”

      “真的好想你。”

      那些话带着灼人的温度,让她连呼吸都觉得发紧。她甚至能想起自己是怎么在那句又一句的想念里溃不成军,怎么攥着言思筝的衬衫,将脸埋进她的肩窝,任由那些压抑了太久的情绪,随着眼泪一起洇湿了大片的布料。

      疯狂。

      是真的疯狂。

      她们做的也很疯狂,一次又一次攀上顶点又落下。

      是清醒时连对视都要斟酌三分的克制,却被一夜的酒意与悸动彻底点燃,烧成了燎原的火。

      林清弦她侧过头,目光落在言思筝的睡颜上。晨光勾勒着她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垂着投下一小片阴影,鼻尖小巧而挺拔,唇瓣微微抿着,还带着昨夜被吻过的红痕。

      这张脸她看了十二年,从哪时青涩懵懂带着婴儿肥少女,到如今眉眼间褪去稚气的模样。

      她的指尖微微蜷起,想去碰一碰言思筝的脸颊,却又在半空中停住,最后轻轻落回被子上,攥紧了柔软的被角。

      身侧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睫毛轻轻颤了颤,没有睁眼,只是下意识地往她身边蹭了蹭,手臂更紧地环住了她的腰,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含糊不清地呢喃:“再睡一会姐姐。”

      她看着阳光落了点细碎的金在她眼下的小痣上,不自觉眉眼弯起。

      昨夜的余温像一张柔软的网,将她整个人兜住。她忍不住往言思筝怀里缩了缩,鼻尖蹭过对方温热的锁骨,贪婪地汲取着这份暖意。

      这六年里她无数次在梦里描摹这样的场景,描摹这个拥抱的温度,描摹耳边低低的呢喃,可没有一次比此刻更真实。

      她在心里轻轻哄着自己,就一会。

      就再抱一会,等太阳再高一点,等窗外的鸟鸣再热闹一点,她就抽身,就回到那个泾渭分明的距离里去。

      言思筝的手臂还松松地圈着她的腰,掌心贴着她后腰的软肉,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道。

      她能听见对方平稳的呼吸,能感受到胸腔里传来的、和自己渐渐同频的心跳。

      倦意不知何时漫了上来,缠得人眼皮发沉。林清弦原本绷紧的脊背,一点点软了下去,脑袋往言思筝的肩窝又埋了埋,呼吸渐渐变得绵长。

      她终究还是没忍住,在这份偷来的暖意里沉沉睡了过去。睫毛垂着眼角还沾着一点未干的湿意,像舍不得醒的梦。

      等阳光爬过窗帘的褶皱,在被面上洇开一片毛茸茸的暖金。言思筝是被颈窝间轻轻的痒意弄醒的,林清弦的呼吸拂在她的锁骨上带着点温热的软。

      言思筝的意识混沌了几秒,才后知后觉地低头,撞进一片柔软的发顶和自己不着片屡的身体。

      怀里的人睡得很沉,脸颊贴着她的胸口,绵长的呼吸一起一伏,带着令人心安的频率。

      言思筝的呼吸猛地一滞,浑身的血液“轰”地一声往头顶涌。

      昨夜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撞进脑海。

      是林清弦带着酒意的委屈质问,是她主动勾住自己后颈的那个吻。是沙发上辗转的纠缠里攥着自己衣角的模样;是她将人抱上床时,林清弦软着声音在她耳边断断续续地哼唧;是她抵着对方的额头,一遍又一遍哑着嗓子说“好想你”,而林清弦没有推开,只是用吻来回应她的想念。

      那些疯狂又缱绻的克制了六年才敢宣之于口的片段,此刻像烧得滚烫的火星,一下下燎着她的神经。

      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从耳尖到脖颈,再蔓延到脸颊,连带着耳根都烫得惊人。她僵着身子不敢动,生怕惊扰了怀里的人,胸腔里的心跳快得像是要撞碎肋骨。

      余光瞥见两人交叠的手腕,林清弦的手指正松松地勾着她的小指,肌肤相贴的触感细腻又温热。

      言思筝视线又落回那张近在咫尺的睡颜上,看着看着,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却又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雀跃,羞得赶紧闭上眼睛。

      天知道她昨夜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小心翼翼地将人圈在怀里,生怕自己一个动作重了,就惊扰了这场偷来的美梦。

      怀里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往她怀里又蹭了蹭脑袋埋得更深了。

      言思筝的脸更红了,连带着耳尖都快要滴出血来。她轻轻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抬手,指尖悬在半空许久,才敢轻轻落在林清弦的发顶,动作温柔得像是在抚摸一件易碎的珍宝。

      阳光越升越高,将一室的缱绻,烘得愈发滚烫。

      林清弦的睫毛颤了颤,刚睁开眼就撞进言思筝的视线里。

      和方才那份带着雀跃的温柔不同,此刻的言思筝已经醒透了,手臂还松松地圈着她的腰,却挺直了脊背,眼神里没了半分缱绻的笑意,反倒带着一种近乎郑重的认真。

      她没有像往常那样凑过来蹭她的鼻尖,也没有低着嗓子说软话,只是微微收紧了手臂,让两人贴得更近一些,目光一寸寸扫过林清弦的眉眼,像是要把她此刻的模样刻进骨子里。

      空气里的暧昧还没散尽,却被她这副正儿八经的样子,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郑重。

      林清弦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刚想偏过头躲开,手腕就被言思筝轻轻攥住了。

      “醒了?”言思筝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小心翼翼的雀跃,“要不要再睡会儿?”

      林清弦的耳尖瞬间红透,不敢去看言思筝那双盛满笑意的眼睛,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几点了。”

      言思筝低笑一声,俯身凑过来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气息拂过她泛红的耳廓,带着清晰的缱绻:“还早。”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勾住林清弦的手指,十指相扣,声音放得更低,带着点委屈又带着点满足:“姐姐,昨天晚上的事不是酒后乱性吧?”说完目光紧紧锁着林清弦的眼睛,像是要透过那层薄薄的水汽,看清她心底最深处的想法。

      晨光漫过她的发顶,落下细碎的光斑,她的脸还带着未褪的红,眼神却亮得惊人,像是藏着一片永不熄灭的星子。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言思筝的声音放柔了些,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但我想告诉你,我不是小孩子了。”

      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林清弦腕间的皮肤,动作温柔“昨天晚上说的话都是真的。”

      “林清弦,”言思筝微微俯身,鼻尖几乎要碰到她,呼吸交缠在一起,“我不想再和你隔着六年的距离了。”

      林清弦呼吸加重了一些,只是看着她却没说话,而言思筝也不着急她的回答,只是下了床。

      林清弦的目光落在言思筝弯着的背上,看着她伸手去捡散落在地毯上的衬衫,她才轻轻开口,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衣柜里有干净的衣服。”

      言思筝的动作猛地一顿,像是没反应过来,僵在原地好几秒才缓缓直起身。目光落在林清弦脸上,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怔忪又飞快地移开,落在卧室角落那扇半开的衣柜门上。

      她走到衣柜前拉开门,最里面挂着几间大号衬衣,和林清弦的衣服挨在一起就更为明显,这些不是林清弦的码数但却在她的衣柜里面。

      言思筝拿起一件衬衣应道:“麻烦姐姐了。”

      布料贴着掌心,她背对着床动作有些局促地套上衣服,衬衫的扣子一颗一颗扣到最上面,连带着脖颈都绷得有些紧。直到穿好裤子,她才转过身目光又落回林清弦身上,声音放得轻:“那我去买早餐,你再睡会儿,想吃什么?”
      林清弦听见问话缓缓开口:“都可以。”

      言思筝“嗯”了一声,没再多问。

      她走到沙发看着散落一地的毯子和两个人的外套,红着脸走过去,简单收拾了就去玄关处弯腰换鞋,换好鞋,她又顿了顿,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卧室的门虚掩着,能看见床上隆起的一小片轮廓,林清弦似乎翻了个身,侧脸对着门的方向,发丝凌乱地贴在颊边。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才轻轻带上玄关的门。

      “咔哒”一声轻响,是门锁扣合的声音。

      屋里瞬间静了下来。

      林清弦听见那声响,才缓缓转过头看向那扇紧闭的门。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斑,光斑里浮着细小的尘埃,慢悠悠地转着圈。她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身旁那片已经凉下去的被褥,昨夜残留的温度像是还凝在指尖。

      外面传来的车声由近及远,渐渐听不清了。

      林清弦撑起身子靠在床头,目光落在衣柜那扇半开的门上。言思筝刚才穿走的那件衬衫,拿的是衣柜最里面的,她盯着那扇门看了很久才缓缓起身。

      其实她自己也不清楚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但自从和言思筝分开以后,衣柜总会放上几件她的码数,就好像两个人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

      放在最里面,就像她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一样,只有进到她的房间,她的领地,打开她最隐私的空间才能知道,只是她没想到有一天言思筝会穿走属于她的这件衣服。

      路边早餐铺的热气扑在言思筝的脸颊上。

      她的脚步轻快得不像话,手里拎着的保温袋还冒着热气,里面是林清弦爱喝的青菜山药瘦肉粥,还有一屉刚蒸好的小笼包。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的树荫里,不过五分钟的路程,她却像是踩在棉花上,指尖都透着雀跃的暖意。

      直到站在那扇熟悉的公寓门前,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把手,言思筝才猛地僵住。

      钥匙。

      她没有钥匙。

      言思筝握着保温袋的手指微微收紧,袋口的热气氤氲在她的手背上,烫得她有些心慌。

      要不要打电话?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按了下去。

      她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林清弦如果睡着了现在打电话会不会不好?

      言思筝咬了咬下唇,转身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阳光映着她手里的保温袋。她能听见里面的粥还在微微晃荡,包子的香气顺着袋口钻出来,勾得她有些心痒。

      再等等?

      她抱着这样的念头,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风从外面灌进来,吹得她脖子发凉,她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可等了约莫两分钟,想到手里的早餐,保温袋的热气渐渐弱了下去,言思筝看着那扇门,心里的犹豫像藤蔓一样疯长。

      打吧,不过是开个门而已。

      可手指悬在手机屏幕上,却迟迟不敢按下那个熟悉的号码。

      言思筝叹了口气干脆蹲下身,将保温袋放在脚边。她抱着膝盖,仰头望着楼道里斑驳的天花板,“咔哒”一声轻响,猝不及防地撞进此刻的寂静里。

      她猛地抬头,防盗门上的猫眼暗了暗,紧接着,那扇她方才对着发了半天怔的门,就被从里面轻轻拉开了一条缝。

      林清弦站在门后,身上穿着件宽松的丝绸睡袍,乌黑的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颈侧,衬得脸色愈发白皙。

      阳光从她身后的客厅漫出来,在她周身镀了一层柔软的金边,连带着睡袍下摆垂落的弧度都显得格外慵懒。她目光落在言思筝蹲在地上的模样上,声音淡而软:“外面冷赶紧进来,小筝。”

      言思筝的脸“腾”地一下就红透了。

      她像是被抓包的小孩,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站起来,膝盖因为蹲得太久,传来一阵轻微的酸麻。她慌忙拎起脚边的保温袋,手指都有些发颤,甚至不敢抬头去看林清弦的眼睛,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哦”,低着头,局促地从门缝里挤了进去。

      她换鞋的动作都带着点慌乱,皮鞋磕在鞋架上,发出一声轻响,惹得她耳根更烫。

      林清弦已经转身走进了客厅没再看她,只是抬手将客厅的窗帘又拉开了一些。

      阳光瞬间涌了进来,铺满了整个客厅的地板。

      言思筝定了定神拎着保温袋走到餐桌旁,小心翼翼地将袋子放在桌上。她蹲下身将里面的东西一样样取出来,她摆得格外仔细,粥碗放在最中间,包子摆在左边,豆浆放在右边,连筷子都摆得整整齐齐。

      做完这一切她才直起身,转头看向站在窗边的林清弦。对方正背对着她,望着窗外的香樟树,光落在她的发顶,勾勒出纤细的脖颈线。

      言思筝的心跳又快了几分,她攥了攥手心,轻声道:“早餐…摆好了。”

      林清弦赤着脚踩在微凉的地毯上,弯腰将散落的衣物一件件捡起来,指尖触到那些布料时,昨夜的温度似乎又漫了上来。她将衣服塞进滚筒洗衣机,按下启动键的瞬间,机器发出轻微的嗡鸣,搅碎了屋里的寂静。

      她没回卧室只是裹了件薄毯窝在沙发上,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出一道细长的光斑,她盯着那片光,脑子里全是言思筝方才说的话。

      “我不是小孩了”“昨天晚上说的话都是真的”“我不想再和你隔着六年的距离了”,那些字句像带着温度的针,一下下扎在她的心上,疼得发酸却又泛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乱。

      她抬手按了按心口,那里跳得飞快,连带着呼吸都乱了几分,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传来隐约的脚步声。

      林清弦的耳朵动了动。

      可预想中的敲门声迟迟没有响起。

      她眉峰微挑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伸手摸过放在茶几上的手机。解锁屏幕点开监控软件,公寓门外的画面瞬间跳了出来。

      镜头里的言思筝,正拎着鼓鼓囊囊的保温袋,站在防盗门前。她低头在兜里翻找了半天,最后掏出手机,手指悬在屏幕上,却迟迟没有按下。

      林清弦看着监控里的人,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只见言思筝一会儿低头盯着手机屏幕,眉头皱得紧紧的,像是在纠结什么天大的事;一会儿又抬头望了望紧闭的门,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嘴角却偷偷往上扬了扬;没过多久,她干脆抱着保温袋,蹲在了墙角脑袋埋在膝盖里,只露出一截泛红的耳廓,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

      监控里的人影,一会儿蹲一会儿站,一会儿挠头一会儿叹气,那些细微笨拙的小动作,全被镜头收了进去。

      林清弦看着看着,先前压在心底的那些犹豫、忐忑、不知所措,像是被一阵温柔的风吹散了。她将手机搁在膝头,起身走到玄关,手指搭在门把手上轻轻一转。

      “咔哒”一声轻响。

      门外的人猛地抬头,撞进她带着笑意的目光里,就和此刻有些正襟危坐般盯着自己的人重叠。

      小筝还是那么可爱。

      林清弦用勺子轻轻搅着碗里的粥,葱白的指尖搭在手机边缘,等言思筝咬下最后一口包子,才将手机往对面推了推,屏幕恰好停在汽车导购的界面上。

      “看看,喜欢哪辆,小筝?”她的声音很淡,尾音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柔和,目光落在言思筝微怔的脸上没再移开。

      言思筝咬着包子的动作顿住,视线落在亮着的屏幕上。

      界面里铺着好几张车型图,第一辆是银灰色的轿跑,流畅的腰线顺着屏幕边缘延伸,轮毂的设计凌厉又张扬,配图文案写着“百公里加速4.2秒”;往下划是辆奶白色的SUV,车身高挑,后备箱的空间格外宽敞,照片里还贴心地放了个婴儿车做对比,标注着“超大储物空间,适合家庭出行”;再往下翻,是辆超级夸张的超跑,就连标语的攻击性十足“是速度与梦想的化身,极致性能的巅峰佳作”。

      言思筝的目光跟着她的指尖转了一圈,耳尖不知不觉又红了。她放下手里的筷子,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却没敢碰,只是抬头看向林清弦,眼底带着点茫然的雀跃:“你……你问这个做什么?”

      林清弦收回手,端起手边的豆浆抿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她才慢悠悠地开口,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有辆车出门方便。”而后抬眼看向言思筝:“当姐姐送你的礼物。”

      言思筝握着筷子的手猛地一顿,像是被烫到似的往后缩了缩,耳尖瞬间漫上一层薄红。她慌忙摇头,声音都带着点急慌慌的调子:“不用,家里有车,而且我平时也不怎么出门。”

      林清弦看着她这副急于撇清的模样开口“慢点喝,那是言叔叔的车,小筝现在是大人了,应该得有自己的代步工具。”

      她慢悠悠的搅动着碗里的粥,但接下来说出口的话让言思筝差点呛粥。

      “还是说小筝想以后接姐姐,都借朋友的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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