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二病失败套路

　　“四组五发，只取两组最高分。20发试射全部命中，这个记录迄今为止只有你们的一位前辈做到过。”
　　“不过，那家伙已经退出警视厅了。”
　　“名字？毛利小五郎。现在是个没名气的侦探。”
　　“看你的习惯，已经学过射击，对其他人而言是天赋测试，对你来说只是练习吧。”
　　“能打破纪录吗？佐藤。”

　　虽然这样说，鲛崎岛治对于“打破纪录”其实没有什么期待，对于一份完美的记录而言，最好的结果也只是追平。
　　不过……

　　他抱臂看着侧方的青年射击。
　　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因为他的关注，已经完成射击测试，在助教处完成登记回收的学生也跟着过来看热闹。
　　佐藤面对十几双眼睛的注视，不受任何影响，只是专注地盯着靶子，单手抬枪，彭彭的响声接连响起。
　　白雾飘逸散去，靶上红心处，只有孤零零一个弹孔。

　　“诶，十环!”
　　“等等、全都在一个位置啊!”
　　“下一组，下一组也试试看!”
　　“再来一组，班长!”
　　鲛崎岛治任由他们吵闹起哄，不作任何约束，心中思索。
　　想以这种方式超越纪录……倒是个好办法。

　　如果只是试射全中，没什么大不了，对于不是第一次摸/枪的人来说，这种固定靶没有难度。
　　不过最后能够全部打在一个位置的话……这种精准度就有些意思了。
　　能做到吗？

　　弹巢左开，被迅速装填子弹。佐藤再次举枪，依然干脆利落，五发连射。
　　第二组，依然在同一弹孔。

　　原本还在起哄的学生现在大多张着嘴不说话，连拿着网兜回收弹壳中的助教也忍不住用余光看过来。
　　慢半拍地，才有人喃喃。
　　“不是吧……”

　　四组测试，直到20发子弹全部打完，属于“佐藤束明”的靶子依然只有一枚弹孔。
　　——甚至连偏移相连都没有，只是微微扩大，忽略边缘的溅射白痕，几乎就是一个圆。

　　佐藤摘下耳罩，向后侧身，看向鲛崎岛治，平静陈述，“现在纪录刷新了。”

　　鲛崎岛治微微点头，看不出情绪如何，“不错。”
　　比起见惯风浪的前任管理官，这些警校学生反应就大多了，围着班长惊叹，还有跑到靶子边摸来摸去的。

　　他们都是第一次碰枪，即使正式测试前接受了一个多小时的教导，打出的效果依然惨不忍睹。
　　即使这种手/枪因为子弹口径小，后座力不高，但二十米的距离、不大的靶子，70分的及格标准，对于初学者而言还是相对严苛。

　　“还好只是测试而已，真的作为考核计分我会超级难过。”
　　“不过班长，”山本捅了捅身侧青年的手臂，“下次射击课教教我们吧。”

　　“可以吗？”伊藤郑重地鞠躬，指着自己的脑袋，“请这样用手把经验值传到我的脑袋。”
　　“伊藤，不要说这些话啦，班长听不懂的……”
　　山本一直认为佐藤班长这种高冷型池面，现充概率为100%，应该对宅宅的世界一无所知。

　　然而，这位入学以来，在课程中一直表现得沉稳冷峻的班长原地顿住，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迷茫，反而自然地把手放在伊藤头上。
　　随后，他闭上双目。
　　山本:“？”
　　等、等等，这个架势，莫非是要……？

　　佐藤低声吟唱。
　　“手/枪之神高桥朔吾，人间代理佐藤束明在此向您许愿，请把天赋与经验赐予这位忠诚的信徒，伊藤耀司先生。”
　　语罢睁眼，敲了敲伊藤的脑袋，他威严宣告，“神已应许!经验值+5!”

　　伊藤似乎感受到了体内的力量，扬起脖颈，喟叹一声。
　　他原地转圈起跳，落地朝四周看热闹的同期们wink，“我升到两级了!”

　　“真有效吗？”
　　“+5的话下次能多考十分吗？班长，给我也加点经验。”
　　“我也要我也要!”
　　这些年轻爱玩的家伙嘻嘻哈哈的，竟然在佐藤前方排成一队，挨个鞠躬，被敲头后模仿伊藤的动作，跳起来高呼自己升级了。

　　山本瞳孔地震。
　　班长，你这种横看竖看都是现充的家伙，中二起来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这合理吗？!
　　他大为困惑，并且马上加入了队伍。

　　远处，是整齐列队，准备进入场馆开启第一次测试的鬼冢班。
　　正在和鬼冢八藏炫耀学生成绩的鲛崎岛治，听着后方不断传来，一声更比一声浮夸的“我升级了!”“lv.2形态，堂堂登场!”“啊，手/枪之神的人间代理，请给我也赐福吧”，脸上从容的微笑逐渐消失。

　　“你们的班长确实厉害，”鬼冢八藏点头认可，重复他的话，“不仅20发试射全中，都打入同一弹孔，还能把射击经验用手打进别人的脑袋。”
　　鲛崎岛治:“……”

　　他黑着脸走了，走之前不忘吼一声，把这些得意忘形到进行古怪仪式的学生都拎走。

　　不过，在他们班的背影消失后，鬼冢八藏淡定的表情也随之消失。
　　“都听到了吗？”他沉着脸巡视本班学生，目光在降谷零、伊达航这两个得意门生身上停留，“鲛崎班的表现可是相当优异啊……甚至有人打破了纪录。”
　　“等会——你们的表现，最好不要让我失望!”

　　“是!”
　　在齐刷刷的应答中，有人的语气相当认真。

　　次日中午。
　　我端着盘子，一个滑铲抢占了景光旁边的位置，降谷只能被迫坐在我旁边。
　　“我都听说了。”
　　诸伏景光还没说话，对面的松田阵平已经开口，“什么？”

　　“我听说，你们班苦教官久矣，所以联合班长，先用钓鱼线偷袭把鬼冢教官吊了起来。”
　　伊达航:“啊？”
　　他怎么会偷袭教官!

　　“鬼冢教官当然是想要挣扎，但就在这时，松田和萩原一人一个，将手/枪拆成了脚铐，牢牢地锁住了鬼冢教官的腿。”
　　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
　　什么手/枪能改成脚铐啊!

　　“这时，景光心中邪恶的念头顿起，他举枪朝无助的鬼冢教官邪笑，说，鬼冢八藏，你也有今天!”
　　诸伏景光:“咳咳，咳。”
　　他的形象现在也太崩坏了吧!

　　“鬼冢教官眼含泪花，说，不要啊，求求你们放过我。景光笑着说，好啊，放过你，在他期待的目光中，把枪丢给了降谷，降谷捡起枪，邪笑着说，他放过你，我可没有，鬼冢，现在轮到我了。”
　　“说罢，他开了一枪，鬼冢教官绝望地闭上眼睛，却发现，这把枪里开出的是火红的玫瑰。在他愣神时，降谷温柔地把他放了下来，说，傻瓜，我怎么舍得伤害你。”

　　降谷零:“……”
　　诸伏景光现在觉得，和零比起来，他的形象甚至还算不错。

　　“束明，这种……离谱的谣言，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我听我们班伊藤说的。”我说，“难道不是真的吗？”

　　“想想也知道不是吧!”降谷零爽朗微笑，拉扯我的脸，“你这家伙，又开始一脸无辜地戏弄别人了。”
　　“降谷，我必须提醒你，我现在已经没有婴儿肥了。”
　　这种情况，与其说是捏，更像是在摸我的脸吧。
　　“是吗？没关系，我帮你扯出来吧，还是以前那样更可爱呢。”

　　……降谷也有这个习惯啊。
　　萩原研二眨眨眼。
　　啊，还以为只有他觉得那样做很有趣呢……
　　所以这难道算“雷”的共通之处？这就是雷的外形设计选择降谷的原因吗？

　　“不过，突然发现，佐藤只和诸伏互相称呼名字啊。”
　　他们五个之间认识不久，互道姓氏并不奇怪，但和佐藤不是很早就成为朋友了吗？

　　萩原研二自然地转移话题，对面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打闹的动作停止。

　　伊达航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样，对我一直是叫班长，不过我也只是叫佐藤的姓氏。”
　　那三个人明明一起长大，结果其中一个已经直呼名字，另一个还像其他人一样被叫着姓氏。
　　唔，降谷不会有意见吗？
　　佐藤和松田明明交往过，但也，不，分手后稍微疏远了距离，似乎也很正常。

　　我:“班长，其实……所有人都叫你班长啊!”
　　伊达航恍然:“还真是!”

　　不过不论高中还是现在，他都没有主动竞选过班长。
　　只是每次新进入班级时，总是会很快被指定，连他自己也疑惑。
　　难道……长得高容易被看见？

　　“会不会和名字有关系？”伊达航分析，“你的姓名里有两个‘sato’呢，即使喊的是昵称‘束’，听起来也会以为是在叫佐藤吧。”

　　确实，即使有人偷偷在喊昵称，我也不知道……除非像梅子一样叫我小明。
　　“虽然觉得姓氏喊起来更顺口，但我也试着喊过名字，”我说，“比如说阵平。”
　　视线顿时集中到了一个人身上。
　　松田阵平:“哦，什么时候喊过？梦里吗？”

　　“就是我们刚见面的时候。”我说。
　　“萩原当时是这么喊的，我不知道你的全名叫什么，也跟着喊。不过那时你很抗拒被称呼名字，所以一直是‘松田’了。”
　　“因为还是陌生人，谁都会拒绝的吧。”松田阵平顿了顿，“你现在要这么叫也无所谓。”

　　伊达航欲言又止。
　　所以你们俩交往的时候也喊对方姓氏吗，分手这么久，居然现在才开始喊名字。
　　看这个趋势，难道要……旧情复燃？

　　“还是松田比较顺口，”我摇摇头，“最重要的是听起来和‘马自达’一样。”
　　和我黑车组织首领这个身份非常匹配，每次喊松田都感觉在叫下属，非常nice。
　　“这算什么理由。”
　　松田低声说完这句，没再开口，低头扒拉着米饭。

　　伊达航再次欲言又止。
　　他不好对别人的感情指手画脚，只能把目光投向松田旁边的萩原，希望他能出来缓和一下现在微妙的气氛。

　　现在唯一能指望的也只有他了。
　　不知道为什么，松田一开口，降谷和诸伏就不说话了，低头用餐，似乎心无旁骛。

　　伊达航一直关注着几人，他确信松田和降谷的矛盾，在打过架以后反而缓和不少。
　　两人各自的幼驯染萩原和诸伏，待人接物都很成熟，有意无意地在其中调和，关系逐渐转良。
　　现在……唉，可能今天的饭非常合他们两的口味吧。

　　萩原研二不负所望，笑眯眯地撑着脸开口，打破沉默。
　　“其实也没必要在别人面前喊我‘萩原’啦，直接喊ogi，大家也知道是谁，毕竟已经交换过联系方式了。”

　　他的账号名叫[不是ogi]，高中起就没有换过。为了方便交流，有松田以外的人在场时，我还是叫他萩原。
　　既然都这么说了，果然还是换成习惯的叫法!

　　“早说啊，ogi，一直叫萩原我也很不适应。”
　　“也是最近才加上的。”萩原说，“那我直接叫束明咯。”
　　虽然私底下会叫哥哥，但他的脸皮还没有厚到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若无其事地喊出来。
　　“随你。”

　　“啊。”
　　我看向另一边，“班长，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

　　伊达航悄悄擦去额头的汗水。
　　萩原，你的确打破沉默了，但这个方式……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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