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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古奈良时期】
那年的冬天远比往年要来得更早,一夜的大雪纷飞将寺庙的屋檐覆上了一层银霜,披着厚重僧袍的和尚一早便起床扫起了山门的积雪,然而雪花纷扬,他清扫过的山道上很快又重新落下了一层薄薄的雪粒。
和尚认认真真的进行着扫雪的工作,哪怕是收效甚微也并没有丝毫抱怨,寺庙地势偏僻,平时天气好时还是会有不少香客前来供奉香火的,而此时大雪封山,今日怕是不会再有生人前往了。
不断飘下的积雪压弯了松柏的枝头,正一点点的往下渗着雪粒子,其中有几片雪花顺势飘到了和尚未被围巾包紧的脖子里,凉的他抖了个激灵,但也就是这么不经意的回神,让他看到了山间大门处一片黑压压的人影,在大雪弥漫中若隐若现。
是有香客来访了?和尚不敢怠慢,放下扫帚后匆匆的迎了上去。
“住持大人,这些是延历寺送来的《无量寿经》,上面的批注还需要您过目。”小沙弥将一卷佛经送到了正在佛前打坐的僧人面前,“好,放在那里吧。”
“是的住持大人,那弥兰就先退下了。”
“去吧。”
小沙弥恭恭敬敬的退出了佛堂,等到整个人都离开室内后才恢复了这个年纪应该有的童趣天真,蹦蹦跳跳的往饭堂跑去了。
佛堂内仍在打坐的僧人从蒲团上站起了身,回首将小沙弥送过来的佛经取了过来,他虽然被换做住持,本身的年纪却并不像这个称谓所代表的老态龙钟,相反还年轻了不少——约莫三十岁上下的年纪,气质也颇为独特,已然早早有了稳健的气场,甚至眼神里却带着远超他这个年纪所拥有的阅历中不存在的睿智。
“住持大人!住持大人!”
室内的平和并没有维系太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扰乱了香炉顶燃起的青烟,年轻住持将佛经放下,起身往门口走去,“发生何事了,缘邺?”
那跑来的和尚气喘吁吁,许是跑的匆忙,在大雪纷飞的严寒节气甚至出了一脑门的细汗,将围在脖子上的围巾都带上了些微汗湿的痕迹,他也正是先前在门前扫雪的那个当值和尚。
“住持大人,有贵客来访。”缘邺喘了口粗气,“是……王室那边派来的人。”
住持了然,不过王室出现在这里其实也并不是太过稀奇的事情,毕竟招提寺本就是皇家寺庙,职责就是为了皇室的兴衰而做祈福,所以他吩咐缘邺让僧人们照常去做早课,把客人们先安排妥当,自己则整理仪容准备会客。
半刻钟后,换好袈裟的住持领着两个僧人来到了会客堂,一早便上山的客人们已经在此等候着了,双方寒暄一番便双双入座。
一杯清茶下肚,茶叶的芬芳苦冽在唇齿间蔓延开来,泡茶的水则是用收集好的雪水煮开的,自带一丝白水所不含有的甘甜,然而与茶水留香的滋味不同的是,屋里众人所谈论的话题则要深沉许多。
“两面宿傩最近实在是越来越猖狂了,不仅民间,就连王室中也是流言四起,实在是人心惶惶。”来人是朝廷大臣的一员,此时正愤愤不平道。
住持闻言静静沉思,这次王室所派来的人都是朝中重臣,虽说只是例行的公事,但也不难从他们面上的急切看得出如今世道的安危,招提寺一向避世,住持也是鲜少能得到外界的消息,却没想到竟已然乱成了这个样子。
“咳咳,不要再说了。”那义愤填膺的大臣被身边的同僚干咳两声制止了抱怨,两人眼神交换,最后忌惮的望向了人群中的一角,便不再吱声了。
住持仿佛并没有看到他们的这些私下小动作,公事公办的将本月的供香递给了随行的皇家侍从们,也算是完成了一行人本次来的目的。
不多一会儿,代表王室前往的众人们心照不宣的均起身离开了,只留下角落里那个一直没有出声的人仍跪坐在原地,住持心如明镜,自然也是一早就注意到了这不寻常的人物。
“其他人已移步至偏堂等候,贵客如有要事,现在可以和源信细谈了。”
住持,即源信和尚出声向角落里那人唤道,而那人闻言也没再拖沓,从蒲团上站起身后便缓步走到了源信的面前,重新跪坐下来。
源信得以细细端详起对面之人的容貌——然而一道白绫却束在了他的双眸之上,将大半的面容都遮挡其中,束起的绫布将他的白发也一并拢起,入目的唯有挺拔俊秀的鼻梁之下,一张温润且极淡的薄唇。
除了他那引人入胜的容貌,来人那难以忽视的极强咒力场压才是最令源信感到暗暗心惊的事实,拜那个半道跑路的师弟阿偈的福,源信从小就已经习惯了咒力怪物的存在,而眼前这个素为谋生的陌生人,竟久违的给了他曾经和阿偈相处时才能感受到的压迫感。
那么事实其实也就摆在眼前了,即使源信并不怎么过问朝堂之事,也不可能没听过这位在整个奈良咒术界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阴阳师之名——
“原来是五条大人到访,可是有何要事吩咐?”
“源信大师。”
对面那白发的男子正是咒术大家五条门的家主,拥有着可不借助任何咒具就能获取敌方全部信息含量的六眼,是当今世上最为强悍、也是诅咒方最忌惮的大阴阳师,五条澈。
在听到对方唤出自己的名讳之后,源信下意识的抬起头,却在下一秒就因为对方新的发言而僵住了身形。
“招提寺作为皇家寺院,尔又身为寺庙住持……竟犯下窝藏诅咒师祸害朝廷的大罪,源信大师可要辩解吗?”
源信此时不说错愕不是真的,他常年在寺中清修,追随的僧人也早都是远离红尘之人,怎么可能会有五条澈口中的诅咒师,他略略沉吟片刻,才从容的开口,“大人言重了,招提寺一向不问世事,僧人们也全部在籍,又怎会有诅咒师的存在。”
“哼。”
五条澈也没有再继续逼问,他并没有在意自己的无端指控是否会给源信及招提寺带来无妄之灾,就好像是随口说了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只是那空气中仍没有减弱半分的压迫感,证明了他并没有打消疑虑。
“大人确实无需质疑,招提寺侍奉的乃是天照大神,太阳的光芒普渡万里,又岂是诅咒师可以藏匿的。”源信将五条澈面前的清茶斟满,和他聊起了神位的话题,“如今鬼怪两面宿傩作祟,真是苦了天下众生一同跟着遭罪。”
“依照大师所言,如今危难当头,为何不见天照大神显灵将鬼怪击杀?也好不负祂大慈大悲度化众生的形象。”五条澈的话语里分明带着对神明的质疑,源信则微微一笑,抛出了一句晦涩难懂的禅语,“镜花水月一梦缘,若是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神早就不是我们普通人可以崇尚的存在了。”
“唯有真正的愿望,向神明大人许下真正的愿望,才是终结一切的唯一途径。”
“真正的愿望?”
源信但笑不语。
“……只是先前大人曾经说过的,怎么会把我们寺庙和诅咒师混在一起?”
“味道。”
“?”
“……那家伙身上有檀香的味道,我都闻遍了,只有你们招提寺特产的银杏小香叶制成的香才是那个味道……”(咬牙切齿)
已经亲密到能闻到身上的味道……??
源信拿着杯子的右手可疑的抖了抖,然而面上却未显丝毫的纰漏,“……小香叶虽是招提寺后山的特产,但也并不是唯有本寺才可以使用的,寻常香客若是想请香外出供奉,僧人们也不会加以制止,那人……许是有接触过在外的香火所沾上的气味吧。”
五条澈并没有对源信的话作何反应,他抿着唇,不怒自威的气场令源信产生了被某种未知的神秘危险源所盯上的不适感。
而源信也是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他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嚣张师弟阿偈在出走后,究竟是给自己连带着整个寺庙惹下了多大的风流债。
【现代禅院本家】
目送着玉犬将禅院姐妹俩驮走送去治疗后,夏油杰和伏黑惠继续深入禅院大宅,而夏油杰是打破了禅院家布在空中的结界强行闯入的,所以此时大宅里正乱成一团,武士们四处搜寻着闯入者的踪迹,结果都被夏油杰放出来的咒灵给绕的团团转。
“夏油前辈,你刚才所说的要找禅院家干部的意思是?”伏黑惠跟着夏油杰的身后走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没忍住询问起对方前来禅院家的目的。
“嗯……简单来说,就是我需要找一个他们家说得上话的管事,家主还是长老什么的都无所谓,然后询问出禅院家所保管的秘籍内容,里面或许有记载着如何将悟从狱门僵里放出来的方法。”
“但就算真的有这种东西,禅院家的人会拱手相送吗?”毕竟御三门私底下可早就斗得不可开交,伏黑惠这些年是由五条悟抚养长大的,也完全知晓高层以及其他两大家对他的态度。
“那就不是小朋友需要担心的问题了,我的目的是知晓秘籍的内容,具体要怎么从他们嘴里撬出来~这点不重要啦。”夏油杰眯起一边的眼睛,然后冲着伏黑惠神秘兮兮的摇了摇手指。
于是伏黑惠立刻就想起了这人和五条老师一样都是属于不可靠甚至精神偏不大正常的那类型大人。
别说此时已经身在禅院家的本部了,他们家所守护的秘籍更是近在咫尺,岂有不去争取的道理,夏油杰先前刚从涉谷撤出来,还没回薨星宫的时候曾经也琢磨了很久,尤其是在堆满了从教徒们那里搜刮到的稀奇古怪的咒具却仍一无所获之际,他想到了那唯二可以解除狱门僵封印的咒具,天逆鉾是彻底的被毁了,而黑绳那边好歹制作源头还没断,他也试着和米格尔打商量。
米格尔先前被五条悟送出国和乙骨忧太一起修行了一段时间,眼下刚回日本不久就收到了夏油杰死而复生的惊天秘闻,不等他接受这个魔化的事实,对方居然又和他打起商量试图询问黑绳能不能量产。
“是担心五条悟没有克制方法了是吗?放心吧夏油,你都已经把他封到那个黑盒子里面了,他决定不可能再出来啦!”米格尔刚从国外回来因此还不知道这段时间夏油杰和五条悟的爱恨情仇,现在权当是对方担心自己没了后路,赶紧拍着胸脯子保证,但夏油杰好像还是顾虑重重,否则也不会脸都跟着黑了起来。
“肯定出不来,我给你打包票!等死吧!”
“……你开个价,要多少钱才能让你们村的人再赶制一条出来?”
“哎呀这没有这个必要啦,我知道你为人谨慎,哪怕把人锁起来了还想着再补一刀……”
“不是,我是要用黑绳开狱门僵,我要把悟放出来。”
“啊??”
米格尔未曾料到原来自己连带着全村人都成了这俩囚禁play道具的产出者一环,不由得好半天惊得嘴都没合拢。
当然最终也是没谈成,在夏油杰满怀期待的眼神憧憬下米格尔果然爽快,答应再发动村里老小给他再搓一条绳子出来,你瞅瞅咱俩这什么关系,不就是区区一根绳子吗?放心也就再等个50年我铁定给你搓一条乌黑溜长的!
50年?!
于是后面的对话并没有得以继续,好在夏油杰后面从天元这边得到了从御三门保管的秘籍里寻找线索,否则指不定他还要再怎么去折腾米格尔和他的全村人,时间线回到眼下,夏油杰和伏黑惠在禅院家里兜兜转转,最后来到了一处气势恢弘的和屋前。
夏油杰抬头看了看和屋的门匾,看规格应该是个有身份的干部居所,然而不等他和伏黑惠有所动作,一道黑影突然从长廊的尽头杀出,举刀直指夏油杰的项上人头而来。
伏黑惠立刻比划手影准备召唤式神,而另一道影子却比他的反应更快,就在那人将武士刀高高举过头顶之际,那窜过去的影子已经先一步闪现到了他的面前,曲起二指戳向了他的面门方位,手指与面目的距离甚至不足一厘米。
禅院扇因惊恐而瞪大的眸子里映出了那眨眼间就闪现到自己面前的男子身影,一头灰蓝色的长发下是一双异色的瞳孔,脸上崎岖的缝合线则凸显了他非人的身份。
“呐你这个家伙,想跟我比偷袭的速度吗?”
禅院扇恢复神智后不由得羞恼万分,想都没想就要挥开那人伸到自己面前的手,然而在肌肤接触的上一秒,那奇怪的男人居然又开口了,“我奉劝你还是不要碰到我哦,不然会发生很有趣的事情耶。”
“你……你这混蛋在说什么!”
“回来。”
沉默了许久的夏油杰开口将真人叫了过来,真人嘻嘻的笑着,转身乖乖的走到了夏油杰的身边,“我们过来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拜访一下你们的家主。”
夏油杰说的已经很客气了,当然他的语言委婉与实际上把人家屋顶都给砸漏的行动可是有着鲜明对比,而禅院扇当然也没有领他的情,“呸,少在那巧言令色!今天是我禅院扇事成的大日子,绝不允许你们这些宵小前来破坏!”
“受死吧!”
禅院扇一直都在觊觎家主的位置,如今禅院家正是多事之秋,他已经做好了今天就去夺位的准备,甚至不惜亲自谋害了亲生女儿们,之前夏油杰和伏黑惠从火海中救出的真依和真希,她们此时的惨状正是他亲手造成的。
眼前癫狂的男人已经丧失了一切理智,夏油杰见他听不进去自己在说什么也就没有废话,直接一记手刀给人砍晕了过去,围观的伏黑惠看着禅院扇脖子都被砍变形了的下场也不由得自己也跟着脖子痛。
“咳咳……外面的人,你们都进来吧。”
就当禅院扇被劈晕之后,和屋里突然又传出一道男人浑厚的声音,夏油杰领着伏黑惠走了进去,只看的内室的榻榻米上正铺着被褥,此时一个年纪不算太轻的男人正躺在上面养伤。
那人正是先前在涉谷战役中受了重伤的禅院现任家主,禅院直毘人。
他转过脸看向走近的夏油杰和伏黑惠,眼神中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夏油杰,怎么你把五条悟封印后,下一个目标就是挨个击破御三门是吗?”
那他的野心应该还没那么大,夏油杰耸了耸肩,既然禅院家的家主就在眼前那么一切就好说了,“那种事情我才没有兴趣,但是能这么简单就能见到你还挺让我意外的,你的护院都哪儿去了?”
禅院直毘人自嘲的冷哼出声,禅院家多为吸收不同的势力为之效力,本家的族人更是勾心斗角,怕是一堆的家伙都在排着队的等他去死,再为了家主的位置争个头破血流,他此时正在养伤,没人保护就算了,别再有有心之人趁乱来砍他一刀都算谢天谢地了。
“少绕弯子了,你来我禅院家是要做什么?不妨和老夫直说。”
夏油杰等的就是他的这句话,“行,我就坦白的说了,来你们这儿确实有个不情之请。我想借你们家的秘籍看看。”
禅院直毘人倒是被夏油杰的直言不讳给惊到了,毕竟他怎么想都不会料到对方会提出这种厚颜无耻的需求,而现在更让他疑惑的是对方怎么会把念头惦记到禅院本家代代守护的秘籍身上。
“……你的野心倒是不小,还说目标不是攻破御三门,居然都堂而皇之的要来抢夺我们的秘辛了,贼子之心实在是昭然若揭。”
禅院直毘人越想越气,简直要从病床上跳起来指着夏油杰的鼻子骂,如今禅院家内忧外患五毒俱全,连夏油杰这种诅咒师都来惦记着分食一杯羹了。
“别那么小气嘛,我真的是诚心诚意的想要拜读一下贵府的秘籍内容,没有其他半点不轨的想法!”
“诚心诚意,除此之外还有别的态度?”
“对的,好话听不进去,我还可以选择把你们全打趴下之后硬抢。”
然后禅院直毘人翻了个大白眼,夏油杰以为这老头子还要继续骂他,却没想到他突然扯了下嘴角,古怪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那什么秘籍想看就看吧,老是守着也没什么意思,你自己找去吧。”
伏黑惠被他笑得汗毛都要立起来了,而夏油杰则很是怀疑,“少在那假慷慨了,秘籍是只有你们本家的家主或者高级别的干部才能浏览吧?外人基于束缚的存在压根都碰不到秘籍,别以为能坑到我你这阴险的老头子。”
“嚯,你倒是还挺清楚这点。”禅院直毘人见夏油杰并没有上当,索性就把自己的条件一同挑明,“没错,秘籍确实是只有禅院家的高层才可以翻阅,所以我也只有一个要求。”
“惠,我要你接手禅院家家主的位置,从此以后禅院家的一切都要交到你的手里。”
伏黑惠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人在路边走锅从天上来的刺激,当即惊得站都没站稳。
不是你谁啊大叔??
“条件居然是这个?你想的也太美了,怎么可能会让你得逞。”夏油杰果断用真实行动护住了伏黑惠,然而就在惠的内心一股热流涌入之际,对方伸出手指摇了摇,“继承家主之位后他要立刻就能翻阅秘籍,否则免谈。”
“那是他自己决定的事。”
“成交。”
惠:?
“夏油前辈你怎么可以——”
夏油杰再次用事实胜于雄辩的厚颜无耻给惠拍下了禅院家的家主之位,并以此要挟让禅院直毘人交出了秘籍所在处,两人在几乎屏蔽了当事人的意见前提下达成了统一,而一直被视为背景板忽略的话题中心人物终于坐不住了。
“我才不要莫名其妙的接手什么禅院家,你们自家的烂摊子谁愿意管就谁管,跟我有什么关系!”
伏黑惠的剧烈抗议可算是给自己争取到了话语权,于是三方折了个中,让伏黑惠从内定的家主继承人变成了候选人之一。
“这么急着把家主的位置往外传,老头子你没有儿子么?”夏油杰其实还挺好奇。
似乎是被勾到了什么难以言喻的伤心事,禅院直毘人的胡子抖了抖,“都不是那块料,给他们也是迟早要把家族败坏干净。”禅院家的势力四分五裂,有太多人都在觊觎家主的位置,且都互相仇视,按照顺位来看家主应该是由他的嫡子直哉继承,可直哉自小被娇惯坏了,骄纵的性子更是树敌众多,先不说他本身的资质能否能坐稳家主的宝座,会不会引起更多的仇视还要另说。
想来想去,竟只有从小就跟随着甚尔流落在外,对禅院家一锅乱粥现状同样置身事外的惠来掌控局面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夏油前辈怎么可以擅作主张替别人做决定,我为什么要当禅院家的家主。”伏黑惠还在就刚刚夏油杰把自己卖了一事耿耿于怀,“他们是让你去做老大又不是奴役你,若是有伤害危及到你我自然不会熟视无睹,但目前是泼天的富贵都送到你面前了,岂有不要的道理。”
夏油杰懒洋洋的搭腔,“走了,不管怎样先拿到秘籍再说。”
伏黑惠臭着脸,终于看透了夏油杰和五条悟同是人渣大人的不二本质。
至此身边有了禅院现任家主禅院直毘人推荐的家主候选人伏黑惠,夏油杰成功集齐了秘籍的第二块拼图,并且得到了先前从五条家那边获知的情报后续,“缘起缘落,一切因果均需回到最初的起点,唯有对枷锁之物许下真正的愿望,才可以将轮回彻底的结束。”
“藏匿着答案的解惑之地,就位于最初的起点之中。”
仍然是前言不搭后语的晦涩谜语,未道尽的部分不说也知道必然是留在了御三门的最后一家——加茂家,相较于五条和禅院,加茂对于夏油杰来说更为陌生,但此时已经没有时间让他去迟疑,果断向着下个目的地赶了过去。
最初的起点,破解桎梏牢笼的钥匙,这些分明都是有关联性的,而现在只差加茂家的线索才可以将以上的碎片串联起来,夏油杰从袖袍里将狱门僵取了出来,紧闭的独目象征着被封印其中的人也在跟着沉睡。
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了。
千年前的初代六眼五条澈和初代咒灵操使最终不得善终,夏油杰不知道他们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走到这一步,可相同的事情他绝不会允许在千年后的现代重新上演,那未曾圆满的遗憾,就由他和悟来弥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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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想象中猫在猫笼里的生活:浑浑噩噩、又冷又饿、孤独寂寞、凄凄惨惨的蹲大狱。
猫在猫笼里实际的生活:和长得跟自家铲屎官一模一样且性格更好更宠他的代餐玩,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因此肚子不饿,还能饱眼福(外道穿的少),乐不思蜀的度假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