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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抱抱
得知陆北辰回到雍都,福阳第一时间便派人去祁王府送信,说是要为对方接风,只不过陆北辰没有赴约。
要不还得是福阳郡主呢,不管在陆北辰那里碰了几鼻子灰,从来不知放弃二字如何写。事实上,人家也的确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陆北辰在福阳郡主发出邀请的第二天便前往赴约了。
原因有二,第一,陆北辰急需要尝试着接触女人,或许就是因为太过封闭自己的内心,才会对同性产生爱慕。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他撞见乔熹上了章显的马车。
大概是没有想到陆北辰会这么痛快得前来赴约,福阳郡主来到雅望楼的时候,陆北辰已经先她一步到了。
她今日打扮的分外招摇,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觉得陆北辰会喜欢这种风格。
见到福阳郡主的那一刻,陆北辰下意识得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他有些后悔来赴约了。
“北辰哥哥。”
福阳很亲密得坐在了陆北辰身侧,她看向陆北辰的眼神里散发着炽热的光。
其实陆北辰并不知道福阳为何会如此爱慕自己,在吃过无数次闭门羹后,依旧热情不减。
他试着看向福阳,这姑娘其实生得不错,身份又高贵,不知为何会愿意在他这个闲散纨绔身上浪费时间?
想到这里,陆北辰突然感到一阵苦涩。
不知道在自己对上乔熹的时候,是否也眼含这般热烈的光芒。
陆北辰仰起头,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找我来有什么事?”
或许是在福阳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陆北辰此时语气也柔和了不少。
“自然是想见你。福阳……想时时刻刻都见到你。”
福阳郡主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搭在了陆北辰的手臂上。很意外的,这次他没有躲。
福阳郡主的手纤细柔软,一看便是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与她不同,乔熹的手虽然也修长纤细,但上面布满了薄薄的茧子。
“你就这么喜欢我?”
陆北辰略眯着眼问道。
“当然!我倾慕北辰哥哥,从刚见到你便再也忘不了了!”
福阳向来大胆热情,此时更是满脸的红晕。
“我究竟哪里好?论皮相,我远远不及四皇子,论出身,我连个世子尚且不是。”
这样说着,陆北辰自嘲般笑了笑,干脆直接将酒壶拿起,仰头豪饮。
“北辰哥哥,我不许你这样说。你在福阳心里就是最好的!”
见陆北辰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福阳试图将酒壶从他手中抢下来。
奈何陆北辰并不想把酒壶给她,于是一来一回,福阳失去重心,一下栽倒进了陆北辰的怀里。
陆北辰看着怀里娇羞的人,只觉一阵恍惚。
乔熹……他看见的怎么好像是乔熹。
陆北辰想要凑近看看,就在他将脸慢慢靠近福阳的时候,手不自觉得放松,酒壶突然落地,应声而碎。
这响声让他恢复了理智,再看清怀里的人是福阳郡主后,他直接站起身来,与对方保持距离。
“对不住,方才是我失态了。”
陆北辰拱了拱手,就要离开。
“北辰哥哥,时候不早了,我送送你吧。”
见对方没有强制挽留,于是陆北辰点了点头。
这次的接触对福阳来说是一个跳跃,意味着她与陆北辰的距离拉近了一大步。但对于陆北辰来说,却很后悔。
因为无论如何,他想要通过与福阳接触来忘记乔熹的这个想法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况且,他也并没有成功。
回府的路上,福阳说了什么,陆北辰几乎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郡主,已经到了。”
马车停在祁王府门口,车夫通禀道。
“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福阳郡主话里透着遗憾。
陆北辰掀开车帘,下了马车。见福阳也要跟随自己下车,陆北辰适时制止了她。
“郡主不必下车了。”
他本想告诉福阳,以后不要再来找自己,可好巧不巧,迎面又来了一辆马车,停在了王府门口。
马车是烈王府的,想也知道,车上坐着的是谁。
“今日有劳世子,时候不早了,世子快回吧。”
乔熹下了马车,注意到陆北辰正看向自己,马车上的福阳郡主也探出头往自己这边瞧过来。
“好说,你也好好休息。”
章显这样说着,不知是随手,还是刻意,他帮乔熹紧了紧斗篷的衣领。
看到这里,陆北辰未说一句话,转身进了大门。
乔熹有些尴尬,朝着章显行了礼,便也进了王府,不过陆北辰走得飞快,早已不见了踪影。
这天夜里,仇勇终于等来了夺他性命之人。
由于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仇勇提前将家人都安置到了他处,以至于他死的时候,只有孤零零一个人。
锦衣卫千户仇勇的尸体在第二天一早被府中小厮发现,立马报了官。
人是自缢而亡,现场并没有留下任何他杀的证据。
仇勇的死并没有激起什么大水花,倒是另一件事,十分令人在意。就是接替仇勇千户位置的不适别人,正是杜平顺。
以他如今的势头,说是朝中无人,倒是难以叫人相信了。
自从上次乔熹与章显猜测杜平顺的孩子可能就是他们夫妇被人威胁的重要人质后,章显便将此事告知给了锦衣卫指挥同知沈鹤。沈鹤则立马派出自己的得力干将许仲谦随乔熹一同去杜府查证。
许仲谦此人在锦衣卫中任镇抚使,是沈鹤一手提拔起来的,因此对沈鹤一直忠心耿耿。
因为许仲谦不管对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因此乔熹并不能从他的表情猜测出他当下内心的想法。
两人一路无话,很快来到了杜府。
自从上次趁夜潜入这里,乔熹还是第一次重新踏入此地。
两人到了门口。
“许大人,不如您先在这里等我,若是我没成功,您再出面也不迟。”
乔熹担心就许仲谦这副死样子,八成是要吃闭门羹的,倒不如自己先说几句好话。
许仲谦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不过还是点头同意了。
乔熹敲了敲大门,门房的人不一会儿便开了门。
“这位小哥,请问杜平顺杜大人可否在家?”
那小旗见乔熹身着总旗的飞鱼服,于是问道,“敢问大人姓甚名谁?找我家大人有何事啊?”
“在下姓乔,杜大人应该知道。我今日来一是想给杜大人道喜,恭喜他晋升为千户,二是快过年了,想来看看杜大人家的小公子。”
那门房的人闻言,皱了皱眉头。
“乔大人,实在是对不住,我家大人今日不在府上。”
那门房刚要关门,就见一只手生生抓住了门边,硬生生将大门重新打开。
许仲谦拍了拍手上的灰,及不耐烦得将腰牌怼到门房的脸上。
“告诉杜平顺,就说我许仲谦要见他,顺便叫他把孩子也抱来。”
许仲谦说完,便径直走进了院子里。
这位许大人的气场在沈鹤身边时并未让人察觉,直到这次单独与他行动,乔熹属实明白了那句,“官大一级压死人”的真谛。
“大人请坐,小的这就去通报。”
那门房立马将人引进了前厅。
“对这种人不必费口舌。”
许仲谦气定神闲道。
乔熹点了点头,虚心接受。心道∶这是费口舌的问题么?
不多一会儿,便见杜平顺只身前来。
“许大人,乔总旗,招待不周,还请不要见怪。”
杜平顺自然不敢在许仲谦面前造次,但他毕竟是乔熹的上级,于是,乔熹冲他行了礼。
“孩子呢?”
许仲谦皱着眉头开门见山道。
“哦,麟儿刚刚睡下了,不太方便见客。”
杜平顺推脱道。只是,他可能也没有跟这位镇抚使大人打过交道,并清楚对方的路数。
“无碍,我们过去也一样,带路吧。”
乔熹终于明白,为何这件事沈鹤会派许仲谦与自己同行。一来是真心腹,二来是硬实力。
杜平顺无法,只好为两人带路。
孩子的房间向阳,是杜府中位置最好的一间。大概是怕天冷冻坏了孩子,房间里埋了火龙,暖和极了。
几人进屋的时候,奶娘正在哄睡。
“你先退下吧。”
奶娘怯怯得看了许仲谦一眼,向着杜平顺服了服身,迅速离开了。
许仲谦今年二十六,未婚配,生得人高马大,气场也十分冷冽。
或许是本就没有睡熟,加上感觉到了陌生的气息,许仲谦一靠近小床,那孩子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杜平顺见孩子哭闹,立马心疼得将他从小床上抱到怀里。
“念儿莫哭,不怕不怕,爹爹在。”
念儿在杜平顺的安抚下,渐渐止住了哭声,他开始好奇得看向许仲谦跟乔熹。
乔熹看着小孩子那含着眼泪的大眼睛,忍不住发出几声逗弄小孩子的声音。
就在氛围正好时,许仲谦突然朝着念儿,僵直得伸出了双手。
“给我抱抱!”
乔熹偷偷看了眼许仲谦,见他依然一脸严肃,并未露出半点温情。
杜平顺那般疼惜孩子,自然也不肯将孩子交到这人手上。
见杜平顺没有动作,许仲谦直接将手伸到了杜平顺怀里。杜平顺无法,只好顺势将孩子让给许仲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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