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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十)
大概是要设立分公司之前,李解曾经带她去听过几场戏,没错,去听戏,不是音乐剧,不是话剧,是我国的国粹,京剧。听得时候她和李解二脸懵逼的坐在椅子上,有种穿越了时空的错觉。
开始她以为李解是想要提升一下自身的内涵,或者公司有哪位爱好京剧的合作伙伴,准备提前锻炼一下,不想一个人受苦所以把她拖过来,但是万万没想到等听完了,李解居然七拐八拐的带她去后台找那个有点小帅的花旦。
更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个小花旦居然认识她,天知道李解身边的异性朋友有多少,除了工作需要她几乎不和其他男孩子聊天,出去约会,当初大学宿友都在暗地里猜李解会不会和那个小学弟在一起,俩人据说还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是那个小学弟似乎没什么想法,加之李解这家伙迟钝的要死,直到毕业了,俩人也没什么进展,简直失望死了!不过前几年听李解说俩人又联系上了。
但是格外让她在意的是,在去了几次混了个脸熟之后,李解就再也没有带她去过,在她以为李解对那个叫解语花的小花旦没兴趣之后,反而突然跟她说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去找那个解语花。
当时她好像问李解是什么事,李解表情有些困惑,想了想之后,似乎有些无语又有点想笑的说谁知道呢。
她是不是早知道这件事了?话说当时觉得李解开玩笑的一大原因就是李解都没给她那个解语花的联系方式,李解没提她就没要,毕竟真的很像在开玩笑。
邓妍盯着那多盛开的小粉花,有些发愁,早知有今日,当初就应该认真点把要个联系方式,过去这么久不知道那个解语花还在不在那里,看他当初的样子不像是会在一家戏院待太久的样子,毕竟唱腔好长得也不错,估计早就涨身价了。
感觉不太靠谱啊。
……
第二天我又被带到那个坑边上站了很久,依旧恍恍惚惚的挑了几块石头,然后下午大家就开始收拾东西,甚至很仔细的把那个盗洞给填上,用草木遮住,看起来是准备返航了。
我有点好奇为什么不再挑几块,从那几个被取出石块的坑中可以发现这些石块下面还是石块,况且装石头的设备还有好几个。
开始我猜测可能是因为没有那么多人手能把更多的石块运出去,但是在舍弃了一部分装备之后,
我发现其实再多一倍的石块,他们也能运出去,显然不是运输能力不足。
直到我在上山时好几次一脚踩空,整个人往下滑了好几米,滑出队伍之后,我才意识到他们之所以没有带更多的石块出去,是准备以后再来拿,因为这一路上队伍最后面的人留了记号,从向哪个方向走到是否安全,好几个都是之前教过的常用符号。
我有点恍惚的想难道以后还要再走一次这种要了老命的山路?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然后再次一脚踩空,还没捞住旁边的树杈,就整个人一倒,嗖的滑了下去,途中抓住的几把草也统统被拽了下来,撒了我一脸土。
最后那俩人发现我没站稳之后马上就冲到我滑倒的方向准备接我,但是我依旧被撞得浑身痛。
这还是好的,能被后面的人接住,有时候因为地形加我自己的挣扎,我向下滑或者翻滚的方向总是能成功的避开有人的角度,直到被树木石头拦住,或者绳索到头,我才能停下来,汪静说她出外勤这么多年,爬了这么多山,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能向我一样摔的多种多样,别有新意。
我懒得理她,只觉得自己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毕竟现在再滑倒我能保护住重点位置了,而不是一头撞进女贞丛。
和来的时候不同,当时不知道目的地是在哪里,心底里不断地安慰自己可能马上就要到了,在出去的时候,我则不断比较现在到了哪里,还有多久就能出去了,可是山林中的景色相差无几,很多时候我都会产生一种恍惚感,完全失去自己的方向感。
直到用光了进来时所用的时间,我们依旧在看不到边际的林子中穿行,翻过一座山之后再爬上另一座。
我记不清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上学时有个课外读本,名字是《翻过那座山》,里面的故事主人公为了看大海翻过了一座又一座的山,看到了洁白的鸟羽,猜测着是不是海鸟的,而今我突然觉得,或许翻过那座山,剩下的就是绝望,没有尽头。
好累。
左右看看,我找了块比较平的大石头,走过去踩了几脚,发现挺稳当之后,一屁股坐了上去,把背包卸下来——虽说包里也没什么东西,不敢让我被什么重要的,怕摔坏了——丢在旁边,用具体行动表示我的拒绝。
我以为这种情况下领队怎么也得说我几句,甚至可能会威胁我,但是什么都没发生,领队一摆手,大家就原地休息了,探路的,找事物的纷纷拿着家伙事散开,仿佛这就是一次计划中的休息,不是我拒绝合作。
妈的,终于知道什么叫做一拳打在棉花上了,更烦!
之后基本什么时候出发什么时候休息都按照我的心意了,除非我选的地方不合适,不然领队也不
会吱声。
于是,原本翻山越岭的长征被我走出游山玩水的春游,甚至最后那几天没有干粮了,汪家人也能顺利的捉到野兔野鸡,采摘到各种果子,有一次有一人还给我和汪静捧回了一捧野草莓,酸甜酸甜的。
一路上还找到了好几处泉眼,接水的时候汪静做了简易的过滤,我蹲在旁边一边看一边吃葡萄,感觉好像在上实验课,以前上学的时候说过怎么用树叶、石子、炭之类的过滤水,没想到这次真的看到了。
当然这样的水还是不干净的,仅仅是过滤了水中的杂质,如果想要喝的话,还需要进一步处理,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煮沸。
于是烧水的时候,汪静顺便帮我烤了个类似土豆的植物根茎,然后听我说叫花鸡怎么怎么做。
可以说,这一路,是我这大半年里过得最舒坦的日子,虽然风餐露宿,但是万事都合心意啊,第一天说叫花鸡怎么做,第二天就有人捉了两只鸡回来,虽然其中一只在我的指挥下做残了——好多小说不都说在鸡腹中塞水果,然后拷出来的鸡肉会带有水果的清香吗?
都是骗人的,鸡腹藏果,做出来之后,每个人尝的时候表情出乎意料的一致,都是第一口即最后一口的样子。给我采草莓那家伙还说,下次能用我这个叫花鸡当诱饵,捉个大家伙。
还有什么野蜂蜜,能在深山老林活下来的野蜂也不是好热的好吗?那么老大的蜂巢,黑压压的一大片!光那蜂巢,砸下来都能把人砸死,还有那种骷髅蜂,我擦简直吓死人了!!谁尼玛还能去
弄什么野蜂蜜抹在鸡上啊,有啥吃啥别作死了。
可惜美好的时间总是很短暂,就算每天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我们也走出了一座又一座仿佛没有尽头的群山,看到那脸已经落灰了的车,我竟然有点恍然隔世的感觉。
之前的众星捧月只不过是汪家人愿意承担的假象,最终还是要走出来,回到现实中。
…………
出乎意料的,潘子在接到吴邪电话后反而有些拒绝的意思,潘子或许是认为三爷早晚还会回来,这底盘他得给三爷看着,就算是小三爷想要也不行,或许是认为小三爷不应该再参和进这摊子浑水了,干干净净的做个小古董店老板多好?
电话这头吴邪嘴里有些发苦,电话里也不能说太多,只能告诉潘子他心意已决,三叔的底盘他是真的准备接过来,潘子犹豫半晌,告诉吴邪先别急,先等等他,之后一起去接手。
当下各个堂口的混乱程度比小花和潘子清洗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原本吴三省的地盘里就已经开掐了,后来道上传言陈皮阿四也折在斗里了,他手底下的堂口也开始内斗,等霍家老太太没了之后,霍家解家也乱了,简直就没一处是不乱的。
潘子和吴邪道,这时候他去接手是最好的时机,一是三爷余威尚在,二就是趁乱快刀斩乱麻,趁着陈皮阿四的地盘乱,上去咬一口。
只要有共同的利益,这帮人能很快的聚集起来,等聚起来了,再压住。
吴邪看着被潘子把地图画得分了好几大块还有零散无人区,感觉跟看三国演义似得,各方诸侯风起云涌,几方势力鼎力,逐鹿中原。
况且,看看这势力图,霍家的霍秀秀,解家的解雨臣,吴家的自己,陈皮阿四的几个徒弟不足为惧,怕是早晚要被其余三家瓜分,老九门延续至今的最后三家,终于完全都是第三代掌家了。
果然日潘子分析的,虽然暗地里各个堂口斗得面红耳赤,但一听说三爷要吴邪来接手,不管心里服不服还都来了茶楼,毕竟几个月前那波管事的可都没影了,新上来的这几个虽心中不满,可也都提早到了。
等听说吴邪准备和霍解两家把陈皮阿四的地盘分了,各个堂口都心思活泛起来,于是吴家第三代顺利接手,并准备和远在京城的霍解两家联手,先把陈皮阿四的地盘分了。
倒是哑姐听到吴邪说要接手三爷的地盘和人手反而没什么惊讶,似乎早就料到了,不光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甚至连自己的堂口都隐约着想交过了,吴邪小吃一惊,后又看到风华依旧却满眼疲惫的哑姐,也没办法再说什么。
毕竟去巴乃时他假扮三叔也多少意识到哑姐和三叔之间的关系,要是没这些事情,没准还得叫哑姐一声三婶——等等,话说哑姐认识的三叔是吴三叔还是解三叔啊?
虽然心里好奇但这也没发问,吴邪坐在茶楼隔间里,透过屏风看着哑姐孤零零一个人走远的背影,心中越发沉重,局中局谜中谜,身处其中的人满是秘密,即便是亲近的人也不能告诉,干什么都是算计,吴邪问自己,你做好准备了吗?
做好,走入这场迷局深处的准备了吗?
…………
邓妍能找的解雨臣不得不说一下好到爆棚的运气,邓妍原本想去之前那家戏院试试,再不济也要问出解语花还在哪里唱戏,没想到在停车场停车的时候,一抬头就看见那个长得成熟了一些的解语花面无表情的从自己车前面经过。
熟悉的侧脸一晃而过,一着急邓妍也顾不上锁车了,解开安全带一抓手提包就冲出去喊了句解语花。
解雨臣领着手下原本只是过来逛逛,最近事情太多,不论是霍家还是解家,吴邪那边也是一鸣惊人,没想到那么犹犹豫豫的人一发狠居然那么稳那么狠,才回长沙几天,就要对陈皮的地盘下手,不过正好把这边的人挡了一下,都准备去南边分一杯羹,京城反而安静了不少,也就有空来戏院听听戏放松一下,没想到正准备走,就听后面有人喊了声他的艺名。
这几年很少有人会这么叫他了,一方面是他很少登台的原因,还有一部分就是解家的缘故,所以突兀听到有人这么喊他,解雨臣反而有些惊讶。
摆手示意身后的人不要动,解雨臣转身看着出声叫他的女士有点紧张的看着他,解雨臣温和的笑笑“请问您是?”解雨臣觉得这位女士有点眼熟但是还不到可以认出来的程度,猜测是不是曾经的戏迷,毕竟刚刚叫的也是他的艺名。
邓妍看着解语花身边明显不好惹的俩黑衣大汉,心里一阵跳,有些诧异一个唱花旦的居然要请保镖跟着,没想到演艺圈看起来还挺危险的。
“您好,解先生,我是李解的朋友,几年前曾和她一起来看您的表演,就在这家戏院。”邓妍笑了笑接着说“最近有些事情让我非常疑惑,李解她曾经说过如果有事情可以来找您,您看这……”
解雨臣摸了把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位急匆匆过来追他连车门都没关的女士,隐约记得李解有个很好的朋友,叫什么来着?之前查的时候,报告上还标注了。
“嗯……是邓——妍?对吗?李解曾经提到过你。”解雨臣想了几秒,最终把面前这张沉静的面孔和报告上的照片对应上。
“啊,没错,我就是邓妍,这是我的名片,那么李解的事?”邓妍心中一松,只觉得安定了不
少,掏出私人名片递给对方。
解雨臣结果名片也没有看,随手装在口袋里,看了看时间,问“李解的事情我知道一点,但是并不多,你现在?”
“随时可以,今天我并没有其他安排,随您的时间。”
“我接下来还有其他事情,如果不急的话,我们一起吃个晚餐再细聊?”
“可以啊,那解先生我们……”
“喏,这是我的名片,”解雨臣掏出自己的名片,拿笔划了几笔后递给邓妍“上面写了晚餐的时间和地点,你觉得如何。”
“你……”邓妍心里咯噔一下然后僵硬的换了句话“……叫……解雨臣啊,哈哈……哈哈……”
“嗯,唱戏的都得有个艺名,毕竟”解雨臣耸耸肩没有再说话。
“那,我们晚上不见不散。”
“好,我会准时到的,解先生。”
等解雨臣带着他那俩保镖走远之后,邓妍才回到车上,坐下后她捏着被手汗浸的有些潮湿的名
片。看着上面写的匆忙而有些走形的字,心里再次怀疑李解是不是卷进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件,这怎么搞得跟地下党接头似得。
解雨臣递过来的名片上哪里写了时间和地点,虽然字迹十分草率,但邓妍也能分辨出来那是一个号码,在一个本就是私人名片的名片上写了个手机号码?
我去,邓妍把头搭在方向盘上,只觉得自己好像搅进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李解她们家不会真是
什么□□老大吧?
一时间心跳如雷,邓妍盯着那个字迹潦草的名片,不知道该不该打过去,她一直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连红灯都不闯,一直觉得这些事情都是电视剧里的剧情,再不济离她也很遥远,谁知道突然发现身边的朋友居然和这些事情有关系,饶是平日里再沉静稳中,这会也慌了。
另一边的解雨臣把弄着只简单印着名字和号码的名片,心里琢磨着邓妍究竟会不会下定决心来找他,要是打过来了,又应该说些什么。
直接说李解被神秘组织绑走了?现在他也不知道李解在哪,是否安全?先不说邓妍信不信,这一般人听了都会去报警吧?
莫名的,解雨臣觉得有些头大,再想想霍家那一烂摊子事,瞬间觉得自己最近可能有点水逆,麻烦事一堆一堆的连着来。
一场戏中所有人都各有心思,一不小心就他拆了她的台,她占了他的位,还未唱罢便登场,乱哄哄的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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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前两天在淘宝上买了件衣服,看着不错但是有味啊!!还特别奇怪的味道,所以我就给泡了会,洗了一遍。
后来……
我把它从晾衣架上摘下了时,不光这件衣服散发着一股迷之气味,它旁边的两件也同样散发着浓郁的味道……
我擦我难道要庆幸这两件幸好都是我的衣服不是我宿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