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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传第七十三回:西索的愿望
日子没什么波澜地晃到了六月,在天空竞技场修炼的三人组依旧过着以修炼为主的生活。
因为西索在凯茜面前一向乖巧,对凯茜有问必答,凯茜老早就知道了西索的生日,并默不作声记在了心里。在五月的时候,凯茜就注意到西索的生日快要到了,她背着西索跟卢莎商量了一番,制订出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庆生计划。眼看那个日子一天天逼近,计划也该准备实施了。
按照计划,凯茜负责在白天带西索到处逛,做些一般小孩子过生日要做的事;卢莎则趁两人不在的时间去买食材,并做好准备,等凯茜回来之后再一起做饭。
6月6日的早上,凯茜顺利将西索带出了门。根据她的观察,沉迷于战斗的乐趣中的西索是忘记了自己的生日要到了这件事了。因为在她对西索说今天要带他出门,不用进行训练的时候,西索看起来有些不满——尽管西索表现出一副很乐意的样子,但她还不至于看不清朝夕相处那么久的孩子真正的心情。
小孩子过生日到底要有些什么活动?这个问题的答案,凯茜是不知道的,不过她从卢莎那里得到了不错的建议,而且她还抽空看了一些杂志。至少凯茜觉得自己安排的活动应该能让西索过一个不错的生日,而这个想法在一个小时后就得到了证实。
首先,凯茜根据杂志教导的带西索去理发店理了个帅气的发型,发式是西索自己在一本造型书里挑的。搞定了发型之后,接下去是服装,凯茜准备带西索去商场。理由很好找,她说看西索近来长高了不少,衣、裤变得不合身了,西索就欣然接受了她的安排。到达商场之后,西索很有兴致地挑着衣服,甚至一件件试给她看,她自然是笑着从头看到尾。
凯茜并不知道真正让西索的兴奋的不是买新衣服这件事,而是她对他的关注。不过这并不妨碍两人的好心情,凯茜把西索试过的衣服都买了下来,包括一些在她看来有些奇怪的。买衣服并不需要一个上午的时间,反正到了商场,两人顺便看了一些其他的东西。除了服装之外,他们还买了一些药品以及铅块。因为西索常常会受伤,每次比赛之后身上都是大伤小伤遍布,储备的药品总是消耗很快。而铅块,那是因为现在西索身上的负重对他已经没什么锻炼效果了,所以需要添购新的。但是实际上,凯茜不止买了上述那些东西。在西索换衣服的时候,她行动迅速地去先前经过的食品店买下了西索多看了几眼的零食。因为不确定西索到底钟意的是哪一种,摆放在那个玻璃柜里面的几样她各要了一些。话说西索的个性还真是可爱,难道以为不开口她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么,在付钱的时候凯茜暗想道。当然,西索是不知道凯茜给他买了零食的,当他换好衣服欢天喜地地蹦出来的时候,凯茜正微笑着坐在椅子上看他,完全看不出有离开过。
因为下午还有安排,所以上午时候买下的那些东西凯茜都让店家送到天空竞技场去,包括她悄悄买的零食在内。希望回去之后西索看到那些零食不会太吃惊,看着小徒弟脚步轻快地走在前面,凯茜笑得有几分邪恶。自从上次的绑架(?)事件之后,西索的心情阴郁了不少,所以现在她多了一个逗徒弟的爱好。
“师傅,我们今天中午在外面吃饭吗?”虽然没有带表,但根据肚子饿的程度来判断,西索觉得已经超过中午12点了,而师傅似乎没有带他回去的意思。
看着那久违的灿烂笑脸,凯茜伸手摸摸那头火红的短发,含笑点头。
午餐是在一家非常有档次的西餐店吃的。尽管看起来像是凯茜随便在街边挑了一家看起来不错的店就带西索走了进去,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这家店是事先选好的。凯茜晓得西索比较喜欢西式的食物,所以才特意带人去了一家美食杂志上推荐的,据说在这一带味道最好的西餐厅。她本人对吃什么非常不挑,只要不是黑暗料理级别,吃大餐还是吃街边摊对她来说都一样。但看西索吃得很开心满足的样子,凯茜感觉蛮有成就感。
在凯茜的精心安排下,最初并不乐意出门的西索已经完全沉浸在了出行的乐趣中。先不说他已经好久没有单独和师傅出去逛逛这点,单是今天他最最敬爱的师傅一直端着温和的表情,和平日里的冷酷严格截然不同,就足以让他忘记一切不高兴的事了。西索吃几口就抬起头看对面的凯茜一眼,然后发现凯茜一直对着他这边微笑,瞬间心里开满了幸福的花。
看着西索的反应,凯茜在觉得好笑之余又不禁觉得小孩子还真是好哄,只是那么一点礼物和一顿美食就能那么开心。“师傅,干杯!”听到西索欢快的声音,她微笑着举杯跟西索的碰了一下,祝你生日快乐,“干杯。”
下午的活动自然也早就计划好了,凯茜在半个月前就打电话订好了票,今天进行的一场应该很有看头的格斗比赛的票。在这竞技之城,可不只天空竞技场一家格斗平台,其他零零碎碎的类似机构还有很多,凯茜带西索去的,就是其中比较有名气的一家。而今天要出战的双方都是颇为有名的斗士,因此来看比赛的人相当多。看着一堆人在那边排队买票,凯茜觉得自己提前订票真是太明智了。取票的过程还是很顺利的,特等席两张,就是入场的时候发生了一点不愉快的事。
也不晓得那个男人是哪里出了问题,或许是喝多了脑子不清醒,或许是眼花没看清楚,又或者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竟然在凯茜两人走过的时候对凯茜出言调戏,甚至还伸手想搭凯茜的肩膀。当然,这种人是不可能成功把手搭到凯茜肩上的,凯茜会在对方真正碰到她之前把人踢飞。不过今天他的运气不错,因为出脚的不是凯茜,西索在凯茜有所行动之前就愤怒地一脚踹飞了他,伴随着一句“混蛋,滚开!”和清晰的骨骼断裂声。
“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一把拉住还想冲上去踩几脚的西索,凯茜对一旁本想上来劝阻此时却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工作人员抱歉地笑笑。“好了好了,我们进去吧,比赛要开始了。”凯茜推着西索通过入口,留下一圈受了惊吓行动力尚未恢复的人。
半分钟后,八卦的对话开始了:
“天呐,刚刚那个小鬼好厉害!”一人率先开口。
“是啊是啊,竟然一脚踹飞一个两百多斤的壮汉!”一人附和道,说着还看看倒在墙边的倒霉蛋,看那样不知道是断了几根肋骨。
“那个女的看起来也不差啊,站在那里一点破绽都不露的!”又一个观察力比较强的人发言了,话题被扯到了凯茜身上。
“说起来那个女的我看着有点眼熟啊,好像是个名人?想不起来是谁了……”这次说话的人是天空竞技场的常客。
“等等,刚刚那个女人不是天空竞技场200层的斗士吗!?前阵子很出名的!叫什么名字来着?”这位显然也是时常光顾天空竞技场的,别误会,不是格斗家,是专门下注的。
“哎呀,我也想起来了!去你的斗士,你的情报也太滞后了!人家老早当上楼主了!!”这回说话的是刚刚那个工作人员,总算出现一个消息灵通的。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被说是情报滞后的人忙问。
叽叽喳喳的对话持续了很久。
……
早就没影的凯茜当然不会知道有一群人比赛也不看在那八卦自己的事,她正和西索在观众席上看比赛呢。不过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她要是不想被认出就不会不做伪装就出门了;但瞪上一眼还是会的,毕竟被人那样子讨论可不是件让人高兴的事。比赛蛮精彩的。以凯茜的角度看,此次对战的两人实力还算不错。最重要的是两人水平差不多,一场势均力敌比赛才有看头嘛!
与凯茜的随便看看不同,西索看得很投入,他必须全心全意地看才能看清楚台上两人的动作。整场比赛下来他的脖子都没有转动一下,眼睛始终盯着前方,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精彩比赛。一直到比赛结束,西索才敢喘气,他呼出一口气,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偏头一看,见凯茜面色平淡,眼神不知道放在哪里,他没由来的有点气闷。“师傅,你都不看的吗?”这种只有他一个人看得很认真的感觉让人很郁闷哎!
“有看啊。”凯茜歪歪脑袋,不解地看着小徒弟。
西索鼓起脸,但又拿自己的师傅没办法,只能扭头暂时不看凯茜那边。“接下去我们要去哪里?”
凯茜暗自好笑,忍住了想要在那后脑勺上摸两下的想法,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回去了,晚上还有些事要做。”
“哦。”西索点点头,乖巧地跟着站了起来。
在凯茜和西索回到天空竞技场的时候,白天他们买的东西已经全都送到了。凯茜随便说了一句“找卢莎有点事,你先休息会”,就出了门,留下西索一个人呆在房间面对那些大包小包。在呆愣了片刻之后,西索开始整理东西。今天过得很开心,但是开心之后还是要回归刻苦训练,他很快调整好了心态。不过以上想法仅存在了十分钟,在他从一个看起来很陌生的袋子里翻出了口香糖和糖果的时候,他的表情僵硬了,他看到了什么???
自从凯茜当上楼主之后,她跟西索就搬到了专属于她的那一层,而卢莎依旧是住在206楼。为了今天西索的生日,凯茜打算亲自做一顿晚饭。卢莎那边早就准备好了该准备的,也切好了配料,就等着她去开工了。
“哈哈,凯茜你穿起围裙来还挺像样的嘛!”卢莎不客气地对着在炒菜的凯茜狂笑。
凯茜看也不看卢莎一眼,淡定地挥着锅铲。不过炒个菜而已,犯得着笑那么厉害吗?一边炒着菜,凯茜一边想着,她会做菜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吗?
在西索被那些零食弄的震惊不已的时候,凯茜非常有效率地炒完了所有的菜。当她做完了菜打算上去叫西索下来吃饭的时候,正好在电梯里遇到了西索。
“师、师傅!?”西索本来就是要去找凯茜问个清楚,他还没想好要怎么说呢就在电梯看到了想见的人,一时反应不过来。“师傅,那些零食……”匆匆忙忙问出了口,却被凯茜捂住了嘴。
“嘘,那些是给你的礼物,要好好地吃掉哦~”看着西索涨红了脸的尴尬样,凯茜在心里笑翻了,面上却却不显,微笑着继续逗人。
“礼、礼物?”西索懵了,呆呆地凯茜推着出了电梯。
“对啊,今天可是你的8岁生日呢~”凯茜终于揭开了真相,然后继续看西索反应不过来的呆样,真可爱!话说自从收了西索这个徒弟之后,她的个性好像有些变了,以前她没有那么喜欢捉弄人的啊!
“哟,小寿星来了!”卢莎笑眯眯地站在一桌丰盛的菜肴前,调皮地对西索眨眨眼。
西索说不出话来,他的生日……连他自己都给忘到了脑后,师傅却记着,好感动……“今天的一切都是师傅精心安排的吗?”西索回头看凯茜,眼睛雾蒙蒙的。
凯茜伸手使劲摸西索的脑袋,露出一个真切的笑,她说道,“师傅给徒弟过生日是应该的呀!快去吃饭吧,来尝尝你师傅我亲手做的菜。”
师傅做的菜!?西索瞪大了眼,蹭蹭蹭跑了过去,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师傅竟然会做菜!从没见过凯茜下厨哎!看起来还蛮不错的呢,西索坐下来,拎起筷子就开始品尝。
“喂,凯茜!他好像吃哭了啊!有那么好吃吗?”卢莎悄悄跟凯茜咬耳朵。那些菜她有尝过味道啊,不咸不淡,也就是一般家常菜的感觉,怎么西索感动成那样?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那个人小鬼大的小鬼露出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凯茜静静地看着,然后拉着卢莎走过去坐下,像是没有听到卢莎的问题。西索并没有哭,甚至是笑着的,但那样的笑容真得让看的人觉得心酸。大概是没有想到还有机会过生日吧,看着西索认真把每道菜尝了一遍,凯茜想。虽然早熟,但也还是个孩子,一个才满8岁的孩子,正该是天真活泼的时候。她希望西索在将来成为一个坚强勇敢的人,但是此刻,带给她幸福感的是眼前这个对她全心依赖的西索。
“来许愿吧。”小小的水果蛋糕上插着8支蜡烛,蜡烛的火光照亮了三人的脸。凯茜的表情淡淡的,但眼里却透着柔和、慈爱。这个生日蛋糕自然不是她做的,她可没有这个本事,不过这种时候,没人会想起这件事。
西索看看身后的凯茜,又看看站在对面傻乎乎地冲他笑的卢莎,闭上了双眼。
希望可以永永远远和师傅生活在一起,也希望师傅永远对他那么好……嗯,当然他也会做一个好徒弟,对师傅好的。顺便再希望卢莎也每天过得开心,只是顺便哦~闭着眼的西索唇边露出一个狡黠的笑。
睁开眼,一口气吹灭蜡烛,四周陡然暗了下来。在黑暗中,西索的眼神清澈而明亮——这真是最棒的生日。下一刻,灯亮了,他看到他的师傅笑着递给他一把切蛋糕的刀,他紧紧将之握住。西索在心里发誓,他一定,会一辈子记着今天,绝不忘记。
外界的一日日常(一)
话说从上一年年底到今年的五月,金一直都在遗迹考察队里工作。当一切的探索工作都结束之后,他们这些猎人就要撤走了,只留下一些普通的研究员做最后的登记整理工作。金跟着伊利斯一起离开的遗迹,然后他们先是去见了据说想跟他聊聊的猎人协会会长尼特罗,再来应该去跟凯茜和卢莎汇合。
伊利斯对于好奇宝宝似的金已经快受不了了,打算赶紧把人还给凯茜,再顺便敲诈凯茜一顿饭。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最终他一个人去见了凯茜,因为金在尼特罗会长那边看到一个有趣的任务头也不回地跟着其他遗迹猎人跑了!凯茜虽然脸色难看,但也没有为难他,还是请他吃了饭,谢谢他照顾金那么久。
送走了伊利斯之后,凯茜给金写了封信,通过豆面人传了出去。金在一个月之后拿到了凯茜的信,信上写着寥寥几句话:
看样子你很适应猎人的工作,恭喜你了。
特别通知你,你已经毕业了,不要再来找我报道,自己好好干吧!
……凯茜是不是生气了?金想象了一下凯茜站在在面前对自己说着信上那些话,不自觉抖了抖。话说他已经毕业了,那卢莎呢?卢莎现在怎么样了呢?金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小伙伴,并且自己跟小伙伴已经半年没有见面没有联系这件事。再看一眼手上的信,他发现最底下有一行字迹不一样的字,是卢莎写的,卢莎让他回信报告一下自己的状况。
“金,快来看看这边!”
“哦!这就来!”金三两下把信叠起来塞进衣兜,跑到了叫他的人那边。看着墙壁上刻着的奇怪文字,金情不自禁挠挠下巴,很有研究价值的样子啊。
对了,刚刚他在干什么来着?金难得地走了一下神,他感觉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是什么呢?……算了,想不起来,不想了,还是眼前的工作比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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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75年到80年,凯茜的个性也在发生一些细小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