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鸦沉没之时

作者:斯格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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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猫队办案


      那阵刺耳的尖叫犹如一道惊雷劈到了人群之中,安静祥和的店内顿时乱成一团,人们好似嗅到了肉骨头的犬,躁动而又慌乱。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急着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回头嘱咐了三人几句话,便匆匆忙忙地走了。

      作为常年在东京活动的普通人,比起三位“土生土长”的咒术师来说,显然对这个场面十分熟悉。

      当诸伏景光和降谷零赶到现场时,入目的是一个还算年轻的男人,生死不明地歪倒在墨绿色的丝绒沙发里,姿态僵硬,像一尊被粗暴推倒的昂贵雕像。

      昂贵的羊毛西装前襟洇开一大片深褐色的污渍,刺鼻的酒精混合着某种更甜腻的铁锈味直冲两人的鼻腔。他手中的骨瓷咖啡杯滚落在厚厚的地毯上,杯口残留着一圈深色的印迹。

      最刺眼的,是在他摊开的左手掌心里,几缕在灯光下闪闪发光的浅栗色发丝,纠缠在他的指缝间,如同某种诡异的战利品。

      几乎不需要思考,降谷零便上前去查看男人的状况,而诸伏景光则是站在他的身侧,一边拨打着报/警电话,一边观察着周边已经围上来的人群。

      众人神色各异,有惊恐,有烦躁,有好奇……大致看下来,诸伏景光大概的筛查出了三个人——

      缩在角落的沙发里,一直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的年轻女人。

      靠窗的另一张桌子旁,一个年轻男子像是被冻住了,维持着端详一本书的姿势,但他的目光却死死黏在被害人的方向。

      吧台后面的咖啡师脸色惨白,手里还拿着刚擦了一半的咖啡手柄,指关节捏得发白——

      “hiro。”

      “嗯?”诸伏景光轻哼了声,下意识转头看去。

      “不用打急救电话了。”降谷零严肃地说道,“他已经死了。”

      诸伏景光一愣,目光下意识朝被害人看去。

      男人死得很狼狈,精心的打扮被他死前的痛苦给毁了个干净。空气中混杂着咖啡和呕吐物的味道,以及一点很淡很淡的苦杏仁味,实在刺鼻。

      诸伏景光来不及多想,只是迅速地总结了现场的情况,并催促警察快点到来。

      挂了电话,降谷零拍拍他的肩,安慰道。

      “至少我们大概知道了被害人的死因。”

      诸伏景光点点头,想了想问道。

      “是氰/化物吗?”

      降谷零点点头。

      夏油杰和五条悟对视一眼。

      ‘他们两个是怎么知道的?’

      夏油杰/五条悟:(迷茫)

      “氰/化物口服中毒的典型表现就是口腔及消化道灼痛、呕吐物带苦杏仁味,并且可能伴有血性腹泻。”家入硝子恨铁不成钢地科普道。“果然不能对你们两个人渣抱有什么期望,看看人家景光都知道这个。”

      夏油杰/五条悟:?

      “我知道这个不才奇怪吗?”夏油杰诚恳道。

      家入硝子翻了个白眼,懒得理旁边两个白痴,拉着两个人按着诸伏景光说的去保护现场了——说是保护,其实也不需要他们做什么,两个人高马大的少年只要往两边一站,旁边蠢蠢欲动的人群就安定下来了。

      三个人像大爷似的站在一旁,心安理得地看着自家同期——外加一个小黑脸(降谷零震怒)——破案。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们?!你们算什么东西?”

      降谷零皱了皱眉,一脸认真地还想对男人说些什么,就见自家幼驯染已经一巴掌拍上了桌子。

      降谷零清楚地看到光滑的桌面上隐隐裂开一道裂纹,而他的幼驯染只是一脸微笑地看着他们。

      “不好意思,其实我们是侦探,希望您能配合我们破案。”

      众人:?!(震惊)

      降谷零在震惊自家幼驯染这么生猛之余,还对诸伏景光的三个同期产了生质疑。

      降谷零:为什么你们三个看起来也这么震惊啊?!

      三人组:P

      诸伏景光做任务的这些日子里,已经见了足够多的听不懂人话的人了。如果说是以前的他,大概还会跟zero一起,好声好气地劝说对方,但现在的他不一样了。对于这些外强中干的人,他已经摸清楚该用哪一套来对付了。

      他看清了男人眼里熟悉的忌惮,心下在感慨果然的同时也感到了一阵不适,但他并没有在意太多,只是习惯性地将那份情感压到心底。

      他转头看向了自家幼驯染,却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控诉。

      ‘hiro你居然学会说谎了!’降谷零是这么说的。

      他感到有些心虚,但更多的是庆幸和开心——

      zero他还像以前那样对待自己。

      他不自觉地弯了弯唇,随后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

      警察来得很快,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终于停在了门外。冰冷的空气裹着水汽涌入,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迅速控制了现场,为首的是刑侦队长目暮十三。

      他们到的时候刚好赶上他们问话,一问得知二人是侦探,便放心了许多。

      死者叫太田胜郎,是这家咖啡厅的老板。

      刚才那个跟降谷零吵起来,面色阴沉的中年男人叫岸本智夫,是死者的合伙人。

      那个面色惨白的咖啡师,诸伏景光和降谷零都认识,叫九条真央。

      一直在角落里颤抖的年轻女人,是这家店的服务生,叫浅田怜子,但两人之前没见过,大概是才入职没多久。

      询问了过后,才知道刚刚发出尖叫的就是她。

      “大概六点十分,我去后面库房清点豆子。出来时……就看到……就看到店长那样了。中间大概有十几分钟库房就我一个人。”浅田怜子说道。

      技术员在一旁拍照、取证。戴着白手套的手指小心地拨开死者左手,仔细查看那几缕浅栗色的发丝。

      法医初步检查后低语:“初步看是氰/化物中毒,死亡时间……就在半小时内。这头发……”

      众人的眼睛都看向正在颤抖的浅田怜子,在场的只有她是浅栗色头发。

      “店长……店长刚刚在办公室里大骂了我一顿。”浅田怜子深吸一口气,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他要把我炒了,就因为我前几天给客人送餐的时候不小心送错了。”

      “这件事发生在什么时候?”诸伏景光冷静地追问道。

      “就…就在他死前没多久。大概…五点五十?五点五十五?”浅田怜子抽噎着,眼神不经意地扫过墙上的复古挂钟,“骂完我就回去工作了,然后就被九条桑叫去库房帮忙清点豆子了。”

      话题就此被抛到九条真央身上,她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局促,围裙上还沾着一点咖啡粉渍。

      “我,我一直在吧台清洗器具……为打烊做准备。”她的语言很苍白、干扁,诸伏景光确信她还隐瞒了什么。

      接下来询问的是岸本智夫。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紧握放在桌面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六点十分左右,我和他约好了在这里谈合作。但是我们谈崩了,他说他要‘单独静静’。”

      他指了指太田胜郎倒下的方向,“我就坐在那边,看着他……看着他直到他出事。”

      “能说说当时你们具体谈了些什么吗?”目暮十三问。

      “抱歉,这是商业机密。”他的语气很冷,带了点商人特有的算计。

      目暮十三当然不好再问下去,只能转而问道。

      “监控呢?”

      九条真央苦笑了一下,指了指收银台上方一个对着门口的黑乎乎摄像头:“只有门口那个是好的,角度有限。里面…里面几个早坏了,店长一直说修,一直拖着。”

      这无疑增加了破案的难度。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压抑的气氛如同一把利刃凌迟着众人的心弦。

      直到降谷零向九条真央询问,那个不远处吧台后面的墙壁上,一个不起眼的、对着操作区域的微型监控摄像。

      那个摄像头看起来和店里其他坏掉的没什么两样,指示灯是熄灭的。

      “那个……”九条真央看去,迟疑了一下,“那个对着吧台操作区的?店长说……说防内部损耗,但好像也没见它亮过灯,估计也坏了吧?没听浅田他们提过录像的事。”

      拆下来看看。”目暮十三果断下令。

      技术员很快取下了那个不起眼的摄像头。带回车里连接设备检查。几分钟后,技术员带着一丝兴奋回来:“这个摄像头没坏!存储卡是满的!它一直偷偷在工作!”

      这个消息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打破了咖啡馆内凝滞的空气。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技术员手中的存储卡上。

      很快,一台便携式播放器被连接。屏幕上显示出监控拍摄的角度——清晰地覆盖了吧台操作区的大部分范围。时间被精确地回拉到六点十五分之后。

      画面上显示,九条真央在六点十六分开始清洗器具,动作麻利。她先清洗了意式咖啡机的手柄、粉碗,然后是奶缸、拉花杯。接着,她开始仔细擦拭吧台。六点二十分,他拿起一个金属的小工具——一个用来调节磨豆机的L型扳手——擦拭了几下,然后转身,走向了吧台侧面一个敞开的工具柜。她弯腰,将扳手放进了柜子下层的一个格子里。整个动作连贯、清晰,没有任何可疑之处。直到六点二十五分左右太田胜郎出事,九条真央的身影都一直在吧台区域忙碌,从未离开,更没有接近过太田胜郎的卡座。

      “看到了吗?!”九条真央猛地挺直了背,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眼圈更红了,这次是委屈和清白得证的激动,“我一直在这里!我根本没靠近过他!那杯咖啡是我六点十五分送过去的,之后我就没再碰过任何送去他那里的东西!他死的时候我离他八丈远!”

      监控画面像一道铁闸,轰然落下,将她牢牢地隔绝在了嫌疑之外。

      压力瞬间转移,沉重的目光如同探照灯,在岸本智夫和浅田怜子之间来回扫射。

      “那又怎样。”岸本智夫嗤笑一声,“这并不能证明你送过去的那杯咖啡没问题吧,如果你提前在咖啡,或者餐具里下好了毒呢?”

      “据我所知,太田胜郎偷了你的配方,还要拿它去参赛,对吧?”

      九条真央愤恨地看向他。

      “你就好到哪里去了吗?还不是被他骗得团团转!你的钱,都快被他骗光了吧?!”

      岸本智夫的眼神蓦然变得阴鸷。

      “你都看到了?是,私下转移资产,做假账!他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弄走,然后一脚把我踹开!”

      “我下午刚拿到这些证据,六点十分左右来找他对质。”他看向目暮十三,“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谋/杀他。”

      岸本智夫的脸色在屏幕冷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阴沉,他紧抿着嘴唇,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眼神锐利地射向浅田怜子,带着毫不掩饰的指控意味。

      “说起来,太田胜郎之前还有一个名字。”他突然笑了,“好像也叫什么浅田呢。”

      浅田怜子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啊,我想起来了,浅田怜郎。”

      “他有一段时间,改了名叫这个,不过后来大学毕业了,就换回来了。”

      “你知道什么吗?浅田小姐。”

      浅田怜子的神情有些扭曲,说不清到底是惊恐,还是愤怒。

      “这跟这个案件有什么关联吗?”浅田怜子面无表情地说道。

      “谁知道呢。”岸本智夫说道。

      技术员确实在咖啡里检测到了氰/化物,但是没有证据能证明氰/化物到底是谁下在咖啡里的。

      目暮十三只好安排搜身。岸本智夫倒是很老实地同意了,如他所说的那样,他的包里都是有关太田胜郎的证据。

      浅田怜子和九条真央见此也只好同意了搜身,以此来减小自己的嫌疑。

      浅田怜子的手袋里东西不多,粉饼、口红、纸巾、一个鼓鼓的钱夹,还有……一个精致小巧、银光闪闪的金属管状物——一支口红?不,比普通口红管更细长一些。

      搜查物证的小警官显然是个新人,他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就将其放下了。

      与此同时,诸伏景光的目光正盯着九条真央看。

      更准确地说,是看着九条真央那条沾着咖啡渍的深色围裙上。一个微小的、几乎与围裙布料融为一体的凸起,就在围裙胸前的口袋里。

      “九条小姐。”诸伏景光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口袋里……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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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猫猫队办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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