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疯批恋爱炸穿副本

作者:知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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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者的新娘8:地狱本身


      “你在威胁我吗?”少年许执皱起眉。
      “但并不觉得我有必要离开家。”

      白梨舟摇头。
      她带着泪光,可眼神清亮、冷静,仿佛在阐述一场婚礼的流程。

      “如果你不和我走,那你杀了我吧。”

      她从靴子的缝隙里抽出一把藏得极深的短剑——那是许执送给她的十四岁生日礼物,已打磨得斑驳,刃口却依旧锋利。
      她握剑的姿态稳得可怕,像一场正式的仪式。

      “用这把剑,杀了我——”她顿了一下,低声道,“让我像一个骑士一样死去。”

      少年许执沉默,他没有接。
      白梨舟的眼泪掉下来,她赌咒一样质问:“为什么不杀我,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她几乎要再和许执打一场。
      她带着冲杀之意,招招逼近许执的咽喉。

      可握住剑的手,却一直在抖。

      少年许执被逼得连退三步,嘴角甚至被剑锋划出一道血痕。

      他忽然明白,他必须像尊重骑士一样尊重她。

      她挥剑,不是为了爱情,而是为了证明她的野心她的不甘和她的原则。

      他终于还击。

      他们缠斗,像要杀死彼此,又像要拥抱。
      直到剑锋碰撞时发出金属的哀鸣,一道吼声从不远处传来:

      “白梨舟——!!”

      宁澜带着两名仆从闯入了古堡,他手里拿着教堂的驱魔鞭。
      他是神职者的继承人,是她“命定的未婚夫”。

      “你当自己是骑士?你是个失贞的妓女!”

      “就是这个贱人!昨夜居然还敢打伤我!”

      他一边说,一边将鞭子扬起朝白梨舟劈来——

      少年许执挡在白梨舟前,剑格硬生生拦住鞭影。
      “谁允许你在夜间闯入我的领地?”

      “你疯了,许执!她爬上过我的床,你还要护她?你真当她是个圣洁的信徒?你知道她为什么那晚没来吗?她在我床上!”

      “贪婪的□□!”他审判。

      那一刻,少年许执的脸色霎时苍白。
      他依旧高傲:“你忘记你神职人员的身份了?”

      副本许执——那个站在他“身体”里的存在,却忽然感到了强烈的愤怒与杀意。

      不是因为屈辱,而是因为疼。

      许执眼里不再有“少年”的外强中干,只有属于饱经风霜的疲惫和冷意。
      他一个眼神,看向白梨舟。
      她正抬起头看着他。

      不,是沈玦。

      沈玦并不在扮演。
      她怒不可遏,眼里是对宁澜的厌恶,和对真正“白梨舟”的怜惜——不是同情,而是认同。

      哪怕是沈玦这样吊儿郎当的边缘人格,也觉得愤怒。
      她是真的愤怒、震颤、心中燃烧着火。那并非出于“宿命的同情”,而是对这位从未活得像人的骑士女孩的深深敬意。

      并不完全是因为她扮演了白梨舟——沈玦认为,如果她认识白梨舟,他们一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她们甚至可能联手征服这个世界。

      白梨舟的野心和抱负,不应该在这个夜晚,这样消散。

      无需语言,沈玦和许执四目相对。
      他们彼此确认了眼底那一点火种:愤怒、愧疚、血腥的正义。

      ——这个世界不该这样。

      ——如果这是剧本,那就该毁掉。

      杀掉他。
      杀掉宁澜。
      毁灭这个扼死白梨舟的世界。

      沈玦和许执像蛇和苹果,一拍即合,纠缠在一起,要叫停这理想主义伊甸园似的荒谬剧情。
      于是,少年的白梨舟和少年的许执,一同猛地握紧了手中的剑。

      但杀意尚未凝成刀锋,天地便微微一震。
      意识像被一根绷紧的绳子勒住,皮肤下的血管扭曲,骨骼不合时宜地咯咯作响。
      周围的空间开始剧烈震荡。

      系统剧本开始修正。

      【警告:行为偏离角色设定】

      【当前人格:副本许执 — 过度侵占扮演者意识】

      【记忆强制绑定重置中……】

      “——不!”

      他们齐声怒吼,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角色被剧本重新嵌回。
      四周景色突然扭曲,风景重塑,身体的沉重感袭来。

      许执被剧本重新钉回了少年躯壳里,他的肩膀重新变得纤瘦、情绪变得稚嫩。
      他恍惚了一瞬,再抬头,眼前是跪倒的白梨舟。

      宁澜一边大声控诉着白梨舟“勾引自己、玷污家庭名声”的“事实”,一边命人将她拖走。
      “她已经堕落!她不再是信徒了!”他高喊着,把那些龌龊和羞辱揉碎,掷入白梨舟胸口。

      少年许执动了。
      但不是向宁澜这个超脱于世俗的神职人员拔剑——说到底,他还是那个勇气不足的孩子。

      他的责任感只能让他想起来,一个尚未拥有自己封地的贵族少年,也需要为自己封地上的人民负责。

      如果他胆敢向神职人员拔剑。
      无法想象,子民是否能承受庞大教宗的怒火。

      所以,许执只是挡在白梨舟面前,双手紧握,却全身颤抖。
      而她的眼神没有一丝羞耻,只有从容,像是力竭,在他背后对他说:

      “……许执,如果你还记得主的教诲,你就杀了我吧。”

      令人胆寒的平静。
      她抬起头,声音像一口冰冷的钟:

      “许执。”

      “我不能嫁给他。”

      “也不想活下去了。”

      “自杀不能上天堂。”

      许执转头,他的眼里有泪,喉头却像被钉子锚住。

      “你疯了。”

      “我只是很累。”白梨舟轻笑着,眼泪却顺着脸颊一滴一滴落在许执掌心。
      “让我像一个骑士一样死去,好吗。”

      沈玦在白梨舟的身体里,仿佛能感受到那具身体的痛意与颤抖。
      她已经不再分得出来,那是白梨舟的泪水还是她的泪水,她只能感觉到自己灵魂前所未有的发疼——这是在安全屋经历了无数的实验都没有的体验。

      她目睹——

      许执颤抖着握住白梨舟的手。
      那柄小剑在颤抖的掌心升起,如同祭礼般的宁静与热烈,没入白梨舟的胸口。

      少年许执紧紧抱住她的身体,泣不成声:“我不会让你上不了天堂……就算我要下地狱。”
      白梨舟没有挣扎,反而松了口气,眼角还有笑意。

      “你迟到了两小时,但我还是来了。”

      那一刻,沈玦感到自己血管里每一滴血液都在反卷、灼烧——那是她正在为自己的束手无策,引颈受戮而感到愤怒。
      许执——副本的、现在的许执,猛然明白为他不是“他”。
      他不是那个在“等”时一动不动的少年许执。

      他是会冲上去、拔剑反抗、掀翻剧本与上帝之椅的疯子。

      他低声喃喃:
      “……所以我是假的。可你是真的。”

      确实如此。
      事实证明,那个少年的许执,已经下地狱了。

      不是比喻意义上的,而是真实意义上的“地狱”——
      他就在此刻,化为了这座古堡的一部分。

      白梨舟死在他怀中。
      少年许执跪着,像跪在神明面前忏悔,又像跪在炼狱之中受罚——他必须永永远远的为这两个小时的不耐烦,而忏悔,而哀悼,而受难。

      他抬起头的那一瞬,眼睛里只剩下一种东西——悔恨。
      炽热、尖利、撕裂魂魄的悔恨,如岩浆在胸腔里翻滚,像要将所有感官灼烧成灰。
      他没有哭出声。他只是张着口,眼泪不断落下,像是在发出某种沉默的、永无止息的哀嚎。

      宁澜转身欲走,讥笑未歇。

      而地狱,终于回应了那句誓言。
      地狱张开嘴,把他吞下。

      地狱不在别处。

      地狱,就是许执的心。

      地面,开始崩塌了。
      首先是宁澜的位置。
      他还未来得及逃走,那一整块地砖就像石灰伪造的劣质棺盖,骤然塌陷。
      他的脚腕被无形物猛然拖拽,骨头错位时发出“咯啦”的爆响。

      “放开我——!她是个——她是——”

      他还在辱骂。

      他没机会说完。

      一根根漆黑的荆棘从地缝中钻出,将他吊挂起来。
      荆棘上每一枚倒刺都像细小的十字架,疯狂穿刺他血肉的缝隙。
      他的舌头被钉住,他的瞳孔里映出白梨舟那具沉静的尸体——

      这是他最后看到的画面。

      宁澜被拖入地狱的漩涡,扭曲、剥离、化作骨粉。

      这座古堡,也随之活了。

      天花板缓缓低垂,像腐烂巨兽的口腔。
      壁画滴下浓稠的黑色血浆,仆人们一个接一个惊恐大叫,却像没入噩梦般,发不出完整的声线。
      每一位在暗处旁观看戏的人都开始变形、融化,皮肤变成纸张,骨头抽离身体,像是剧本的边角被一页一页焚毁。

      副本许执站在这场剧目中心,血与泪都不是他的,可他却在那一刻突然“感到”了。
      他甚至听见自己心脏跳漏了一拍。

      “你看出来了吗?”沈玦站在他旁边,低声问,“他已经变成这座副本的地基——他成了地狱本身。”

      而天堂在云端。
      他再也见不到白梨舟了。

      “怪不得要上演一次又一次的假婚礼。没想到地狱也会有遗憾——”

      她说得嘲讽,几乎没有对少年许执的同情。
      是了,像沈玦这种疯狂的人,一定会欣赏野心勃勃的白梨舟,也一定会唾弃优柔寡断的许执。

      可副本许执却来不及想那么多。
      他现在只想要撕裂自己的皮肤,确认里面到底装着什么——
      是血肉?
      是记忆?
      还是已化作地狱的少年许执手中的新郎人偶?

      他想起井底,想起幻境,想起少年许执抱着白梨舟尸体的那一刻泪水化为黑水,滴落在地板上、墙壁上、城堡穹顶上。

      那泪水把所有人的脸庞融化成蜡像,把玫瑰花苞开成裂口,把壁画里的圣徒都变成哀嚎的恶魔。

      ——那是这个副本诞生的瞬间。

      那是他记忆最远的的地方,他不是许执。

      不是那个拥有拉丁笔记、对着剑柄发呆的少年。
      不是那个曾在白梨舟笑容中心跳加速、却因一次失约就闭口不言的人。
      不是那个宁愿亲手杀死爱人,也不愿她灵魂堕落的人。
      不是这座地狱。

      他只是这个故事未完的衍生。

      是少年许执为了等待一场场婚礼,等待永远不会从天堂回来的白梨舟,从“尸体”里雕刻出来的影子。
      “我是谁?”他喃喃问出声。

      “我是那个杀了她的人吗?……不是的。”
      “我是那个为她痛苦至死的人吗?……也不是。”
      “那我到底是谁?”

      沈玦听着他这番话,眼神变得柔软下来。她伸出手,拭去他眼角的一滴泪。
      “你是那个和我完成婚礼的人。”
      “我们是新婚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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