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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遇老攻
“灵犀……”巨兽的呼唤直接在严默脑中响起,低沉的声音如冰层下的暗流。
“……云脊兽?!”严默惊愕地发现声音并非出自自己,却清晰地回荡在远处的冰壁上。是精神链接!他感觉脑中一块坚冰在融化,整个人陷入庞大的水纹布丁里,就连颠簸的呕吐感也随之淡化。
巨兽并未回应,琥珀色的兽瞳瞬间熔成炽金色,它轻盈转身,踏向冰壁深处,所经之处,水波荡漾,一座晶莹剔透的冰梯竟凭空凝结,延伸向未知的黑暗!
原来灵视里的金光是它的眼睛!
“兰姨,快,一直前进!跟上云脊兽,它在为我们领路!”严默心跳狂擂,猛地低头,只见自己胸口处,赫然烙印着与云脊兽背脊上一模一样的卷云纹!
“什么?!你看到云脊兽了?!”陈锦兰狂喜瞬间变为惊惧:“严默,你搞清楚,前面是墙,你想我们撞成肉泥么?!”
“你、你就听我的!前面真有出口,我看见了,是天梯!”严默嘶吼,胸口的纹路灼痛起来。
“……”
陈锦兰眼角余光扫向身后——神鼎的瘴傀大军依然穷追不舍,密密麻麻的断手像某种畸形的虫群,从拐角处喷涌而出,互相攀附、堆叠,形成一堵蠕动的“尸墙”!它们从拐角处疯狂漫涌,带着令人作呕的黏腻声响,此刻正高速逼近!高维扬的瞬移和定时能力已经完全耗尽,这时候停下来,只怕会被啃食殆尽!
罢了,横竖都是一死,撞死总比被折磨好,只能赌一把了!
“……妈的!老娘拼了!”陈锦兰牙关紧咬,将速度催至极限,残影掠过,与高维扬一同狠狠撞向冰壁!
噗!
四人栽倒在地,想象中头骨碎裂的声音并没有响起,柔和的水纹包裹全身,带着春日泥土与青草的芬芳,竟将累累伤痕瞬间抚平,严默和昏迷的季明川摔作一团。
“兰姨!这人怎么会和我们在一起?!”严默挣扎着推开季明川,仿佛对方是块烫手山芋。骸脊蓝骨的力量在逼近,季明川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你中毒他也跟中了!医疗报告显示,你们当时显示的所有数据一模一样,连身上的鬼纹都分毫不差!”陈锦兰紧盯着前方冰梯尽头那一点微光,厉声质问,“严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严默一时语塞,情况紧急,他哪有时间去判断梦魇里那人的真假,总不能直接问嘿朋友,我梦里出现的帅气男尸好像你啊……扯蛋呢!
“走!”高维扬一把抄起季明川,声音斩钉截铁,“云脊天魂,驻守天裂,骸脊蓝骨,可以修复一切裂缝,动作快些,神鼎的人……恐怕已在峰顶!”他目光扫过身后——尸手狂潮被水纹墙阻隔,却依旧疯狂堆叠挤压,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可是这么多级台阶——”严默话还没说完,高维扬双一推,转眼间四人便闪现在洞口。
严默惊叹之余又暗忖道:要是我有这能力我分分钟离开喜马拉雅,才不在这遭罪。
“这里就是…穹脊峰?”是陈锦兰颤抖的声音。
夜色如幕,寒风呼啸,巨大的盈月高悬于顶,将惨白的月光泼洒而下,穹脊峰自亘古冻土拔地而起,峰峦如刃,通体剔透,远处嶙峋的冰骨如千万柄倒悬之剑,在暴风中发出金属般的铮鸣。
冰面上大小不一的巨型刺棱在众人的两侧齐齐排开,严默抬眼望去,最高处的一处冰峰好似断裂的巨神之骨,峰顶斜插/进铅灰色的云层里,那断面绝非自然形成,而是像被某种至高之力生生掰断,断口处的几缕幽蓝,在喜马拉雅的夜幕下泛着淡淡的荧光。
严默的心脏蓦地一缩!仿佛被无形之手攥紧!眼前景象壮绝,一股没由来的,浓烈到极致的……哀伤却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闷哼一声,跪倒在地,额角青筋暴跳,嘴角溢出鲜红。
恍惚间,光滑如镜的冰面上,那双熔金的兽瞳一闪而逝,冰面下的金色脉络,诡异地向上延伸,最终连接在那巨大的、流淌着幽蓝的断口上!
“遭了,共鸣太密集,严默没有受过训练!”陈锦兰有些焦躁,事到如今,他们只能拼死一战,严默可不能在这里倒下!
“看来连‘树灵’的力量也不能长久地扼制住严默身体里的暴虐基因,”高维扬将手中的药管递出,“这是最后一根药— —”
咻!
是利刃飞窜的声音!
“躲开!”陈锦兰大吼,将严默扛起并疾退至数米之外!
一柄冰刃险险擦过手腕,被扎穿的特质药管瞬间爆裂,风雪乍起,在四人周围形成密闭的小型漩涡!
地平面窜起幽光,地面与冰棱在共振,冰刺逆流而上,陈锦兰将严默和季明川护在身后,在漩涡间隙间,她窥见一群高大的身影,踏雪无声,如闪电般逼近!
那身影伸出一只葱白如玉的手,食指轻轻一点——
漩涡猛然剧缩,冰刺如毒蛇昂首,就要将四人绞杀!
砰!
冰雾随着炸气飞散,高维扬将众人瞬移到断面棱下方,他身上的中山装已经破烂不堪,大片皮肤爆裂开,裂口处飞出血雾,几乎化作一个血人!然而他的眼神却冰冷刺骨,死死锁定风雪漩涡之外,一个缓缓摘下白色氅帽的身影。
严默架着昏迷的季明川,抽出手颤抖着拭去嘴角的血沫。
这个诡异的对抗局面让他心跳如鼓,还有面前这人容貌怪异,似男非男又似女非女的,长了一张白釉一样的脸,眉色极淡,双目细长,且眉目间残留着几分扭曲的英气,和电影里西厂厂公的模样几乎不差。
“碧沧宥,”高维扬的声音带着血沫的沙哑,却异常清晰地响起,每个字都像淬了冰,“老不死的狗奴才,又见面了。”
“论老不死,只是我保养得当罢了,你我年纪相仿,何必呢?而论起狗,”碧沧宥说话时嗓音忽高忽低,声色绵软如针,“神鼎出现你这样的叛徒,实在有失颜面,高维扬,丧家之犬应如是啊~”
“丧家之犬”四字,像针一样刺向高维扬,也让陈锦兰心头一凛。
哇靠,什么叛徒什么丧家之犬还有失颜面的,小白脸你说话文邹邹的恶心死了,还有我能不能不死啊!
严默心中怕极,他下意识地把季明川往前挪了挪——好歹你能替我挡个刀!
“这么多年神鼎都找不到灵犀,今日一见,真是太失望了,”碧沧宥嫌弃地看了一眼悄悄挪动的严默,仿佛见了什么脏东西,“普通人也就算了,居然是这么一个……丑八怪,啧啧啧,不过要灵犀也无用,这断面棱的灵气很快就为神鼎所用,神将降世,无人可挡!”
丑八怪?!
好你个死娘/炮!我呸呸呸!和长得和姜婶她女儿化妆盒里的美妆蛋似的!
严默内心疯狂咒骂,气得手上用力,差点把季明川肩膀捏碎。谁也没注意到,季明川垂落的手指处,指节已因紧握而发白。
高维扬眼里的痛楚稍纵即逝,他巍然不动道:“一直以来,你们都致力于复活诡计之神洛基,这断面棱,应该有旧神时代的遗存物吧,你们想做什么?”
“暴血后你的瞬移能力就失效了吧?唉,将死之人垂死挣扎,知道这么多干什么?”碧沧宥幽幽的叹息一声,又道:“念在你我同出师门,就让你死个明白,没错!我们就是要复活洛基,但需要先收集一些东西,魔剑‘提尔锋’就在这断面棱里,执掌此剑,神鼎之力将凌驾万物!而你,灵犀宿主,便是第一个祭品!”
严默与那细长的灰瞳对视一瞬,寒意瞬间窜遍脊椎。
“呵,不过是神鼎组织下的一条蛆虫罢了!诅咒之剑提尔锋,出鞘必见血,每一任持有者死于非命;诡计之神洛基,造成诸神黄昏罪魁祸首之一,你们真的有信心掌握它们么?”陈锦兰手中暗暗运作,面上依旧冷静自持。
“愚见!”碧沧宥摇头,“这位新朋友,你错了,一切只是残影,旧神时代已经过去,我们只需要继承残存的能力罢了,我们拿走骸脊蓝骨和诅咒之剑,最后有了“诡计”的力量,仅此而已,创神,才是终结这混乱时代的唯一正途!”
“创神?”高维扬冷笑道:“你们不是一直宣称‘天降神罚众生平等’吗?怎么这时候又想创神了?”
“那有什么区别?”碧沧宥两手一摊,无所谓道:“这几百年来,我们也累了,神罚于世,不如创神更方便,普通人类,从来不算什么,不是吗?”
他身后,那群沉默的白影瞬间躁动起来,他们高举双手,面容扭曲涨红,喉咙里爆发出非人的、整齐划一的嘶吼,古老的音节汇成洪流,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
“神鼎创神,世人祈福!”
“神鼎创神,世人祈福!”
“神鼎创神,世人祈福!”
钟鑫,我错怪你了,这世界上比你还中二病的多的是啊!
三声嘶吼如同重锤在严默耳中嗡鸣,他头痛欲裂,死死抓住季明川,视野模糊中,冰面上那双熔金兽瞳再次一闪而过,呼吸顿时变得无比艰难。
咔嚓!
是冰裂的声音,严默偏头,断面棱上的幽蓝浓烈得近乎如墨,地面开始剧烈的振动,密集的鼓点、狂风的啸声和旧神的吟唱从四面八方鱼贯而入,异变即将迎来高潮!
“看样子,云瑾是快吸收完了……灵犀宿主,看见了吗?”碧沧宥同样高举双手,眼里的狂热如烈焰般射向严默,“这些曾受尽唾弃的凡人,如今皆是神鼎之子,神之子!”
电光火石间,陈锦兰与高维扬的身影骤然模糊,指尖寒芒骤闪,两人如鬼魅般切入白氅人群,短刃如银蛇出动,血花在为首数名信徒胸前爆开!
惊诧于眼前的骤变,碧沧宥快速结印,手指迅如幻影!
刹那间高维扬已经闪到碧沧宥面前,指尖刀意狠绝,染血的嘴角处竟勾起一丝近乎灿烂的笑意,仿佛回到了年少轻狂的岁月:“碧沧宥啊碧沧宥,小时候我是怎么会想捡你这条白眼狼呢?你可别忘了,高家满门的冤魂,夜夜都在你枕畔低语,而你一开始……不也是普通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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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啦~
下章就是守护高潮了,季牢大赶紧保护我们小默默吧!
接下来就是学院章了,共感在之后会解释,暧昧情节都有,快收藏,谢谢妹纸们……呃有哥们的话也谢谢,你们的热情是我写文的动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