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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宿舍,哪吒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差点撞到低矮的天花板。他抓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五条未读消息——全部来自敖丙。
「早安。今天七点半在第三食堂等你。」
「记得带古代文学课的作业。」
「天气预报说下午有雨,带上伞。」
「别又只穿一件T恤,早上很凉。」
「...想你。」
哪吒盯着最后两个字傻笑了足足一分钟,手指飞快地打字回复:「学长好啰嗦~我也想你!马上到!」他随手抓了件外套,想了想又换成敖丙上周送给他的那件红色连帽衫——因为"很适合你的眼睛",敖丙当时是这么说的,虽然哪吒觉得自己的眼睛分明是黑色。
第三食堂永远人满为患,但哪吒一眼就找到了敖丙——那头银发在阳光下像是自带光环,周围三米内无人敢靠近的"生人勿近"气场更是显眼。哪吒像颗小炮弹一样冲过去,在即将撞上时紧急刹车。
"早啊学长!"他故意大声打招呼,满意地看着敖丙的耳尖瞬间变红。
敖丙抬头,蓝眼睛在看到哪吒身上的衣服时亮了一下:"你穿了。"
"当然!"哪吒转了个圈,"学长送的嘛。"
周围几个女生投来好奇的目光,敖丙立刻低下头假装专注于面前的豆浆,但哪吒已经看到他嘴角上扬的弧度。自从一个月前那个雨夜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敖丙不再刻意保持距离,虽然在人前还是会害羞;哪吒则变本加厉地"骚扰"学长,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他们的关系。
"作业。"敖丙伸手。
哪吒得意洋洋地掏出笔记本:"写完啦!多亏学长上周的辅导。"
敖丙检查作业时微微皱眉的样子特别可爱,哪吒托着腮帮子看得入迷。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敖丙的侧脸上,为他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扇形的阴影。当敖丙用红笔在某处画了个小圈时,哪吒注意到他的指甲在光线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龙族的特征之一。
"这里,'蒹葭苍苍'的意象理解错了。"敖丙将笔记本推回来,手指在纸面上轻轻一点,"不是单纯描写景色,而是借景抒情。"
哪吒趁机抓住那只手:"学长教得真好~"
"松手。"敖丙压低声音,却没有用力挣脱,"有人在看。"
哪吒咧嘴一笑,反而握得更紧了:"让他们看呗。"他拇指轻轻摩挲敖丙的手背,感受到对方脉搏突然加快。
敖丙瞪了他一眼,但效果大打折扣——泛红的脸颊和闪烁的眼神让这个"警告"毫无威慑力。最终他叹了口气,任由哪吒胡闹,只是用另一只手继续吃饭。
这种小小的"抗争胜利"让哪吒心里甜滋滋的。他喜欢看敖丙强装镇定却掩饰不住害羞的样子,喜欢他明明很开心却还要故作严肃的别扭性格,甚至喜欢他那些老妈子一样的唠叨——全都喜欢。
"今天下午没课,"哪吒咬着包子含糊不清地说,"我们去湖边看书吧?你答应给我讲《山海经》的。"
敖丙的动作顿了一下:"今天...可能不行。"
"为什么?"哪吒立刻垮下脸。
敖丙避开他的目光:"有点事要处理。"
哪吒眯起眼睛——敖丙每次说谎时左手的拇指会不自觉地摩挲食指关节,这是他在过去一个月里发现的秘密之一。
"什么事?"他追问。
"家族...事务。"敖丙轻声说,这次不像是在撒谎,但明显有所隐瞒。
哪吒正想继续追问,手机突然响了。杨戬发来一条消息:「紧急!老班突击检查宿舍卫生,你床上那堆脏袜子要出名了!」
"糟了!"哪吒跳起来,"学长我得回趟宿舍!下午...下午再联系!"
他匆匆在敖丙脸上啄了一下,在对方反应过来前就抓起书包冲出了食堂。跑出十几米后,他回头看了一眼——敖丙还坐在原地,一只手捂着被亲的脸颊,表情介于震惊和害羞之间,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这个画面让哪吒一整天都心情愉悦。
然而下午三点,当哪吒兴冲冲地抱着《山海经》跑到湖边时,等来的却是一条短信:「抱歉,临时有事。改天吧。——敖丙」
短短几个字,却让哪吒心里"咯噔"一下。敖丙从来不会临时取消约定,除非...哪吒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查看日历——今天是农历十五,月圆之夜。
一个月前那个雨夜,申公豹的话浮现在脑海中:"小心点!月圆之夜是龙族力量最强的时候!"
哪吒立刻拨通敖丙的电话,却只听到冰冷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二十分钟后,哪吒站在了敖丙的宿舍楼下。宿管阿姨拦住了他:"敖丙同学?他中午就请假离校了,说是家里有急事。"
家里?东海龙宫?哪吒咬着下唇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突然注意到宿舍楼拐角处有个熟悉的身影——申公豹正靠在墙边抽烟,烟雾缭绕中那双异色瞳孔闪烁着诡异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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