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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音音。”符去雪缓缓抬头,阴冷的眸子宛若窗外寒雪,他面容憔悴阴戾,语气前所未有的凉,“你去哪了?”
眼见大事不妙,郁善音被吓得往后一趔趄,好在符去雪及时伸手握住她手腕往怀里拽,这才没让她摔下去。
“我、我和阿应去了南边的雪松林。”郁善音站稳后,眼神闪躲,似乎是害怕他。
阿应看出来郁善音的窘迫,他误以为主子认为她在说谎,便急急忙忙跟道:“主子,夫人所言句句属实。”
符去雪盯着郁善音白灰的小脸,淡淡吐出一个字:
“滚。”
啊?还有这等好事?
“哦。”郁善音转身就要跑,不曾想坐在榻上的人却先急了,他慌忙站起身,生怕眼前人先一步离去,解释与挽留的话语脱口而出:“我是让阿应下去。”
“啊?”阿应眉头骤紧,随即着急忙慌的撤了出去,“奴这就退下。”
寝殿再一次陷入诡异的无声。
两人保持着“你逃我追”的姿势好一阵子。
郁善音的手好像还被符去雪攥在手里。
要挽留就赶快扑上来把她抱住啊!
想让她滚就赶快松手呗……
一动不动是什么意思?
跟她玩一二三木头人呢?还是cosplay雕塑?
好尴尬……郁善音又急又怂,脚趾都快要抠出三室一厅了。
“那个……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满身是伤?”郁善音率先垂范,她不想同这人消耗下去,只能换上一副忧心如焚的模样。
她刚想转身回望符去雪,却被他从身后紧紧拥住。
少女挺拔的脊背被身后的重量压弯。
一双血淋淋的大手从她身侧伸出,宛若锁链般将她的腰身牢牢禁锢。
锁链越缩越紧,几乎要勒得郁善音喘不过气。
……符去雪疯了吗?
还是说,他就是想把她勒死?
好、紧张。
郁善音咽了咽口水,呼吸不自觉的加速。
脖颈边幽冷的气息染着淡淡的甜腥,似有若无的将她裹住,发丝被吹起,落在符去雪高耸的鼻梁上。
脖子……好痒。
郁善音咬着下唇,窘迫地动了动脖颈。
此刻,符去雪真的好想把郁善音吃进肚子里,让她同自己融为一体,让她活在自己的心脏里,成为他流动的血液、跳动的脉搏、鲜活的血肉,永生永世……永不分离。
千言万语的渴望与欲望最后只汇聚成一句沉重的……
“我好想你。”他如是说道。
自己为何会如此迷恋一个只相识五日的女子……符去雪也不知道。
他只是太喜欢她身上的香甜气息了。
就像暖阳下的花簇,馨香馥郁,令人痴迷。
还有她柔软的脸颊。
真的好想好想舔舔她啊!!
她的手很小却很软,好想被她摸一摸……
她的手天生就是用来抚摸他的!!
而他符去雪——
天生就是属于郁善音的!!
可能他活着就是为了遇到郁善音吧?
一定是这样的!
病态的迷恋与思念宛若温暖的潮浪将符去雪的理智淹没。
他沉浸在自己痴缠难断的幻想中,痛苦但好快乐。
符去雪将头埋在她肩颈,低沉又嘶哑的嗓音带着隐隐哭腔,他闭上眼贪恋地轻蹭她裸露在外的雪肌,呼吸又加重几分。
“真的好想……我都不敢想你若是离开,我该是何等的难过。”
直白又深情。
像是告白。
奈何郁善音是个钢铁直女,这番温柔煽情的举动在她眼里却是另一副模样:
符去雪像条大狗,用他那张美若仙灵的脸死命蹭着她的脖子,一双不老实的手还抱着她的腰不松手,整个人都贴在她后背,是恨不得变成树懒挂她身上吗?
一直蹭蹭蹭的,是身上有跳蚤吗?
还蹭了她一脖子的血,黏糊糊、湿漉漉的,还有他的味道……
可是她怕死,只能把这些“优雅美好”的心里话转换成虚情假意的关心。
她怯生生开口:“镜明,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的伤要紧吗?是不是很痛?”
“嗯……??”符去雪明显愣了一瞬,心中的狂喜再也无法抑制,他终于伸出舌头朝她的耳朵舔了上去,“哈……音音是在关心我?”
温热的舌面柔软稚嫩,淡淡的湿丨意沿着郁善音的耳骨缓缓延伸至她的耳垂,它打着转,带着挑丨逗之意。
软乎乎的痒意和新奇曼妙的酥麻随着少年的舔丨弄宛若细小的电流般在郁善音的身体里乱窜。
脑子里乱糟糟的,陌生突兀但湿软酥麻的感觉早已袭遍全身。
耳朵正是郁善音少有的敏感点。
她本应该闪躲的,可身体却不自觉地往符去雪的怀里靠了靠。
……糟糕。
郁善音有些腿软。
她很诧异,自己不仅不排斥与符去雪的亲密接触,竟然从心底生出几分享受之意。
还好她有足够强大理智和意念,她仰起鹅颈想要侧过身躲开他。
郁善音伸手推他,“我们这样做不太好吧?”
符去雪擒那只把他往外推的玉手,另一只手温柔卡住她的下颚,引导她抬起头。
他侧头凝着红晕诱人的郁善音,眸中欲色深沉,轻盈笑道:“音音,你也很喜欢这样对不对?”
黝黑的瞳仁猛然收缩,郁善音腹下一暖,先前梦境中的香艳画面随着少年幽深灼热的字句频频迸发。
郁善音脑子一热,将脑中臆想全盘托出,“我从前从未与旁的男子交好过,所以我不懂什么是喜欢。镜明……是你喜欢这样对我吧?”
符去雪被她取悦。
好乖,一直在等他。
要奖励音音才好。
“好聪明呢。”符去雪凑近她唇角,鼻尖相碰,温软的唇瓣近在咫尺,可他却故意若即若离地与她厮磨,他压低嗓音,是诱惑亦是邀约:
“想要吗?”
郁善音眼睫低垂,她极力掩盖眸中灼意,可,呼吸却愈发急促,胸脯起伏越来越快。
完了……原来她还是个纯情小姑娘啊,怎么能招架住符去雪这样胆大妄为、明目张胆的勾引呢?
但是——
她得对不良诱惑说“不”。
“不……唔!”少女的拒绝被符去雪吞下,最后揉进了肚子里,他捧起她的脸,红唇包裹着她稚嫩的唇瓣放纵舔舐,杂乱无章,狂放恣意。
他喘息,“好、软,好甜啊。”
音音吃了什么呢?好美味。
郁善音大脑一片空白,她瞪着澄澈无助的小鹿眼,心脏怦怦乱跳。
她眼睁睁看着符去雪吻得如痴如醉,可他也只是停留在接吻。
并且吻技超烂,除了含住她嘴唇乱舔乱咬,别的什么都不会。
连最基本的伸舌头都不会。
真的只有接吻吗?
郁善音被自己这怪异又羞耻的念头狠狠惊住了,她猛然回过神,抬手给了符去雪一巴掌。
“呃嗯,音音?”符去雪抬眼看她,表情不解又委屈。
明明方才还在接受他的奖励,为何音音突然就恼了他呢……好幽怨。
“这么做不对!”郁善音鼓起劲,一把推开了符去雪,“我们说好的,要先慢慢互相了解对方。”
什么慢慢了解……纯粹是她瞎想的借口。
她现在对符去雪的感情也很奇怪。
她的身体不排斥同他亲近,并且在他的撩拨之下竟然和他一样渴望肌肤相亲。
难道这就是生理性喜欢吗?
太可怕了。
郁善音接受不了没有感情基础的亲密接触,这会显得双方都很……肤浅孟浪。
符去雪很受伤,他站在原地,没有上前去解释什么,只是耷拉着眉眼,小心翼翼地捂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胸脯,低声委屈道:
“疼……好疼。”
郁善音下意识看向他,语气中的焦急出卖了她,“我去叫阿应!”
“音音帮我好吗?”符去雪可怜兮兮的望着她,清隽的面容同微垂的眼尾勾勒出摄人心魄的凄美,“阿应只会弄疼我。”
“阿切!”站在殿外屋檐下的阿应望着逐渐停息的风雪,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
这男的又在勾引她。
“靠,真骚。”郁善音在心底狠狠咒骂。
“好吧,我会帮你,但是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身上这么多伤。”
很快,郁善音就后悔答应帮他处理伤口了。
因为他身上的伤太多,密密麻麻,形状狰狞恐怖,有的地方甚至能看见脂肪层和皮下的白骨。
好难过,她的心跟着符去雪的抽动而痛苦。
郁善音从未见过这种血腥又揪心的场面。
符去雪全程咬着牙面色煞白地一声不吭,可身体还是控制不住地颤抖,冷汗涔涔浸透了他的血衣。
待一切处理好后,天色已晚。
郁善音陪符去雪用完膳就扶着他躺回榻上。
“音音,这些伤是因为给东方一族制蛊。”符去雪望着坐在榻边少女的侧脸,“他们需要我的血肉去炼骨。”
郁善音攥紧手下的红绸,她的心咯噔一沉。
符去雪所说同她在意识之海中看到的记忆一样。
他自小便被软禁在这极寒之地,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士兵将他带走,三四个时辰之后才会被送回来。
而符去雪每次都是血染长袍,浑身是伤,命悬一线地被拖回寝殿。
接下来,他会昏迷一天一夜,因为无人为他医治疗伤,他只能缩成一团,艰难地抱着自己的身体,瑟瑟发抖,等待死亡。
但命运就是喜欢捉弄他,即便他有几次在雪地里疼到昏厥,几天后依旧在寝殿中醒了过来。
原来那群南巫人不会让他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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