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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立海大的校队成员大多是身经百战的三年级，这么一个年龄分布明显的队里，唯一一个二年级总让他们不少挂心。
柳对此也是习以为常，是嘛，毕竟是唯一的二年级呢。
今天病房里的人比平时少些，越前龙马很久没来了，短信里只是提及他最近忙，看到那人真诚致歉的态度，幸村精市自然不追究什么，只是落寞罢了。
真田的神情总是严肃的，干什么都这幅模样，以至于他手握水果刀也常常令人产生他不是要削水果而是要削人的错觉。
啪！
“部长——”
幸村精市抬头，看到自家二年级正选跑过来：“惊天大发现啊部长！”
柳莲二说话的声音停下来，看到切原，也笑了笑：“你来得正好，我们也有个非常重大的消息要告诉你。”
“不不不，我这个比较重要！”
“其实吧，我觉得还是莲二的情报更硬核呢。”丸井文太这时出声。
切原这下憋不住了：“你们知道我在青学看到谁了吗？！我看到———”
“越前龙马？”
切原赤也愣了愣。
“这正是我想告诉你的。”柳在书包里捣鼓着什么，“青学与不动峰的分区预赛结束以后，我拿到青学的比赛资料。”
柳莲二将报纸铺开，最外面一张的版头正印着越前龙马的照片。少年眼眸犀利，丝毫没有分一点心思应付镜头，稚嫩的脸上是从容淡定的，反而更加引人注目。
“越前龙马，十二岁以前在美国生活，拿下美青赛四连冠后回国就读于青春学园，目前已经当上了青学的正选队员。我的人脉有限，没办法收集到他的详细资料，只知道越前龙马的实力深不见底，从校内赛到分区预赛，似乎还没有人见过他的真正实力，是一个非常恐怖的对手。”
话音落下，病房恢复了连根针落地都能清晰明辨的寂静。
“部长，有什么想法？”
幸村精市定定看桌面上的报纸：
“我觉得，这张照片拍得很好看。”
“那个小鬼头本来就上镜嘛！”仁王雅治附和道。
柳莲二叹气，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幸村突然遗憾：“难怪男孩最近都不来看我了，原来是为比赛忙碌着呢。”
“……”
“不，我想这个另有原因。”柳莲二道。
*
越前龙马春夏的时候晚上总是难受，无意识地在床上翻身滚动。床头柜离床很近，有时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的膝盖磕着碰着，青青紫紫的淤痕盖在上面，越前南次郎很容易知道臭小子昨夜又没睡好。
伦子这天早上不在家，昨夜里嘱咐越前南次郎叫越前龙马起床，不曾想南次郎与龙马一并睡过了头。还是提前回来的菜菜子收拾残局。离报到还剩四十分钟之时越前龙马草草吃完早饭，刀了自家臭老头一眼，道：
“你开车送我一趟。”
越前南次郎笑着起身，意味深长：“青少年，熬夜跟女孩子发消息是不好的习惯哦！”
越前龙马不理他。
“哼哼，你的手机刚刚震了一声哦，不拿起来看看吗？”
越前龙马朝着南次郎指的方向看去，发现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机真的有一条未读消息。
？
[越前，眼睛怎么样了？忙完分区预赛以后来医院见我一面吧。]
这是幸村精市的留言，末尾附上颜文字笑颜，越前龙马觉得对方在生气。
不等越前龙马回复，下一秒大石前辈的电话打来。
“……”
*
“我在路上把一个临产的孕妇送到医院去了，所以没有办法立刻赶过来。”
“越前是这么说的。”
话毕，众人脸上神色各异。
“骗人。”
“嗯，百分之百是谎话。”
龙崎叹气：“既然已经在路上，那迟早会赶过来，现在不去报到不行了。”
说着她掏出一顶纯白色的运动帽，堀尾聪史还未反应过来这顶帽子的从哪里拿出的，只觉得脑袋被一只大手压低，眼前一片阴霾，帽子已然戴在他的头上。
“——诶？诶？？”
倒霉如堀尾于是被当作工具人跟在队伍后排扮演“越前龙马”的角色，差一点被识破也是有惊无险。
这一场面被迹部景吾看在眼里。
“那小子迟到了吗？真是不华丽啊。”
冥户诧异道：“哪个小子？”
“没什么。”迹部突然站起来，“我离开会儿。”
冰帝自然不会在分区预赛时就将所有正选遣派上场，忍足侑士留在校内监督后备队员训练，迹部景吾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主动接下今日带队的担子。
“迹部今天似乎格外在意青学呢。”凤长太郎忽然道，见冥户一脸疑惑，他又补充，“我看到迹部刚才与手冢社长站在公告牌前聊了一会，回来以后就一直朝青学校队的方向看。”
“毕竟青学也是关东种子队之一呢。”
凤点了点头。
*
?去看看那个小鬼吃瘪的样子好像也很有趣?，迹部景吾是抱着这样的想法走去会场入口的，目的之单纯之幼稚他是万万不会向别人说起的，所以他连桦地都没有带上。
扫兴的是越前龙马被别人率先拦截了。
“冰帝学园的迹部景吾？”开口的人一头乌黑的英式卷发，眉眼上挑尽显魅态，“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越前龙马好看的猫瞳看过去，与迹部景吾对上视线。
“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圣鲁道夫的比赛已经开始了，你不在没关系吗？”迹部景吾上前将越前龙马从男子身边带离，眼神全程带着挑衅，“嗯？圣鲁道夫的新经理———”
“观、月、初。”
被叫做观月初的男子神态从容：“比赛结果不是已经知道了吗？第一局六比二，第二局六比零，第三局六比零……
比起我的队员，还是这位因为迟到而迷路的小朋友更需要我的帮助不是吗？”
“我没有迷路……”
“我可没空跟你玩这种无聊的预知游戏。”迹部景吾顺势拉起越前龙马的手，“不劳你费心了，这个小鬼的部长嘱托我带他归队。”
“我自己能归……”
“哦？真的是手冢拜托你的吗？还是你自愿的呢？”
“那就用你全知全能的本领猜猜看好了。”
“喂，到底有没有人在听我讲话啊？”
越前龙马真真觉得这两人不是来帮他的，更像是来碍他路的。
两只小学鸡一番口舌后，越前龙马终于是成功被迹部景吾带走，被人带着在球场绕了半圈，越前龙马再迟钝也感觉到不对：“你是不是不知道青学在哪？”
“本大爷怎么知道。”
青学十分钟前就在这里歇脚，他带着越前龙马过来碰碰运气罢了。
“……”
越前龙马叹气道松手，迹部景吾这才将牵着他的手松开。
“越前？”
熟悉的声音在耳后，桃城果不其然从后头冲来，不等越前龙马反应，桃城先一步弄乱他的头发：“你这家伙怎么现在才来？！”
“痛痛痛……”
“嗯？你不是迹部吗？”桃城武这才注意到这人，“哦哦，是你送越前过来的吗？真是帮大忙了。”说着，他又将越前龙马揽进怀里，手掌按住越前的头，示意道：
“越前，这个时候该对迹部说什么啊？”
“谢谢……”
瘦小的人似乎很容易被摆布，大概是习惯了被年长的前辈勾肩搭背，所以他此刻窝在桃城武的肩膀前也丝毫不反抗，乖巧的很。迹部咽咽口水，竟是不自觉开始想象越前龙马像这样趴在自己胸前的场面。
离开前，桃城武弯腰在越前龙马耳边道：“你跟迹部是不是很熟啊？”
龙马诧异：“今天是第二次见面。”
言下之意自然是不熟。
“是吗……见他看你的眼神，我以为你们很早前就认识了呢。”
“阿桃前辈是在讲冷笑话吗？”
“……”
*
青学前面几场应对的是非种子队选手，第一场双打自然是以封零完美结局，只是——
乾贞治第五次目睹对方的球以极其刁钻的角度擦过大石的球拍，日光射在镜片上，看不出他此刻的神情：“不二、河村，虽然是以六比零拿下了比赛但是花费的时间也比平时多了不少不是吗？”
“是诶，挺难打的。”
“他们都打到我不擅长的地方。”
这所连名字都叫不出的学校真当有如此水准吗？
乾贞治沉默观战，一旁比他矮了一个头的越前龙马也不说话，只是眼珠子一个转弯直直地与球场对面的人对视。
是的，这个被迹部景吾称作观月初的男人，此刻正毫不遮掩地盯着越前龙马。
那个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越前龙马出国后经历赛事太多，见过太多这样的眼神。那份自以为是的探查，似乎只要自己掌握了所谓的数据就可以将越前龙马击溃，殊不知正是这样的傲慢将自己置于囚笼。
越前龙马果然还是不喜欢这种风格的选手。
才分神不到一刻，越前龙马再抬头就见手冢国光站在面前，那双棕黑色的眼眸从容淡定。
“身体可以吗？”
似乎每次上场前部长都会这么问，不放大声量让别人知道，成了二人上场前的惯例。
“没问题。”
刚刚还站在旁边的乾贞治不见踪影，越前龙马脱去外套朝球场走去。
*
“比赛开始，由青学越前发球。”
靠近树林的一侧的球场外侧传来声响，观月初几乎头也不回：“乾同学，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
“把秋山三中当做放出去的狗，好玩吗？”
“话怎么能这么说呢？”观月初转身，二人此刻都没有穿着队服，别人看来也只是两个观赛的学生在攀谈而已，“如果没有我的帮助，秋山三中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好好的与青学打一场。”
“是吗……用这群人来试探我们选手被攻击弱点时作出的反应，想必你已经拿到了很好的数据呢。”
很好的数据吗？
坐上球队经理的位置后，观月初确实尽心尽力地将对手往年的比赛录像和报道都一一整理过，今年突然加入的神秘一年级小鬼，或许是他最大的变数。
观月嗤笑一声。
“说起来，你们青学似乎很护着那个小鬼呢。”
他只不过是站在这里给看了一会儿，竟是在几秒内收获隔壁场迹部景吾和对面球场手冢国光二人的两记眼刀。这会儿，乾贞治更是直接逼近他身边五米的位置，一番举动下来，观月初预感自己下一秒就会被这群人绞杀。
“比赛结束，青学越前获胜。”
观月初如梦初醒，前一秒平静的面容出现裂痕。
“我说，你刚刚与我讲话，该不会是因为不想让我看你的小后辈吧？”
诶？
本该站在树荫下的乾贞治不见了身影，来时还刻意发出声响，离开时却一点动静都无，完完全全将对手玩弄于股掌之间，真是，无聊的挑衅。
即使这样想着，观月初还是忍不住对着他来时的方向“切”了一声。
*
结束比赛的越前龙马偷摸溜出去买了杯ponta，罐装的小东西咕咚咕咚滚出来被另一双大手拦截。越前龙马心虚看向部长：“我是想等它常温了再喝……”
手冢不拆穿他：“我知道，我等它温了我再给你。”
“我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喝过了。”
“嗯，你做的很好。”
“……”
越前龙马不想说话了，部长拿着他花钱买的ponta离开，他只能默默跟在部长屁股后边，外人看来两人端的都是一副不爱说话的高冷架子，实则一个在思考如何体面处理这瓶罪孽深重的碳酸饮料，一个在头疼怎样从对方手里夺回ponta。
“下一场跟圣鲁道夫的对打，你一定要小心。”
圣鲁道夫，这个队伍越前龙马不止听说过一次了。
“观月初是一个难缠的对手，他将数据预测运用的网球的技能非常老道，你不要掉以轻心。”
“哦。”
“这场比赛你作为单打三号出场，不出意外的话，你应该会对上不二的弟弟，不二裕太。”
“嗯。”
“……”
“等我打败不二的弟弟后，可以把ponta还给我吗？”
为了转移注意力而强迫自己说了那么多话真是辛苦你了部长，越前龙马心想我可没有那么容易糊弄，他上前一步与手冢肩并肩走着。
他听到手冢国光叹气。
“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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