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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集
女子缓缓睁开眼睛,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她扶着头,迷迷糊糊地坐起身,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与虚弱。她的目光在屋内游移,似乎对眼前的一切感到陌生而困惑。
“这是哪里?”
她的声音微弱,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些许沙哑。
“姑且算是我的栖身之所吧。”
不惑之年的男人站在一旁的小火炉前,手中握着一根木勺,轻轻搅动着锅里的汤药。汤药散发出淡淡的草药香气,袅袅升腾,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屋子里的陈设简单而朴素,墙角堆着几卷旧书,书页泛黄,显然是翻阅了无数次。墙上挂着几件破旧的道袍,布料已经磨损,却洗得干干净净。窗边摆放着几盆草药,绿意盎然,为这简陋的屋子增添了一丝生机。
“话说姑娘有严重的贫血啊,如果不是我救你,估计你就危险了!”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将熬好的汤药倒入碗中。他的动作娴熟而从容,仿佛这一切早已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
“你先喝了吧!”
他端着汤药,缓步向女子走去,眼神中带着关切。
女子却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双手紧紧攥住被角,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恐:
“我会害了你的!你应该离我远一点!”
男人闻言,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依旧平静地看着她:
“你是说龙血的原因吗?”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瞬间击中了女子的心。她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受惊的小鹿,眼中满是警惕与戒备:
“你知道龙血?你是什么人?”
“哈哈,我不过是一介术士罢了。”
男人微微一笑,将汤药放在一旁的木桌上,双手背在身后,神情淡然自若。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看透一切,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平和。
“不过呢,属于博学多才的那种!哈哈。”
他语气轻松,似乎想缓解女子的紧张。接着,他重新端起汤药,轻轻吹了吹,热气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散开。
“好了,来吧,先把药喝了,等你缓一缓,我们再聊好吗?”
他的声音温和,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坚定。
女子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汤药,又抬头看了看男人那张平静而和善的脸,心中的戒备稍稍放松了一些。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伸出手,接过了那碗汤药。碗中的药液温热,透过掌心传来一阵暖意,仿佛连她冰冷的心也被稍稍融化。
她低头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却莫名让她感到一丝安心。男人的目光始终注视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欣慰,仿佛在等待她放下心中的防备。
屋外的风轻轻拂过窗棂,带来一阵沙沙的声响。屋内静谧而温暖,只有汤药的香气在空气中缓缓流淌,仿佛时间在这一刻也变得缓慢而柔和。
……
青雨站在城门口,仰着头,目光被那高悬的「详安城」三个大字牢牢吸引。那字迹苍劲有力,刻在厚重的城门之上,阳光洒在上面,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透着一股威严与庄重。高大的城墙如同一位沉默的巨人,巍然矗立,砖石紧密排列,岁月的痕迹在墙面上留下了斑驳的纹路,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城池的悠久历史。城墙之上,士兵们身着盔甲,手持长矛,步伐整齐地巡逻着。他们的盔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寒光,显得格外肃穆。
“这里就是详安城吗?哇,好大啊!”
青雨忍不住惊叹,眼中满是震撼与好奇。
张极站在他身旁,目光扫过城墙与城门,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
“确实比我们的楼兰乡要气派不少!”
他的眼中同样闪烁着赞叹之色,显然也被这座城池的宏伟所折服。
“当然了,这可是帝上麾下的第二座城,是无法比拟的!”
骆驼队的周队长满脸自豪地接过话,语气中带着几分骄傲。他挺了挺胸膛,仿佛这座城池的辉煌与他息息相关。
一行人缓缓走进城门,城内的景象顿时映入眼帘。宽阔的街道两旁,店铺林立,琳琅满目。有卖绸缎的店铺,那绸缎的颜色鲜艳夺目,如同天边的彩霞,吸引了不少富家女子的目光;有卖兵器的铺子,刀剑枪戟整齐地摆放在架子上,寒光凛冽,让人不禁心生敬畏;还有卖小吃的摊贩,阵阵香气扑鼻而来,引得路人驻足品尝。街道上行人如织,有身着华丽服饰的富人,昂首阔步,神情倨傲;也有衣衫褴褛的穷人,步履匆匆,低头赶路。孩子们在人群中嬉笑奔跑,笑声清脆悦耳,为这座繁华的城池增添了几分生机。
……
“好了,小伙子们,你们现在可以在这里好好地玩一玩了。我们还有公务在身,就暂且告辞了!”
周队长拱了拱手,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语气中透着几分亲切与豪爽。他身后的骆驼队队员们牵着骆驼,骆驼身上驮着的战斗装备沉甸甸的,显然已经走了不少路。骆驼的眼睛里透着一股疲惫,却依旧温顺地跟在主人身后,步伐缓慢而稳健。
“好的,谢谢周队长这段旅途的照顾,我们也不耽误你们了,那就后会有期吧!”
张极几人纷纷抱拳,行了一个标准的拳师礼,神情中满是尊敬与感激。他们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周队长点了点头,目光在几人脸上扫过,仿佛在确认他们的状态。随后,他挥了挥手,转身带着骆驼队继续前行。骆驼的脚步声在石板路上发出“哒哒”的声响,伴随着货物在驼背上轻轻摇晃的“吱呀”声,渐渐远去。
张极几人站在原地,目送着骆驼队的背影消失在街道尽头。扬起的灰尘在空中缓缓飘散,仿佛在为这场分别画上一个无声的句号
……
骆驼队的人马缓缓行至城中的「军管中心」,这座宏伟的军事类建筑矗立在城中央,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堡垒。两扇巨大的铁门高耸直立,门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既有盘龙腾云的威严,又有祥云缭绕的祥和,透着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大门两侧,两排侍卫笔直站立,身着厚重的铠甲,手持长枪,目光如炬,冷峻地注视着前方,仿佛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状况。
周队长抬手示意队伍停下,自己则迈步上前,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递给了守门的侍卫。那令牌由特殊的金属打造,表面泛着淡淡的青铜光泽,上面刻着独特的标识,显得格外醒目。
“兄弟,麻烦进去禀报一下!”
周队长语气恭敬,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保持着军人的沉稳。
守门侍卫接过令牌,仔细端详了片刻,确认无误后,神情肃然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声音洪亮地说道:
“你在此等候!”
说完,转身快步走进了大门。
侍卫穿过宽阔的庭院,来到大堂门口,挺直腰板,朗声禀报道:
“报!”
声音中气十足,回荡在空旷的庭院中。
片刻之后,大堂内走出一人。他身着一袭华贵的锦袍,衣料上绣着精美的云纹,腰间别着一把金光闪闪的佩剑,剑鞘上镶嵌着宝石,显得极为气派。此人正是详安城的副官——慕容臻,城内的二把手,手握重权,气势非凡。
“有什么事啊?”
慕容臻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目光如电,扫过侍卫的脸庞。
侍卫连忙上前,双手将令牌呈上,恭敬地答道:
“报告副官!门外有人求见!”
慕容臻接过令牌,细细端详,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他轻轻摩挲着令牌上的纹路,低声自语道:
“哦?蒙系军队的令牌啊,来了一个人还是……”
“回副官,是一支小队,人马不多,看着更像是战败逃难的!”
侍卫如实禀报,语气中带着一丝谨慎。
慕容臻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了然:
“这样啊,好,我知道了。你先把他们领头的带到我的书房吧!”
“是!”
侍卫抱拳领命,转身快步离去。
慕容臻站在原地,目送侍卫离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轻轻抚摸着手中的令牌,低声喃喃道:
“蒙系军队……”
“骆驼队队长周康拜见副官大人!”
周康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在寂静的走廊中回荡。他站在那扇厚重的木门前,抬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略显破旧的衣衫,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然而,未等里面回应,他便推门而入,步伐坚定而果断。
“哦,周队长来了!先起来吧!”
副官慕容臻正坐在一张雕花大木桌后,桌上堆满了各地送来的文书,显得有些凌乱。听到动静,他抬眼瞥了瞥周康,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周康身边,伸手将他扶起。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熏香气味,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为这肃穆的房间增添了一丝柔和。慕容臻踱步回到自己的座位,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周康,眼中带着几分探究与审视。
“不知周将军到访此地所为何事啊?”
慕容臻的声音不疾不徐,语气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手中把玩着一支精致的毛笔,似乎在等待周康的回答。
周康站得笔直,目光坚定,没有丝毫退缩。他深吸一口气,将之前在沙漠中与沙蛮族交战之事详细地向副官禀报。
说到激烈之处,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挥舞起来,仿佛再次置身于那漫天黄沙的战场之中,语气中带着几分激动与不甘。
“也就是说,你想要在我这里借一些兵力,接着打回去,对吗?”
慕容臻听完,手中的毛笔轻轻一转,语气依旧淡然,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可以这么理解,不过……”
周康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慕容臻的笑声打断。
“哈哈哈哈!”
慕容臻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他的脸上带着几分讥讽,目光中透着一丝冷意。
“周队长啊,我得知你是蒙系的骆驼队队长,才不得已接见一下。你要知道,帝上是不允许打败仗的。如今,你在这里能平安无事,也是多亏了我。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慕容臻的声音带着几分警告,眼神中满是不屑。
周康紧紧握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心中满是报国立功的热血,却因沙漠中地形复杂、战略谋划不足而惨败。如今,他仍想再次挑战,可眼前的现实却让他感到无比无力。
“看来我在这里只是费口舌而已!”
周康咬了咬牙,语气中带着几分愤懑,转身便准备离开。
“哦?这就想走?来人啊!”
慕容臻的声音陡然提高,如同惊雷般在房间里炸响。门外两名侍卫如同鬼魅般迅速进入,一左一右将周康牢牢抓住。
“你还是别走了,在我这里啊,比较安全!”
慕容臻的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语气中透着一股阴冷。他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将周康押下去。
周康挣扎了几下,却无法挣脱侍卫的铁腕。他的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却无可奈何。与此同时,外面传来一阵骚乱声,显然,周康带来的那些人马也都被一一抓捕。
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寂静,只剩下慕容臻一人坐在雕花木桌后,手中的毛笔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嗒嗒”的声响。他的目光投向窗外,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思索着什么,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
而后
“什么事啊?刚才怎么大吵大闹的?”
一道威严的声音突然从内堂传来,打破了房间内的沉寂。只见军管中心的澄大将缓步走出,身着一身华丽的铠甲,铠甲上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寒光,每一步都带着沉甸甸的威压。他的面容冷峻,目光如电,扫过房间内的众人,最终停留在副官慕容臻的身上。
“哦,回澄大将,就是……”
慕容臻看到澄大将的瞬间,脸色陡然变得煞白,急忙跪倒在地,低着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禀报了一遍,语气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生怕触怒了这位位高权重的大将。
澄大将听完,眉头微微皱起,双手背在身后,语气不紧不慢,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哦,这样啊,那你得把这个烂摊子处理好,别留下一张嘴到处乱说,到时候惹祸上身,你我也都不好过,知道吗?慕 容 臻 大 副 官!”
他说到最后几个字时,语气刻意加重,目光中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仿佛在提醒慕容臻不要有任何疏漏。
“是,属下知道怎么做!”
慕容臻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声音中带着几分惶恐。他低着头,不敢直视澄大将的眼睛,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澄大将点了点头,脸上的冷峻稍稍缓和了一些,语气也变得随意起来:
“这还差不多,得了,我也方便好了,这次请的戏子功底不错,我得再好好欣赏欣赏!”
他说完,转身大踏步地朝着内堂走去,铠甲随着他的步伐发出“咔咔”的碰撞声,渐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慕容臻低着头,直到澄大将的身影完全消失,他才缓缓抬起头,长舒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他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显然刚才的对话让他承受了不小的压力
……
“哇,这里真好啊……我要看看这个,还有那个!”
青雨像一只脱缰的小鹿,在繁华的街道上欢快地奔跑着。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新奇与兴奋。
街道两旁,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目不暇接——色彩斑斓的绸缎在微风中轻轻飘动,精美的瓷器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香气四溢的小吃摊前挤满了食客。青雨的目光在每一处停留,仿佛要把这一切都装进眼睛里。
“行了行了,你别给人家碰坏了,我们可赔不起啊!”
张极跟在青雨身后,一边跑一边指指点点,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青雨,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惹出什么麻烦。
“这里真的很不错呢,是吧?”
龙拳少双手抱在胸前,目光扫过繁华的街道,脸上带着一丝兴奋。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小布,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嗯,要是能在这里生活就更好了!”
小布轻声回应,目光中带着一丝憧憬。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仿佛已经在心中勾勒出了未来的美好生活。
临近黄昏,太阳如同一位慵懒的画师,用昏黄的色调涂抹着天空。大地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整个城市仿佛笼罩在一片温暖的柔光中。
“我们是不是应该找个地方歇脚啊?”
张极看着身后已经逛得疲惫不堪的三人,提议道。
他们的脚步有些拖沓,脸上带着明显的倦意。
“可以啊,我要去那里!”
青雨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兴奋地指着眼前那座高耸入云的建筑。那建筑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宏伟,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
“额,虽然说我也很想去,但是我们没有钱啊!”
张极有气无力地自言自语道,无奈地耸了耸肩,眼中透着一丝失落。
“看来晚上我们只能接着睡睡袋了,还好周队长他们人好,把睡袋送给我们了!”
小布接过话,一边说一边将背上的睡袋往上提了提,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哈哈,这是目前最明智的选择了……”
龙拳少笑着说道,笑声中带着几分自嘲与无奈。
“啊?我不要再睡睡袋了……”
青雨挣扎着,小脸皱成一团,语气中满是不甘。然而,现实就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限制了他的想象。
夜里,几个人挤在一个墙角,准备睡下。墙角散发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周围的墙壁上爬满了斑驳的青苔,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喂!你们是乞丐吗?”
一个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刚要闭上眼的张极几人猛地睁开了眼睛,抬头望去,发现墙角上方的房顶上蹲着一个人。借着微弱的月光,只能看到那人模糊的轮廓。
“你是哪位啊?”
张极坐起身,抬着头问道,眼中充满了疑惑。
只见房上那人轻巧一跃,稳稳地落在地上,身姿轻盈如燕,带起一小片尘土,却未发出半点声响。他站定后,双手抱在胸前,神情严肃,目光如炬地扫过张极几人。
“这里可不能让你们随便歇脚!”
他的声音清亮而有力,带着一股不容反驳的威严。
张极几人仔细打量眼前的少年,发现他年纪与他们相仿,穿着一身乳白色的长衫,衣料干净整洁,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耀眼,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他的面容清秀,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显然并非普通人。
“你也是个小鬼啊,为什么管我们的事?”
青雨瞥了他一眼,语气中满是不屑,甚至还翻了个白眼,显然对他的出现感到不满。
方正敢闻言,眉头一皱,刚想反驳,但眼珠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哈哈,本人名为方正敢,是正义纯洁的化身,不像某些人,穿着邋遢,还有着极为肮脏的头脑!”
青雨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脸气得通红,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动手。龙拳少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拦了下来,低声劝道:“别冲动!”
“呦,怎么,还要动手?”
方正敢见状,嘴角的笑意更浓,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
龙拳少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目光平静地看着方正敢,不卑不亢地说道:
“你好,我叫龙拳少,这位叫张极,她是小布,他……叫青雨。我们是从外地刚到这里的,目前身上也没有什么盘缠,所以暂且在这里休息一晚,不知是不是得罪了你,还请见谅。”
他的语气诚恳,眼神中透着一股真诚。张极和小布也连忙点头附和,只有青雨在一旁撇着嘴,脚尖点地,摆出一副高傲的模样,显然对方正敢的话耿耿于怀。
方正敢听完龙拳少的解释,又瞥了一眼青雨,心中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他点了点头,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是这样啊,看你们这身行头确实很像乞丐,不过既然事出有因,那就这样吧,我给你们找个住处,你们可以暂且住下来。”
他说着,目光再次落在青雨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不过,这个叫青雨的,我不收留你!”
张极、龙拳少和小布一听,先是连声道谢,随后又急忙替青雨求情:
“方兄弟,青雨虽然脾气急了点,但他并无恶意,还请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
方正敢挑了挑眉,看着青雨那副不服气的模样,故意抬了抬头,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
“哼,我可不想跟一个不懂礼数的人同住一屋檐下。”
青雨闻言,气得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狠狠地瞪了方正敢一眼,嘴里嘟囔着什么,显然对方正敢的决定极为不满。
……
“行吧,那我就叫你吴氏吧,我叫化峰之。你身上的龙血,我可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去研究。我翻遍了许多研究术式的书籍,只为探寻其中的奥秘。最初,我不过是被好奇心驱使,心中满是怀疑。然而,当我亲眼见到你,我才知晓,那些曾经看似荒诞的传说,竟然都是真的。”
化峰之静静地坐在自己那古旧的书桌前,手指轻轻抚过桌面上堆积如山的古籍。昏黄的烛光在微风中摇曳,映照在那些布满灰尘的书页上,仿佛每一页都承载着无数未解的谜团。他的目光专注而深邃,仿佛要透过这些古老的文字,揭开隐藏在吴氏身上龙血的所有秘密。
吴氏则坐在房间一角的简陋床上,破旧的被子盖在腿上,她的神情有些落寞,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静静地望着化峰之,像是在等待某种审判的降临。
“没错,我家世世代代都是龙血的继任者。每一代都被这龙血所累,寿命短暂。可是古训如同一把高悬的剑,时刻提醒着我们,龙血必须传承下去,否则,必将有大祸降临世间。到了我这一代,这世道愈发艰难残酷,长辈们为了让我能在这世间更好地生存下去,才给我取了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名字……”
她的声音低沉而哀伤,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古老家族的沉重诅咒。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被角,眼神中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
“没事的,既然让我遇到了姑娘,那我就直接救人救到底吧。正好,我对龙血也颇感兴趣!”
化峰之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热忱,就像一个在黑暗中发现了宝藏的冒险者,明知前方可能荆棘密布,却毫不犹豫地想要深入探究。
吴氏抬眼望了望化峰之,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你真的不知道你面对的是什么!”
“我当然知道,不过未知才更加值得追求嘛,你说呢?”
化峰之一边说着,一边轻快地走到床边,手中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他轻轻吹了吹汤药上的热气,那股淡淡的药香在房间里弥漫开来,带着一丝温暖的气息。
“你先喝了吧,这个汤药按时吃几天,会缓解你的贫血的!”
化峰之的语气温和而坚定,眼神中带着一丝关切。
吴氏看着端着汤药的化峰之,心中虽有些无奈,但出于礼貌,她还是缓缓伸手接了过去。她的手有些颤抖,仿佛这碗汤药承载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重量。她低头看着碗中褐色的药液,心中五味杂陈,最终轻轻叹了一口气,将药碗送到嘴边,缓缓喝下。
军管中心牢房
阴暗潮湿的军管中心牢房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冰冷的石墙上,水珠不断渗出,顺着斑驳的墙面滑落,滴答滴答地砸在地上的水坑里,发出单调而令人烦躁的声响。昏暗的烛光在墙壁上投射出摇曳的影子,仿佛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
“怎么样,这里是不是很安全啊?”
慕容臻副官站在牢房外,双手背在身后,满脸得意地看着被关在里面的周康。他的嘴角挂着一丝残忍的笑意,眼神中透着一股轻蔑与嘲讽。
周康双手紧紧扶着铁窗,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毫不畏惧地反问道:
“你这样不怕帝上降罪吗?”
慕容臻闻言,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降罪?你是没有搞明白吧,是你打了败仗,是你丢了帝上的颜面,如今你还来拿帝上威胁我?”
他说着,趾高气扬地扫视了一下周围,仿佛在欣赏自己的杰作。他挺了挺胸膛,声音中带着几分讥讽:
“我觉得你还是关心一下你手下的兄弟比较好,他们跟着你受了这样的罪,你觉得过意得去吗?”
这时,周围关押着周康手下战士们的牢房里,传来了一阵愤怒的叫喊声。那声音如同汹涌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在压抑的牢房中回荡,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与不甘。
“狗官!老子出去要了你的狗命!”
“对!要了你的狗命!”
战士们的声音如同雷霆,震得牢房的墙壁都在微微颤动。他们的眼神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仿佛要将慕容臻生吞活剥。
慕容臻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笑得更加得意。他微微侧头,瞥了一眼那些愤怒的战士,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
“呵呵,一群丧家之犬,也敢在这里狂吠?真是可笑。”
周康看着慕容臻那副嚣张的模样,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冲破胸膛。他死死盯着慕容臻,声音低沉而有力:
“慕容臻,你以为这样就能掩盖你的罪行吗?帝上迟早会知道真相,到时候,你的下场会比我们更惨!”
慕容臻闻言,脸上的笑意稍稍收敛,眼中闪过一丝阴冷。他迈步走到周康面前,隔着铁窗,低声说道:
“真相?真相就是我替帝上清理了你们这群废物。至于你口中所谓的‘真相’,恐怕永远没有机会见证了。”
他说完,转身大步离开,脚步声在空旷的牢房中回荡,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周康的心上。牢房外,昏暗的烛光将他的影子拉得修长,仿佛一只张牙舞爪的怪物,逐渐消失在黑暗中。
周康望着慕容臻远去的背影,拳头紧紧攥起,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的目光中透着一股决绝,低声自语道:
“慕容臻,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牢房内,战士们的叫骂声依旧在回荡,仿佛要将这无尽的黑暗撕开一道口子。然而,回应他们的,只有那滴答滴答的水声,和那无尽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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