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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水母
余影瞳孔放大,她看见细长触手像她扑来,包裹住她的身体。真实的触感让她有一瞬间恍惚,细长触手柔软似水。
她弯腰抄起余绵绵双腿,公主抱将余绵绵抱回房间,把余绵绵放在柔软大床上。
她没有吵醒小蛇,指尖挑起小蛇放到枕头上,给小蛇盖好它的专属床单,往小蛇脑袋下垫了棉花。
“你伤口还在流血,我给你处理伤口”余影走回床边,坐在椅子上垂眸看着床上的余绵绵。
余绵绵眼睫颤抖,泪珠顺着眼角滑落,咬着嘴唇不说话。刚刚余影没看清她伤势,手臂上有伤口,腰侧伤口还往外流血,脖颈上有很浅的划痕,像是被尖利指甲抓伤。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余影又问了一遍。她不再询问余绵绵,眼下救人要紧。
余影拉开抽屉握着一枚剪刀,剪开余绵绵抹胸上衣。
剪刀划破衣服布料,余绵绵身后的触手袭击余影,在即将释放刺细胞的前一秒,余绵绵触手落到床单上。
母亲时常教导她对人类应该友善一些,不能释放毒素攻击人类。而且余影是为了救她才剪碎她衣服。
再次撕碎游戏空间,她和章鱼触手怪司侓受了重伤,幸好她摔在离古堡不远的地方,靠着海浪将她送到这片海域。
“会有点疼,忍着点。”余影掀开被鲜血染透的布料,蓝色血液啪嗒啪嗒滴落,染透洁白床单。
余绵绵感受不到疼痛,她所有外泄的情绪都需要演技加持。她没有人类复杂的情绪,没有人类的感官系统,她不会像人一样感到喜怒哀乐。
她甚至没有一颗跳动的心脏。
余影握着生理盐水倾斜倒下,清洗余绵绵腰侧伤口,伤口很深能看见模糊泛红的血肉。
她用无菌纱布给余绵绵包扎伤口,“很疼吧。”
疼?余绵绵感受不到疼痛,她不知道疼痛是什么感觉。她没想到余影会问她疼不疼,只有母亲会关心她疼不疼。
神明水母不老不死童颜永驻,祂们在受到强烈刺激时能返老还童达到永生。丧心病狂的科学家大量捕获水母,认为这群没有大脑的生物不会发起攻击。
人类需要在水母实验中发现永生秘诀。
余绵绵被人类奉为神明水母,祂拥有治愈一切的能力。哪怕在实验室里被撕碎研究,第二天她也能够修复身体。
她不能感受疼痛。
连科学家都说,这群没脑子的生物是最好的实验‘材料’。
直到母亲的出现,母亲细长触手穿透研究员身体,实验室发出警报,满地血污。母亲抱着祂离开实验室,触手温柔地抚摸她脑袋。
疼吗?
原来人在受伤时会感到疼痛。后来,余绵绵学会人类的情绪,复杂的情绪通过神情、动作、语言进行演绎。
没错,余绵绵能用过演技表达情绪,即使她没有情绪感官。
余影握着手术电筒照在余绵绵颈侧伤口,灯光晃过余绵绵瞳孔,她咬上余影虎口,余影手中的电筒落地。
她尖利的牙齿在余影虎口处留下牙印。她瑟缩在被子里,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我,我,我害怕灯光。”她露出的肩膀颤栗。
余影关闭房间灯光,只留了一盏床头灯,微弱灯光落在床上。
余绵绵和那条蠢蛇不一样,她懂得怎么伪装成人类,怎么获取人类信任和怜悯。
“我眼睛对光线敏感,不能长时间暴露在阳光下,更不能被光线直射。”
余影回想起余绵绵几次舞台演出,舞台灯光都特别暗,余绵绵每次都穿着深蓝蓬蓬群登场,舞台效果还不错。
得知余绵绵刚刚闪躲的原因,余影移开床头灯光放在地面。
“你身上的伤………”余影欲言又止,她不知道余绵绵在岛屿上经历了什么,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余绵绵抬起淡蓝色瞳孔,她瞳孔中央像是海水深渊,人类和她对视片刻,就会被她那双眼睛吸引。
“说出来你可能不太相信。”余绵绵左看右看,招手示意余影靠近她,她压低声音,“余影姐,我能看见诡异物。”
“祂们一直在追我,躲在角落攻击我。”余绵绵主动靠近余影,瑟缩在余影怀里,“姐姐,我好害怕?”
余绵绵假话里参杂着真话,让人不能分辨真假。她身上的伤是因为撕碎游戏空间,被强大的引力冲到三次世界。
她想吓唬余影。
余影没有被吓破胆,反而格外冷静地问她,“你看见的诡异物是什么?蛇,水母,还有其他东西吗?”
她在试探余绵绵,如果余绵绵和她一样能够看见诡异物,说明这个世界不是普通世界。如果余绵绵不能看见诡异物,那她真是病得不轻。
余绵绵脑袋刺痛,掌心紧紧攥着床单,她额头流下汗液,倏地抬起眼眸盯着余影。
“我也不确定祂们是什么。”余绵绵双手抱着脑袋,假装疼痛,脸色变得苍白。
当余影抱住她安慰她时,她轻声在余影耳畔低语,“人类喜欢称呼祂们为不可名状物。”
“姐姐,你觉得这个世界能容下祂们吗?你觉得祂们真的存在吗?”
这个世界的精神病多她一个就行,她不想让余绵绵思考这个世界的构成。
如果真有什么诡异出现在她和余绵绵面前,她也会还不犹豫杀死诡异。
余影用湿帕子擦拭余绵绵额头上的汗珠,斩钉截铁地说:“这个世界上没有诡异物。”
她没有回答余绵绵第二个问题。世界太大了,有人类的容身之处,也有其他诡异物的容身之处。
余影见她没那么害怕了,帮她处理脖颈和手臂上的伤口。
“你回房间还是和我一起睡?”
“和你一起睡。”余绵绵需要近距离接触人类,观察人类,学习人类的生活方式。
比起其他人类,余影确实是最好的老师。不会给她带来其他不必要的麻烦。
她们中间空了很宽的位置,余绵绵不喜欢跟其他人近距离接触,余影也不习惯和其他人睡。
睡了一会,余绵绵爬起来观察余影,见余影侧躺她也跟着侧躺,听见余影说梦呓她也跟着梦呓。
她手指触碰到余影鼻尖,温热气体落到她掌心。余绵绵重新躺下入睡。
原来人类睡觉也要呼吸,她刚刚一直在憋气。
第二天,阳光照进屋内,余影抬手挡住眼睛继续睡。小蛇晕乎乎地爬出墨水瓶,看见余影化妆镜中的自己,浑身上下被红墨水染得通红。
该死的水母!小蛇大清早咒骂水母去死,恨不得毒辣的阳光把水母晒干。
她回头看向玻璃罐,罐子里什么也没有,瓶子里的水母不见了?!害怕水母做什么伤害母亲的事,小蛇跳下书桌摔倒地板上,砸得她头晕眼花。
她依靠对气味的灵感度,快速爬到床边弹跳到余影脸上,蛇信子舔舐余影脸颊,用这种方式叫醒余影。
余影睁开眼看到盘在脸上的红蛇,差点滚到床底。她拎着小蛇,“小雪?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指尖抹了一下小蛇身上的液体,放在鼻尖闻了闻,墨水刺鼻气味侵入鼻腔。她赶紧拎着爱宠去浴室洗澡。
余影视线里出现重影,右侧躺着一个余绵绵,左侧也躺着一个余绵绵。她揉了揉眼睛,重影没没有消失。
她们拥有一样的淡蓝色长发,一样细长的触手,像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克隆体。余影脑子里突然冒出众这个形容。
她的病越来越严重了。余影下床拎着小蛇进了浴室,没注意到玻璃罐里消失的水母宝宝。
小蛇流浪期间被人类用热水烫过,她不喜欢接触水源。每次余影带她泡澡,她总是喜欢用蛇尾缠绕余影手腕。
她每天都用蛇信子舔干净尾巴,身上不脏不臭。她喜欢余影身上沾染自己的气味。
“乖一点,洗完澡奖励你吃鸡腿。”余影知道小蛇讨厌洗澡。
以前,小蛇听见鸡腿会老老实实松开尾巴,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缠着余影手腕不松开。
“我还是更喜欢你的银色尾巴。”
小蛇乖乖爬进澡盆里泡澡,蛇信子舔舐蛇尾,舔掉红色墨水。母亲说了,最喜欢她银色尾巴。
余影听见急促的敲门声,她擦干净受伤水渍,走到玄关处打开房门。
“绥鳞老师,有什么事吗?”余影莫名感到心虚挡住绥鳞视线,明明她和余绵绵什么也没做。
绥鳞很爱打扮自己,她穿着纯白抹胸长裙,不规则长裙遮挡她粗壮蛇尾,她白皙的天鹅颈上戴着一串珍珠项链,眼睫颤动露出一双血红色眼眸,红唇点缀显得更加妖艳而非清纯。
她一把推开余影,裙摆扫过余影脚踝。她恶狠狠地盯着床上的余绵绵,恨不得一口吞下余绵绵,嚼碎余绵绵骨头。
“滚开。”
床单上母亲的气味越来越稀薄,其中还夹杂着水母气味,浓烈的气味侵入鼻腔。绥鳞手指发抖,抱着沾染母亲床单的气味。
她恨不能将水母千刀万剐。
“被子我拿走了。”
余影:?
余影猜不透绥鳞老师想法,一床弄脏的被子,绥鳞老师喜欢就拿去吧。
绥鳞抱着被子走出余影房间,蛇尾烦燥地拍打地板,发出嘎吱嘎吱地地声响。
她脸颊埋进被子里,一双黑漆漆的眼眸扫过镜头。她讨厌人类发光的镜头,若不是为了找到母亲,她会把那些机器拍成粉末。
【没人发现绥鳞老师很适合蛇塑吗?阴湿爬行跟在余影身后进入房间,发生不可描诉的事情后,抱着被子走出房间。】
【哈哈哈节目组好会安排修罗场,房间里怎么还有余绵绵?!】
【我猜绥鳞老当晚给余影整理好床单,想让余影身上沾染自己的气味,没想到余影邀请别人和她一起睡,绥鳞委屈抱着被子离开】
【楼上能多写一点吗?(敲饭碗jpg.)】
【哈哈哈这周人气CP榜,top1应该是余影X绥鳞】
镜头里,绥鳞银色长发齐腰,一席纯白长裙,踩着黑色细长高跟。她的红眸只有余影才能看见,在镜头前她眸色漆黑,宛如一个正常人类。
观众看不见她银色蛇尾如何在楼梯上蜿蜒爬行,如何蹭湿母亲的床单,如何勒紧杀死猎物。
绥鳞胸膛紧紧贴着柔软被子,似乎这样就能和母亲气味融为一体。
“绥鳞。”余绵绵站在走廊阴影处等待余影,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手指缠绕淡蓝色发丝。
她的身旁还站了一个“人”,是她本体衍生出的克隆体。另一个‘余绵绵’站在一旁,细长触手遮挡脸颊气质忧郁。
“你母亲知道你那么依赖人类吗?”余绵绵双腿交叠靠在墙上,挑衅地说:“需要我告诉蛇族,她们强大的首领依靠人类气味度日吗?”
绥鳞走进阴影里,纤长手指掐中余绵绵脖颈,手背青筋暴起,她一字一顿地说:“你、找、死。”
“我只是友善的提醒你。”余绵绵脸上浮现血色,她剧烈地咳嗽,扔不忘嘲讽某条蠢蛇。
绥鳞收紧手上力道,毫不费力将余绵绵举到墙上,余绵绵双腿离没有挣扎。
水母克隆体不像章鱼触手那样,章鱼每条触手都有自己的想法,而水母衍生出的克隆体没有意识,甚至要帮本体承受伤害。
克隆水母因为疼痛跪在地面,祂身上的伤刚修复好,不能承受更大的伤害。祂身体慢慢融化,融化成透明果冻。
余绵绵脸色很差,缺氧使她脸色通红,她俯视绥鳞阴恻恻地笑起来,“被我说中了?你真的需要人类气味?”
她嗓音沙哑艰难地说:“昨晚她抱着我入睡,说实话,她的气味很好闻。”
“和你母亲气味一样吧。”
普通人类的气味怎么能够吸引诡异物种,这其中一定有某种必然联系。不用去看绥鳞的表情,余绵绵也知道自己猜对了。
“离她远一点。”
绥鳞占有欲很强,她不喜欢其他物种惦记自己的猎物,更可况余影拥有母亲独特的体香。
绥鳞蛇尾缠绕余绵绵全身,挤压余绵绵内脏。
“你知道的,我对人类不感兴趣。”余绵绵唇角渗出血迹,“我只需要你帮我找到母亲。”
“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在游戏空间内动了手脚。”余绵绵眼底流露出恶毒,“你说……诡异章鱼知道是你做的手脚,会那么轻易放过你吗?”
绥鳞慢慢收紧蛇尾,鳞片刮过余绵绵皮肤,像是一把利刃把皮肤切成一片片的。
蛇蛇歹毒的计划不小心被余绵绵发现,这令她非常不爽,她蛇尾缠绕余绵绵腰肢,慢慢收拢。
余绵绵笑起来,露出一颗尖利小虎牙,脸颊浮现出两个梨涡,“帮助我找到母亲,不然你也别想回到游戏世界。
三位传说级诡异怪物在祂们母亲同时消失后,暂时休战达成某种诡异的统一。
章鱼触手怪找到海蛇和水母,告诉另外两位诡异触手怪。她们的触手能作为打开游戏世界的钥匙,她们离开后世界也是随之关闭。
三个没妈的诡异怪物达成共识,一同开启世界大门。
“再我没找到母亲前,你休想回去。”余绵绵撕扯绥鳞蛇尾鳞片,鳞片割伤她嘴角,血液顺着下颚滴落,她咬掉蛇尾鳞片。
绥鳞吃痛蛇尾放开余绵绵,余绵绵自爆触手,一条条触手在她身后炸开爆出血珠,啪叽啪叽像果冻摔落在地。
“你这个疯子。”
余绵绵抬手擦拭唇角血液,感知不到任何疼痛,“没有我的触手,你们别想找到母亲后回到游戏世界。”
凭什么她找不到关于母亲的线索,而某条蠢蛇却沉溺在人类温柔香。
绥鳞一直瞧不起余绵绵,一个只会哭着找妈的怪物,没资格做她队友。但现在她看见余绵绵捏爆一条条触手,倒在蓝色血泊中,模样狼狈却依然倔强。
算了,都是没妈的孩子,跟她计较什么。某条蛇拖着蛇尾回到房间,拿出药粉抖落血肉模糊伤口处,她咬着牙齿,额头冷汗落下,靠母亲气味挨过疼痛,她昏倒到床边。
余绵绵拖着蓝色血液踉踉跄跄走回余影隔壁房间。在其他怪物眼里,她感觉不到疼痛,但触手上密布的神经网会让她感知的疼痛加倍。
失去触手,失去神经网。余绵绵短暂失明,她甚至辨别不了方向,意外撞进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
余影没吃早饭,刚准备去厨房做饭,迎面撞上余绵绵,两人撞了个满怀。
余影视角里,余绵绵虚弱地靠在她怀里,白色纱裙上沾染蓝色血液,三楼三楼上也全是血。
“怎么又受伤了?”余影轻柔地问。
她发现余绵绵身后细长柔软的触手不见了。她的病情似乎得到改善。
午休时间恋综停止录制。余影打开房门,弯腰抱起陷入昏迷状态下的余绵绵。
余绵绵双手交叠绕过余影脖颈,脸颊贴近余影颈窝,落下滚烫的泪水。余影轻轻放下余绵绵,有轻微洁癖的她,允许余绵绵弄脏她的白床单。
她坐在床边帮余绵绵脱掉高跟鞋,并不合脚的鞋子,磨红余绵绵脚后跟,左脚脚后跟破皮出血,血液依旧是淡蓝色。
“很疼吧。”
余影拉开抽屉取出一张创可贴,贴上伤口。余影并非科班生,她因为骨相美被现在的经纪人发现,带进娱乐圈。
前些年跑龙套那会,戴着贴着头皮的发套,穿着不合脚的古装长靴,四十多度的天气来回跑。
因为相同的经历,她们都穿过不合脚的高跟鞋,余影看着余绵绵脚后跟的伤口,有些心疼。
余影手掌轻轻推了推余绵绵,余绵绵身体软得像水,倒在一侧背对余影。余影拉开裙子后面的拉链。
余绵绵突然惊醒,攥住余影手腕,张嘴又咬上余影虎口,在原来的牙印上覆盖新的牙印,像是被余影打下特殊记号。
“你伤口在流血,会弄脏床单。”
余绵绵失去触感,对周围环境情况一无所知,她只能根据听觉辨别。
母亲也会皱着眉头说她太脏了会弄脏床单,教训她以后不许和其他诡异物打架。
母亲的怀抱很温暖,母亲的双手很柔软,母亲的目光很温和。就像现在这样,静静看着她。
母亲会把她放进水桶,拎着她细长的触手,一遍遍用清水帮她洗澡。
余绵绵抓着余影掌心,贴上脸颊,装满泪水的眼眸望向余影,“母亲,我好饿。”
余影抽出掌心,起身在衣柜里翻找衣服,扔到余绵绵头顶,“换好衣服,我去做饭。”
余影走出房间轻轻关上房门,她手里提着水桶和拖把,一层层拖干净楼梯上干涸的‘血液’,她走到四楼走廊,看见一堆淡蓝色果冻疯狂蠕动。
她指尖碾碎果冻,几滴小水珠落到她指尖。
是水,无色无味。
余影开始正式自己的病情,把脑子里乱糟糟的思绪理清,记录在备忘录中。
4月6号:
我看见余绵绵身后触手消失,病情似乎有所好转。我误认为绵绵裙子沾染‘血液’,但在拖地时看见蠕动的果冻。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疯狂,那团果冻吞噬我手指,我将果冻碾碎,发现果冻是水做的。
余影蹲下身,用玻璃罐装了一罐蓝色果冻,踹进兜里。果冻在玻璃罐里疯狂挤压瓶壁,贴进余影掌心。
她晃动玻璃罐里的果冻,和她捡到的水母宝宝有些相似。
余影照常记录完病情,她经过404房间时,听见痛苦的闷哼,那声音很轻,但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绥鳞老师,你在里面吗?”余影侧身耳朵贴在门上,听见房间内传出物品破碎的声音,她担心绥鳞老师安危,试图撞门而入。
突然,门打开一条缝隙。一条蛇尾像余影袭来,余影没能躲开始蛇尾,银色蛇尾卷着她要腰肢,将她腾空举起拖进房间内。
余影不能想象,绥鳞怎么能忍受房间内湿润潮湿没有阳光,她能闻到书页发霉的气息。
绥鳞虚弱地躺在地上,银白长发散落,手指举着黄金酒杯,摇晃里面血红色液体,她的唇更加艳丽,她的脸更加妖艳欲滴,宛如盛开的曼陀罗滴下汁液。
哐当,她手腕好似柔弱无骨,扔下黄金酒杯。酒杯咕噜噜滚到余影腿边,触感坚硬冰凉。
绥鳞察觉到异种存在,蛇尾悄无声息钻进余影口袋,缠绕玻璃罐高高举起,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映照在玻璃罐上。
失去主体庇护的‘果冻’害怕蛇尾,朝瓶子一边挤去,蜷缩成一小团。
“还给我。”余影伸出手。
绥鳞血红色的瞳孔盯着她,蛇信舔舐殷红唇瓣,妖艳的脸上有几滴滴落的红色液体,宛如血红色的痣。
“你也喜欢脆弱的生物吗?”绥鳞歪头看向余影,神情没有丝毫动怒,蛇尾挤压玻璃罐,玻璃罐出现蛛网痕迹,瞬间破裂。
原本只是碎成几块的果冻,被蛇尾碾压成粉末状,蓝色晶莹的粉末还残留在蛇尾鳞片中。
余影甚至不知道那团果冻是真实存在,还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东西。看年果冻被碾碎的瞬间,余影心脏揪着疼。
她抄起房头柜上匕首,狠狠刺向蛇尾,匕首扎进蛇尾,鲜血溅落余影白皙脸颊。
蛇尾鳞片往外翻,汩汩鲜血涌出,余影双手染上血液。
往日积压的病情一同在此刻发泄,她拔出利刃,认为幻想出的蛇尾会消失,然而蛇尾伤口处仍在往外冒血。
绥鳞拽住余影手腕,将她拥入怀抱,像稚嫩的孩童再次投入母亲怀抱,她感受母亲身上的温度,不想将母亲推开。
她伸出手指擦拭余影脸上血液,动作无比慌乱莽撞,“你能看见我的蛇尾?。”
哐当——余影手中握着的匕首掉落地面。
她意识到眼前的一切都不是幻想,而是真实存在。绥鳞老师真的有一条蛇尾,她不用扮演蛇妖,她就是蛇妖。
余影擦拭脸颊血液,捧起地上碾碎成渣的果冻,慌乱无措地起身,夺门而出。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余影第一次产生这样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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