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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分,难遇见
眼看一身邪气逼人的大妖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竹封天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没想到大妖忽然身子一软泄了力,面朝下倒在他身前的地板上,一副人事不省的样子。
竹封天一惊,小心翼翼的试探了一下,确认对方真的没有意识了,这才稍稍松一口气。
他注视着大妖还沾着血的侧脸,有几分不敢相信地喃喃道:“我艹,我现在这么牛逼了?言出法随都不用,心想就能事成了?”
话音刚落,倒在地上的大妖忽地睁开眼睛,竹封天瞬间窜到离对方十万八千里远的地方,二人在房间里呈对角线距离,同时嘴里大声嚷嚷着免责声明:“喂,我刚刚没动你啊,是你自己晕的!”
然而大妖尖叫颤抖的声音比他的声音还要大:“血、血!”
竹封天察觉不对,凝神打量:只见再次醒来的大妖正一脸崩溃地看着自己浑身上下的血迹,似乎不久前还被他无视的血,现在就让他非常难以忍受。
他试图脱掉身上的喜服,然而他的努力除了让他双手的锁链哗哗作响,毫无用处。更让竹封天觉得奇怪的是,他的双腿之前还完好无损,现在却仿佛使不上力气般一动不动。
最后大妖终于发现了躲在房间角落的竹封天,用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对他道:“求你,帮我……”
竹封天默默离他更远了一点,虽然依旧在一个房间内,但这个距离好歹能在对方要发难时给他一点缓冲的时间:“……不是,朋友,你刚刚还要杀我,现在你又这样,我很难相信你不是有别的打算。”
大妖一愣:“我?我要杀你?我没有,我没有,那不是我,不是我!”
竹封天在心底疑惑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精分?
竹封天闻言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人,说起来他给竹封天的感觉确实和刚刚不太一样了,不光是一身邪气骤然消失,他的一双黑色眼睛,也和之前的血瞳不一样。
之前那个如果称为妖,那这个,竹封天觉得他更像人。
左右现在自己也出不去,这个像妖又像人的家伙,或许就是转机。
竹封天其实已经猜到这大妖或许是一体双魂,但依旧犹豫道:“我要怎么相信你说的话?”
大妖咬住下唇,可怜兮兮地说:“你把桌上那面铜镜对着我就知道了,刚刚你见到的那个人,不是我。”
竹封天扫了一眼放着龙凤花烛的桌子,还真看见一面倒扣的铜镜。
他大着胆子把铜镜那在手里,对着大妖,又看向铜镜,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镜中赫然出现一张和大妖一模一样,但气势却截然不同的脸,正恶狠狠地瞪着镜子外的竹封天,这副样子显然才是刚才那大妖!
竹封天吓了一跳,下意识把镜子又倒扣回去,和还趴跪在地上的那个人面面相觑,几秒后道:“怎么称呼?”
此人轻声道:“我叫奚云。”
*
霍飞川的神驹果然非同凡响,日行千里,比传送阵的速度还快。
竹封天坐在马车内,感觉自己不过是打了个盹儿的功夫,再抬头朝外面望去,就已经能隐约看见风雪中的镇魔洋了。
竹封天看着外头漫天飞雪,心里面还有空东想西想:哎呦,这可咋整啊,我这一失踪,门内众人肯定又会失了分寸,恨雪要主持大局就没空去对各大宗门送来的礼单了,现场那么乱,万一东西缺斤少两怎么办?我当初送出去的礼都是实打实的,要是没收回成本来那我多吃亏啊。
他想着想着又开始打量马车里面,马车内部是相当内敛低调的风格,但很宽敞舒适。竹不昂的傀儡已经被收回去了,这马车里现在也就坐了他和霍飞川两个人,霍飞川也不挨着他坐,坐在他对面闭目养神,给竹封天留了足够的空间。
要不说竹封天一直都挺欣赏霍飞川的,除了这回抢人以外,他做派一向都很正人君子,性子也淡,就算是渡情劫那段时间,也没有在竹封天面前展露过太多不一样的情绪,搞得竹封天还真以为这人渡不渡情劫都没差。
结果在他看来最好解决的霍飞川悄不闷声给他搞了个大的,而他觉得最难搞的反而一直没动静。
想到这里,竹封天不由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所以这人啊,不能太压抑,人一压抑,就容易变态啊!
就在他盯着霍飞川看时,霍飞川忽然开口问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处境?”
竹封天哼哼一笑:“担心要是有用,我天天都可以担心。”
他话锋一转,盯着霍飞川认真道:“比起我自己,我倒是更担心你啊飞川。”
霍飞川缓缓睁开眼睛,一双漆黑星目灼灼地回视着他,没有说话。
竹封天:“你的仙途就因为情劫断送在我这种人身上,不觉得可惜吗?”
“你这种人?”霍飞川喃喃道,“我不觉得你有什么不好,我……很喜欢。”
他低头注视着手上的戒指,冷肃的脸上多了几分柔情:“你以前给我戴上这枚戒指的时候告诉我说,你的家乡习俗是在成亲的时候,新人互相给对方戴上戒指,以此表示从此对对方忠贞不二,永结同心。我一直记得。”
他一脸感动,竹封天却支着下巴闲闲地说:“你知道你戴上这枚戒指之后我们东华宗赚了多少吗?你这种超级大名人,带货效果一流,直接把这个品卖爆了。”赚到的灵石多到让竹封天把整个东华翻新一遍!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镇魔洋守将同款百年好合戒指!这名头一打出去,再加上霍飞川亲自戴在手上,再再加上东华迅速推出低价同款,谁不想要?谁不想要?!
被竹封天这样利用,本来是独一无二的结婚戒指秒变大路货,竹封天不信霍飞川能没有怨言?
结果人霍飞川压根无所谓:“你赚到钱,我得到你送的戒指,两全其美。”
竹封天:……油盐不进啊你小子!
他叹了口气,暂时放弃劝说霍飞川,转而继续看向马车外的镇魔洋。
虽然竹封天已经有许多年没有踏进过此地,但这里的景致和他曾经记忆中的模样几乎一样,历经千年万年也难轻易改变。
就在他正漫不经心地倚靠着马车的车窗眺望远方时,忽然眼尖地瞥见四周原本毫无规则的流云,竟像是被马车吸引一般,开始缓缓围绕着马车流动,聚集起来。
拉车的神驹们被流云阻挡,仰头望天长嘶几声,接着停下脚步,马车车身随之重重摇晃几下,稳稳地停了下来。
而四周的流云裹着风雪旋转的越来越快,最后竟聚拢成了龙卷风的形状,恐怖呼啸的风浪将竹封天二人围困在最中心最平静的风眼之中!
霍飞川冷冷笑了一声,起身挡在竹封天身前:“该来的终于来了。”
话音刚落,马车便像被数道看不见的利刃削过般,整个碎裂开来,凛冽杀气瞬间从竹封天耳边刮过!
要不是霍飞川挡在竹封天身前,另一只手则结印向前,分开冲二人而来的杀意,恐怕竹封天这具石躯也得被剐一层皮!
竹封天看这熟悉的招数和杀人不分敌友的阵势,咽了咽口水,心里面给自己点蜡:完了完了,说曹操曹操到,难搞的来了。
霍飞川则朗声朝四周道:“海光洞主,既然你人都到这里了,怎么不现身出来?还是说,你把竹不昂的骨灰偷走炼成傀儡,自知理亏,没脸露面了?”
“笑话,我不敢露面?”一道沙哑嗓音在竹封天耳边响起,仿佛一条蛇盘在他耳边吐信子,阴冷邪气,“我看是有人不敢见我才是,嗯?天哥?”
一只苍白如玉的手伸过来,掌心贴着竹封天的脸,把竹封天僵硬的头掰过去,一双阴恻恻的血瞳似笑非笑地盯着竹封天。
竹封天尴尬一笑,顾左右而言其他:“炼月,好巧,在这碰见你了。”
炼月阴狠一笑:“错,不是巧,我就是专程来这儿等你的。他娘的段羿,寸步不离的跟着你,要不是有霍飞川,还不知道怎么把你这负心汉从东华给抓出来!”
竹封天:你说的也太直白了吧!
炼月说完拉住竹封天的手腕,抬头看向霍飞川道:“守将大人,把人送到这里就行了,你可以松手了。”
竹封天猛地转头,诧异地看向霍飞川:这俩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果不其然,霍飞川闻言并没有放开竹封天,反而道:“我只说和你合作,并没有说过要把人给你。”
“我早就料到你不会轻易放人!”炼月冷笑着狠狠拽住竹封天的手腕就要把他拉走,霍飞川自然不肯,也一把将竹封天朝自己的方向拉。
二人互不相让,手上竟过起招来。竹封天被夹在大打出手的二人中间,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刚被霍飞川拉到身边,脸上便“啪”一声挨了炼月响亮的一巴掌,才被炼月扯到身后,身上又重重挨了霍飞川一拳!
竹封天被他们的掌劲拳风扇得转圈圈,最后终于忍无可忍喝止道:“够了!你们俩想打我就直说,我站着不动就是了!”
炼月和霍飞川对视一眼,又看向竹封天,异口同声道:“那你自己说,到底要跟谁走?”
竹封天谁也不想跟,只想回东华,但这两尊大佛他都惹不起,便换种方式道:“不如你们俩都跟着我回东华……”
他话还没说完,炼月便凭空抽出一把寒光四射的利刃来:“天哥,你好狠的心啊,我要是跟你回了东华,那我还走得了吗?我看,既然你不愿意,那不如……”
他露出一个毫无笑意的笑容:“把你劈成两半,我和霍守将一人带一半回去算了!”
竹封天咽了咽口水:“炼月,你冷静点,我这就是个提议,你要不同意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商量嘛,不如你……问问奚云?他肯定不答应!”
炼月动作一顿,一双血瞳逐渐变幻成一黑一红两种瞳色,竹封天赶紧道:“奚云,天哥我这么疼你,你舍得让炼月把我劈成两半吗?”
谁知奚云轻轻柔柔的声音响起,说的话却一点都不温柔:“天哥,我早就给你锻造了新躯体,比你现在这具好万倍!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忍忍,也就一刀的事!”
竹封天赶紧拒绝:“我觉得我这身旧躯体挺好的!我用习惯了,用不着换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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