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笑系列之定居在古代

作者:花 盆 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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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轻轻的碎裂声在树洞中响起,墨魈霍然睁开眼睛,那透明的琥珀正一点点的碎裂,而那碎片立刻消失不见,新衣宛若新生的婴儿渐渐伸展了四肢躺在那里,身上的伤口已然不见,但是他的头发变成了灰色,那隐藏着的绿色发丝就愈加的显眼,而他那原本就精致的五官此刻更是平添了几分的飘渺。
      新衣依然没有醒来,墨魈脱下外袍盖在了新衣赤裸的身上,眸种闪过从未有过的温柔,忽然新衣猛的睁开了眼睛,那原本是黑色的眸子也变成了淡淡的灰色,而此刻那眸子里满是哀伤,接着,他的身体便开始颤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疼痛。
      墨魈皱眉,轻轻的将他抱在怀里,终于,新衣又恢复了安静。掌下的肌肤光滑如同上好的丝绒,但是却带着淡淡的凉意,墨魈的眸子略沉,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光,再低头时,却看到新衣又一次闭上了眼睛,淡色的薄唇微微张开,似乎是在邀请别人的亲吻。
      低头,轻轻的印在那微凉的唇瓣上,微凉的触感带着浓烈的树脂的苦涩的香气让墨魈欲罢不能,在那唇上辗转吮吻,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如此甘美,以后怎能放你离开我的身边!
      当新衣醒来的时候,身上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温暖,他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双墨绿色的眸子,似乎不带一丝的感情,又似乎有着一闪而过的温暖。
      而此刻,新衣正被墨魈抱在怀里,他们正坐在混沌里那参天巨树的顶端,树冠如同巨大的伞盖,遮住了混沌下神秘的土地,而坐在这树顶却与天空如此的接近,甚至现在正在天空闪耀的星斗都仿佛触手可得。
      新衣瞪大了眼睛,真的,墨魈真的带着自己到达了混沌的顶端,星星,新衣对星星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只有在每年八月十六的那天才能在那遥远的闪烁的光点中回忆出以往那璀璨的星辰,而现在,记忆中的星辰如此的清晰,慢慢的伸出手似乎就能碰到,十年不曾见面,此刻重又看到,欣喜不言而喻。
      璀璨的星光映在新衣淡淡灰色的眸子中如同流动的清泉,耀眼且澄澈,此刻的新衣如同平常的小孩子,带着好奇且欣喜的表情傻傻的看着天幕上的星辰,墨魈的眼中有着淡淡的宠溺是他自己都不曾发觉的。
      “休息一下,天还要等很久才会亮!”墨魈的声音略显低沉,在新衣耳边响起。
      “不要,闭上眼睛就看不到星星了!”新衣软软轻轻的声音带着撒娇的味道。
      墨魈不再多言,而是紧了紧手臂,新衣的身上永远都带着丝丝的凉意,即使是这样的把他抱在怀里也不能温暖一分。但是,此刻的墨魈却希望可以帮他驱走那份凉意。
      终于,黑暗抖抖衣袖准备转身离开,而远远的,似乎是在混沌的边缘有了一层淡淡的金红色的光芒,然后越来越亮,映红了周遭的云,火红的朝霞如同名家的山水画般大气磅礴,然后就是太阳,朝阳的光芒柔和而温暖,但是新衣还是眯起了眼睛,许久不见阳光的他已经受不了这样的阳光,但是他又舍不得闭上眼睛,甚至不敢眨眼,仿佛一旦闭上眼睛太阳就会再一次从他的生命中消失。
      新衣的脸色在阳光下显得愈加苍白,如同上等的瓷器,光洁但是好似没有生气,但是此刻新衣的眼中却是抑制不住的喜悦,甚至是狂喜,他贪婪的看着那缓缓升起的太阳,甚至不顾越来越耀眼的阳光让刺痛了他的眼睛,不顾泪水已经滑过脸颊,墨魈的心中闪过一丝的心痛,自己从不曾注意过的阳光在他心中居然如此珍贵。
      “我盼你如旱苗盼春雨!”新衣那耳语般的声音轻轻的响起。忽然,墨魈的手轻轻的遮在了新衣的眼睛,新衣皱起了眉头,但是那修长的手指却缓缓的拭去新衣腮边的泪水,低沉的声音在新衣耳边响起:“以后再看!”
      还未等新衣问什么,墨魈已经站了起来,轻轻搂住新衣的腰将他抱在怀中,淡淡的说:“会很快!”接着,新衣便听到了耳边呼啸的风声。
      飞行是人类的终极梦想,但是当新衣第一次以这种方式飞翔的时候,恐惧远远大于惊喜,眼前的景色转瞬即逝甚至来不及细看,而时不时擦身而过的云让新衣多了一丝好奇,想伸手去碰,但是却不敢,他只敢躲在墨魈的怀中窥视着,生怕一不小心便会掉下去粉身碎骨。
      忽然墨魈的声音传来:“下去了!”接着,新衣的眼前一花,脚却已经重又踏上了坚实的土地。环顾四周,面前是一座城墙,而不远处就是城门,可以清晰的看见城门上那三个篆字“平阳城”。
      墨魈看到新衣的眼中闪过一丝的瑟缩,那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惶恐,新衣的眼底很少流露出这样的情感,以往的感情都停留在表面,而深处却是一片木然,但是此刻这种惶恐却这般的明显,直达眼底。新衣从未离开过混沌,那么这份惶恐来自何方,又因为何事呢?
      新衣抓住了墨魈的袍袖:“这里不是混沌!”仍然是耳语般的喃喃,但却带着一丝颤抖。
      “我在这!”墨魈低头看着他的眼睛,“别害怕!”墨魈不知道那种惶恐来自何方,但是他却想要竭力让那惶恐远离新衣。
      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新衣似乎是任命的向城门走去,终究还是不能永远留在混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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